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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好先生卖笔赚豪富 奸员外破财输官司

佛门定有宗旨,普渡天下苍生;

慈悲一副心肠,功德布施方各。

话说***助一班鬼魂能够入得冥界,而不再是游游荡荡,永无超生。同时,也解决了花魑木魅的伤头事,此功德一举两益。做完了这一件事情,师徒六个还要继续自己的行程。至于白龙城,却遇到了厄运。因为白龙城与黑虎城之间好不容易消停了还不上一年,便又重新起了冲突,爆发战事,因此城门口盘查甚严,凡事不具备地方所签发的凭证而出入的人,一律当做敌方奸细来看待。所以,太子师徒被下到了监狱,虽百般辩解,却无人怜之。转过天来,并其他七、八名所谓的奸细,扯向刑场,将要砍头。一众齐呼“冤枉”,反而遭到棍打。草菅人命,滥杀无辜,罪孽大焉。太子生忿,不仅要自救,和解救同样冤屈的人,而且还要惩戒地方官家一番。巴彦遵叨叨不止,教太子速些施行法力,不然大家伙齐玩完。太子叱他胆怯,道自己自有道理。至于刑场,一班囚徒被缚桩橛,一字排开。有一位官长宣判了他们所犯的“罪行”,主要一宗,全属敌间。然后,开刀问斩。刽子手向前,挨个儿要行刑。好倒楣,巴彦遵轮头一个。巴彦遵急了眼,将身乱挣,并呼“师父救我”。可是太子那儿闭目念着经,丝毫不去理会于他。巴彦遵心说:“被这和尚赚了,说自己自有道理又哪儿呢?这个时候全无办法了,想来也是被吓怕了。”眼见钢刀举起,就要落下,巴彦遵心说:“一条性命这便了结。”却在此时,突然飞沙走石,迷遮天地,内中扬起一个声音,“这些人全无罪过,为何滥戮无辜也?从速予以释放,否则大祸降城。”在场之人无不骇然,尤其官家。以为神佛致忿,行加警示。本来吗,这班囚徒实属冤屈,你根本便没抓得人家通敌做奸细的真凭实据。心知肚明。如今,害了怕,赶紧将人由桩橛上放下来,且还一番赔罪,样子须做得好,要不然神佛不乐意。

不表其他囚犯,只道太子师徒六人,转祸为安,走自己的。巴彦遵问太子:“师父,这一场风是不是您施弄的?”太子只是报之一笑。巴彦遵道:“想来也是,我说呢,师父断然不会看着做徒弟的挨刀。”也不知跟谁说过,应该是跟自己。经过一处衙门,匾额上书“贰法司”。太子心说:“国朝有三法司,怎么这里却出了一个贰法司?好怪的名字。”向一名行人打听,才知道这白龙城司署也不少,关乎极大的案件,会由白龙侯亲自审理。至于民间繁杂琐碎的小案件,原、被告争讼,便是交给这里负责办理、审理。白龙侯僧佰顺匹夫一个,又没什么学问,自为此衙署取定此一“贰法司”的名字。另外是城还有捕盗司、税司、兵马司等。虽然不是一定名义上的独立王国,却具实际意义的自治权。全由僧佰顺一人说了算,不教外人插手干涉是城政务,甚至头上的王。而黑虎城的黑虎侯练文操也是同他一样,表象上臣属于鄯善国王,可是天高皇帝远,现事不如现管,伸手难达。况乎如今那扞泥城的王庭气数将尽,摇摇欲坠,自身都难顾及。现在,两城既不听之诏,也不听之宣,自己说出的话等同于圣旨。实质便是藩镇割据、军阀割据。白龙侯、黑虎侯互不相服,所以才会干仗。

见这贰法司衙门口两边立有几只木笼,有人被剥光了衣服,立于其中。只有脑袋被枷,露在外头。巴彦遵从未见到过这等稀罕,多事,而来行问。可抓着同情自己的人了,几个在囚的汉子无不大倾苦水与委屈。

原来,他们均为泥瓦匠,前时节受雇于一富豪人家修缮房宅并另起多间新屋。一忙忙了贴乎仨月,对他们而言,工程量不为小。待到活计干完了,该着算工钱,不想这家人却称开工之前提早预付了,而且还是极其例外的包工全款,不欠一个子儿。而且,还拿出来了支据,上头有每一名泥瓦匠的手印。好教人急眼生火,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一支据?更没有按过手印,定然是这家耍了奸。猜得不错,的确是这家人动了鬼心眼子。在快要完工的时候,本宅的员外对工匠们所干的活计表示满意,还特地安排了一桌酒席,便用酒将几个人灌醉了,窃了手印,按在了事先写好的支据上。要不哪那么慷慨大方,还管你席吃?这一桌席才几个钱,而泥瓦匠的工钱要是它的数倍。这些,泥瓦匠们又何从知晓?一边说支付过工钱了,一边不承认拿到了款子,两厢里争执不下。最后,只好到在贰法司来打官司,请本衙大老爷来公断裁决。但这大老爷偏向那员外说话,也难怪,人家手上有凭据,清楚楚按有手印,与泥瓦匠能对得上号。你泥瓦匠认为它是假的,它便就系伪造呀?大老爷说得算,当堂宣判,泥瓦匠败讼。罪名是,早已拿到了工钱还赖言没有,妄行讹诈,并诬陷善良,罔告不实,应予责罚。于是,教将一班泥瓦匠投入站笼,期日三天,以作惩戒并羞辱。当然,允许家里人送水送饭,不能教渴死、饿死呀。

巴彦遵听了泥瓦匠们诉罢委屈,又问上一句:“你们真地没有收人工钱?”泥瓦匠们异口同声:“没有呀。上有神明,哪敢半句谎言?”巴彦遵道:“看你们也不像是在道假。若按照常理,即便雇人活计,预付有工钱,也从没听说还有一下子提前便给结清的,哪怕是包工。你们且莫唏嘘,官家不允公道,有人予咱理处。告诉你们,我的师父可是一位修成正果的圣僧,惯讲慈悲为怀。便请他来帮助你们。”众泥瓦匠面现喜色,道:“那便拜托了。”现在管他是不是一棵真正能够救难的稻草,抓抓试一试运气。巴彦遵回头对太子一说,太子道他真是多事。巴彦遵辩白道:“师父,出家人不是常讲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他们还不致命不得保,小弄手段,救之出了木笼便是。对您而言,挺容易的一件事情。”太子道:“那么简单吗?以为像你一样,一走了之,离开这地方?他们乃本方土民,有各自家口的,舍得抛弃吗?假若弃家而自顾避祸,仁孝何在?不是教他们为错事吗?另说了,解救出木笼又怎样?他们便变成了逃犯,要惊动官家的。终了还会被捉了回去,刑罚加重。咱不等于害了他们吗?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呢?”巴彦遵道:“这个弟子没曾想到。那该怎么着?弟子已经向他们打了保票。”太子板着面孔,道他:“你既然应许了人家,那便自己来想办法,不要劳动为师。”巴彦遵慌忙道:“师父您请消消气,弟子知错了,下次再不敢自作主张,随随便便应承人家什么,为自己添那麻烦。但这一次,还恳请您老人家出手一帮弟子,不教失信,也免得一班泥瓦匠当咱出家人亦总爱打诳语。”太子道:“好吧,便应你一次。”巴彦遵乐了,道:“多谢师父。”太子心中暗自发笑,其实,在逗巴彦遵玩呢。大圣国师王菩萨教自己为五百件善事,现在还远远不够呢。眼前便有一次机会,如何错过呢?巴彦遵问太子:“师父,这一班泥瓦匠的确教人可怜,咱们如何来帮助他们呢?”太子道:“这个吗,为师自有道理,教这班人还要委屈些时。”巴彦遵暗自嘟囔:“又是自有道理,不说明白。”太子道他:“问一下那家员外姓甚名谁,于城哪一方位居住,咱们那里去。”巴彦遵道一声:“好哩。”转回去了。

泥瓦匠们所说的那家员外姓山,名泽茅,原非白龙城土著民户。他原籍凉州,娶了一名党项女子做夫人。这夫人的一个堂姐,便是白龙侯僧佰顺的母亲。因此上,山泽茅较城主还大着一辈呢。这厮善于钻营,又加其人刻薄,所以发起家来了,遂成豪富。只不过,为人心地不怎么地,不着喜欢,弄得声名狼藉。但他却不自觉,仍为旧习。

说这一日,山泽茅正在前头院子里吩咐下人做什么,却猛然听到宅门外头一阵的乱,有吵吵声。他教一奴才出去瞅瞅发生了什么,速些行报。很快,这奴才来回:“老爷,一个行脚的僧人把咱家的‘乌金将军’给踢死了,门上人正扯住他教赔呢。”“乌金将军”,是山宅的一条黑毛獒犬,名字叫来倒是响亮,且也要带上财气。山泽茅大怒:“敢把我的‘乌金将军’踢死,他胆子不小,应当教他赔,还不能少了。”亲出宅门,到得外头。果然见得两名家丁正扭住一名行者,理论着呢。行者为谁,正是巴彦遵。太子教之到山宅化缘,为的是探探这家根底,是否真如泥瓦匠们所说的那般品质恶劣。门上人看是讨斋的行者,报以轻鄙与白眼,道言:“没的可施舍。”当即喝教速行离开,别让晦气冲了净宅。说话极为难听。巴彦遵那是做过山大王的,岂肯吃你恶气,受你行欺,上了轴劲,便不离开。他还道:“宅院是你们家的,这街道也是吗?管我什么?”门上人一听,也闹了,上前推搡,反被巴彦遵险些扒拉倒。却这时,大门里头跑出一条獒犬,便是“乌金将军”。门上人教它来咬巴彦遵。狗仗人势,自是发凶。巴彦遵慌了,情急之下飞起一脚,踢了一个正着。这“乌金将军”呜咽一声,跌倒在地,不动弹了。员外的爱犬被人打死,事情变大了,门上人扯住巴彦遵,不教去了,要他赔偿。巴彦遵便与俩家丁白证,道自己乃是出于自卫,没有错处,如何要赔?而对方放狗咬人,不对于先,到哪里理论也赢不得。由是,两下里互不相让,争执起来。

山泽茅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又看了一眼地上僵直的犬尸,气愤愤道:“不缴上三十两银子来赔,不教走得。”巴彦遵一听,眼睛瞪得大大,道:“讹人呀?一条癞狗哪里值得这么多钱?教我一个出家人哪里凑去?如何拿给你?”山泽茅道:“拿不出来,便以命来抵偿。”巴彦遵闻此,暴跳起来,“什么狗种,同人命来匹较并论?”一名家丁道:“这你便短见识了,此乃吐蕃名种,小崽儿也值十两纹银,何况我们这一条养有二年多了,个头比牛犊子不见小。要你三十两银子,还大大便宜呢,别不识趣。”山泽茅道:“不必再和他多说废话,赔不起便送贰法司衙门,交冬青大老爷好好惩治于他,死上几回。”巴彦遵心说:“乐子方从那边来。”突然大笑起来。山泽茅与家丁俱给闹愣了,问他:“撞了霉运,如何还会笑得出来?”巴彦遵那边一指,道:“瞅瞅,你们家的狗儿又活过来了,还须赔偿吗?”山泽茅扭脸一瞧,可不是怎的,那条“乌金将军”的确又活了过来,同平常一样精神,冲着巴彦遵尚还呲牙怒相呢,也懂得记仇。只是给那一脚踢怕了,不敢靠前。一名家丁道:“即便活过来了,你也须一些赔偿,毕竟是踢了,知道遗没遗留内伤?”山泽茅一挥手,道:“算了,同这行者计较不来,教他赶紧走开,别臭熏了咱这片地方。”巴彦遵听此,好是乐哉,挺胸晃脑,得意而去。其实他并不知道,獒犬怎么就活过来。本也不曾死,不过是他巴彦遵的师父孝璋太子于附近施弄了小伎俩。教它死便死,活便活。

山泽茅正要进宅门,却这时听到有人叫卖:“卖神笔哟。”他马上止住了脚步,觉得新鲜,甩脸来观。打那边来了一位先生,中等个头,脸面消瘦,年岁尚还年青。穿着一般。在他的手上捧着一个笔匣,里头平躺着一支毛笔。山泽茅唤他跟前,先生问道:“这位员外,您要买这一支神笔吗?它可是神奇东西,天底下难觅求的宝贝。”山泽茅并未答他,由匣子中拿起笔来,端详了良久,问这位先生:“教人也看不出与其他平常毛笔有什么两样,咋就道它是一支神物呢?”先生道:“奇便奇在这里。样子看着平常,可是一旦用来,却大见不普通了。只说,你必不信,试来,便会领略它的神奇之处。”将笔由山泽茅的手上拿过来,不须沾墨蘸彩,就墙壁之上作画。遗迹淡金,画了一只鸿鹄,形象逼真。方就,去墙壁展翼而飞。太奇妙了!山泽茅并奴才无不瞠目结舌,面现惊异。好半天才醒过神来。山泽茅对这禽鸟并不感兴趣,终生惟好一宗,那便是钱财。嘻皮笑脸又凑上来,问这一先生:“那要是作画金子、银子,是否也能……”先生道:“原来员外喜欢这个,能呀。别说金子、银子,财宝山都成。灵犀而通作画人之心,这便是神笔的神奇与好处,万愿可遂也。”说话之间,于墙壁之上画出了一只大大的锭子。“吧嗒”,一件实物掉落在地。山泽茅忙不迭地拾将起来,想捧着自己的心肝似的,小心翼翼。笑逐颜开,二目迸彩,极见一副贪婪。好一锭金,光灿灿,有分量。对于一个嗜财如命的人来说,怎会不呢?来问先生:“先生,果然真正神笔,敝人愿意买下它来。但不知,怎样一个价钱?”先生道:“员外既然肯卖,那便是咱们的缘分。原本打算售千两银子来这,现在饶您八折,八百两银子如何?”山泽茅道:“好,咱就八百两银子成交。”老小子掷出个铜子儿心都颤,怎么现在变得如是爽快起来?可是八百两银子呀!当然是怕这先生另寻买主去,自己便捞不到这便宜了。有了这一支神笔,甭说八百两银子,要多少来不了呢?心中同时又在笑这一先生痴傻、愚钝,丢了芝麻捡黍子。却又咋不想一想,自己何尝不是呢?后头便就明白了。

先生精明,一手交钱,一手奉货,两不见欺。然后,他去了。而山泽茅揣好了那锭金,双手捧着神笔,几乎乐得要跳起来,窜到自己的书房,忙不迭地在墙壁之上滥画锭子,嘴里还声声“金子”。可是,结果教之傻了眼,别说哪一个能够掉下来,就是连图影都不见。这是怎么一回事?神笔到了自己的手上怎么全不好使,不灵了?莫非是自己画得不像?不像也应该有个笔迹呀?这仍旧白白一面墙壁。忙教人请来了一位画师,蘸上彩来画,可是画得再逼真,依旧不见奇迹出现。老小子不禁暴怒,“原还以为人家愚蠢,却自己被他当傻子耍了,平白掷出我八百两银子去。你个该杀的大骗子,大骗子。”骂那先生。才明白过来,可早已迟了。之前咋没有悟到呢?不是一个挺刁滑的人吗?一时财迷心窍,鬼迷心窍,还不变得糊涂?就像刘宝瑞老先生所说的传统相声《风雨归舟》里头的那一土财主花二爷,被骗子“智多星”忽悠住了,花大价钱买了一张冤枉画回家去,初始还以为商量了一个半价满是大划算呢。贪便宜,吃大亏。山泽茅便要将这一支所谓的神笔撅折。下人忙行拦止,道:“这要是折了,后头咋来同那骗子理论呀?”山泽茅一想,也是,即刻教人寻那先生,捉了并送贰法司,打这一场官司,自己亏不能白吃。教那先生八百两银子怎样吞的便怎样如数吐出来。

闲言少叙,那先生真教他们给追着了,没有遁远,扭着来到贰法司衙口。山泽茅亲自来操棰击鼓。有人鸣冤,贰法司正堂大老爷冬青无佞赶紧升堂。山泽茅气哼哼地扯着那先生走将上来,见过了大老爷。冬青无佞认得山泽茅的,还连着亲呢。山泽茅是白龙侯僧佰顺的姑丈,而冬青无佞则是僧佰顺的亲娘舅,你说近不近?他问道:“嗳哟,山老员外,怎么,又来打官司?”因为不是在私下,所以不便称兄道弟,才会称山泽茅“员外”。山泽茅道:“不知近日哪来的这么多晦气,教官司缠上身了。又要麻烦大老爷了。”冬青无佞问他:“所告何人,又为什么?”山泽茅一指那先生,恨恨道:“告他,拿一支破笔戏弄老朽。”先生不爱听了,道:“咋叫破笔?那是一支神笔。”山泽茅道:“狗屁,就是平常之物。”冬青无佞道:“山老员外,别生火,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慢慢道来,好教本官清楚。”山泽茅道:“大老爷容禀,是……一回事。”将原委一讲。然后呈上那笔,并求请冬青大老爷为自己做主。冬青无佞道听他之说,感觉新鲜,又看了看这一支所谓的神笔,的确与平常的笔没有什么二样。心中好是讥笑这位山员外,“平素最能在别人身上榨油水,精明绝顶,今儿怎么反遭人啃了一大口,吃了这亏?骗子倒是更见本事。”转来喝问先生:“嘟,这刁民,安敢拿一支平常之笔来诈骗山老员外的钱财?”先生忙呼“冤枉”,辩解道:“大人,草民实实在在卖给这一员外的是一支神笔,咋言行骗呢?他刚刚也说了,之前画鸿鹄与金锭,两试两灵验。事实存在,难道不能证明此笔具有神奇吗?”冬青无佞一听,倒是有道理,又转来问山泽茅:“山员外,你又怎么说?”山泽茅道:“大老爷,您别受他蒙蔽。小人揣摩,这厮肯定是一江湖术士,惯于会变戏法而障别人的眼。”冬青无佞以为是,又喝先生:“必如山员外所说,你乃一江湖术士。不要抵赖,从实招来。”先生再呼“冤枉”,道:“大老爷,草民委实不是什么江湖术士,更不会是一骗子。”冬青无佞道:“不是术士,不是骗子,那你说说,怎么你用那支笔画来便灵验,他试来却便不爽了呢?”先生道:“大老爷,笔具神奇,不仅在于绘物成真,而且另有一更为特异之处,便是它能够择人而所不相同。”冬青无佞道:“教人听不明白,你详细说来。”先生道:“人有良奸善恶,心分红黑二种。我的这一支笔善于分辨。并且,因之而异。喜良善红心之人,万般遂之所愿;厌奸恶黑心之辈,绝然不予理睬。想必是这一位员外平素里做下了太多的不良之事,人品差、次,所以才会惹致神笔生气,而不从他,不予满足。”山泽茅听此,急了眼,叫道:“住口,荒谬,未闻世上还有这等稀罕。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信口雌黄。便承认自己是一术士,是一骗子是了。”先生道:“员外,你这话便没有道理了。我不是奸人,又没做亏心事,又干嘛要承认呢?”山泽茅道:“你不承认?大老爷赏你一顿板子,看你还嘴硬不。”先生道:“是大老爷在审案,又不是你在执法,替人家说得着,替人家做得了主吗?”冬青无佞将公案一拍,喝道:“休得罗唣、咆哮,这里是公堂。”山泽茅道:“大老爷息怒,恕罪。不能怪小人语碎,委实这骗子太教人生气、生恨,您得好生惩办于他,莫再教之刁蛮。”冬青无佞道:“这个本大人自有道理。”与山泽茅沾亲,况且暗里又有利益往来,当然打内心里头要偏袒这位员外了。于是,将案又是一拍,冲先生断喝:“这一刁民,看你猥琐龌龊,必非善良,还不从速将你骗人的伎俩招来?难道一说,待到大刑伺候方才肯讲么?”吹胡子瞪眼,行发那官威。先生呼道:“大老爷,不能这样呀!草民未为缺德事,您又教我招认什么呢?”冬青无佞大怒,这就要给先生上刑。却突然不知怎的,打了一个寒战,脸色“唰啦”变了,现有惊惶之状。原来,方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当心,当心,秉公断案。不然神明会生忿,要降你头上惩罚并灾祸的。”当然,惟他一人听到。这是神明在警告自己,如何不唬得真魂出窍?马上身上见了冷汗,一时未知所措。而那先生却继续行他的辩解:“大老爷,您且听草民再多讲上几句。这员外所以说草民是骗子,关键不过是质疑神笔而已。咱不妨再实验一回。之前,草民讲过,惟良善并红心者才会令它展现奇迹。但这一次,草民不亲来操之,免得原告又言我弄障眼法儿耍那把戏。大老爷,只不知您是否红心?”冬青无佞尚未说什么,一边有一名班头倒先不高兴了,喝道:“这刁民怎么说话呢?听来不顺耳。我们大老爷清如水,明如镜,乃真正的青天大老爷,不红心难道还是黑心、白心呀?”先生忙道:“草民该死,冒犯了青天大老爷。然实属口误,并非故意行以怀疑,万望恕罪。”冬青无佞道:“既然不是有意,本官姑且饶你这一次。我来问你,难道想请本官将笔绘物,以便证明其神奇是否吗?”先生道:“大老爷,草民正是这个意思。”冬青无佞道:“那么好,本官就……”可是说道这里,却把话顿住了。为什么呢?他悟到了一样。这官,名字好听,“无佞”,实际大奸大恶一个。自己什么人性咋不清楚?先生之前讲了,惟良善红心者才会教神笔以见奇迹。如果自己来拿它绘画,不得灵验怎么办呢?岂不是自掌嘴巴,当庭出丑?便就昭揭他个人乃属于奸恶之流,生着一颗黑心吗?还不教旁者笑话死?在一班差人面前也不好抬头,如何继续领导他们,教自己这官还怎么当下去?这种傻事断然不能做。他连忙改口,道:“只是本官对绘画一门不在行,恐作来不好,误造差池。”山泽茅多嘴道:“就是嘛,大老爷何等身份,岂能屈尊为你来证明?”冬青无佞问底下人:“你们有谁肯愿一试?”然而一班差人俱都摇头,均言自己也画不好,最好还是请一位画师来。冬青无佞明白,他们实是不敢,那心理与自己无二样。还不清楚底下这班爪牙什等货色?上梁不正下梁歪,同他这端坐正堂的当家人全一个品质德性。冬青无佞也不好为难他们。吩咐人,到本城的画馆,请一位画师来。先生笑了,道:“大老爷,不必如此,干嘛非得找画师呢?难道只有画师才可执操神笔?随便一个人,只要画来有个大致形象便可以了,根本无须绘来栩栩如生。假若有人画来而出现奇迹,那么便证明神笔无虚,您当宣布草民无罪,不存诈骗。不过,先要教草民再看一眼那支笔,以确定有无被这员外给调换了。”山泽茅恼道:“胡说八道,谁那么阴?还怀疑你那时节将假调换去了真,赚了我呢。”转又向冬青无佞道:“大老爷,您便教之来看,省得他反来诬陷小人。”冬青无佞点头,将笔予先生来辨。先生端详了一下,道:“记号犹在,只是染了彩。大老爷,是它。”冬青无佞道:“是便好。”向两边看了看,点手唤:“黑三,你,画上一画。”衙役黑三连忙摆手,道:“大人,小的什么也不会画,连笔也不知怎么拿,您还是另教旁者。”冬青无佞另又点萧六。萧六也连忙请免。冬青无佞不禁恼火,你们这不是不会画,而是不敢画。若都不画,岂不是教人,教我这做主官的难堪?岂不对人说,我这一衙门的人胆虚,都是黑心烂肠子,没有一个良善?喝道:“萧六,你不会画也得画来。否则,小心板子。”“嗳,”萧六无奈何,提着一颗心向前。哆嗦嗦,埋头藏首,不给人脸看,怕丢人现眼。执笔来画。他其实真的不会画些什么,顿了半天,方才就地上来了一个椭圆。作毕,倏地,平地跳出一枚鸡蛋。咦,神了。萧六不自觉下笔,又来了一个圆圈,前头加上一个小圆,两边各多了一对小椭圆,后头再添一尾巴。刹那,一只小鳖爬呀爬呀地向堂口外去了。啊!萧六简直不敢相信,手上拿的真是一支神笔。兴奋的他一蹦多高,叫将起来:“大老爷,小的红心,小的红心。”这一回,胸脯完全可以挺起来了。衙门的一班人,包括冬青无佞却都坠身而入迷雾(待萧六高兴劲一过,也会同样),“他还红心?”谁不知这萧六仗着自己是贰法司的官差,平时在外边吃拿卡要,惹得老百姓都恨他。如何今日便也成了一个良善?可以肯定,这神笔虽有神奇,但对于可以判断一个人的善恶方面,那先生在瞎扯。但是,你能当庭指证吗?不是给本衙门抹黑添丑吗?冬青无佞也一样,不好判定先生信口开河。你叫他说不对?不对,自己来画一画,再做验证。一旦不灵验了呢?还不给羞臊毁了?这便同《皇帝的新装》一样,明知不是,也只得说是,无也得有。要的是不符实际的虚荣与名声,谁人不喜欢要面子好看?

山泽茅老小子明白事,因为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管不了许多,大叫:“大人,骗子露馅了,大大的马脚。萧六人称‘无心饕餮’,明白说便是恶棍,咋会有红心?所谓的神笔能辨善恶,完全假的,欺罔人也。”萧六不爱听了,道言:“嗳,山老员外,你这是怎么说话呢?萧某人怎么便成了恶棍了?神笔在你手不灵验,到我手反倒不同,你是不心生嫉妒?你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那便画什么现什么呀?别在这里诋毁旁人。贰法司冬青大老爷平时教导有方,约束甚严,谁人敢为不道之事?他是如日照昆仑清清正正的官员,下边的差人也俱是顶呱呱好的,你外头问去,哪个会说二样?”又转道别人:“大老爷,列位差兄,我说的是吧?”众衙役纷纷道:“就是呀,萧六是红心、良善,我们全衙门的人也都是。冬青大老爷更是。”山泽茅如何言语?“我……”了半天。萧六转求冬青无佞为自己做主,请一公道。冬青无佞怎么说?没法说什么。真叫难为,又难堪。他道:“山员外,不论萧六红心还是黑心,良善也好,歹恶也罢,毕竟用这一支笔画什见什,全是活生之物,灵验了。本官,在场所有人亲眼所见,难道你还言它有假,卖笔先生是一骗子吗?”山泽茅大叫:“不可信,不可信,肯定是这卖笔之人的障眼法。”先生冷笑道:“这员外,没有凭据可别乱讲话,哪里见障眼法了?”山泽茅道:“就是障眼法,把戏。”先生道:“我不同你辩证。”转向冬青无佞,道:“大人,这员外认准了草民耍伎俩,跟他没法讲理。且请教人拿着这笔外头去,远离衙堂,多找一些城民作画来,看奇迹是否依旧,好教见疑者缄口。我不在场,即便会障眼法也使不出来。”冬青无佞点头,他现在也不知如何将本案审理下去。教差人拿着神笔下堂去,外头找人以之作画,将结果速些报回。

过了一段时间,受命的衙役满头大汗又一脸兴冲地跑回来了,奉还神笔。冬青无佞问道:“怎么样?”这名衙役道:“回大人,这果然是一支神笔。只要拿它画得,无不例外,全活了。一时轰动全城。”后脚来到几名城民,并做证实。冬青无佞道:“没你们几个的事了,去吧。”几名城民告退下堂,去了。那先生道山泽茅:“这员外,你还有何话说?来的人当中有一个还是乞丐呢,都能使得神笔灵验,你连他也不如。别看你穿着好,吃得好,生得富态,也好表象,实际道貌岸然。”行一番挖苦。贰法司正堂冬青无佞道原、被告双方:“凡事以事实讲话,现在终于清楚了。一经试验,足以证明笔乃神笔,名副其实,现在尔等听判。”山泽茅一听,官司要输,不无着慌,心说:“冬青无佞,你今个儿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偏袒我说话?我这个人尽管尖酸,对外人刻薄,然而对你却是颇见大方的呀!你得着我的好处还少吗?”他又哪里知道,并非冬青无佞不想着为他做主,可一来你不占理,二来这大老爷不是害怕神明降惩吗?现在呢,顾不得他了。

山泽茅想要扭转不利,挽回局面且还要赢得官司,须回天有术,全得靠自己,尽管希望渺茫,试一试总比不试的好。他疾呼:“大老爷,且先莫下结论,小人仍有申诉。”冬青无佞道:“说来。”山泽茅往上叩头,道:“大老爷,假如判定小人败讼,可就太过冤枉了。怎么说呢?总觉得这被告给小人下了一个圈套,使教往里头来钻。您请想,他既然又有这么一支神笔,但要缺钱了,画来即是,多少没有呢?怎么便缺少那八百两银子而欲卖掉呢?不是拙材一个吗?”冬青无佞一听,真还教人疑问,便来问先生,要他给一服人的解释。先生从容镇定,回答道:“这里面有段隐情,是笔乃祖上遗留,因为有恩于仙人而蒙所赐。”听到这里,山泽茅打断道:“别穷白了,还你祖上有恩于仙人,谁人肯信?没有一点道理。要反过来说,仙人有恩于你祖上,倒还靠谱一些。”先生驳他:“不知事由休插嘴乱言。仙人归仙人,有很多乃是凡俗修成大道。你除了知道抠搜钱财之外,还知道什么?那还是有年景的事情了,讲不清多少。在我上十一代老祖宗的时候,入山采药,恰巧撞见了一名道士。这道士不慎摔折了一条腿,不能走动。这要是没有人救他,后果难堪设想。假若来一只豹子,必定吃了他不可。我这上十一代老祖宗心眼好,上前问他是哪一座观里头的。他道自己出家的观宇远在千里之外,自己乃云游外出。我这上十一代的老祖宗只好负他出山,到了自己的家里,并请来郎中为之接骨。以后又为他煎汤熬药,殷勤服侍,直到道士伤病痊愈。道士对此十分的感激,现时无以报答,容待将来,便行去了。我这上十一代老祖宗并未将此当一回事,也不曾向儿孙辈提及。待到我上五代祖宗的时候,那道士突然还来,已然得道成仙,号紫荆真人,住持安南玉象山云霄观,弟子徒孙老鼻子了。此次还来,便是要报答我这上十一代老祖宗当年搭救之恩情。我这上五代祖宗方才知道祖上还有此一宗功德。既然不能报答当事者,那么将人情还于之后世玄孙。于是,我上五代祖宗便承接了他的惠利。道士馈赠之物便是这一支神笔。由此,我们家不再清贫。”冬青无佞道:“却是很久远的事情,有的可能。且不疑这个,还归正题。你既然具有此宗好宝贝,需要什么不会没有,又为何要舍得卖掉它呢?银子画来不就有了吗?”先生道:“大老爷,容草民道来。之所以要卖掉它,则完全是为了将来,自己,还有后人。不瞒大老爷,草民蒙一过路僧人开导,萌生了将身事佛的念头,欲要出家修行,求一正果。但那僧人说了,‘三宝弟子须当摒除私利与贪欲等等杂念。苦行僧,苦行僧,讲究清苦,出了修行,淡薄一切。你有那一支神笔便不是好事。一旦捱不下去了,受不得这清苦,怕是又会拿来使用,以致尽弃前功,返回从前。’虽未说明,但草民心中清楚,这是教将神笔舍弃。草民已经下定决心要入佛门,必须虔诚始终,便不当为外物干扰。因此上,也就咬一咬牙,毅然决定从那僧人告诫,与祖上传下之神物自此作别。这是出于我自身的原因。另外,人具有神笔,需什有什,日久则完全依靠之,人便懒惰也,不是成了废物了吗?我担心自己的后辈依赖神笔之有,好吃懒做,不思进取。草民更希望他们能够成器,能够光耀门面,为祖上争荣。踏踏实实靠自个儿的本事与能力富家,赚钱,花来也心安理得。人就当有志气地活着。前后思想,所以,不能再留于他们此一支神笔。怎么处置它呢?当然不是一丢了之。一经考虑,还是寻一有缘之人卖给他。所换来的银子可拿来修缮城郊那已经破败不堪的毗卢寺,算作我们两个人的功德,岂不美哉?事情便是这样,望求大老爷明察公断。”冬青无佞点头,转而又问山泽茅:“山员外,还有异议否?”山泽茅嘴里嘟里嘟噜,也不知在念啥经,无词可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冬青无佞道:“看来山员外是认同了被告之说,那么好,本官当堂宣判。被告……你叫什么名字来这?”先生答:“婆罗耳。”“哦,”冬青无佞道:“婆罗耳,不存在过错,与原告的交易不存在丝毫的欺诈行为,予以认定为公平合法。”转而又道山泽茅:“原告山泽茅,罔告不实,诬陷良善,本当依照律条予以杖刑二十作为惩戒。姑且念你年事已高,免于处治,不行追究,仅作口头警告耳。望今后好自为之。退堂。”山泽茅一听,咧了嘴,不禁放声大哭。如何不心疼那八百两银子。虽然说那叫神笔,可是在自己手上嘛用也没有,除了写字。同样等于花了一个好价钱买回家一件废物,怎不教他懊悔?有人会出主意,找一被公认为是良善的人来作画,不就成了吗?主意简单,要知道这支笔却是有问题的。连萧六那等披着官差衣服的祸人虫也会使神笔灵验,便也成了红心,你说那得什么样的人才算歹恶?里头肯定有猫腻,不定卖笔先生运用什么手段呢。另有人会道,不会另寻买家转手倒卖吗?卖掉,说来容易,转你你要吗?一则一般人承不起那价钱,二则谁也不敢说自己便就红心,尤其是那有钱人。常言说得好,为富不仁。有钱归有钱,谁人也是不肯白花冤枉钱的。万一买回家里去,依旧成为摆设呢?岂不暴亏?也一样要哭去。正是:

我亏吃大了,面上泪涟涟;谁教仁义失,悔于报应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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