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张如若跟往常一样的时间回到公司。
大家跟三天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只多出一个李颖寒。
张如若回到位置坐下不久,老张就把她叫进办公室,他笑容可掬,眼睛眯成一条线,亲切地招呼她坐下来。
张如若警惕地看着他,半边屁股坐到对面的真皮椅子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道是想炒我鱿鱼?
老张和蔼可亲地说:“如若呀!身体怎样,都好了吗?”
“谢谢经理关心,身体都好了。”张如若赶紧说,“老虎都能打死,不,老黑猪都能打死几头。”
老张轻咳几声,他说:“那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都好了,我才放心把一个艰巨的任务交代给你。”
艰巨的任务?打算整什么幺蛾子?
张如若立刻推托道:“经理,你看我身体才好了不多久,现在就交付我重要任务,我怕干不了,搞砸就糟糕了,你还是找别的能人吧,比如吕真真,她瞧上去就精明能干,保证能够完成任务。”
“真真,她现在手上的事都忙不过来,还是你去吧!”
“我手上的事也忙不过来呀!”凭老张和吕真真的关系,老张不让吕真真去干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这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是大好事,真真想去,我还不让她去呢!”
“没关系,我让给她。”
“如若,你还没听我说是什么任务呢,这么快就拒绝?”老张笑眯眯地说,“你看,你不是单身吗?你觉得新来的李监事长怎样?”
张如若心头一惊,嘴上却说:“挺好的。”
“他刚来需要个助手协助,我派你过去怎样?”他笑呵呵地说,“呵呵,让你有机会跟他亲近亲近。”
亲近个大头鬼,我躲着他还来不及呢!
笃笃!
“请进。”
“张经理,我来想问助理的事。”
张如若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李颖寒。
“来来来,我正好打算让她过去找你,”老张指着我说,“她叫张如若,是你的新助理。”
张如若心中腹诽,可是不敢抬起头,因为已经感觉到李颖寒来到她身后,察觉到他的体温,还有陌生的古龙水味儿。
张如若连忙站起来,依旧低着头,转过身稍微鞠躬:“李监事长,你好。”
“你好!你是那天喝酒过敏的同事吗?”
张如若嗯嗯啊啊地应答。
“真的很抱歉!”他说,“希望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因为接下来的工作会很忙。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张如若皱了皱眉眉头,想解释:“李监事长,其实我不是……”
老张忙打断她的话,他客气地说:“李监事长,我还有点事儿跟如若谈一下,我让她过一会儿去找你。”
“好吧!”李颖寒说完,离开了。
张如若瞪着老张,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就帮我做决定了。
老张无视她的眼神,他说:“你看,李监事长都同意了,这事你不能拒绝了!”
你行!跟你比厚脸皮,我比不过!
“如若……”
老张伸手想搭到张如若的肩膀上,说些说服的话。
张如若狠狠地瞪着他短胖粗圆的手,他不在意地笑笑,收回去说:“行了,就这么决定了,你回去准备准备,手头上要紧的事移交给秀秀,准备轻装上阵,迎接新挑战。”
她还能说什么,他才是领导!
张如若沮丧地离开老张的办公室,回到座位上,秀茹就移动椅子,靠过来。
她问:“老张找你干什么?你怎么一副哭丧的脸孔?”
她低着头,沮丧地说:“老张说让我去当李……李监事长的助理。”差点脱口叫出李颖寒了。
秀茹突然扑过去,又是掐她的脖子,又是晃她的肩膀,兴奋地问道:“说,你是不是给老张送礼了,要不然他怎么给你安排这样的好差事?”
张如若被她晃得头晕,拨开她的手说:“你觉得可能吗?我都不知道他哪条筋抽风了。”
“不管怎样,这都是好事呀!你看,人家李监事长英俊潇洒,年轻有为……”
吕真真突然阴阳怪气地插话:“喔,好事?未必吧!”
秀茹斜乜她一眼,丝毫不客气地说:“这有你什么事呀!你可以搭车、搭船、搭飞机,可别过来搭讪。”
吕真真哼声,扭着腰转身离开。
“呿!”秀茹朝她离开的背影啐道。
秀茹性格直爽,向来不喜欢吕真真,从来不给她留面子,如果不是有个当总经理的爸爸,早就被吕真真挤兑走了。不过,东家不打打西家。大不了到她爸爸的公司上班。
秀茹的爸爸的公司跟他们公司一向有合作关系,他跟老张是认识很久的朋友,所以就算吕真真很得老张欢心,想要在老张面前进谗给秀茹穿小鞋,也是不可能的事。
秀茹和吕真真都很明白这一点。
等吕真真走远了,秀茹担忧地问:“你觉得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会不会真的不是好事?”
这明摆着就不是好事!
不过,张如若却没有对她说,反而安慰她道:“没事,她纯粹是妒忌,别管她了。”
“嗯。”秀茹点头。
“老张让我把手头上的工作移交给你,你帮忙跟进一下。”张如若说着,伸手拉开抽屉,将资料本递给她,告诉她那些是需要跟进的。
她和秀茹的工作其实十分琐碎,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好的大小姐不做,非要来这里当小员工,这用人各有志来形容是行不通的。
交接完毕。
张如若就去找李颖寒。
李颖寒的办公室是临时的整理出来的,他来的十分突然,大家毫无心理准备,他就空降下来了。他连办公室都没有,是临时把开部门会议会议室腾出来,简单整理,暂时充当他的办公室。
张如若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出:“请进。”
她低着头走进办公室,心里惴惴不安。
“李监事长。”
“请坐。”
李颖寒招呼她坐下来,微笑地看着她问:“你叫如若?这名字真不错。”
“谢谢。”张如若低着头吶吶道,眼角稍稍抬起,见到他眼神锐利打量着她,吓得忙低下头。
一时间,谁都没说话,气氛僵滞。
突然,他说:“你看起来像是我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
张如若心紧张得要跳到嗓子里,手心冒着汗,结结巴巴地说:“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