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听到织锦迟迟才说出口的事,阿幸显得有些吃惊。
再怎么说,织锦看上去也比他小,虽然被困在时圈时他才上大学,才十几岁,但走出时圈后,他身体的生理特征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精确点讲,就是他碰‘神迹’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碰‘神迹’时多大现在就是多大。
他早就照过镜子了,根据目测,他现在少说也有二十五六,织锦嘛顶多二十二,她脸上还停留着刚毕业时的青涩还有那令人怀念的自信满满的干劲。
让他一个大男人对着一个矮他两头,还比他小的小女生叫师父,那真是画面太美不忍直视啊~
留意到阿幸脸上的不情不愿,织锦立即就如擦了火的豆型炸弹从地上弹了起来!
她指着毫无防备的阿幸,张口就吼,“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还觉得冤呢,自己的事都应付不过来了,哪儿有时间收徒弟啊!”
憋了一整个下午的怨气,瞬间就发泄出来了,织锦倒是爽了,可她也瞧见正暗暗垂下头来的阿幸,不禁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毕竟拜师收徒也不是阿幸的主意,并非他的错。
但是话已经说出口,而且她也没说错,碍于面子,她只好用试探口吻道,“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是不会介意的。我可以陪你去长老院走一趟,你当面告诉他们你的想法,说不定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此话说完,织锦一边观察阿幸的同时一边在心里暗暗佩服自己:没错没错,这样一来,不用我亲自出马,自有人帮我解决问题。
织锦正在暗自窃喜,谁知阿幸想都没想,抬头就一脸木相地摇头道,“不了,你帮我走出时圈,算起来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而且还不厌其烦地告诉我那么多事情,实际上我已经把您当师父看了。”
织锦听完险些晕倒,她好不容易重新站稳后,犹像商人一般搓手赔笑地小心翼翼再问道,“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认师之事可大可小啊~”
阿幸依旧斩钉截铁地回道,“不,我看您就挺好,”他又搓了搓下巴,郑重其事地像在斟酌什么严肃的事情,很快又道,“叫师父的话,好像有点太老了,若您不弃,以后徒弟就尊你为织锦师父了,您看如何?”
织锦一听,小心脏顿时碎了一地啊。眼见阿幸已经诚然接受了长老院的安排,那她就再没有理由反驳了。
‘不行!我一定要抗争到底!真当是让我干嘛就干嘛,把我当家畜使唤吗?没那么容易!’
织锦立即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从随身巨大的包里掏出一张洁白的小手帕对着自己的眼角点了点,哭腔阵阵道,“(抽泣)哎呀,不是我不想收你啊,只是我这个人毛病太多,我实在怕误人子弟啊。”
“没关系,但凡是师父的毛病,徒弟都能包容。”阿幸表面上虽然这么说,但他的注意力始终在刚才织锦掏手帕的那一幕,他很是好奇,那么大的一个包,织锦是怎么做到从杂七杂八的东西间准确无误的找到手帕?而且还那么干净,简直匪夷所思!
织锦没有太注意阿幸正在瞄她的大包,只是听到这小子竟然还不死心,于是赶紧下猛料,又是一轮高亢地演说道,“哎呀,你是不知道哇,我这个人有很多缺点滴。没责任心,没耐心,关键还没爱心,我这人很绝情的,绝情起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怕。”一边掰手指细数缺点,一边为自己的缺点摇头感叹,当然,与此同时她还不忘猫一只眼观察阿幸的反应。
这回下足了功夫,见阿幸没再像刚才那般毅然决然,织锦也松了口气,只要有效果就好。
最终,阿幸松口答应织锦考虑一晚,明天再给她答复,但是这一晚对某人来说也是极其熬人的。
织锦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整晚都翻来覆去没合眼。
阿幸躺在床上却是睡得正香,好像还做着美梦,脸上挂着笑容。
翌日。
阿幸刚一拉开大门就看见一只熊猫萎靡在门前,吓了他一跳。对方见到他的第一眼,张口就问,“考虑得怎么样了?”
阿幸上下打量织锦,额挂黑线,暗想她该不会一整晚都没睡吧,紧接着讪笑道,“呵呵,我已经想好了,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是做朋友更舒服些。”
织锦听到这话,脸上的倦容就像是贴上去的一样,立即就被她左错错右揉揉不见了。
阿幸立即在心里惊叹:好厉害!
既然已经有了答案,接下来就是去长老院了。
得到满意的答复,织锦的心情明显好的不得了,此去一路上都能听见她时不时地哼着小曲儿。
阿幸略有愧疚地安静跟在她身侧,其实当他得知可以去长老院时,他便已下定决心说什么都不能拜织锦为师,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足够的理由见到紫印的上层人员,也就有机会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一切。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能来到紫印?还碰触了‘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