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这些美国人竟然这样的奔放吗?只不过第一次见面,就急献吻?真开放啊,真开放。
我又看了一眼微笑着的父亲,不得不承认,即使在高大的美国人中间,父亲的气质和外型,仍然是出类拔萃的。
“谢谢米儿的玫瑰,我很喜欢。”父亲当仁不让地把玫瑰据为己有。
“那个……我代妈妈给你的……”我结结巴巴地说着,看着父亲眉也笑、眼也笑的神态,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此刻我很好奇我生母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爸爸妈妈很幸福。对,不管在哪里,一定要享受妈妈没有享受过的。
“知道,有这样好的女儿我很感动。”说着父亲在我脑门上“嘣”了一个父亲含着笑意,心说,这就是父亲邀功的么。我看得瞠目结舌,父亲活脱脱一下子年轻了至少十岁的样子,实在还是有些诱惑力的有没有。
“我不知道,老爸你还会吹萨克斯管……”我努力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讪讪地说。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下次再让你见识。”父亲笑意吟吟,“其实这还不是我的强项,自从你母亲去世以后,我已经一头扑在生意上,很少有闲情重温旧梦。”
“你以前……在哪里?”我带着好奇,“是什么样子的?”我们知道余光中的《寻李白》有几句是:“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剩下的三分啸成了剑气。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这位老兄的引用看似只改动了几个字,其实是脱胎换骨的改造。我当时就惊呆了,有种火星梦游的感觉有没有,听父亲给我唱歌,我醉了!
“你也看到了,在世界各地,这就是我以前的样子!”父亲摊开了手,身子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地轻轻摇摆,竟有着与这里的环境浑然天成的感觉。父亲真有种“流年飞度恨时短,梦里烟雨歌惆怅;回首红尘芳菲尽,一枝花开是断肠的感觉。”也许是怀念母亲吧!
听见音乐声再次响起来,有人在唱歌跳舞,跳和唱一会,乐器停奏,就会有人拿个草帽向围观的人收钱,人们随意给一些。
接着,又上舞台唱一会跳一会之后,还走下台下在人群中唱和跳。
围观的人,有些也加入跳和唱,倒真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在如此简陋的舞台演出,大概是民间的草台班子吧,但他们的歌舞有一定水平,且与民众打成一片,有他们独特的风格。
混乱中,有小偷趁乱施展其妙手空空绝技,却让火眼金睛早盯上他的警察逮个正着,嘎嘎嘎嘎……晚上的纽约,是最迷人的。父亲含着笑意,陪着我去百老汇看歌剧。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餐厅,规模都不大,但却总有一两样让人着迷的东西。
比如迈克尔的球鞋;乔丹曾经用过的篮球,又或者是猫王的某件东西……据说,这些餐厅的主人,都是好莱坞的名人。
“难道就为了名人效应,所以这里的位置很难订得到?卖的就是他们的文化?”卖明星的东西,曾经在国内非常火热,不过当我吃着他们的饭菜除了如此的清淡,也并不觉得特别。居然没有人说上当受骗,我怎么就觉得上当了呢?
“当然,这间餐厅的主人,可是……”父亲说了一个名字,果然是好莱坞鼎鼎大名的超级红星。
“明星走平民路线,真是不容易。毕竟也要吃饭养家啊。”突然想起了某个网络上报道的时件,说某个田径运动员退休后没有工作,跟市场卖奖牌维持生计。
父亲对我的“奇怪表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后,开心的笑了说:“你真像级了你的母亲。”
我看父亲有些恼了,急忙改了口:“当然,气氛不同的。”
父亲这才不说话,我在肚子里咕哝了两句,这么大的人,难道还是追星一族?
一路车水马龙,满眼华灯。路漫车慢在纽约的街头,开始困乏无聊了。磕头打盹之际,忽于楼丛之中望见“中华棋局”四个字,殊慰此心,精神一振。继而觉丹田充盈,膀胱告急也。
直到坐上父亲的加长劳斯莱斯,我还有一刹那的怅惘。这个夜晚,对于我是一种太大的冲击,从来都不知道父亲的另一面,原来是如此感性。……!
这源于我和我的父亲在一起的日子。
因此,在父亲的建议下,我基本上定了这次华盛顿的目标,他们分别是华盛顿纪念碑、林肯纪念堂、杰弗逊纪念堂和国会山。
之所以没有选择白宫,是因为我觉得白宫代表的是权利,和我的民主之旅的主题不符。
希望在华盛顿能够找到美国民主制度形成的痕迹。
我们很快就来到了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华盛顿纪念碑。
碑文如下:“华盛顿,异人也。起事勇于胜广,割据雄于曹刘,既已提三尺剑,开疆万里,乃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乎三代之遗意。其治国崇让善俗,不尚武功,亦迥与诸国异。余尝见其画像,气貌雄毅绝伦,呜呼,可不谓人杰矣哉!米利坚合众国以为国,幅员万里,不设王侯之号,不循世袭之规,公器付之公论,创古今未有之局,一何奇也!泰西古今人物,能不以华盛顿为称首哉!”
也就是说,在一百多年前,国人就意识到了华盛顿的伟大,其伟大的本质是奠定了美国民主的基础,即“不僭位号,不传子孙,而创为推举之法,几于天下为公”
前往林肯纪念堂。1963年8月23日有个叫马丁?路德?金的年轻人,在林肯纪念堂前面向20多万民众发表了著名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想》,曾今掀起了反种族歧视的高潮,这也是林肯精神的延续。
在伟人的精神下,我突然想起了我以前从海报里收到的小扇子,在几个夏天里我一直用着那小扇子。发现它的一面画着一对分开的翅膀,翅膀中间写着两行字:给你一双翅膀,世界会怎样?一下被这傻问题给吸引了,这个问题围绕了我很多年:
给我一双翅膀——也给别人么?如果给了——那么满世界都飘着羽毛,徒有翅膀没有培训——我们会相撞啊。
给我一双翅膀——世界会变得很小很小,因为我飞得很高高。
给我一双翅膀——我还要一截尾巴,得掌握方向呀。
给我一双翅膀——我还要房子干吗,直接高树鹊衔巢了。
给我一双翅膀——去天堂整块地,也做房地产。
给我一双翅膀——我安哪儿呢?——没处安——我还是拿它们当扇子给我一双翅膀——世界会变得很凉快——我飞到雪山顶上——向着人间使劲儿地扇给我一双翅膀——世界上的小女孩都会痴痴守着阳台——看天使的巡回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