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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徐森豪的遗嘱一公布便激起了千层浪,比起一个普通的徐成事,大家仿佛更不能接受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徐成飞将得到这座巨大的宝山。面对激动的长辈和朋友们,徐晓洁仍是冷静地回应道,徐家的秘密,她打算公布出来一部分,关于徐成事,关于突然出现的徐成飞,而公布出来的结果,一定会令大家满意。这份秘密也将改变徐森豪的遗嘱的意义,看似不可理喻的遗嘱,其实包含了徐森豪真正的心意。

徐晓洁的借口听起来底气十足,到令众人不禁相信了,“他们徐家,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吧,到是看看过几天会公布出什么来”。当众人终于散去之后,徐晓洁疲惫的瘫坐在靠背椅子里,这几天的事情确实多得令她有些慌乱。父亲的死,令她十分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切,但目前还有更紧迫的事情需要她去解决。父亲立下了莫名其妙的遗嘱,而这份遗嘱有着可以摧毁徐氏集团的力量。虽然现在众人表面上说着,集团的一切还是在晓洁的手里,大家会一如既往的与她好好合作,但是徐成飞这个不定时的炸弹,已经埋进了所有人的心里,不知道哪时哪刻的哪个人心里的炸弹会爆炸。“再明显不过了,他们围着我,徐成飞徐成飞说个不停的,难道还是关心我的家事不成,哼。”徐晓洁拿起了电话,开始拨通一个个熟悉的、不熟悉的号码。

徐晓洁所谓的秘密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要将当年凌烟为了救孩子,将被绑架的徐成事硬是说成徐成飞的事情公布出来。

那时候,明明被绑架的是徐成事,而讨厌徐成事的爷爷,则无情到了不顾亲骨肉的性命,绝然的选择了对于绑架一事不理不睬的态度。徐子伦和徐晓洁已经是一筹莫展了,徐子伦很愤怒,愤怒于父亲一贯的冷血,愤怒于自己的软弱无能,他在父亲的门前大喊大叫着,他用拳头击打着门旁的墙壁,他又开始哭泣,大声呼唤着自己的母亲,他向母亲哭诉着自己的遭遇,哭诉着父亲的专横无情。然而,无论他如何的疯狂,他也仅仅是在父亲的门外,对着妹妹,对着墙壁,对着空气宣泄这一切。从小到大,他已经养成了不敢面对父亲,不敢和父亲直接对话的习惯,而他越是这样,徐森豪也便越发的厌恶他,越发的无视他。徐子伦的愤怒和悲伤,在自己的父亲面前,终究不过是那台上小丑的悲欢一样。

徐晓洁则是不停的敲击着父亲的房门,她叫喊着父亲,她希望父亲能够改变想法。凌烟早就不知道带着徐成飞去了哪里,她最近的情绪有些不稳定,陈医生也判定了她的精神状况确实有异常的波动,所以全家人对她都是小心翼翼的。现在发生了这种事,可以说已经完全刺激到了凌烟,她没有发疯的和徐森豪大哭大闹,应该说已经是万幸了。徐晓洁此时也不敢惊动凌烟,她也不能扔下自己的哥哥不管,就算代替不在场的凌烟,她也在顽固的和父亲不断地诉说,她甚至恳求着父亲,不要把悲剧带给下一代人身上。她质问着父亲,把冷漠和残酷带给儿女的目的,甚至不惜施加到孙子一辈的身上。说着说着,激动的徐晓洁甚至对着房门大喊道,今天一切的悲剧,都是徐森豪一手酿成的,而徐森豪依然不知悔改,依然的执迷不悟。难道你想要这个家里的人全部死光,全部消失你才心满意足?徐晓洁的愤怒也快要达到了顶点,她甚至已经不顾屋内的徐森豪是什么想法了。当然,也许徐晓洁知道——所以她也才无奈的开始宣泄自己的情感——徐森豪没有想法,面对女儿司空见惯的强硬态度,他毫无感觉。

悲剧的酿成往往就是这样,一个因素不能导致,诸多的因素交织混杂在一起,终成不幸。如果哭泣疯狂的是徐晓洁,或许徐森豪会动起怜悯之心,或许他会想起亡故的妻子的模样,而唤起那一丝丝的温情。如果质问咒骂的是徐子伦,或许徐森豪会一时兴起,和儿子来一场男人间的对话,不满、厌恶、误会,或许都会在一场推心置腹,坦诚相待的父子交谈中消解。但就是如此自然的事情,女性的阴柔,男性的阳刚,这种平常到可能早就被忽略的东西,在此时此刻的徐家,却成了稀奇。于是,悲剧也将因此而酿成,如果凌烟不出现,一个不幸也就将迅速的开始,迅速的结束,不会再次酿成更大的伤害,可悲剧的酿成往往就是这样,一个因素不能导致。

徐森豪把面前的徐成飞翻过来掉过去地端详,他追问着凌烟,“你确定这是阿事?那个被绑走的才是阿飞?”凌烟无不坚定地重复着,家里的就是徐成事,她坚持着作为母亲,她最清楚哪个孩子是谁。当然,前提是她的精神状态非常稳定的情况下,事实上凌烟也是经常会弄错两个孩子,尤其是当两个孩子玩起身份互换的时候,她弄错的概率不比谁低。徐晓洁迷茫且怀疑的看向凌烟。那一时刻,她看到了一位母亲,毅然而又坚定的目光,仿佛是冷静地宣告着自己的判断不容置疑,自己作为母亲的绝对权威。然而这一切也不过是凌烟的伪装,她为了救自己的孩子而想出的办法。说实话,徐森豪讨厌徐成事,她也不是不能理解,确实这孩子和徐成飞比起来,非常的不听话,非常敢于顶撞大人,三番两次的惹怒徐森豪后还洋洋得意。所以徐森豪这次说什么也不去救徐成事,凌烟可以想象得到,父亲的古怪脾气,或许她是家里面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认可并理解的。

但是凌烟坚持着家里的这个孩子才是徐成事,而其他人在她那份决然面前都不敢再有所主张,徐森豪端详来端详去的,也问了孩子不少话,但是孩子见到爷爷后,又开始不停的大哭,丝毫不理会徐森豪的询问,最终,徐森豪开始变得焦急,就认同了凌烟的判断。“好吧,那就先不报警了,准备钱去吧。”众人听到徐森豪开了口,终于松下一口气,晓洁当即便忙着去准备钱,离开前她又望向了凌烟一眼,那个在刚才仿佛强大到都可以战胜一切的伟大母亲,在徐森豪回了房间之后,瞬间缩成了一团,并不停的颤抖着。凌烟就那样慢慢的走回了房间,收紧的双肩和舞蹈一样跳跃的步伐是徐晓洁所看到的最后的背影。那时刻,混乱的徐晓洁也能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凌烟的谎言,一个小小的,在平时就是孩子们游戏间的一个谎言,而这个谎言,从那天起便化作了真实,持续了十五年之久。

过去那都已是无所谓的事情,而且晓洁也已经渐渐淡忘,但现在的形势,已是岌岌可危,本来趁着徐森豪去世,想从混乱中瓦解徐家的竞争对手就已经蠢蠢欲动了。这下财产的漂泊与不确定性,更是连徐家的合作伙伴们都开始动摇。内忧外患,同时袭来,晓洁本以为徐家的基业早已由自己稳固住,但是她太低估了自己的父亲,就是那个已入暮年的父亲,居然也能使得徐氏集团这座大厦摇摇欲坠。此时此刻的徐晓洁在恐惧着父亲的力量的同时,仍在心中隐隐的恨着父亲,“看着吧,父亲,我不会令家业受损的,就像你最初托付给我时一样。”

她准备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公布这个被无意隐藏起来的秘密:在徐家一直生活、长大,至今已经二十岁的徐家少爷,才是真正的徐成飞,也即是具有合法继承权的人。她要告诉所有人,一切都没有脱离正轨,除却徐森豪的死。而鉴于徐森豪的死,虽然是谋杀,但晚年的他,何时撒手人寰也都不为过,所以,徐晓洁认为,只要能公布出孩子的真正身份,徐家所受到的威胁都将被不攻自破。

晓洁先是找到了凌烟,她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去确认当年凌烟所撒下的那个谎言。那天,当凌烟告诉徐森豪,被绑走的是徐成飞,而不是徐成事的时候,那份坚定,那份毅然,险些令晓洁认为孩子确实弄错了。然而徐森豪同意了救孩子,之后凌烟那异常的样子,又使徐晓洁怀疑,那绝不是因为孩子能得救而表现出的脱力。掺杂着慌张的脚步,凌烟已经将她本应在徐森豪门前求情,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理由,吐露了出来。而现在,徐晓洁要再一次的让她亲口承认这件事。

凌烟显然不愿意提及当年的那件事情,那完全就是她病情加剧恶化的直接原因。那一天编下的谎言,是为了能救回孩子,可谁能想到,孩子没救回来,连丈夫都消失不见了。要不是家里还有一个孩子,她都不知道自己还留在这徐家大院里有什么意义。她不想谈,是不愿回忆,但徐晓洁这次有些紧追不舍了,她很有耐心的给凌烟讲,这不是为了一个人两个人,而是为了整个徐家的基业。把孩子弄错的身份给换回来,能让所有人都安安心心的过回正常生活。晓洁劝的诚恳,也不得不说十分在理,凌烟实在执拗不过她,便承认了当年的谎言,并且同意陪晓洁一起,先和家里的这个儿子说明一切。当然,心绪早已混乱的凌烟已经说不了什么了,只能是附和着徐晓洁,说着“是”,“不是”这样的话而已。

于是,在晓洁劝服了凌烟的当天晚上,徐成事就得知了一个很震惊的消息,那就是他其实是叫做徐成飞,也就是徐森豪遗嘱中所念到的那个名字。关于双胞胎兄弟的事情,说实话,他基本上毫无印象了。绑架的事,因为是被骗了去,不久后又送了回来,所以对于五岁的他来讲,就等于是一场冒险被扫兴的打断了一般。回到家之后,因为大人的紧张和焦虑,自己也确实是大哭了一场,但这完全不算是什么心理阴影,所以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深刻印象。幼年时模模糊糊的记忆中,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双胞胎兄弟,他也不敢确定了。不过,这倒是很正常的事情,每个人幼年时的记忆模式都大体一致,那就是都会有童年失忆症,而且大多数发生在七岁左右,如果那个时候将大部分的童年记忆遗忘的话,随着年龄不断增长,回忆起来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从徐成事有着清晰的记忆开始,自己就是家中的独子,一个没有父亲,被爷爷厌恶的,被叫做“阿事”的一个孩子。这个伴随了自己十余年的事实,在姑姑的一番苦口婆心后,被颠覆了。从现在起,他要开始接受“徐成飞”这个名字了。

第二天,徐晓洁为此事还专门将佣人们都召集一起,进行了一次家庭会议。厨师王大和两个年岁大的佣人也是多少了解这件事的,其余的人到都是无所谓,大小姐说怎样就怎样,“徐少爷”还是“徐少爷”,本质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消息灵通的几个,知道这是和遗产有关的大事,但怎么轮也是轮不到自己头上的,所以还不如继续低头做事,顶多评论上一句:“徐少爷真是好运气,没有的钱,硬是夺了来。”后来又从前辈那里听说,当年确实是把孩子给弄错了,唏嘘了半响,又感慨万千的说道:“终归是生在富贵人家,那就是命,别人想夺也夺不走。”

家里安排妥当之后,徐晓洁就开始着手给徐成飞改名字。虽然是个很麻烦的事,但对于晓洁来讲,到还不算什么。她事先已经请人调查好了,失踪多年的那个孩子,现在登记的名字即不是“徐成事”也不是“徐成飞”,所以她要办这件事可以说是很轻松,拉着凌烟一起跑一趟就可以解决了。

不过凌烟最近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她对于晓洁所做的事情的配合程度并不高。说起她的异常情绪,倒是可以理解的,比起平安无事的徐成飞,她现在更急于知道自己另外一个儿子的事,她每一次见到徐晓洁,都会忍不住的一再提起徐成事。

“晓洁,阿事既然都回来了,为什么不来见一见我?他不能忘了我这个妈了吧?”

“晓洁,你去试试,把阿事叫回家里坐坐,我能见他一面也好。我要是见到他了,就劝他留下来。也不知道这些年,他去了哪里,过得怎么样。听说他的背影看起来和阿飞一模一样,那肯定是在外面吃不好饭。阿飞是不好好吃,才那么瘦,阿事肯定是在外面就吃不上好的……晓洁,我们得把他接回来。”

“晓洁,你说,爸爸他,不会是阿事杀的吧?虽然爸爸不喜欢他,但阿事不是那样的孩子,他不会杀人。你说他为什么还不回来?晓洁,你告诉阿事,你偷偷给他一些钱,爸爸不会知道的。你给他些钱,劝他回来,阿飞也是他亲弟弟,不会不管他的。”

凌烟一遍又一遍的去找徐晓洁,知道孩子还活着,而且就在一个城市里,她很高兴,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孩子也不回来找她。她没有别的办法,她只能天天去烦徐晓洁,让她帮自己的忙,她甚至还想着,徐成事会不会有徐子伦的消息,或者他们会不会就在一起?难道是子伦死了,徐成事无依无靠的才找了回来?她时不时错乱的神经推理出混乱的因果关系,这几天时而高兴、时而悲恸、时而若有所思、时而木讷呆滞。现在连面对佣人们的时候,她都很难保持正常的情绪,导致现在佣人们都在猜测着。

“夫人怕是要不好了,她这次犯了病,就没见再好起来过。”

“哎,真是可怜,要是嫁个有钱人都这样,我倒宁愿不嫁。”

“你做梦去吧,就好像你能嫁给谁似的!”

“你们还有闲心关心这些没用的,万一夫人真不行了,谁来管家里的事?要是让大小姐来管,那咱们可就都惨了!”

“没准沈小姐和少爷早点结婚,就让沈小姐来管了呢!她可是个好人!”

“少爷是要做人家上门女婿的,你傻呀?”

“你才傻呢,现在成飞少爷继承了全部的家产,怎么可能还去给人家做倒插门女婿,肯定是要把沈小姐娶过门,就这样他们沈家也肯定是乐不得的。”

“不是说当年老爷答应好人家了吗?还能抵赖啊。”

“当年是当年,现在老爷过世了,还不是什么事都得大小姐说的算。她自己又没孩子,疼这个侄子的劲头不比亲妈差。我估计,她肯定舍不得少爷走,要不然,唉你看,改名这事,她也是最上心的,比谁都积极。还不就是想把成飞少爷留在身边,这样做,她自己也不吃亏不是?”

“说的也是,咱们就盼着沈小姐嫁过来,做个少夫人,大家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再把害了老爷的凶手给抓起来,咱们就越来越好啦!”

“还说呢,那个凶手,真的就是成事少爷啊?”

“嘘,别瞎说!警察都没说是谁呢。”

“哪是我瞎说了!昨天你还说呢!还说老爷英明,看破了什么玄机,知道孩子弄错了,才立了遗嘱,免得钱还要分给寻仇的逆子。”

“都别胡说八道了!大小姐回来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赶过来的年岁大的佣人及时的轰散了其他人,若是真被徐晓洁撞见,大家免不了又都是一场浩劫。大家刚刚跑得没了影,徐晓洁就走了过来。

“看见凌烟了吗?”

“是,大小姐,夫人在自己房间里,刚刚还在睡。”

徐晓洁不再说话,径直的走向了凌烟的房间,这些天凌烟烦得她够呛,她实在没办法,就去打听了徐成事的下落。现在,她正要去凌烟的房间,告诉她自己听来的一些事,也好让她断了让这个儿子回来的念想。

晓洁敲了下房门,就走进了房间里,凌烟也是刚刚睡醒,她看着一脸凝重的徐晓洁,顿时心里一沉。

“晓洁……有什么事吗?没在公司忙啊?”

“我去了趟警局,打听了下阿事的消息。”

“啊!啊……那怎么说的,他们?”

“据他们说,八九不离十的,阿事应该是被当年的那些绑匪收养了。现在他完全就是那个团伙的一员,他们最近一直在别的地方活动,阿事是自己回来的。然后,虽然不确定他和那伙人在一起都干了什么,但很有可能,他也是一个极度危险的犯罪分子。”

“阿事,怎么会,不会的……呜,肯定不会的,不会的……”

“嫂子,现在一是根本找不到阿事,二是就算找到了他,把他叫回家里来的风险也太大了。你先忍忍吧,如果他真的是清白的,也没有什么前科的话,再把他接回来也不迟。你放心,怎么说他是我们徐家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子。我和爸爸又不一样,阿事和阿飞,无非就是一个在我身边长大,一个不在的区别,我对他们一直都是一样的,从小就是那样,现在也不会变。你放心交给我吧,有消息我再告诉你。”

徐晓洁也算是声情并茂地说了一番,然而凌烟只是自顾自的在哭泣,哭着哭着又开始说上了胡话。晓洁也是又烦又累,她自己实在没心情去安慰谁了,于是就喊了一个佣人来陪着凌烟。扭头离开了她的房间,准备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这些日子徐晓洁可是十分的劳累,先是里里外外的安抚,再是帮着徐成飞把名字改回来,最后又特别找了一个合适的日子,把公司的合作伙伴和内部相关人员都请到一起,宣布了当年的一系列事情,重要的是孩子身份的互换,以及现在身份的确认。所以,大家都可以安心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徐家的格局,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参加晚宴的宾客,有一半相信了徐晓洁,有一半仍是半信半疑的,甚至有小部分人觉得,只要徐森豪的案子一天不破,这些事就很难下定论。然后关于那个失踪的徐成事,其实是被绑匪收养了,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犯罪分子的传言又开始蔓延开。于是,徐成事回来复仇,徐森豪知道了孩子被调换的事情,及时留下了遗书,最后各种被仇杀或是以死偿还的“真相”,就这样被大家挖掘了出来。

宾客散去之时,多是心满意足,器宇轩昂的样子。他们开始觉得徐森豪的死未必是件坏事,徐晓洁正式接手后,徐氏集团能更快的发展,更迅速的枝繁叶茂,而在这颗大树之下,自己会更好地乘凉,美好的未来,实在有太多的展望。

徐晓洁看到了众人的反应,她知道了这几天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如果能将家业守住,并继续发展下去,个人劳累些又算得了什么。将宾客都送走之后,她一个人站在酒店大门的外面,微微抬起头,看向星星点点的夜空,喃喃自语道,“父亲,终究你是对的,因为你把这个家托付给了我。而我,要比你正确,你放心的走吧,我们徐家不会倒下,你的事业不会断送,只有让它不断地发展壮大,才是正确的。”

“只有让它不断地发展壮大,才是正确的……这就是你的心里话,晓洁?”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令徐晓洁吓了一跳,虽然从声音上她已经听出来是谁了,但她还是慢慢地转过身,仔细注视着眼前这个人,并深深地低了一下头,恭敬地说道,“陈伯,让你见笑了。还没回去吗?我以为你都已经走了,大厅里明明都没人了。”

“哦,我去了趟洗手间,岁数大了,哈哈,才出来。”

“那我叫辆车,送您回去吧,您稍等啊。”

“诶,不用,我是特意留下来的,想和你聊聊。”

徐晓洁看了看陈宫,这个父亲生前的老友,这个徐家的私人医生。外姓人中,除了早已过门的凌烟,他应当是和徐家关系最为密切的了。晓洁的心开始有些忐忑,有关家事的一方面,陈宫就像是长辈一样,而自己就不由得总是有一些拘束,“陈伯,那咱们进去吧,站在外面风大。”说完之后她便把陈宫又请进了酒店,自己也紧跟着进去了。

“晓洁,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虽然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你父亲,但是现在他不在了,我就要再问你一遍了,还请你真实的回答我。”

“请吧,陈伯。”

“咳,那我就开门见山,你打算拿那个孩子怎么办?不管他?不认他?什么也不给他?甚至都不帮帮他?”

“陈伯,你是问阿事吗?阿事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有什么打算,又能怎么样?就算我认他,他认不认我?他可是回来复仇的,天知道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什么,干过什么,又变成了什么样子。现在他依然是头号嫌疑犯,就算我把他接了回来,他会跟着我回来吗?回来之后家里会发生什么?”

“难道会发生些什么?那是他的家啊。”

“好,就算他回来后,家里平安无事,但是警方会熟视无睹吗?”

“在我听来,这些都像是借口。因为这些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而你要做的不就是想办法吗。”

“陈伯,我也想接阿事回来。我们家里,就这么两个孩子,但他万一回来之后,有个什么闪失,我宁愿他就像以前那样,在外面好好的,自由的活着。”

“听你这话,你就是认定那孩子是回来复仇的,而且森豪就是被他杀的了?”

“我倒是不想认定这件事,我不愿意相信,也不相信阿事真的杀了自己的爷爷。”

“你相信他就好,那你就把他找到,把他接回来。可能森豪的死和他没关系,而他以前,也没犯过多大的罪呢。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孩子多可怜,现在这样飘在外面,和一群罪犯在一起,今天好好活着,可明天都说不准啊。你把他接回来,让他从头开始,不管经过少多年,只要最后结局是好的,不就行了吗?晓洁,陈伯的话你得听听啊。”

“陈伯……”

“我自己也没有孩子,这两个孩子呢,都是我接生出来的,又看着他们长大,慢慢的,就有了感情,我感觉他们就和我自己的孙子一样,我对他们的了解,也丝毫不会输给你们任何人。所以无论是你父亲还是你,我都反对你们只顾一个孩子的决定,我坚决的反对!晓洁,陈伯还没糊涂,有的事情,你我都清楚,只要你去把孩子接回来,让他好好的在这个家里生活,我就不会再掺和你们家的私事,好不好?”

陈宫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他急于让徐晓洁听从自己,甚至都昏了头,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而徐晓洁听完他的话,也陷入了惊慌和混乱之中,她一时都无法去辨认陈宫话里面的含义,只能从口中硬生生地挤出几个字:“你这是……威胁?”

“你知道我做的到。”陈宫锐利的眼神的看着徐晓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了她听,平时慈眉善目的模样也变得十分严肃,这实在和他以往的风格过于不符,但是很快的,他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晓洁啊,我老了,岁数也大了,自己也没有孩子,跟着你们徐家,就算是个归属。你和子伦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更不要说阿事和阿飞这两个孩子。所以,我现在就希望下一代都能好好的,自己也就心满意足了。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答复我,我等着,但别太久。”陈宫说完了之后,穿戴上自己的大风衣和绅士帽就离开了酒店,留下了徐晓洁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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