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天牢,青苔爬上了墙上的青岩,不时有滴滴水声响彻在天牢幽静的走廊上。
满地都是枯黄的干茅草,只有墙边有一张石头砌成的床,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茅草,睡上去就不会太冷太硬了。
“噔噔叮……”沉重的脚铐和铁球相撞的声音。
小心翼翼地躺在石床上,苏凌歌现在活动很不方便,沉甸甸的脚铐和手铐就老是不让她能活动自如。
她不知道已经过了几天,在天牢里的日子,也算不上苦。每天都有看守人来给她送餐,吃饱了就是发呆或和周公去下飞行棋。按理来说,苏凌歌应该潇洒惬意得不得了,但她心里就是放不下外界的事,放不下那个让她进这鬼天牢的罪魁祸首——血魂玉。
血魂玉,究竟是什么?
“苏凌歌,有人探监——”一个年轻的看守人把一个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领了进来。许是这个看守人刚上任的缘故,对这里的规矩还不懂,竟然忘了限定时间就走了。
苏凌歌拖着沉重的铁链子一路拖沓过来,抬头看向来人。
“南宫亦绝,怎么是你?”苏凌歌瞪大了眼睛。
南宫亦绝伸手摘下头顶的黑帽,露出那张苏凌歌再熟悉不过且俊逸非常的脸,似笑非笑地反问:“本王为何不能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更别说是来天牢看她了,苏凌歌料想,定是皇宫里出了什么事,也就首先开口问:“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南宫亦绝抬眸,深深地看了一眼苏凌歌,幽幽道:“父皇他们都好,只不过,附近城郊却出了一些极其古怪的事。”
“极其古怪?”苏凌歌皱眉,“什么事。”
“吸血人魔。”南宫亦绝顿了顿,缓缓吐出四个字。
“吸血人魔?”
“嗯,近日在京城外围的一些小城郊总有几起命案发生,要么是被吸干人血,变成一具干尸,要么就是失踪。”南宫亦绝讲到这里,也不禁皱了皱眉,似乎这是一个多令人厌恶的话题。
苏凌歌笑:“发生命案这种事,你应该去找衙门,而不是在这里报告给我听。我只是个将军,而且,现在也是一个阶下囚。”
南宫亦绝心知让她这么心高气傲,做事向来问心无愧的人忍受被冤枉,甚至过着这种乞丐不如的生活确实是在给她的心上划下很深的一道口子。不由自主地,南宫亦绝伸出修长白皙的手,隔着铁栏,在苏凌歌此时微低着的毛茸茸的小脑袋上揉了揉,语气里带着十足的歉意与愧疚:“苏儿,本王知道这让你蒙羞是我们皇室的不对,但现在人命关天,可以先摒弃这些事吗?”
苏凌歌对南宫亦绝刚才那一摸倒也没多大反应:“继续。”
“根据各路人马派出的高手连续几日的观察,依然没有发现异常,更别提找出幕后黑手了。我在暗中让人详细地查了查,发现死去或失踪的都是女性,而且,都是处子。”
苏凌歌打断了南宫亦绝:“你的意思是,幕后黑手的目标是……处子之血!”
南宫亦绝点点头:“据我的判断,应该是这样没错。”
苏凌歌更疑惑不解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道幕后人的目标,为什么来告诉我?”
南宫亦绝哭笑不得:“一般人是不能直接吸食人血的,而这起案件却不断发生,相隔时间也很短……”
说到这里,南宫亦绝突然停住了。看到苏凌歌眼中那一闪而逝的亮光,他知道,她明白了。
“你是说,他们用的就是……血魂玉!”
“没错,”南宫亦绝满意地点点头,“还不算太笨。我们马上就要行动去追捕吸血人魔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苏凌歌惊:“我?”
南宫亦绝浅笑:“忘了前几日我们对付西临太子的事了吗?”
苏凌歌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黑线:“你不会是想让我偷袭吧?”
“正是此意,”南宫亦绝点头,“不过这次,不是让你重伤幕后人,而是,安全地拿回血魂玉!”
苏凌歌有些不大相信自己,毕竟她没有专业地学过武功,上次使的那几招,也不过是凭着前世对那些武打的人对打时一些朦胧的记忆参悟出来的。说白了就是,她上次能打败龙无胤,那就是个美丽的意外。
看出苏凌歌的不自信,南宫亦绝从苏凌歌的腰间抽出玉萧,在她跟前晃了晃:“你可以对你的武功不自信,但是,别忘了,你还有这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幻音还有一种能麻痹敌人的方式。”
对啊,她还有幻音!
苏凌歌一手抢过南宫亦绝手中的玉萧,重新系回腰间。因为生活环境恶劣而导致此刻有些灰头土脸的面庞,此刻正洋溢着璀璨夺目的自信之光。
天牢里小小的铁栏,完全难不倒我们的战神大人。破开铁栏,苏凌歌就抓着南宫亦绝的大手,毫不拖泥带水地逃出了天牢。
大街上人烟稀少,几乎已经看不到少女的身影。
“百姓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吸血人魔给吓到,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街上的荒凉。”南宫亦绝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攥着苏凌歌小手的大手不由握紧了些。
苏凌歌举目望了望四周,确实没再有异动,扭头问南宫亦绝:“你知道他们下一个目标在哪吗?”
南宫亦绝定了定方向,淡定地拖着苏凌歌向一方向走去。
“巫溪城,那里是唯一有着大量处子之血的地方了。”
他可以肯定,这场血腥且惨无人道的屠杀,还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