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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卷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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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五点,我到达德勒斯登。我把东西安置好,并在我常去的饭店吃过饭以后,立却想去我未来的岳母家——主要并不是出于礼貌或好奇,而是由于我可以间接跟明娜接近。

杰格曼太太住的“seilergasse”不用多久就已走到。房子和比邻与对街的完全相似。从敞开的前门走进一条穹形的、刷着白灰的走廊,走廊的另一端通在庭院,走廊中央则有螺旋形的、用磨石磨白了的石梯,通向楼上。在第一个楼梯平台,我停步从开着的窗子外望。外面的景象也像里面的一样使我感到因熟识而喜欢,我曾住过几处类似的地方,我几个朋友的家也与此相像。总之,那是德勒斯登一般市民的典型住宅。

庭院三面都跟别家的相连,而别家的又跟其他的相连,因而形成一大片庭院广场,四周则为二层的矮房围绕。德勒斯登人用这个方式取得充分的空气与阳光,即连古老、狭窄的旧区亦然。

正要西沉的太阳在种种不同的树梢辉耀,而人行道与片片的小块草地则在单调的阴影中静卧。邻接的一个庭院中几个小男孩在跑来跑去,另一个庭院有几个小女孩在游戏,还有一个庭院则有晒洗的衣服在晚风中轻摇。窗下的小庭院则是空的。爬藤覆盖的凉亭前的花床中,玫瑰在开放;所有的空间几乎都被一根刺槐和一棵漂亮的樱树占据了;“接骨木”也不缺——自从克雷斯特的时代以后,没有接骨木你几乎难以想象德国人的恋爱景象,而有了它,你就不得不想。不错,现在它没有开花,但因是八月末,也属当然。

二楼的一张加了黑框的旧名片表明了中学教员杰格曼曾经住在这里。我一次又一次按门铃,终无人应。由于这是美丽的城市中我惟一可以和明娜接近的地方,我无法就此走开,因而就到庭院中的凉亭坐下。

安静得几如旷野,只偶尔一辆货车声使我意识到是在城中。从小女孩玩游戏的院子中,不断传来游唱的歌声——

七早又八早,

围着桑树跑呀跑,

围着桑树跑呀跑,

围着桑树跑呀跑。

这些孩子们的游戏使我想到十年前在这庭院中发生的事。

声音之一,是明娜的,而灌木丛后面,穿粉红衣裙、转得像陀螺的小女孩,是明娜。她到小朋友家去玩了,在这里,由于她父亲,她不敢跟别的孩子一同游戏。但有一次他差点捉到她,我不晓得她是从哪一边比邻的院子逃走的。我后面是木板墙,因此此路不通;向左,是栏杆,栏杆后面是山楂篱,但看起来栽种得并不很久;我对面的栏杆则比较高,但在角落,地面向上倾斜,因而攀越较易:这也是从前面进来的人最不易看到的地方。所有这些我都小心察看,像史学家细心察看法沙利亚的地形,以便清楚凯撒之战如何部署一般,我的头脑也同样辛勤地工作着,以便确定究竟由哪一边的邻房、哪一扇窗子,她朋友的爱人以及这爱人的朋友——也就是她的第一个爱慕者——向她们挥手致意。

最后,那棵接骨木占据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它矗立在邻近隔壁庭院的角落,浓阴下有一张由两三块木板钉成的长条椅,非常陈旧了。我从凉亭的椅子上挪过来。对一个想在午热中小睡一下的老人来说,这椅子不够舒服,但对不怎么在意舒不舒服的年轻伴侣来说,却是非常相宜的地方。何况有这浪漫的“Hcllunder”!现在并未开花,但是以前开过——为他而开!我的嫉妒像浓阴一样拥满了我的灵魂。这嫉妒,本来就存在的,只因我的幸福感和明娜在身边而未曾袭击我。我要她一切都是我的,我愿从她小时候就看到她:在我的想象中,我可以栩栩如生地看到她离开了她的玩伴,为的是把她胖胖的小胳膊抱住我的脖子。设若有前生,似乎也当是我的。但事实上连她第一度的青春都不是!把她生命中这美丽的片段撷走的是另一个人、拿去装饰他的虚荣。然而,最后获得宝藏的却是我,而他却瞎得以几许浮光掠影的东西为足。这个想法颇为令我满意,因为它同时阿谀了我的自尊心。

我起身走在街上。天光渐暗。街的一边,一家院墙上端的黑树梢捉住了夕阳的玫瑰红,另一边,房屋与房屋之间已经全黑,楼上的窗口,灯光亮如黄金,楼下则街灯散落。由于我并无目标,因此走向光亮的一边。

在街角,当然,无可避免的是啤酒店。

一个矮小的老妇,蹒跚走进去,天虽然那么热,却仍围着厚重的羊毛披肩。这使我想起明娜说过,她母亲每当黄昏,常在“雄猫”喝啤酒。这家饭店的地址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它那极为幽默的名字早就引起我的注意了。

于是我信步走向城中,不久就到达了灯火通明而人潮拥挤的城堡街。饭店里坐着几个略上年纪的人。我立即看出这不是可以吸引许多游客的地方,一定以老顾客为主。当我走近一个面前放着一卷报纸和一个文件夹的人时,他向我低嗥,犹如一只见人走近它的骨头的狗。一个衣装整洁,脸刮得干净的绅士正在屋角大声向一对腐败的市侩形容皇家戏院最近传出的丑闻。

一扇开着的门通向一个小间。我探头进去,看到一个老妇坐在门口附近;在大间,正对着她,挂着一面老式的镜子。由于我想在不骚扰她的情况下从镜子里看她,便迅速退出,又让那读报的人大为惊恐地坐到了他旁边。为了逗他,我拿起他放在一旁的报纸;但就连这个他也愤愤地咕噜。侍者在我面前放了一杯啤酒。

然而我不能想象镜子里的老妇就是我未来的岳母。明娜曾说两人有点相像,我却看不出任何痕迹。前额一点不高,却成明显的弓形,眼眶不深,嘴唇厚而无形,她苍老的脸上其地部分亦复如是。整个看来像一个泡在水里过久的东西,浸水发胀了,困之即使曾经有过相似之处,也早已泯灭。

我招来侍者,以便付账,并问他是否知道一个常来此处姓杰格曼的寡妇。“她坐在小间。”他说,我则立即站起走过去。她在沙发的角落上非常不安地挪动身子,当我打着招呼走向她时,她像在空火车厢中见有陌生人向她走来一样惊恐。

我告诉她我是谁,并说她或许接到信——

“对,不错,真的,明娜写来过——那可爱的孩子,噢,天哪!……啊,我高兴……那么,你已经到城里来了,亭格先生——”

“芬格。”

“啊!当然,芬格,当然,你一定要原谅我。那是信上写的,而大写字母又那么像,我的眼睛又不很好,而明娜写得相当不清楚……你想是不是?我那好丈夫却写得一手好字,还教书法,你知道,还教拉丁文。噢,天啊,对,他有学问得不得了……明娜,也受过很好的教育,和我们那时候很不一样,现在的年轻人……你坐吗?你当然要坐下。”

我搬了一把椅子过来,由于发觉她想为我叫啤酒,我就抢先叫了两杯。

“你真是太好了。我其实不怎么喝的,但为了陪你,我就喝一小杯吧。我猜你是要喝很多杯的。年轻人嘛!亲爱的杰格曼也是大啤酒桶……从学生时代开始,你知道。你们在丹麦啤酒喝得多吗?”

一边喝啤酒,我一边想把话头引得有意思一些,却归徒然。有时她变得迟钝,愚蠢地看着我,除了“天啊,真的”之外,什么也不会回答。然后呢,她会像德国人的谚语所谓,说得“天都塌下来”;显然并不是她引以为乐,而是由于不知如何是好——由于紧张,更由于害怕谈到我跟明娜的关系。我似乎觉得她不大相信此事,她很可能用她年轻时的轻薄尺度衡量明娜。有时,当她以为我没有留意,她就评审地看我,似乎在想,“这一次明娜抓住的这个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如果我看她,她就把杯子举到嘴上,举得如此之快,以致泼在她那显得有染色痕迹的黑披肩上。

走出酒店,我要送她,她却无论如何不允许我费事,而当我坚持,她则说还要去买点东西。在第一个幽暗的转角,她消失了,但在这之前仍不得不听了我一声明日要拜访的诺言——而在她,这该是威胁吧!

我直接从工艺学院到她的公寓。

当我第二次拉铃,注意到对着楼梯的窗子后面,一块肮脏的小窗帘掀起了一角,在那黑暗的角落中,一只眼睛向我窥望,然后帘角落下。等了一刻之后,我听到拖行的脚步声,终于门开了,而杰格曼太太的表情比看到收税员还更为惊慌。我正要问她究竟,却想到我自己是肇因。她似乎忘了我要来访,或者,她把我的话当做虚礼了。我头一天晚上看过的那块染过的黑披肩包在身上,似乎为掩盖她的无袖衬衫,她的裙子则极像孔雀。她带我到起居间,一边连连说着道歉的话,然后消失了半个钟头,“好去给你冲杯咖啡。”

房间相当小,对比原已说过的庭院,光线明畅。但家具则不但平凡,而且有些已经破损:到处显示着紊乱的迹象。直立型钢琴的盖子上灰尘很厚,一叠乐谱上放着碟子,碟子里是半条熏鲱鱼。我想不通它怎么会到达那里的,因为不久我就发现杰格曼太太从来就不在这间屋子起居,她整天都在几乎全黑的厨房,在那里做饭,吃饭,睡觉,看DresdenerNachrichten。屋角立着一个书架,几乎装满了绿封面的书,立刻我就认出那是明娜的古典宝藏——她严厉的姑婆给她的礼物,而如果有一天她敢把它变卖,她化做厉鬼也不饶她的。一面墙壁的中央有一扇门,门上则挂了一方绿色壁毯,门前放着一张沙发。壁毯上挂了一幅油画,背景是沙丘下的一个渔村,附近有小港口。前景则是两个坐着打毛衣的少女,她们都同时在跟一个城市的纨祷子调笑,那纨祷子特别显目的地方是带着一个画具箱,而且跟斯提芬逊相当像。他指着的手指和少女们的笑容显然表示了她们打毛衣的行为有一层更深的含意。人物的笔法通俗而无艺术可言,但在写景上却相当鲜活,海滩,阳光下的沙丘,都十分明丽,跟屋中家具的不出色成明显的对比,使得小起居间生辉不少。任何人都会猜测这幅画从何而来,而对于我这个已预先知道答案的人,它却提示了许多我宁愿忘记的事。当然他珍惜她和他的友谊,因为隔了好几年他还送她这幅完成了的画。但同时,送这幅画给明娜又显示了何等的轻薄!因为他画的是他在跟两个少女调情!在一个充满了对这丹麦画家的爱、充满了席勒的诗的德国少女的心中,这样的画会引起何等的情感!从这幅画中,“DuschonesFischer—madchen”和“DasMeererglanzteweithinaus”会不断地向她咏唱,唤起她对他的祖国强烈的向往,同时又产生恒久嫉妒的不安。那纨祷子足登皮靴,皮靴如此光亮,以致不可能在尘土的道路上踩过,而皮靴踏着的那块石头上夸张的姓名缩写则使人感到他是何等愚妄的自怜自爱。除此以外,屋中还有出自同一手笔的另外两幅。它们挂在窗子与写字台之间的墙上,一上一下。其一是粉蜡笔的明娜像,其二是一个中年人的铅笔像,这中年人高额,挺鼻,小而紧闭的唇——加上粗重的眉毛和深嵌的眼睛,使人觉得有怨愤之气——薄发,大络腮胡,但并未拖住又小又坚决又刮得干净的下巴。尤其是下巴跟前额,与明娜十分相似,而当我细看,唇形也像;但她的鼻子则较宽较短。这幅像画得传神,有良好的人像训练。

但是我无论如何不能苟同那幅粉蜡笔画的画法,那是一幅头部与肩部的画像,长一码宽四分之三码,明娜全身黑装,没有一点明亮的部分,使她本已画得过分灰白的脸显得更白,而整个人则漂在青雾中,使你以为她是个正在吞烟吐雾的女烟鬼,但那烟又不是从她失血而紧闭的唇问冒出,却是从她不明晰的、无表情的眼中流出——这真是一种特殊的艺术。在那个时期,这种画法很时兴。而这竟是他对他所爱的女人的画法!人家说,爱者为所爱者画像的时候,那爱情充遍一切细微之处,小小心心地力图保存最小的细节,因为画者从那里看到最伟大的部分;画者在他所画对象中忘却了自己,他只有爱的写实主义,而那写实却只能容下爱的理想主义,这理想主义不但不会隐藏被爱者的个性,而且会以至为清晰、至为真实的面貌呈现出来——而今,这些都在哪里?全不是这么回事,一切都掉以轻心,所追求的不是人性的呈现,只是“时尚”。我越看越愤怒,厌恶这个把明娜画成这般样子的人。他胆敢用刚刚流行的时尚来画他所爱的人,把她当作“试验品”,逃避一切困难,逃避一切使画中的人呈现其明确人格的东西。我觉得,如果他此时进到屋中,我就要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拖到这幅罪恶的作品前,摇撼他,对他吼:“你是多么禽兽不如造作腐败的现代蠢驴!看看,你这调色板骑士,你画的是个什么可恶的鬼魅!能让人相信你画的是神最美的造物,甚至你心中最美的造物吗?”然而,我听到他回答:“而你又是什么样的人呢?‘你’又能怎么做呢?至少‘我’有机会为她画像,至少别人都看得出来是她,至少人人都说画的是个漂亮女孩,而艺术家则能从其中看出我的天分……Maintenantavous,monsieur,你不妨拿起油彩和画布来试试看,用你的‘自我遗忘’,用你的‘爱之写实主义’,然后看看你会得出何等吓人的结果!但是没关系,你还是照样去试吧——滋味好得很,我保证:那甜美的女孩坐在面前,你可以尽情地看;她会脸红,因此你的色彩必须用淡一点。我建议你把色调调得比平常冷一些……”在这样的想象下我的嫉恨越来越不可收拾,几要把那幅画像抓起来砸碎,而幸亏杰格曼太太及时端出咖啡。

发现我站着,她大吃一惊,赶快让我坐在那相当破旧的桃花心木桌边,把她的萨克森咖啡放在桌上。她完全变了个样子,换了深蓝底白点精纺毛纱礼服,戴着有紫丁香色缎带的宽边帽,颇有庄严的母仪。她坐在我对面台子的边缘,低头慢慢啜她的咖啡。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感觉到一种甜腻的气味了,这时越来越重,我才明白那挂了壁毯的门后有人在抽极为普通的烟草。杰格曼太太似乎猜到我的意念,随即开始咳嗽——

“噢,天啊,对……是这烟草味,它就是会向这边飘。我们的房客住在那里,很讨人喜欢的年轻人,但他一天抽到晚。你也抽吗?请不要为了我而犹豫;人家说,一边抽,一边喝咖啡,味道很好。我们有房客,否则维持不了这个公寓的开支,你知道,当人过惯了好日子……可是,也有它不方便的地方,就像现在,这烟味。当然你可以找到烟抽得少的房客,或不时常在家的……有的甚至根本不抽,可是却可能有别的缺点。天哪,芬格先生,这个世界上真有那么多坏人!譬如,这个房客,真可以说没什么缺点,他总是付房租的,虽然有时候晚一个月,可是有些却根本不给。我们就有过许多这样的,他们突然搬走,当然,答应会回来给钱……噢,天哪,坏人,芬格先生!”我又开始瞪着那幅令人恼火的画像,突然爆发地说——“好一个矫揉造作腐败的现代蠢驴!”杰格曼太太看到我眼睛落在那幅画上,就开始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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