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就是用来破坏的,水松给陶勿定的规矩不下百条,哪一条不是听过就忘,约法三章什么的陶勿自然是记不住。就算记着也是嗤之以鼻,坏了规矩无非吃是一顿藤条,即使抽打的皮肉开绽对壮实的陶勿来说也就当做挠痒,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不痛不麻满血复活。更何况他跟踪少年与白儿的一路,正好是紧贴着山脚。所谓界限自然也就模糊不清,也没有人吃饱了撑着勘界立碑。
前方的话语声逐渐接近,陶勿知道已经距离那个小崽子和白儿不远,不知为什么,他犹豫了一下,放轻脚步。枝叶疏散后,露出一座破败的庙宇一脚,青灰色的城砖蒙上了一层尘土,蜘蛛网散落在庙檐角落,看得出荒废很久的时间。
苏家三兄弟提到的少年道士没有身穿道袍,而是一身俗家打扮。此时正是春末之际,煦暖和风草清叶绿,少年约上了白儿出门踏青,两人都是身穿从城里买来运动便服。纯白的衣服衬托白儿细致到发亮的肌肤,更让侧身站在远处一颗高大松树后的陶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清嫣师妹,走了这么久累了吧,咱们到庙里休息一会?”少年与少女在废庙前停下脚步。陶勿这才知道,他口中的白儿真正的名字是“青烟”。
“庙里这么脏,估计也找不到休息的地方……”清嫣迟疑了一下说道,即使是白天,损坏的庙门里依然阴森森的。
“没事,看师兄的。”少年出奇的殷勤,撩起袖管,笑嘻嘻从一旁的小树上折断一条树枝,三下五除二掰掉了多余的部分,做成一把简陋的扫把。
“嘭”虚掩的庙门被少年推到,扬起阵阵尘土,少年掩着鼻子,挥动树枝拨拉开杂乱的蛛丝。
“里面干净得很呢!师妹快进来吧。”少年欣喜的说道。
庙里自然透出一股阴凉,让清嫣不由心动,毕竟走了这么长时间,额头上都已经见汗,也就不再犹豫迈进庙里。
两人在小路上说笑还罢了,现在竟然一起到一个屋檐下独处,陶勿更是有点不痛快,按照以往,谁让他不痛快,肯定是上前暴打一顿,但在白儿面前,陶勿竟然少有的踌躇了一下才从松树后闪出,正要上前时,却感觉衣角被人拉住了。
“谁”陶勿闷哼一声,转头看见榕树垂下的一段树干正在快速的抽回。陶勿这才注意松树树枝盘错,裂皱繁复,粗壮的植根裸露突起在地表,显示树龄至少有上千年了。
“少管闲事!”陶勿对这诡异的古榕并没有太大的意外,恶狠狠的说道,“再拦着我,砍段你的手脚,扒光你的树皮。”
古榕的枝叶无风颤动,簌簌作响。
“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老头子。”陶勿对着空无一人的古松补了一句,这才撩起袖管,朝废庙走去。不过他撩袖管可不是为了学少年打扫方便的,而是为了打架时利落点。
古榕主干上的一处最大的树疤慢慢张开,注视陶勿的背影,然后像老人叹气般枝叶松垂而下,树疤也缓缓合上。
更远处半趴在地上的苏家三兄弟一直都屏住了呼吸,被陶勿发现他们在跟踪可真不是闹着玩的。苏周虽然年岁最长,但也最为莽撞,眼看陶勿就要接近废庙,正要起身却被苏夏一把拉住。
“别……别过去。”苏夏低声说道,然后指了指刚才陶勿藏身的古榕。
“你是说?”苏周刚开始还有些不满,猛然想起了什么。要知道整座南仑山有年头的古树都和水松老头有些渊源,只是到了山脚下一时忘记了。
苏夏有些紧张的点点头。
“那怎么办?那小子摩拳擦掌的,肯定是要进去打架了。”苏汗一副惋惜的表情,少年道士对付一身蛮力的陶勿,不管谁赢谁输都值得看看,“最好是打个两败俱伤,一脚踹两蛋,一次出两口闷气。”
“我……我有个注意。”苏夏胖脸上眯成一条缝里的小眼珠一转,“咱们要是偷偷告诉老道士呢?”
“好主意。”苏周大喜,“这么一搞,事情想小都小不了了。”
“谁去?”苏汗脑子还是比苏周灵光一点,正好望向废庙方向,陶勿没有直接冲进庙中,而是疾走几步又停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三人又是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都想到了老道士可是比陶勿更恐怖的存在。
“要去一起去。”苏夏害怕两个哥哥让他单独去告密,急忙说道。
“恩,这里一时半刻也打不不起来,打起来估计也不是一下能完的,咱们三人一起吧。”苏汗还是有点担心被陶勿发现,老道能躲的了,但那个小霸王低头不见抬头见,在山中总是能碰上,还是赶紧远离这片是非之地,小眼咕嘟一转,道:“咱们就丢个破布进去,写上小道士在废庙有难怎么样。”
“二哥高……高明,就算没打起来,让……让老道士白跑一趟,耍耍他也舒坦。”苏夏献谗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陶勿印象里苏家三兄弟胆子比老鼠屎还小,踩一脚还嫌脏,完全没想到竟然敢算计他。陶勿在周仑山称霸惯了,任何人在他眼里都没有区别,自然不了解也不想了解苏家本来在山中就是以人多势众、睚眦必报、爱耍小伎俩出名的,在陶勿出现在周仑山之前,可是苏家横行的地盘。
陶勿在废庙外徘徊,不直接进去确实有原因的。他虽然性格比较莽撞,但不代表是笨蛋;同样有些人长得黑不代表不是白痴,长得白未必不腹黑。
原本被他称作白儿的清嫣小娘们就对他不咋样,却对那个小白脸很亲密。如果现在冲进去把小白脸直接暴打一顿,怎么也觉得有点不对劲。陶勿又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所以才有苏家三兄弟之前诧异看到,磨磨蹭蹭接近废庙的举动。
陶勿在庙外林间磨蹭时,少年道士与清嫣已经在废庙中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暂时小憩。
“师妹,你累了吧,我这有你最爱喝的果汁。”少年殷勤说道。
“谢谢师兄,我也带了水。”清嫣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水壶。
“师妹你客气什么,我这是在道观冰窖里冰镇过才带出来的,用厚毛巾包着,凉丝丝又解乏又解渴,你试试看。”少年急切的说道。
“好吧,谢谢师兄。”清嫣毫无戒心的接过果汁,轻轻拧开冰盖,仰头抿了一小口。
“好喝吧?”师兄笑嘻嘻的问道,眼角从清嫣抬头时露出修长的脖颈下扫过,喉结咕咚动了一下,话语中透着一点古怪。
清嫣伸手摸摸额头,有些迷茫。
“师妹,师妹?你怎么了?”少年靠上前一步。
“我有点头晕!”清嫣皱皱眉头,眼神开始朦胧。
“头晕?那再歇息一会吧。”少年体贴说,脸上已经按耐不住喜色。
“不了,现在就走。”清嫣奋力推开少年搀扶过来的手臂,蹭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些慌乱,随即摇摇晃晃又跌坐在地上,脸色透出不自然的晕红。
“不要走好吗?师妹,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少年突然用很温柔的语气说道,只是原本和善的表情都已经开始狰狞。
“申寇!你想干什么?”清嫣目光中抑制不住惊恐,只是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不用想就能猜到是刚才那瓶果汁的问题。
“想干什么?想上你啊。”申寇狞笑几声,迫不及待的扑上去,楚楚可怜的少女马上要变成他胯下的战利品,下体有个地方已经迅速胀大。
“放开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而申寇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呼救声让申寇像被火点着一般,不但满脸涨得通红,双眼中也尽是血色,双手用劲,直接把运动服的拉链拉坏,露出白色的内衣,被力道拉扯带开的领口处,腻白的肌肤形成两湾雪丘向下隆起延伸。
“你……”清嫣微弱呻吟后,在药效作用下已然半昏迷过去,柔弱如待宰的小绵羊,更激发起申寇的兽行,果汁中掺杂的是他从道观练丹房偷出的秘药离魂散,原本是用来对付不听话的解剖炼材,用一点在普通人身上已经足够四肢绵软半天了。
下体被裤子勒得难受,申寇顾不上解了一半少女的衣服,半蹲先拉下自己的裤子。猛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大力,脖子像被一双铁钳卡住,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面门上已经受到了狠狠的重击。
措不及防之下,申寇被打的在地上滚了好几滚才停下,头晕目眩,挣扎的睁开眼睛,在他与清嫣的中间,站着一个壮实的少年,紧握的双拳骨节突爆,粗大的指节处已经用力到发白。
自小的修炼让申寇在遇到袭击的时候自然先看对手是否有执道法手决,然后才看清坏他好事的少年虽然壮实,但是主要是骨骼特别宽大,并不是那种魁梧的身材,脸上满是怒意,五官分明,长相倒是还凑合。衣饰普普通通,就是寻常人家都会穿的那种从集市摊贩那买来的普通外衣。
“哪来的杂种,敢坏我的好事。”申寇看清少年实力后,微微松口气,胆子一壮,擦去嘴角的血迹,全然不顾下体已经裸露在外的家伙。他估计对方或许只是哪个村子里的少年上山砍柴路过,蛮力虽然惊人,但这样的对手再来几个收拾起来也不费劲。至于少年如何潜入到庙中没被他发现,申寇自然是想刚才硬的太过于兴奋,一时疏忽没有察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