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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就不要这个根

在爸爸病危时,我带上她和保姆都回了老家,为的是不让爸爸当了野魂。

自由惯了的女儿,回到大家庭里也是很不习惯,奶奶和我们的教育方法完全是两码事,她整天见小女儿无拘无束地说话和做事,都会说我们太娇惯孩子了,说一个馍也要蒸熟吃。

因为,我们不常在一起生活,更因为奶奶是一个太古典的老人,我们只有听之任之。小女儿对奶奶的意见更是不理不睬,依然我行我素。

一天中午,大家都在桌上吃饭,她又挑挑捡捡地说不吃这不吃那,并把不爱吃的东西扔掉,奶奶就生气地瞪她几眼说:“这个小东西,不好好管管,长大了就不得了。”

不知道她是怎么理解这句话的,反正她听了猛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说:“我不回这个家了,我要回我自己的家!”

为了缓和局面我急忙说:“这不是你的家吗,这也是你的家啊。”

“这就不是我的家,郑州才是我的家。”

这时,病重的爸爸也接过话说:“孩子,这是你的根呐!”

听了这话我很有感慨地说:“对,这才是你的根啊,无论你走的再远,那怕走到天涯海角你的根永远是在这儿!”

话里的心酸她无法理解,然而,她却显得很委屈地哭泣着又说:“我不要这个根,就不要这个根!”

裤子尿湿了

河南省固始县人在外地的很多,只要一张嘴就能知道他们是固始人的主要辨别方法,是他们发不好卷舌音,他们的舌头是直着说话,不会卷弯。

我常和他们开玩笑说,你们是《红楼梦》里史湘云的后代,把:“二”统统都念成“爱”,说话的“说”又读成是“雪”。

这样的方言其实还有很多很多,只是在这里也无需多举例,固始县是河南省最大的县城,人口众多,地处三省交界,俗话说,鸡叫听三省(河南省、安徽省、湖北省)。它南靠大别山,北邻淮河,是有山有水南北皆宜的和风细雨气候,人文环境很有江南之特色,更甚者是他们号称礼仪之邦。比如两个认识的人,如果在大街上相遇了,必是要握一握手问声好,如果两人都走了一个圆又相遇了,他们还会重新握手再问好,仍会像好久不见一样的亲热。

2003年的第十八届客家“垦亲大会”在河南省会郑州市隆重召开时,人们才了解到原来客家的祖先很多一部分就是固始县人。远在西晋时就有了一部分人移居去了,后来又在唐武则天时代,以陈元光为首的官民们又被政府大批迁移到福建省,正是因为这一带的气候和那里比较接近,人文环境和地域条件也都差不多,就这么他们在那里生根发芽,并创建了很多功勋和奇迹,从而也无不透露出固始县的历史悠久和伟大。更说明了今天的固始县也是人杰地灵之宝地,聪明才智的人自然就比比皆是。

因为爸爸得的是肝癌病,那是一种最折磨人的病,它直到把人的血肉全耗干了才能要人的命。所以在老家我也让她上了一个月幼儿园。

然而,她说的幼稚音普通话人家也不大懂,正上课时她说:“老师,我尿水。”

老师听成了她是要喝水。就认为她渴了给倒了一杯水而没让她去厕所,于是她就尿到裤子里了。接她时我说:“这么大了还尿裤子,羞不羞?”

她哭着对我说:“我再不要上这个臭学校了,老师不让我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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