安暮迟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她那样亲昵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他颤颤地抱着她,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眼角的笑意渐渐扩散,人生谁没有犯过错,他安暮迟自认为也就那么一件后悔的事情!
她的额头发烫得惊人,安暮迟自然是不会依着她,即使知道她讨厌去医院,讨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
安暮迟打横抱着他,正准备去开门……
门外冉焉咫特地从医院买了些感冒药和退烧药,饭桶那性子,最讨厌去医院,所以他就算是未雨绸缪吧!把钥匙嵌入门孔中,向右轻轻一转,冉焉咫推着房门。
安暮迟紧紧地抱着叶梵瞳,对于冉焉咫的出现仅仅呆愣一秒,随后置若罔闻。
冉焉咫望着安暮迟怀里的叶梵瞳,心里一痛,原来就算是两年后他仍旧没有机会!他不甘心。
“放……下……她。”带着点威胁和冷意。
如果叶梵瞳还清醒的话,她一定会大声地嘲笑“哟哟,胭脂啊,你原来还有这方面的气场啊”,是的,叶梵瞳认识的胭脂向来是幽默风趣,热情而又温柔的,这样的表情和气势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安暮迟冷哼,继续抱着她却被冉焉咫拦着,所谓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就是这样的场景!
冉焉咫这才发现叶梵瞳的异常,脸红得惊人,呼吸也格外地沉重。
原来是发烧了?冉焉咫的心里顿时放下了几分,但随后又担心起来。
“安总,你抱别人的女朋友似乎不合适吧!”冷冷地开口,却戳中安暮迟的软肋。
安暮迟也就瞬间的呆愣和刺痛,叶梵瞳人已经被冉焉咫搂在怀里。
“饭桶?”冉焉咫轻轻地唤着,叶梵瞳浑身滚烫,触及到冉焉咫刚从外面归来的冰凉身体,情不自禁地靠近和磨蹭……
安暮迟怀里空空的,一股冷意渐渐袭来,是他没有珍惜她守护她才让别人有机可趁!
你现在没有资格!守护在她身旁的另有其人,而且足够保护她。
冉焉咫紧紧地抱着叶梵瞳,不顾那个伤情的男人迅速地抱着叶梵瞳离开。
事实上,他在害怕,害怕叶梵瞳突然地清醒,然后否定他,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她的男朋友!冉焉咫自嘲地想要笑着。
明明知道饭桶对那个男人还余情未了却硬是要插足。
那句欺骗安暮迟的谎言也让他感到恐慌,原来他也是那么地小人!
他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饭桶投入旧爱怀里!他做不到。
饭桶,我该怎么办?
安暮迟拾起掉在地上惨败的西装,他静静地关上门,一步一步地走着。
一个人的孤独的背影原来也可以那样伤,那样美!
当爱已成为执念,你我都无可救赎。
冰冷的针头刺进皮肤,叶梵瞳痛得哆嗦,手猛力地想要挣扎却被禁锢着。
“饭桶……忍忍啊……”冉焉咫吻着她前额的发丝,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晾在一旁的医生扎好针,挂号点滴,很专业地离开,心里想着不打扰人小两口。
“疼……暮迟……好疼……”秀眉皱缩,叶梵瞳撒娇似地靠在冉焉咫的怀中,无意识地,断断续续地呢喃着。
冉焉咫的心被那个两个字割得血淋淋,为什么你此刻喊得不是“胭脂”呢?
近在咫尺,心在天涯么。
最脆弱的时候,潜意识里你仍旧是信任安暮迟的!那冉焉咫呢?叶梵瞳,你把他置于何地?
冉焉咫很想摇醒她,质问她,却终究舍不得!
把她安稳地放在病床上,掩着白被。
他冉焉咫弯曲着身子,望着她安静的面容,心里顿时满满的,纤长的手指轻轻地,一点一点地摩挲着她的脸庞……
冉焉咫不敢有丝毫睡意,时不时地触着她的额,折腾到后半夜,她的烧似乎已经完全退了,冉焉咫才放下心来,握着她柔软的手,轻轻地靠在床沿休憩。
叶梵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缓缓地睁开眼,叶梵瞳想要下床却发现右手被压住,原来是胭脂啊!叶梵瞳维持原有的姿势,生怕吵醒他。
神清气爽,昨夜的种种回忆渐渐复苏。
感冒……暮迟……戒指……
戒指!叶梵瞳陡然抽出被冉焉咫紧握着的右手。
还好!戒指安安稳稳地戴在无名指上。
叶梵瞳突如其来的抽离,导致的结果就是冉焉咫的前额硬生生地撞在床沿杆上。
“醒啦?”冉焉咫欣喜地问着,也顾不得自身的疼痛,凉凉的手亲上她的前额,果然体温已经正常了。
叶梵瞳愧疚地望着冉焉咫,该说的话都哽在喉咙。
冉焉咫似乎明白她的心里,见她一语不发,睁大着眼睛,使坏道。
“饭桶,脑子烧坏掉了是不是?来,告诉我一加一等于几?”
叶梵瞳装弱智地扳着手指,口里还念念有词。
“一加一……”见冉焉咫脸上的表情已经是维持不住,叶梵瞳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胭脂,我发现你其实还有当保姆的潜质诶!”把她照顾得很好。
“哦……保姆?你知道自己多重吗?亏得我这个保姆辛辛苦苦地背你来医院!现在是腰酸背痛啊!”冉焉咫还附带着动作锤锤腰。
“莫不是还腿抽筋?正好在医院咱去检查下啊!冉保姆……”
“那到不用,不过饭桶你过来锤锤的话估计会好很多!”冉焉咫似模似样地说着,还特意坐在床上,背对着她。
叶梵瞳此时可是一点儿都不虚弱,重重地锤着他厚实的肩膀,冉焉咫闷哼一声,返过身抓住那惹事的小手,委屈着面容。
“饭桶,你也真忍心。”桃花眼恰到好处地抛着媚眼儿。
“扑哧,胭脂,你干脆别搞什么广告设计了,直接去当影帝得了。”叶梵瞳笑趴在他身上。
“咦?被你看出来了?奥斯卡我还懒得去呢!要演也只演给饭桶看,怎样?”冉焉咫继续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