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麟在小花园里刨土,火阑珊煞有惹事得拿着小铲子,不知道要铲什么,许子诺跑进跑出的好像找花籽。
阡陌像兄长一样得和阿群聊天。
阿群讲了一些事情。
就在那天,她说了如果夏子能从游戏出摆脱,她宁愿承担这笔仙未离去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就是她无休止的恶梦,她没有和别人说,其实那夜她一夜未眠,她惊恐中出了满身的汗,又捂干,无力的指尖抵在墙壁上,忍受一浪而来的恐惧。
阡陌问她那是怎样的情形。
阿群极力想描述场景,可是说来说去竟然无法讲出那种感觉。
阡陌慢慢引导她:“你是看到什么?还是感觉什么?是身体不舒服?还是神情紧张?或者是无限想像?”他抛出了几个注意点。
阿群想想:“身体不舒服,不对,是看到了,不对,是想到了……”阿群就像编造句子一样延着思路往下。
阡陌放松了:“你那天应该无意中去想像了笔仙,然后神情开始紧张,产生幻觉,慢慢就感觉到了不舒服。因果关系,蝉联着,你反过来推过程,最终源头是你假设了开始。你思想单纯,你很容易撇开杂质,但别人无意间的话会无意得进入你的思想,潜伏在你的意识中,一点点影响你。我想,对于笔掉下来后笔仙不会走的事,你不是那天第一次听到,这个论调在你心底待过一些时间,而你没有想得过多。你在说出如果……怎样,一定是处于非平静的时候,相信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处于这样状态下说出的话往往会带着一种情绪,会牵引出藏得较深的东西。”
阿群疑惑:“要是当时没有情绪呢?”
“这样,阿群,你现在以平和的态度再说一遍这样的话,告诉我感觉。”
“如果夏子不再沉迷这个游戏,我原意去承受掉下笔的结果!”阿群犹豫一下说。
“再说一遍!”阡陌温柔得说。
“如果夏子不再沉迷这个游戏,我原意去承受掉下笔的结果!”阿群不假思索得说。
“还可以说一次!”
“如果夏子不再沉迷这个游戏,我原意去承受掉下笔的结果!”阿群说的很顺。
“其实你再说一遍也没关系,”阡陌的态度越来越平和。
“如果夏子不再沉迷这个游戏,我原意去承受掉下笔的结果!”阿群也越来越自在。
……
“如果,”檉群突然扑哧一笑,“我不说了,好没意思了。”
“怎么说?”阡陌也笑了。
“我记得小时候大人经常说,如果我不淘气,他们就给我糖吃,”阿群,“面对的问题不同,但结果的参考值一样,无论我淘气不淘气,其实都有糖吃,或者事实我也可以自己不想吃。”
阡陌点点头:“你的如果其实是说给林夏听的,她听到就是她的事情了,而后面的结果,却是你可以选择的,你先是选择了平静面对她们、自己却疑惑着甚至造成幻觉,其实你是可以选择真的什么也不存在,假意让她们以为存在过了。”
“我明白了,”阿群,“所以我现在该怎么样?”
“你看火阑珊拿着铲子在干什么?”阡陌指指还在和铲子较劲的火阑珊以及刨了半天在的白麟。
“挖土吧!”阿群瞅瞅,“子诺姐姐不是去拿花籽了?”
“你信不信她是在威胁那只猫,让它不要胡闹,”阡陌,“事情的表层并不是简单得看到的。”
“是么?”阿群站起来,走过去,果然,火阑珊把玩着铲子,对白猫说:“再乱弄脏你的毛,我就戳你的脚。”当然,白麟理她的欲望一点也没有,自顾自的玩着没有新意的泥土。
阿群若有所思得对阡陌说:“如果我选择了阳光,我一定会灿烂。”
阡陌笑笑,看到终于找到花籽的许子诺:“可以去播种了,白麟把土都刨得差不多了。”
许子诺也笑了。
苍茫的夜色中,‘五’里,有点热闹,火阑珊,阡陌,白麟,于斓,当然还有宛榀,和角落的两三个客人。
在被于斓尖酸刻薄得阴了两句后,宛榀郁闷得拉着火阑珊到一边,偷偷说:“我不想冒充你未婚夫了。”
“是么?”火阑珊歪着脑袋,“你闲不闲啊?”
“呃?”宛榀扬起秀美的眉尖。
“白麟借你玩两天,”火阑珊俏皮得说。
“算了,”宛榀躲开白麟炽烈的眼神,无比认真得对着于斓说,“那件事情有必要解释下,你那天看到的女孩是邻居家妹妹,自小毁了容,我怕她吓着你们,”他歪头想想,“其实是怕你们伤了她。”他觉得这个解释不错,
火阑珊表示同意的微点头。
“他就是说那是仙女下凡只是来看看,你也相信,”于斓摇摇头,“果真风华绝代的男人能蛊惑人。火阑珊,枉你那么聪明,呃!”
“扑,”白麟呛了一口,一只猫在那打哈欠好像有点突兀。
“你爱信不信,”宛榀的指尖泛着银光,亮闪着。
“阑珊,不知道你喜欢他啥了,”于斓摇摇头,“这指甲比我的还长!”
“咳咳,”可怜的白麟彻底憋红了脸,爪子挠着地。
阡陌看看白麟:“你好像真得什么都懂!”
白麟巴眨着大眼睛,无限可爱得朝他咪眼。
“呃,”阡陌表示无语,端着开水坐到角落去了。
火阑珊乐得拎起白麟,塞宛榀怀里去。
于斓嗅了下鼻子,赶紧也闪到阡陌那去了。
两人一猫腻在一起,宛榀放低声音:“我能感觉到她身上又出现过如果吧?”
“好像是吧!”火阑珊没说什么,心想看来迷幽还是没说什么。看到白麟挤挤眼睛,火阑珊叹了一口气,宛榀啊宛榀,白麟对你是最好的。
白麟的眼睛眯得更细了。
而那边,阡陌望过来,沉沉得叹了一口气,惹得火阑珊也叹了一口气:“这公子哥,阑珊得看紧点。”
午夜,阿群站在小花园里,看着天空,她的手心还出着汗:“这不过是我内心的作怪,我定会战胜的。如果你非要我作噩梦,只要让我醒来不记得就可以了,记不记得梦是无所谓的。”
一颗流星闪过,她的心情顿时明媚:“看来还是要心态好啊,连流星都帮忙,回去睡个好觉!”
在她转身的的背后,她没有看到,那漫天过去的流星雨。
虽然她从此失去了梦,失去也罢,因为那并不愉快。
从“五”回去,于斓坐在书桌前发愣,指尖转着笔,她在犹豫,要不要?她是答应了阡陌,不再玩,但是,这个游戏的诱惑真得很大。
上回玩玩是睡着了,而且也没得到要的结果。她很紧张,她在说服自己,不要继续。总是觉得有东西在一点点明晰,却是捻不到线头。
叭,笔尖去她手中折断:“也罢。”既然走不通,就堵了算了,换别的路走。
扔了断笔,于斓推开窗,管他呢,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自己不该让别人担心。
沧海能成桑田,斗转还能星移,水落可会石出,她所面对的真相总是有看出的一天,像阡陌所说的,不要让这事影响到她目前的状况。据他那天来找她,说是她睡了很久,而且没有醒的迹象,是白麟挠她,让她过敏才醒来的,之间甚至让她去查下身体。当然她打哈哈得岔了,有什么问题嘛,她身体挺好的,应该是玩游戏时生理压力大了,产生倦意。
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心理工作者,之前那么多事没有让她有退却和纠缠之意,而现在,根本不要为一个游戏和一种期望来耿耿于怀。
要说解不开的事情,并不少,就拿之前发生的,她是打破脑子也怎么想不到在泰国发生的那一幕,甚至她说不清楚那是真实还是虚幻中。
她不准备想了,自己怎么还像那些个小女孩一样相信小玩意,真不该的。
心境在影响着人对于事物的看法,就像所谓笔仙对于人思想的潜意识操控,让人一点点迷失方向。
而世上一切迷糊的东西都应该存在它的真相,只是有时会显现,有时却一生埋葬。
大概一周后,许子诺又来找龙阡陌,恼得于斓有点发火,这问题不解决了吗?她不能和阡陌发生点什么,因为……反正不是和自己有关,也许……
许子诺是来感谢阡陌的,因为她说阿群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好,又回到以前快乐的样子。
场面上的客气,阡陌也做足了,他说:“阿群是个自我调节较好的孩子,我所做的只是让她早些想通。”
“改天请你吃饭啊?”许子诺顺其自然得说。
“好。”阡陌,“不过你自己?”
“我倒没什么!”许子诺说,“我通常想东西快,实在想不通也会放弃。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我至少还有当年学习的底子。”
阡陌点点头:“看出来了,你的思想肯定比阿群成熟多了,不然怎么能开公司,而且经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