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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薄雾弥漫在蓝河之上

那天临别时,青青对小野人说:“带我离开这里吧,我一天也不想在马戏团里待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一门心思地想着怎么才能救出青青。有时他一整天都窝在家里,绞尽脑汁,但是总想不出个万全之策。他希望父亲替他想个法子,但父亲已经一连好多天没叫他上门去了,他从来不会不请自去的。再说了,多一个人知道他的想法,事情就多一层败露的可能,救出青青的希望就会减少一分。他不会让任何人坏了他的事,连亲生父亲也不行。

在马戏团里,青青的生活一如既往,混乱而又单调,轻松而又沉重。

关在铁笼子里的一头老狮子死了。那是马戏团前任老板从一个猎人手里买来的。

那时青青还小。买来的狮子正值壮年,虽然后腿被射伤,但身上的野性尚存,见了谁都怒瞪着眼,一旦有人靠近,它就大吼一声,当时马戏团里所有的人都害怕它。青青被锁在笼子旁边,离它最近。它唯独不对青青咆哮,看青青时眼神里全是温柔,它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主人。青青也不怕它。日子久了,青青伸手去抚摸它颈上的鬃毛,它会像一只听话的小狗一样舔她的手。

现在它死了,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唯独青青悲伤不已。在它身上,青青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她知道,终有一天她会死在马戏团。那时,她会像所有死去的姑娘一样,被丢弃在不知名的旅途中。很快,马戏团的人就会忘记她,就当从来没有过她这么一个人。

老狮子实在是太老了,它病得有气无力、奄奄一息,只有死亡之神才能带它逃离这****棺材。不知道在它临死前的那一刻,是否想起幼年时在森林里的时光?是否做着重返自然的美梦,然后在梦中长眠不醒?想到这里,青青无奈地笑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姑娘不解地问她因何而笑。她没有回答,她想狮子不过是狮子,它哪里会想那么多!

它死了,不用再在鞭影和火圈中担惊受怕,也不用再被困在牢笼里。或许,死亡是值得期待的,相对于这座人间地狱,死亡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姑娘对青青说:“当家的打算剥了它的皮,为自己的椅子加一块像样的坐垫。”她朝外面努了努嘴,“那帮人正在讨论怎么吃狮子肉呢!”

青青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从门帘的缝隙中向外望去,蓝河上静悄悄的,但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弥漫在水面上,像雾,像云,又像烟。

小野人已经好几天没有露面了。青青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是不是自己过于急切,反倒把他吓着了?他不来,不说救她还是不救,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太勉强,那她不如趁早死了这颗心,照常过动物一样的生活。也许,咬咬牙,日子也能过下去吧。

那天天黑之后,一股从来不曾闻到过的香味弥漫在河坝的上空。微风一吹,把香味带到了村子里甚至更远处。村里有些人家把窗子打开,说:“那些外乡人又在吃什么呢?这可不是胡椒和八角的香味!”他们有时会用大袋的粮食从马戏团那里换取少量的调味品,所以他们已经熟悉了香料的气味。

抽叶子烟的人放下烟斗,深吸一口气:“这好像是野物的味道!他们可真有本事。”

深夜,蓝山上不知什么动物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嚎叫。一声刚落,便有许多的声音应和。大部分蓝山人都没有睡好。

小野人已经想出了救青青的办法,但是这需要过些时日才能实施。深夜里他被山上的叫声惊醒了,月光像散碎的银子一样,从木屋的缝隙里照射进来。

这时,有什么东西像冰雹一样落在小木屋的墙板和房顶上,噼噼啪啪地响着。他从床上坐起来,大叫一声:“谁?”那声音立刻消失了,接着他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他打开房门,外面空无一人。第二天清晨,他看到除了有人曾向小屋扔石子外,门上还插着一支箭。箭身用竹条制成,足有两根筷子那么长,箭头经过仔细地打磨,但没有磨到的地方有一层铁锈。

他又想起了那个梦,在梦中,母亲曾对他说危险正向他靠近。他从来没有梦到过母亲,那是唯一的一次。难道真如母亲所说,他正身处险境?莫非那个梦真的预示着什么吗?还有,昨天晚上蓝山上那么大的动静,也是在提醒自己吗?他用手指抚摸着锋利的箭头,心想如果这支箭射中了他的心脏,他恐怕早就没命了。

他感到一丝恐惧。不是恐惧死亡,而是担心,如果自己死了,谁去救青青呢?

在担心与忧虑中,他向河坝走去。他不知道危险隐藏在何处,也不知道是谁欲置他于死地,为何要这样,所以也就不知道如何防范,更不知道应该提防谁。但越是摸不清,拿不准,他就越是要小心,谁都有可能转眼就变成他的敌人。

他路过自己平日熟悉的地方,一棵树,一片草地,一处风景。一切安详、静谧得像在睡梦之中,只在古代的山水画中才有这样的意境。有时碰到一两个蓝山的村民,大家相互寒暄一番,和往日并无两样。

马戏团总是处于一种欢乐之中,热闹而疯狂。村子里的许多人都在那里,马戏团的到来,为他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们从小就在这里生活,很多人连村子也没有出过。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就这样一成不变地过日子,碌碌一生。他们向外乡人打听一些旅途上的事情,外乡人说他们去过一个建造在水上的城市,还说他们见过头发和胡子金黄的外国人。有一次途经沙漠时,还看到了美轮美奂的幻城……蓝山人啧啧称奇:“哦,那的确比我们这里有意思多了!”

他们除了问这问那,还从家里拿来粮食,跟马戏团的人换取香料和肉干,有时候也观看他们的表演。

其中,有两个人对马戏团表演的箭射活人节目格外感兴趣。一个大活人站在一边,另一个用块黑布蒙住双眼,然后向那个人放箭。他自然不会射中,这并非因为他的技术不够高明,恰恰相反,这证明了他的技艺非常精湛。通常情况下,箭会从站着的那个人的耳朵边或者手指缝间飞过去。有一次箭射中了那个人头上的帽子,他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细心的人还发现他尿裤子了。这引来观众的一阵嘲笑。

猎人说:“真是个孬种!”

男人问他:“你有这样的本事吗?百发百中,百步穿杨!”

“差不多,八九不离十吧。”

“你最好能够一箭毙命。”

小野人发现了人群中的这两个人,他们却没有发现他。小野人并未太在意,心想他们同村子里的其他人一样,是专门来看马戏团表演的。他在帐篷之间来回转了好半天,没有发现青青,他又不能挨个进入帐篷里面去找。他想,实在找不见,也只能回去。告不告诉青青其实都一样,要救出她,需要时间,他只想让她沉住气。

此时,青青正一个人坐在蓝河边暗自神伤。她望了望村庄所在的方向,又看了看弥漫在蓝河上的云雾,隐隐地感到了一种绝望。

猎人不惜血本,高价从马戏团买了几支箭。他原来的那几支箭是用竹条做的,有时射出去会往一个方向偏;况且那些箭头也因年深日久,早已锈迹斑斑,失去了原先的锐利。

村里的老者说:“看啊,蓝河之上好像飘荡着一些东西。”

“那是外乡人的船队。”

“我说的不是河坝上,我说的是蓝河的水面上。”

“是从他们灶台里冒出来的烟吧,他们那么多人,成天都在煮东西吃。”

“不是。如果是烟,倒不值得大惊小怪了。”

“什么意思?”

“烟在空中,搭成了桥,那是给即将升天的人准备的。”

“你是说,我们蓝山有人要……”

“可那并不是烟。”老者平静地说,“你看,那才是烟嘛!”他指着一户人家烟囱里飘来的白色炊烟,捋了捋银白的胡须。

“那么,弥漫在蓝河之上的到底是什么?”

“气。”

“什么气?”

“阴气,晦气,怨气,恶气……”

人们越听越觉得玄虚,纷纷摇着头离去,心想:这老爷子八成是老糊涂了。

马戏团要走了。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半个来月,该得到的已经得到,要动身去下一个地方了。

青青彻底绝望了,小野人连最后一面都不跟她见了吗?这些天他都在干什么,想什么?她当初请求他设法救她出去,是不是太天真了?对他而言,她有那么重要吗?她在心里怪他,甚至有点恨他。她这样没有结果地苦等,除了心痛就是绝望,根本看不到未来。当然,她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是不是小野人出了什么事?要是那样,她同样会心痛。她又开始责怪自己了,怪自己不该拖累他。

她什么东西也不吃,心中的痛苦无人倾诉,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是异类,她想象自己被巨兽所包围,命悬一线。才几天时间,她整个人就瘦了一圈。但年轻的马戏团老板不管这些,他依旧在这些女孩子身上寻欢作乐,放纵着他那可怕的欲望。

又是一个月夜。风轻,月圆,无云。空气中透着丝丝凉意。

马戏团定在第二天一大早动身,该打理的东西都已经打理好了。晚上没有表演,男人们都围坐在火堆边吃肉喝酒,跳舞唱歌。青青撩起布帘子,这一幕似曾相识,但她知道同样的场景不会再次上演。她流出一串清泪,泪珠挂在脸上,很快就被风吹干了。

有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去了小野人的木屋。他们重复着一贯的卑鄙做法,但是木屋里没有任何动静。猎人端着弓,一脚踹开了木门。屋子里没有人,那个男人提着刀跟了进去。

“怎么会没人?”

“你没有走漏风声吧?”猎人说,“他好像知道我们的行动。”

“笑话,我怎么会走漏风声!就像你说的,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妈的,事情难办了!”猎人悻悻地收起了弓箭。

“怎么办?”男人问。

“还能怎么办,只得从长计议了。”

他们一路骂骂咧咧,月光下的世界空灵奇异,可这两个人像爬行在地上的卑微的蝼蚁。

其实小野人并不知道那两个人的阴谋,天一擦黑他就去了离河坝最近的一丛荆棘林里,静静地观察着马戏团的动向。

夜深时分,所有的人都已经入睡,但青青毫无睡意,她一直醒着,这样的清醒是多么可怕啊!她宁愿做没完没了的噩梦,也不愿这样瞪着眼睛保持清醒。她看着月亮被犬牙交错的群山吞没,黑夜像张开的巨口想要吞噬什么。

她翻了个身,面前是更为巨大的黑暗。

突然,有个东西落在了她的背后,她扭头看见帐篷微微动了一下,不甚分明。她伸手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手指感觉不出是什么,闻了闻,很香。是一只烤羊腿,还带着些微的余热。她腾地一下坐起来,心怦怦跳着。她突然想到几年前那个少年请她吃肉喝酒的情景,不禁鼻翼发颤,感觉酸酸的。

是他!一定是他!他最终还是来了!

她兴奋得乱了方寸,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惊喜,害怕,冲动,按捺,百般滋味一并涌上心头。

离她不远的地铺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青姐姐,你怎么了?”是那个姑娘。

她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赶忙死死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尽量压低声音说:“没事,我刚才做了个噩梦。”

睡在最里边的马戏团老板梦呓般嘟哝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欠抽啊!”

帐篷里即刻安静了下来。青青望着外面,不见小野人的踪影。他去哪儿了?她深知现在还不是逃走的时候,凭她一己之力,不可能逃走。她见过太多出逃失败的姑娘,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小野人也不会鲁莽到闯进来蛮干,但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知道,自己除了静静等候,见机行事,其他任何自作主张的行动都有可能破坏小野人的计划。这是最后的机会,她连一呼一吸都小心极了,生怕动静太大被人发现。

天还没有大亮,船队已经收拾停当,准备出发了。

年轻的马戏团老板打着哈欠,看人们把东西都抬上了船,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说:“妈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这么早就要动身。”他接过下人递来的羊腿和干粮,一边打哈欠一边把食物塞进了嘴里。

“出发!去下一个地方。我们要在那里大捞一笔。”

一干人等都上了船,其时天色微暗,加之蓝河上空确乎弥漫着什么,阴沉沉的像要下雨。划桨的人在用力划着,逆水行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其余的人各自享用自己的早餐,疲惫地迎接下一个软塌塌的晴天。

船尾蹲着个戴帽子的人,他既没有划桨也没有吃早饭,而是一动不动地坐着。青青眼尖,看到他手臂上的汗毛比一般人浓密。于是青青小心地走过去,没有人注意她,大家好像还在回味昨晚做的梦。

她的直觉是对的。她感到心脏又跳到了嗓子眼。小野人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出声。船队又行了一程,他们乘坐的那条船落在最后,水面泛起了浪花。

“准备好了吗?”他小声问她,“我们该走了。”

水声轰鸣,他们靠得很近,他的声音几乎被水声淹没。但青青听见了,她点了点头。

他说:“用力吸几口气。”

青青照做了。一朵小小的浪花,水声低得可以忽略不计。没有人发现他们,就连那个离他们只有两三米远的船工似乎也没发现,或者装作没发现。一切都很顺利,船队不多时便走远了,成了一个个小点,直至完全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小野人抱着青青游到岸边,天光已经渐渐放开了。过了好大一会儿,青青才吐出呛在胸腔里的水,又过了一阵她才缓过神来。

“青青,你逃出来了。”小野人说。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青青的脸上。这个季节河里的水还很冰凉,先前青青冻得不住地打摆子,现在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她真想大喊一声,为这来之不易的自由。阳光洒在蓝河上,为那团弥漫在蓝河之上的东西镀了层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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