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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班超

班超(32-102),字仲升。扶风平陵(今陕西咸阳西北)人。东汉着名军事家和外交家。被封定远侯,世人多称“班定远”。他转侧边陲,驰骋万里,为开通西域、密切汉族和西域各民族的关系做出了重大贡献。

投笔从戎斩使慑敌

班超是东汉着名史学家班彪之子,哥哥班固因撰《汉书》而名载史册,其妹班昭亦是巾帼不让须眉,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才女。出身文学世家的班超自然也博闻广识、明理善辩、孝敬恭谨,并且胸怀大志、不拘细节,很小时就常常在家帮助父母做一些体力活,从不叫苦叫累。

明帝永平五年(62),班超的哥哥班固被召入京中任校书郎,班超与他的母亲也跟随着来到了洛阳。由于家境贫寒,班超以替官府抄写些文书来维持生计。班超每日伏案挥毫,总觉得难伸大的抱负,为此他郁结难平,有一天终于投笔而叹:“大丈夫无它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当时在一旁抄书的人都嘲笑他,班超说:“小子安知壮士志哉!”这就是班超投笔从戎的典故。

后来有一次,明帝问班固:“你弟弟现在干什么?”班固如实以告。明帝当下任命班超为兰台令史,掌管奏章和文书,然而没过多久,班超又因为小过失被免了职。

永平十六年(73),东汉奉车都尉窦固领兵攻打匈奴,班超从军北伐,在军中担任假司马之职。班超一到军旅之中,就显示出了与众不同的才能。他率部攻打伊吾(今新疆哈密),与匈奴战于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牛刀小试却杀敌甚多。窦固很赏识班超,于是令班超与从事郭恂出使西域。

班超和郭恂率领36名部下向西域出发,第一站他们到了鄯善国(原楼兰,今新疆若羌县东米兰)后,鄯善王对班超等人先是嘘寒问暖,殷勤备至,而后忽然改变了态度。敏锐的班超一下子就从这一冷一热之间觉察出了不同的动静,他对下属说:“你们没有感到鄯善王对我们的冷遇吗?这其间必定有匈奴的使者来此,劝其入盟。何去何从,鄯善王举棋不定。聪明人对事物处于萌发状态便已察觉,何况此事已经从他对我们的态度上明显地反映出来了。”于是班超召来伺候他们的胡人,诈唬说:“匈奴的使者已来数日,现在在哪儿?”胡人误以为班超已经了解了一切,遂说出了实情。班超怕走露风声,便将其囚禁起来,遂邀众部属一起喝酒,饮至半酣,班超激动地对大家说:“我们都在塞外异国,来此为国立功,以求荣华富贵。现在匈奴的使者才到几日,鄯善王就对我们改变了态度。如果鄯善王把我们捆绑起来送给匈奴讨好,那我们的尸骨就只能喂豺狼了。大家说怎么办?”官兵们都说表示愿意听从班超指挥。班超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现在只有一计可行,就是夜里以火攻杀匈奴使者,匈奴使者不知我们底细,必然惊慌失措,我们便可趁机杀掉匈奴使者,鄯善王必然胆颤心惊,不敢轻举妄动,那时大事必定可成。”当时有人建议此事应和郭恂商议后再定,班超愤怒地说:“成败在此一举,郭恂缺乏胆识,听得此事必定狐疑不决,乃至泄密。我们死得毫无名节,这不是壮士所为!”官兵们答应说:“那好吧!”

天黑以后,班超率领众将士直奔匈奴使者的驻地。正好赶上刮大风,班超命令10人带着鼓藏于房后,并约定以火为号,击鼓呐喊。其他人持刀剑和弓弩埋伏大门两侧。一切部署完成之后,班超便顺风纵火,火光一起,前后便鼓噪呐喊。匈奴使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慌乱中全部被杀死或烧死。第二天班超才将此事告知郭恂。郭恂大吃一惊,同时又对班超擅自行事极为不满。班超明白他的意思,就举起手来抱歉地说:“我应当向您请示,但事情紧急只得如此,并非我故意擅自做主。”听了班超的解释,郭恂才转怒为喜。

对于匈奴使者被杀之事,鄯善国举国震惊。班超对鄯善王和百姓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好言抚慰一番之后。鄯善王表示愿意归附汉朝,并让自己的儿子随同班超回到汉朝作质子。班超完成使命,回到京师之后,将此事报告给奉车都尉窦固,窦固更加赏识班超,并上表朝廷为班超请功。

威服于阗智擒胡王

明帝很赏识班超的勇敢和韬略,认为他是难得的人才,遂命他为军司马,让他再次出使西域,窦固认为班超手下人太少,想给他再增加一些。班超却说:“我有原来36人就足够了。倘若遇到意外,人多反而误事。”

班超等人向西域进发,不久,他们到了于阗国。于阗属南疆,离玉门关3500里。国王广刚攻破莎车国,称雄西方。他和匈奴结好,匈奴人派使者驻在于阗,名为监护其国。实际上掌握着该国的大权。广德王与于阗人皆信神巫,班超到于阗后,国王对他们颇为冷淡,许多事情都还要请问神巫是何意见。神巫早与匈奴勾结,竟责备国王不该接待汉使,为了祭祀发怒的天神,神巫乃建议向汉使索騧马(一种毛色淡黑的骏马)以祭神,用意无非在故意轻蔑汉使,以搅乱于阗和大汉的关系,而维持匈奴在当地的霸权。班超早知其中原委,爽快答应献马,但唯一条件是必须神巫亲自到营帐来取。神巫深信不疑,欣然来取马,班超立即命左右将神巫斩首,把头颅送到广德王座前,并晓以利害,责以道义。广德王以为神巫是法力无边的,竟在汉使面前不能保其首领,于是非常恐惧,主动杀掉匈奴使者,归附大汉。于阗以西诸国,闻风遣使奉表归顺者甚多。

88年,已身为京汉将军长吏的班超调发于阗等国士兵2万人,再次攻打莎车(今新疆莎车)。龟兹(今新疆库车县)王派遣其左将军发动温宿(今新疆乌什县)、姑墨(今新疆阿克苏)、尉头(今新疆阿合奇县东境)诸国等兵力5万人救援莎车。班超召集将校及于阗王商议说:“敌强我弱,不宜硬拼,只能智取。分散兵力以调动敌人,于阗军可从这里向东运动,我军则从这里向西运动。大军在夜间出发,而且要击鼓以助声威。”同时,暗地里利用俘虏将分兵的消息透露出去。龟兹王获得这一情报,非常高兴,便亲自率领1万兵马在西境堵截班超,温宿王则率8000骑兵到东界追杀于阗王。班超侦知他们已经出兵,火速密令东西两路大军齐发,鸡鸣时分,直扑莎车大本营。龟兹王在途中得知班超偷袭大本营,回军已晚,大惊失色,胡乱奔逃。班超在追杀过程中,杀敌5000余人,并缴获大量兵马财物,莎车国只得投降。龟兹王等人也只得自行散去,从此,班超威震西域。

壁垒败敌生入玉门

当初,大月氏国曾助汉朝攻莎车有功,章和元年(87),国王派使前来班超驻地,向汉朝进贡许多珍宝,同时提出要娶当朝公主为妻。班超拒绝了这个要求,大月氏国王非常恼怒。

永元二年(90),大月氏国派遣其副王谢率兵7万,东越葱岭,攻打班超。当时班超的兵力远远少于月氏,因此官兵们都非常害怕。班超在分析了敌人情势的对比后,坚定地告诉官兵:“月氏兵虽然众多,但他们越千里而来,这时候肯定疲惫不堪,况且难以运输粮草。我们只要聚集粮食,坚守不战,月氏兵强攻不下,粮草绝尽时必然会自己投降,不过几十日便可以见分晓。”

月氏副王谢进攻班超,无法攻克,抢掠粮食又无所得,果然疲惫不堪。班超估计他们在粮草将尽之时必然要向邻近的龟兹国求援,就派遣几百士兵埋伏在通向龟兹国的要道上。果然,月氏兵带着金银珠宝向龟兹去求援。进入埋伏圈后,班超伏兵四起,将副王谢的求援使者及所带月氏兵全部消灭。于是班超派人提着使者的首级去给副王谢看。副王谢一看大惊失色,只好派使者去向班超请罪,希望给他一条生路。班超放他们回国。副王谢非常感激,回到月氏国后向国王报告了兵败的经过。国王十分震惊,终于臣服了汉朝,每年向汉朝进贡。

永元二年(91),龟兹、姑墨、温宿等国家投降于汉朝。

永元六年(94)秋天。班超调发龟兹、鄯善等国部队7万人,进攻焉耆、危须、尉犁,班超大胜,到此为此,西域50多个国家都旧附了汉王朝,班超终于实现了立功异域的理想。永元七年朝廷封班超为定侯,食邑千户。

和帝永元十二年,班超上书表示思归,但朝廷并没马上召回他,而是搁置了三年,后来其妹班昭也又上表章,希望和帝能垂怜,召班超生还。和帝览章感动,才下令召班超回汉。永元十四年八月班超返回洛阳,可惜才一个月就以积劳患胸胁之症而死,享年7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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