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夜景宸从里边出来,走到我旁边,握着我的手,然后说道:“有夜景清在,公主定不会有事的。”他说着,又从丫鬟手里接过刚刚熬好的安胎药,试了试温度,然后一勺一勺的喂给我。我并不很是担心公主,我只是觉得害怕,竟然有人想着要杀了夜景宸,只要一想到这里,我便觉得可怕。那些杀手死了,那名大汉逃了,根本找不出幕后指使者,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再去想,相信夜景宸不会有事的,那些人不会得逞的。我安慰着自己,夜景宸见我乖乖的将药喝光了,便一把抱起我,将我抱到客房,轻轻地放到床上,温柔的说道:“睡吧,明天醒来就好了。”我拉着他的手,害怕他离开。他笑着在我身边和衣躺下,然后轻轻地说道:“睡吧,我不走。”我实在是累极了,不久,我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夜景清很狼狈的抱着宜国公主回来,径直进了客房。宜国公主似乎是晕过去了,我吩咐婢女给她换了衣服,并且好好地在这里守着。然后,我走了出去,来到大堂,夜景宸见我过来,便连忙起身将我拉到他怀里。
夜景清这时也换了干净的衣服,手里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夜景清往嘴里送了几口,便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夜景清道:“皇兄此次遇刺,臣弟以为,倒像是宜国的人做的。”夜景宸闻言,若有所思看,然后说道:“那也没必要将用他们的公主做诱饵,况且,一国太子,似乎是很在乎他们的公主。”夜景清想了想说道:“臣弟是在郊外的一片荒地旁找到公主的,当时公主已经昏倒了,似乎是中了迷药。”夜景宸说道:“还是等公主醒过来,咱们再做打算吧。不过,这次虽然凶险,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夜景清疑惑的望着夜景宸,不解的问道:“什么忙?”夜景宸笑了笑,说道:“昨夜里,我遇刺一事,定然是瞒不住的,那么,我们正好可以借机,除去那些心怀不轨的人!”夜景宸顿了顿,又说道:“咱们做出我跟玉儿遇刺受伤,但是却很重的样子,并且还要让外人以为,咱们是想瞒却瞒不住的样子!之后,咱们就等着他们的狐狸尾巴自己露出来!”夜景清闻言,思忖了片刻说道:“皇兄,此举是不是太过冒险了,万一,宜国或者别的国家趁机联合攻打过来,岂不是进退两难?”夜景宸笑了笑说道:“那倒不必担心,我已派宁王率兵悄悄前往边境,只要宁王在,一切都不必担心。况且,宜国的太子公主都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谅他们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他们正说着,便有婢女来报,说是,公主醒了,夜景宸闻言,便对夜景清说道:“你自己去瞧瞧公主,好好问问,看能不能听出什么破绽,还有,不要让公主来这个院子,尽快将她送回宫里,就住皇后那里吧!”
夜景清应了一声,便起身走了出去。夜景清来到公主住的地方,见公主正躺在床上,颜色有些白,嘴唇很干,便吩咐婢女给她斟了一杯茶。公主喝完,夜景清接过茶杯,问道:“公主可是好些了,是本王思虑不周,让公主受委屈了。本王明日定去驿馆,亲自向太子赔罪。”夜景清慢慢的说着,看上去很有诚意,不过他却在悄悄地观察公主的神色。当夜景清提到太子的时候,公主的眼神闪了闪,有些不安,不过很快便掩饰过去了。夜景清见状,便知道,这个公主和太子有问题。
夜景清便说道:“公主受惊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本王不打扰了。”夜景清走了出去,然后吩咐婢女好好地看着公主,别让她乱走。接着,又调了一批侍卫,守在各房各院。夜景清吩咐好,便换了衣服,进了皇宫。夜景清径直进了凤藻宫。怜秋见夜景清大步走了进来,连忙迎上前去,焦急的说道:“王爷总算来了,娘娘都等急了!”夜景清微微一笑,并不言语,进了主殿。只见皇后娘娘在殿内来回踱步。皇后娘娘见夜景清进来,急忙走过来问道:“皇上怎么样?玉儿怎么样?”
夜景清闻言,示意殿内的婢女全部退下去,并让怜秋与惜春守在门外。夜景清忙说道:“娘娘不必担心,自然无事。不过!”夜景清将自己与夜景宸的计谋一一说与皇后。皇后闻言,心下大安,笑道:“此事,本宫定然办的妥妥当当!你们放心就是了,还有那个宜国公主,本宫明日就派人将她接回宫里来,派人好好伺候着!”
夜景清微微一笑,说道:“此事交与娘娘自是再放心不过的了!”
第二日,皇后娘娘派人来请公主回宫。等到宜国公主走了,夜景清松了一口气。
夜景宸陪着我在夜景清这里待了三日,夜景清也是待在府里,王府的大门紧闭。来访的朝廷命官都被挡在门外,这三日里,只有皇后娘娘派来的人进去待了片刻。众人见状,都去皇后娘娘那里探消息,皇后也是命人将他们挡在门外。
皇后娘娘也知道,总不能一直这样什么都不说,弄的人心惶惶的。于是,皇后吩咐怜秋,再有来请安的,你就告诉他们本宫正在斋戒,让他们过几日再来。
又过了几日,皇后娘娘在凤藻宫接见了群臣。此时,流言已经越演越烈,有人说是皇上遇刺,身受重伤,性命堪忧,也有人说是德玉夫人香消玉殒,皇上伤心欲绝等等,比说书还精彩。
当日,皇后身着凤袍,端庄威严的端坐在凤椅上,双手搭在两边金凤上,尊贵华丽的让人不敢正视。众人见过皇后,皇后赐座。良久,皇后缓缓地开口,说道:“近日,宫里乃至宫外,都出现了一些流言。本宫尽管刚刚从佛堂出来,也听到了不少。众位大人可是也听到了?”皇后的声音冷厉,像是寒潭里潺潺流淌的清水。众人禁不住一颤,都恭谨的说,听到过。皇后轻笑,眼里仍旧是凝着一层寒霜,声音令人不寒而粟,皇后说道:“既然如此,本宫想听一听各位的意思,你们也是这样以为吗?”众人连忙从椅子上起来,跪在地上,慌忙的说道:“微臣不敢。”皇后挑眉:“不敢?是不敢想?还是不敢说?”众人闻言都不敢做声,只是低头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