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黑,你见珍珍了吗?”一袋子的南瓜卖得了一百多块钱,阿黑嗅到了“商机”,想到山脚下有几块荒地,他决定去开荒了种秋季南瓜,等到过年时肯定能够卖个好价钱。可是,当他去扛犁时,发现犁又松动了,垫片不知丢到哪儿去了,没办法,只好修理再去。用晒干的竹子来做垫片是最好好,阿黑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截,接着又锯又劈,不合适的又重新做,这么一丁点儿的事情竟然忙到中午才能把犁修好。就在这时,吴春燕突然赶来,说要找珍珍。
“珍珍?刚才,她好像在面前晃了一下,后来不知跑往哪儿了。”阿黑在大门外的空地修理农具,不久前珍珍确实走过了一趟,但由于他专注于修理,所以没有留意她往哪个方向走。
“找了好多个地方都找不到她,这孩子,到底跑去哪儿了?”吴春燕心急如焚。
“小孩子嘛都是贪玩的,如果不好好看管,肯定会到处乱跑,你找别家的小孩问问了没?”阿黑觉得事情不大,所以把犁扛到了肩膀上,只等吴春燕一离开,他便去干活。尽管没有吃午饭,然而他没有饿意。他一心只想把地梨完了,再好好地吃饭,休息。
“问过很多小孩了,就连经常跟珍珍玩耍的小花也说不知道。”吴春燕暗然神伤。
“珍妈,你太过于紧张了吧,珍珍都读六年级了,年纪也不小,你还怕她走丢不成?出去的山路不好走,珍珍再怎么顽皮,也不会跑到外面去,你且宽心——说不定,她玩累了,现在已经回家看电视了呢!”阿黑安慰吴春燕说。
“我眼皮跳个不停……我真担心!”吴春燕在眼眶上揉了揉。
“珍珍也许是去学校了?”阿黑很快想到了这个问题。此时虽然还没有到上学的时间,但是小孩对学校怀有特殊的感情,就是不吃饭,也会提前去上学,这种事也是常有的。
“还用你说,学校早就找个遍,就是没见珍珍的影儿。这丫头,到底疯到哪儿去了?真是急死我了!”女儿是从身体上掉下来的肉,天下哪有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女儿?吴春燕往远处想,担心珍珍会出事,所以泪水涌进眼眶里,并不停地打着转儿,只差没有掉下来。
“那,珍珍离家之前,有没有反常的举动?”找孩子的事情远比犁地重要得多,阿黑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决定先帮吴春燕找到珍珍后,再去犁地。
“反常的举动?这,这个,好像没有……让我想想,想想……”吴春燕低着头,努力地回忆着。
“事情的经过到底怎样,你能不能简单地说说?”一群麻雀落到了近处的草地上嬉闹,引开了吴春燕的注意力,阿黑并没有留意吴春燕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珍珍回来后,就打开电视看,那时我煮好饭菜了,叫她出来吃,她却还有看电视,我生气极了,就骂了她几句,后来想起,早上把草割回来,却忘记喂牛了,我赶紧忙去了,回来时却发现珍珍不见了。我以为她生我的气,躲起来了,所以把整座房子翻了几遍,仍然不见人影,又跑出来找了大半天,还是不见,我终于吓坏了……”吴春燕把事情的经过大略地说了一遍。
“珍珍肯定是挨你的骂之后躲起来的,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会回家了。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但凡有事情发生,所有的人都会往好的方面想,都希望有奇迹能够发生,阿黑自然也不例外。尽管珍珍不是他的女儿,但是他满心希望珍珍不要出事,因为吴春燕是他的初恋情人,他也将对吴春燕的那份感情转移到珍珍身上——有时候,他心里竟然把珍珍当作了自己的女儿,你说怪不怪?吴春燕不是阿黑肚子里的蛔虫,只要他不说出来,她也就难以“体会”到他这份复杂又简单的感情了。
“希望这样……哎,珍珍,你到底躲到哪儿去了?都怪妈不好,不该责骂你!”吴春燕终于忍不住了,流下了两行热泪。
“哦,对了!”阿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前些天,你不是说要出远门了,要把珍珍交给我照看——你应该是说着玩儿的吧?”
“你什么都不懂!”吴春燕脸色一沉,又朝阿黑直瞪眼。没想到吴春燕那么敏感,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阿黑吓坏了,也就不敢乱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