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陈雅。
陈雅跟着一个长相和她一样漂亮高挑的中年女人，应该是陈雅的妈妈，两人走进了院子里。陈言的父亲迎了上去。
陈雅一身黑衣，面带悲痛，膝盖上有土迹，应该是刚跪过，她并没有注意到房顶的陈言，而陈言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怎么来了？难道她也认识父亲？
陈言的父亲是市里的领导，陈方军同志，认识很多人很正常，但他是怎么认识陈雅母女的？难道陈雅跟自己是亲戚？
更让陈言震惊的时候到了。
陈言父亲喊人拿来两条孝布，让陈雅母女戴在额上。老家的规矩，家里的人才能戴孝。
陈方军回头看向房顶，冲陈言招手让他下来。
陈雅看到了陈言，四目相对，两人内心都是翻江倒海。
“什么情况？”陈言一下来就冲父亲喊道。
“回屋说。”
四个人来到安静的小屋里，陈方军对陈言陈雅说出了让人震惊的事实。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逗比，就在两个年轻人互生爱意的时候，陈言被父亲告知，这个女孩是你妹啊，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我妹？你妹啊！
原来，陈雅是陈方军年轻时犯的错误。陈言母亲生陈言住院的时候，陈方军和医院的一个护士搞到了一起，一年后，陈雅出生。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不过在涵城大领导陈方军的帮助下，两人生活倒也不用发愁。这么多年，陈方军从来没有告诉过家里人这件事，除了陈言死去的奶奶，没人知道。直到陈言考上了大学，陈方军便让虽然提前一年上学，但是成绩更好的陈雅也报考同一所学校。安排两人在同一所学校，待日后像陈言解释了一切后，好让陈言照顾自己这个私生女。
陈言低头苦笑，自己真的不负老爹的期望，没等你老爷子说，就照顾了人家了。
“上午王秘书从中市开会回来，我让他开车把陈雅接了回来。看来你俩在学校已经认识了，陈言，你在学校要好好照顾你妹妹，没事了也多去找找人家，学习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们俩互相帮助……”
陈言陈雅相视苦笑，两人都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但是没有小说里那种晴天霹雳的感觉，两人只是深深地无语。
“来，陈言，这是你芳姨，陈雅的妈妈。以后你长大了，要替我照顾他们。”
“芳姨……”
陈雅妈妈点点头，看着陈言，表情很复杂。
“方军，小言，来吃饭了！”陈言继母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打破了屋内尴尬的气氛。
“走。”陈方军拍了拍儿子陈言的肩膀。
陈言摇摇头，表示待会儿再去。他对自己这个后妈实在没有什么好感，可以说十分厌恶，连带着对后妈带来的那个女儿也十分看不顺眼。王玉茹本来就是陈言母亲在世时父亲的小三，母亲没少提她，后来母亲不在了，父亲便娶了这个女人回来。
陈方军也没有勉强陈言，带着陈雅母亲两人走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陈言和陈雅两个人，气氛更加尴尬。
“老天爷有点逗啊……”陈言根本笑不出来。
陈雅看着窗外，没有说话。陈言也看向窗外。
陈雅的母亲田芳和陈言的继母王玉茹，陈方军的两个女人，在一起默默地干活，给忙客们盛饭，没有任何争执。
“哥——走，出去吃饭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跑进来，脆生生地叫着陈言的名字，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陈言，脸上满是讨好的神色。这是陈言继母带来的女儿，陈琦，还在上高中的姑娘，心地很善良，但是十分怕这个从不给她好脸色的哥哥。
陈言爱答不理地应了一声，仰身躺在了炕上，不再说话。陈琦见哥哥懒得理她，失望地出去了。不一会儿，端回来两碗面条，还甜甜地跟陈雅打了个招呼。
“多好的姑娘啊！你怎么对人家那么凶！”陈雅有点不舒服。
陈言不屑道：“我爸那个小三不知道跟谁生的杂种，懒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陈雅不也是风流老爹的小三生的吗？
果然，陈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饭后，陈言被父亲叫到屋里。
父亲点了根烟，看了看陈言，递给他一根：“知道你小子早就偷偷学会了。”
陈言接过点上，看着父亲。毕竟年过半百了，头发要是不染，灰白灰白的，净是白头发。陈言突然有些难受，奶奶离开，自己固然伤心难过，可父亲呢？爷爷也很早就离世了，现在对父亲来说，他的父母已经都不在了，他的心里到底怎么想？
“爸，你爸妈现在都不在了，你啥感觉啊？”陈言看着父亲问道。
“什么感觉？”陈方军吸了口烟，道：“生老病死，人之长情，谁都躲不了。你奶奶卧床好几年，现在走了，也算是解脱了。我也五十多了，过几年，我也该离开你了。到时候你就要自己靠自己了。你爸我在的时候，一定想办法，给你安排好一切，让你下半辈子过得舒舒服服的。”
陈言很害怕，如果有一天，父亲真的离开了，他自己能过好么？
陈方军接着道：“我其实不放心你继母和陈琦，你恨你后妈她吗？”
陈言心说我******恨死她了，我妈肯定也恨死这个娘们了。以后你老爷子不在了，看我怎么整她们，一分钱她们都别想落下。
父亲看穿了陈言的心思，又道：“当年玉茹她男人死的早，一个人带着女儿，很不容易的，都在单位里上班，我想着，能照顾就照顾照顾这对儿孤儿寡母。”
陈言想起了琴姨。
“我敢发誓，你妈在的时候我绝对没对她有想法。是，我是经常往她家跑，可我那会儿是单纯地帮忙，没动过歪心思。后来你妈不在了，我本来不打算再找了，后来……唉……算我事儿多……”
“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妈的就一件事，就是陈雅，其实我更对不起陈雅那对母女。但是，错误已经犯了，男人，不能逃避，应该负起责任。”
陈言突然不再鄙视父亲了，父亲上岁数了，这些破事终于都跟儿子坦白了，男人嘛，咱自己不也拈花惹草的吗？陈言旋即一想又不对，你老家伙再解释也掩饰不了你找小三的事实啊。
“你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不是租的，是你后妈给你买的，她拿她以前所有的钱，加上我给添点钱，给你买的，说不能让你受罪。房子买了给你备着，没准以后你就留在中市了。而且她不让我告诉你，怕你知道了就不住了，白瞎了她的好心。”
陈言觉得自己今天世界观被颠覆的次数有点多了。
“我以后肯定走在田芳还有玉茹她们前边，我走了，她们就交给你照顾了。我的小子，你爹是个男人，陈琦陈雅她们都是我的责任。我只能求你以后别丢下她们。”
父亲起身准备出去，喃喃道：“你妈在的时候，就想住个大房子，现在大房子家里有了，她也不在了。一辈子抠门，没享什么福。唉……走吧，出去忙活去，有客人来了咱们得去接去。”
陈言又想起了母亲，那个命苦的女人。
在灵棚忙忙活活一下午，陈言有点麻木了，人既然已经不在了，哭再多也没用，该做的事还得给做好了，该守的规矩，也得老老实实地守。期间人来人往，毕竟父亲是市里的大领导，很多这个那个的领导都要来祭奠一下。而陈言只在看到母亲娘家人来上礼的时候真心哭了，哭的很痛，想妈妈。陈雅看着他，表情复杂。
傍晚时分，晚饭还没好的时候，陈言喊上陈雅：“闷不？上山遛个弯儿。”
陈雅瞟了他一眼：“哥，你累不累啊？”
哥。
陈言身体一震。
他向父亲打了个招呼，独自离开。
陈雅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暑假都是在老家过的。”陈言边走边道。
“我奶奶对我可好了，给我买好吃的，家里后院还种着菜，奶奶摘新鲜菜给我吃……”
“我跟奶奶种菜，浇花，摘柿子。你知道不，我还浇过粪，嘿嘿……”
“我跟奶奶，拿着一个小磨，磨豆浆喝，真麻烦，不过真好喝……”
陈言一句句说着以前的事，没有流泪，只是很温暖地叙述着。陈雅在他旁边听着。她对这个共同的奶奶没有什么印象，但也听得肃然起敬。
“你知道吗？”走到土地庙旁边的时候，陈言突然转身，一把抓住陈雅的肩膀。吓了陈雅一跳。
“人生很短暂，活着的时候，不要留什么遗憾，该做的，都要做了，不要被条条框框束缚了。及时行乐，才是最正确的。”
说着，陈言一口吻了上去。
陈雅本能地想把头移开，但脑袋被陈言的双手紧紧地箍着，动弹不得。陈言吻得如此猛烈，以至于她无法呼吸，她的双手使劲在陈言身上推搡着，抗拒着他的长吻。
直到陈雅一口咬住陈言的舌头，才迫使他松开了自己。但很快，陈言又抱住了陈雅，把陈雅拖向土地庙后面，一把把她撂倒在地，扑了上去。
陈雅拼命摇着头反抗着，手抵在陈言的胸口，白皙的小脸此时憋得通红，泪水止不住地留下来，嘴唇咬得都紫了，不停喊着：“哥……不要……”
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人，何况还是在土地庙后面被挡着。陈言肆无忌惮地把手放在陈雅身上游走。
直到陈言把下身挺进了陈雅的身体里，陈雅才放弃了反抗，只是小声地哭泣。
地上血迹斑斑。
我是你生命中的男人，让我们再贪恋一刻爱情，然后结束这段感情。这个时候，我们没有任何身份，没有任何羁绊，只是单纯的相爱的男和女，你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