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被文起叫去打探其它消息的部下回来道:“启禀将军,一十六座山寨已被灭一十一座,陈青叛变,延水津被陈青救走。现在除了赤龙陵一座有将军驻守外,三座没人前去的大寨皆闭关紧守!”
易轻尘道:“陈青将军叛变了?”
文起道:“陈青叛变?开什么玩笑!真不愧是武家教出来的,陈青这家伙指定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难怪秦司马放心让陈青一人去尤山大寨!”
文起说完,又道:“这次看来陈青这大将之位是跑不掉了!”说着,文起起身,道,“走!”
一百夫长诧异道:“去哪?”
文起道:“当然是回大营,你还想在此安家立业呀!”
百夫长道:“不是,怎么地咱们也换一身衣服吧!”
文起道:“换个鸡毛,赶紧将头领头砍下来带回去,打其它寨子都回去了,回晚了鸡毛汤都喝不上!”
说着,文起在浮林山找了一匹马,其余部众各找马毕,上马往大营疾驰而去。
文起一路疾驰,身着一身染血赤衣,路人赶紧回避。附近官兵得知,赶紧回报守地驻军,驻军将领派人追赶,可文起三百众一路疾驰,怎么追赶的到?
文起就要到秦白大营,斥候怎么认得出一身血衣的文起?就在三百众快要抵达秦白大营之时,守卫军队将文起等人拦住。文起亮明身份才得以进大营,一回大营,文起命三百众去换洗一身干净衣服出来。而文起等人浑身血衣进大营早已被众将领得知,知晓是文起后更是震惊不已。
却说秦白营内,斥候报有大约三百人浑身是血正向营内赶来,秦白令传令兵前去了解情况,传令兵片刻之后回来,言道浑身是血之人是文起。秦白立马站了起来,问传令兵道:“文起受伤了?”
传令兵道:“属下不知,文起将军一回营便回自己营帐去了。”
秦白道:“那就去文起营帐查探情况。”传令兵刚起身,文起穿着干净衣服进来。秦白对文起道:“听闻你浑身是血回来,是受伤了?”
文起道:“回禀大司马,那是匪寇之血!”
秦白道:“如此便好,你先回去休息吧。”
文起问道:“陈青反叛,司马可得知?”
秦白道:“早先已得知。”
文起道:“司马以为真假?”
秦白道:“领兵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而已。”
文起道:“既然如此,末将先回营帐。”
秦白道:“好,回去吧。”
文起回得营帐,部下问道:“怎么样,大司马可说封赏之事?”
文起道:“你们急什么,是你的,终究跑不了,不是你的,你也拿不来!”
“那你和大司马说了些什么?”百夫长问道。
“只是报个平安而已。”文起道。三百众嘘嘘,只道是文起故意隐瞒不与众人说。
却说陈青救得尤山二千俘虏,领三千兵马与黄三汇合,三寨主杂鸡毛不由分说,指着陈青大骂叛徒。陈青道:“三寨主此话何来?”
杂鸡毛道:“我等刚到赤龙陵,扎下营帐,吃饭之时,花献佛就攻打过来。你说,如果没有人通风报信,他花献佛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五寨主曹昆经过延水津一役之后,对陈青是佩服之至,开口道:“老三莫要血口喷人,陈青兄弟如何通风报信?自出尤山大寨他就与我在一起,莫非老三言外之意,是我在通风报信吗?”
杂鸡毛道:“老五胳膊肘不要往外拐,如果不是他陈青报信,花献佛怎么知道我们来了?”
此刻,谭引道:“三当家这是脏水往外泼,好撇清自己的责任是吧?”
三寨主杂鸡毛道:“我怎么撇清自己责任?”
谭引道:“大路边安营扎寨,你是嫌你不够显眼吗?”
杂鸡毛道:“你......”
谭引不给杂鸡毛抢白机会,接着道:“离花献佛大营不过十余里路,你生火造饭,你生怕扎营路边不被花献佛知道,又以烟火指示?”
底下小喽喽听得谭引话语,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杂鸡毛不可反驳,急忙道:“安营扎寨是二哥的主意,这怎么能赖我?”说完,对着黄三道:“大哥,他们血口喷人!”
曹昆道:“大哥,我们至始至终未说得一句话,陈青兄弟更是劳苦功高,救下延水津兄弟。回来路上得知我兄弟被俘虏正押解往秦白大营,一边担心大哥安危,急命我等找到大哥,一面又奋不顾身救下被俘虏的兄弟。如今刚回来就被扣上一个这么大的屎盆子。大哥!如果谁说陈青的不是,我曹昆第一个不答应!”
此刻,延水津陈泰也说道:“陈青与曹昆兄弟五千部众大败秦白一万余人马,将我等救出生天。如果说陈青兄弟是奸细,我延水津六千余人也是奸细!”
黄三道:“够了!”黄三一出声,众人不再言语,只是众小喽喽眼神之中分明带有不满。黄三对二寨主道:“老二,把老三带下去,祭奠死去的众兄弟!”
陈青道:“大当家,且慢!”
黄三道:“陈青兄弟对我处置还有不满?”
陈青道:“大当家误会,只是我觉得三当家却非有意,马都有失前蹄的时候,更何况人呢?三当家对我有敌意,却是我之前对不住三当家,故此我觉得三当家罪不至死。”
黄三道:“哼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然何以面对此次死去的几千兄弟!”
黄三刚要处罚,陈青又制止,道:“等秦白离去再做商议不迟!”
黄三道:“既然陈兄弟如此说,那就过些时候!来人,把老三押下去!”杂鸡毛连连求饶,黄三皆不理会。
待三寨主被带走,黄三道:“既然我尤山人员又来了,延水津兄弟也到了,不如就趁着现在杀向花献佛,雪我之恨!”
陈青道:“大当家莫急,赤龙陵已经损失过半人数,而花献佛却将赤龙陵团团围住而剿灭,打的无非是围点打援的主意,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前去,必然钻进花献佛设好的陷进里去!”
黄三道:“那如何是好?”
陈青道:“我等先安营扎寨,商议好计策便不怕花献佛!”
二当家此刻道:“现在安营扎寨,再中埋伏怎么办?”
陈青道:“二当家多虑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们已做好准备,况且我兵马多于花献佛,更有赤龙陵围困的众多兄弟,花献佛必不敢多派兵攻打我等。但如果花献佛派兵少了,只有被我们吃掉的份,多了,赤龙陵又围不住。我们明日可向前一步,试探花献佛反应,再做出击。”
黄三道:“陈兄弟果然是军营里出来的,想的就是比我们周全,既然如此,便按陈兄弟吩咐的去安排!”
是夜,陈青悄悄把谭引叫来。谭引偷偷入陈青营帐,只见陈青背对着他。突然,陈青拔出桌子上的剑,转过身来,同时持剑一挥横劈向谭引脖子处,谭引见剑劈来,也不躲闪。宝剑剑锋挨着谭引脖子皮肤停下,再进一点点,谭引脖子便会划出一条血痕,饶是如此,剑锋还是斩断谭引几丝黑发。
陈青见自己的剑悬在谭引脖子上,谭引心不跳,脸不白。立刻将剑移开,将一份书信递给谭引,道:“将此封书信给花献佛将军。”
谭引道:“你就不怕我是黄三奸细?”
陈青道:“一来,今日我观察你很久,你与黄三并未有什么眼神、手势交流,黄三的亲信也不待见你,可知你不是黄三亲信;二来,就算你是黄三奸细,只不过是让黄三命运早点来到而已。”
谭引道:“我如何出去?”
陈青道:“今日值夜乃黄周,是我的人,你只管离去,黄周会安排的。不过你要切记,将信亲手交给花献佛。如果在营帐内,花献佛将军喜欢打赤膊,胸前纹着一朵牡丹。如果花献佛不在营帐内,定要亲见花献佛将军方可。至于托词,你就说你是秦少郃的黑甲军,秦司马有要事找花将军!记住,交信即回,不可留恋!”
谭引拱手道:“末将明白!”说完谭引离去。
花献佛正在灯下玩蛐蛐,传令兵道:“启禀将军,帐外有一自称是黑甲军士求见。”
花逝水道:“黑甲军?”
传令兵道:“是。”
花逝水道:“传他进来!”
谭引被传令兵引进营帐,见一打赤膊的胖将军正在斗蛐蛐,胖将军胸前正纹着一朵花,随着花献佛摇摆,乳上豆豆处的花蕊晃动不定,险些晃晕了谭引,旁边还有四五个将军起哄。谭引道:“陈景台命末将求见将军!”
花献佛一听,立马停下,道:“陈青?”
谭引道:“正是!”说着将书信递给花献佛,花献佛拿了信,谭引道:“末将告辞!”
花逝水欲阻拦,花献佛道:“去吧。”谭引从容离去。
花献佛将信打开,看后递给花逝水,花逝水阅毕,道:“难怪大哥不相信陈青叛变,原来是早有书信来往!”
花献佛道:“这是陈青给我的第一封信,哪里来的早有来往?”
“那为什么陈青将俘虏救走,我说陈青叛变,大哥却坚定陈青没有叛变?”花逝水问道
“当日,陈青说一人剿灭尤山,我去问秦白为什么答应陈青一个人去,你可知道秦白怎么说?”花献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