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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这是给你的第十一封信

风:

今天是元旦,我们一共放了三天假,我又给你写信了。我在想,你会不会问我:“午子,你的生活是不是无聊到只剩下给我写信了。”

好像是啊,怎么办?风,如果哪天不给你写信了,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就像立夏问我:“为什么你忘了小男孩的名字,忘了他的长相,为什么还要守着这个诺言,等着他回来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我的生命,就是为了等待,除了等待,我可以做什么?

吹着风的时候,想起你,看着天空的时候,想起你,在操场散步的时候,想起你,吃苹果的时候,想起你,写数学题的时候,想起你,你就像在我身边,随时随地,我想跟你聊天的时候,你便在我身边。

海鲜和水果都属“寒凉性”食物,大量进食海鲜本来就容易引起腹泻。另外,海鲜中的鱼、虾、蟹等都含有比较丰富的蛋白质和钙等营养物质,如果把它们与含有鞣酸的水果,如葡萄、石榴、山楂、柿子等同食,不仅会降低蛋白质的营养价值,而且容易使海味中的钙质与鞣酸结合成一种新的不易消化的物质。这种物质刺激肠胃,便会引起人体不适,轻者出现呕吐、头晕、恶心和腹痛、腹泻等症状,重者胃肠出血。

风,我总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才知道痛。颞颌关节发炎,连续几天吃完海鲜就吃维生素片,直到不舒服才发现吃海鲜后不能吃维生素片,今晚吃完海鲜就吃水果,又是狠狠的折磨了自己。习惯总让我们忽略了生活常识。

如果我不是双胞胎会怎样?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漪慈问我为什么高一这一学期来,身边没有了晓端为我撑伞,我宁愿淋了一学期的雨。没有为什么,因为身边的这个位置只能是她。因为她,我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上体育课简单的跳绳,把脚弄破皮了,开个饮料把手弄流血了,要去爬山,等到公车来了才知道没带钱……

没有晓端在身边,不会撒娇,不会玩闹,不会悲喜,行尸走肉。我甚至学不会珍惜,因为心里占满了晓端。所以,身边的人走了,一个一个,走了。我只能强颜欢笑的送她们离开,你们要走,就走远点,不要再回来了。我也是有感情的。

把从前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发现每张笑得没心没肺的照片,都是在近乎绝望的时候照下的。可笑吧。每个笑容背后,都有一个含泪的故事。如果可以笑着忘得,我不会让自己落一滴泪。

我,

忘了,

忘了笑,

忘了疯狂,

忘了去反抗,

忘了怎么叛逆。

我接受逆来顺受,

接受了服从与现实。

接受了所谓命运安排。

我细数那些曾经追求的,

那些装进酒坛埋在地下的,

那些写在纸上扔向许愿树的,

那些放飞到外太空不愿提起的,

那被保护着成长的娇蝶早已破蛹,

那骑在马背上追梦的狂妄早已丢失,

那躲在雨里偷偷落泪的悲切早已泯灭,

那背着书包日夜游荡的灵魂儿早已消散,

那扎着麻花辫捧着茉莉的瓷娃娃早已破碎,

那捆绑在手上噔噔唤醒痴迷的铃铛早已声哑,

那束缚一生的两个铜钱锈起面目全非早已断裂,

那迷失在文字行间夜夜挑灯追读的书迷早已远去,

那站在十字路口抬头寻找启明星的寻路人早已归依,

那哭喊着我爱这个世界我不想太早死去的人早已入世,

那要牵着世界的手与之偕老共赴沧海桑田的人早已分离,

那日日夜夜被噩梦萦绕害怕夜晚而不敢熄灯的人早已安歇,

那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的心在分分离离的百般**下早已成灰,

那一层一层固守的高大城墙在爱恨情仇的强取豪夺下早已坍塌,

那一封一封说着永不分离生死于共同游天涯海角的信笺早已火化,

那一张一张笑得没心没肺的照片背后哭得撕心裂肺的故事早已淡忘,

那重复了上万次记录了彼此从陌生到熟悉再到分离的录音的早已糜烂,

那叫嚣着命运发誓笑到哭比马还要桀骜不驯比牛还要倔强的我早已死去。

我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的。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知道吗?昨天发生了一件糗事。我好像就是丢脸,糗事的代名词。

昨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我根本就没有耐心去听数学老师讲那些函数,心里只盼望着赶紧下课,然后去晓端学校接她放学。我知道晓端不是小孩子,可我能做的,好像就只剩下接她放学。你知道我念旧的。

数学老师一直在讲台上念念叨叨的,念得我的心都烦了。我一直问立夏:“什么时候才下课啊?什么时候下课啊?”

立夏都被我问得很烦。

在最后的一分钟里面,我对着手表倒计时:“30,29,28,……15,14,13,12,11,10,……5,4,3,2,1,0。”下课铃在我说“0”的时候刚好响了,我激动得抓着立夏的手说:“看我多准。”

全班同学的眼光伴随着老师的眼光看到我们这边来。然后继续上课。我一脸尴尬。我以为下课了,就可以走了,下课了,就可以去接晓端放学。可是,老师居然拖课。

风,只有你才能忍受这样一个糗事做尽的我。可我又做错什么了?我只是想早点去晓端的学校接她放学,只想早点见到她。

今天做了一个心理测试,测试说的我:不喜欢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但若脱离团体又会感到不安和害怕。终其一生你都在钟摆的两端矛盾挣扎,因为拿不定主意,经常在机会降临时犹豫不定,因此经常错失良机或是误判情势。外表看起来乐观开朗的你,偶有惊人之举,不过内心像个孩子,总是害怕被边缘化。对你来说,最难的事情是被迫接受和自己不一样的看法。妥协对你来说是痛苦、无奈且有害身心

风,你觉得这像我吗?

我不喜欢笑,只有在讲笑话或开心的时候笑。我不喜欢说话,讲最多的是笑话跟脑筋急转弯。我喜欢热闹,更准确的说是羡慕热闹。我喜欢安静,渴望没有人来打扰。我喜欢篮球,一个人的篮球。我喜欢打羽毛球,有晓端的羽毛球。我喜欢写作,有灵感的时候写作。我喜欢散步,静静的游荡。我喜欢放下头发,在开心的时候,也在不想理人的时候。我喜欢扎起头发,在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在情绪激昂的时候。我喜欢发呆,在无聊的时候。我喜欢跳舞,在愤怒的时候。我喜欢唱歌,重复的唱着同一首的。我喜欢喝茶,在有月亮的晚上。我讨厌凡人,凡人太烦人了。我讨厌夜晚,失眠的时候望着天花板。我讨厌夏天,闷热得透不过气。我讨厌像现在这样,想写作却被逼着睡觉。我喜欢下雨天,不拿伞到处乱跑。我喜欢去海边,吹海风听海的声音。我喜欢在这样宁静的夜,思绪乱飞。我喜欢流浪,带着自己的灵魂。我喜欢飞翔,带着自己的心。

当你跟我说第一句话我没理你的时候,那你就别再浪费时间跟我说话了,你说再多的话我也没听进去,回答你的也都是敷衍的。

每个人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我可以忍你,但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不要在我真正发火的时候来说我没素质。狗急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当我在淋雨的时候,不要跟我说话。我更希望有人静静的陪我淋雨,或者静静的替我撑伞。

风,这才是我。充满矛盾的我。

风,离开晓端之后,我好像忘了笑,忘了怎么去生活。

晚上吃饭的时候,爸爸的手机响了,他听完电话后把手机放在旁边,我看了一下,看到爸爸用我的照片做壁纸。我很惊讶,问了一句:“怎么把我这张照片做壁纸啊,笑得那么傻。”

你猜我爸爸说了什么?

爸爸说:“因为好久没看到你笑了,我把这张照片做壁纸,每次看手机都看到你在笑,这样我就能记住你的笑容了。”

这时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不孝。我不知道我每天在做什么,浑浑噩噩。忘了笑,忘了生活,忘了前进,忘了疼痛。行尸走肉般。

风,我想逃离这样的生活。我要逃离这个世界。

——好想逃离的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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