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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美食当道

皇后命李艳娘坐下,和她小声嘱咐了几句就回宫了。

这个李艳娘也不是个非凡女子,虽然表面顺从宋国公和皇后的安排,其实也有她自己的想法。想她一个出生勾栏的女子,凭自己的力量一辈子也就在勾栏里混,今朝能搭上这班快车也算是运气,如何能在这个勾心斗角的皇宫中找到一个保护伞呢?皇后看上去还不错,但当花蕊夫人不再是威胁的时候呢?又将何去何从呢?她在为自己考虑。

看着李艳娘春风得意,宠爱当头,花蕊夫人在皇上身边并没有什么嫉妒的言语,看似很平静,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哪儿有不偷腥的猫儿?既然不能阻止,索性任其发展,她相信不久皇上就再无新鲜感了,仍然回到她的身边。

终日的饮酒作乐,弹琴舞蹈,日夜纵欲,孟昶病倒了。这日李艳娘前来探望皇上。

“陛下,感觉怎样?臣妾能为陛下做什么呢?”李艳娘哀容满面。

“不要这样,朕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高兴起来,笑一个给朕看。”孟昶怜爱的伸手抚摸着李艳娘的头发。

李艳娘一把抓住了孟昶的手,激动的说:“陛下,您要赶快好起来,臣妾再为您舞蹈。”

“朕很快就会好起来,你先回去歇着吧!”得命后,李艳娘跪安了。

孟昶闭上眼睛养神,枕上玉枕心里舒畅多了。此玉枕乃先皇所留,是个宝物,任你饮酒再多,枕上也绝不头痛,只会沉沉睡去,夏天枕来更是清凉醒脑。今日使用,乃是孟昶整日笙歌无度,致使头晕目眩,饭食无味,绝尘烟火。

忽听宫女轻轻报来:“陛下,花蕊夫人来了。”

只见花蕊夫人莲步飘香,后边还跟着一个端银盘的宫女,近上前来,打开银盘,现出一盘洁白如月的美食。

“听太医说皇上最近有厌食症,臣妾特做了一盘薯药,望陛下能食用一点。”说着就拿起汤匙喂起来。

美人亲自喂食,怎有不吃之理?但是孟昶对吃食本就讲究,只浅浅的略尝了一点,不想却清香满腹,顿时味觉清爽,果真奇异。

花蕊夫人端上的美食,令孟昶心情舒爽,精神振奋。微尝了一口后,孟昶心中充满了疑惑,平日吃惯了珍馐美味,今日初尝素食甚觉美妙:“此是何物?用何方法所制成?”

“此是薯药切片,莲粉拌匀,加入五味,调和以进。”花蕊夫人不仅不慢的说。

“此乃清香扑鼻,味酥而脆,并且洁白如银,望之如月,叫何名?”

“还不曾有名?”

“叫‘月一盘’如何?”

“谢陛下。”花蕊夫人起身谢过。

孟昶起身吃了一些食物,内心也清爽多了,精神微振。

“爱妃,与我一同到后园观月如何?”孟昶几日未出宫门,稍有郁闷,遂想出去透气。

花蕊夫人搀扶着孟昶来到后园,没走几步,就在一个亭子里坐下。

“陛下,今晚月真美,散心正好。”

孟昶充满爱意的拿起花蕊夫人的手,缓缓说道:“爱妃这样一手好厨艺,怎今日才教朕见识呢?”

“回陛下,臣妾这点厨艺何足拿来进献,今日闻陛下患有厌食症,臣妾才斗胆一试。”花蕊说着就半跪下去。

“朕没有责怪爱妃的意思,只是惊奇爱妃从何处学得这般奇妙厨艺?”

“臣妾自幼跟从家母学习,抚琴……烹饪,女红,母亲乃是后唐太祖克让之女,封为瑶华公主,后来嫁与父亲,带有许多菜谱,母亲精通厨艺,故我略知一二。”

“这真是朕之福气,从今日起,你要多做一些,让朕也享享口福。”

初冬天气,夜色微凉,加之病体未愈,花蕊夫人提醒孟昶该早些回宫歇息,孟昶自然愉悦,欣然接受。

此后,花蕊夫人每日为孟昶做御膳,所有菜肴都是另翻花样,特别新制的不计其数,孟昶将她的做法,命御膳司刊列食单,多至百卷,每值御宴,更番迭进,累月没有重味,那菜肴之多就可想而知了。

隆冬时节,天气恶劣,不便出游,孟昶寂寞难奈,整日听曲喝酒也有些无聊,便择日大宴群臣。大臣自然高兴非凡,能亲品尝花蕊夫人调制的菜肴乃是人生一大乐事呀!但是皇上的谕旨要求群臣一早就到大殿来,大家都很纳闷,但是也不敢违抗旨意。

这日阳光和煦,待到群臣来齐,太监总管拿着皇上的圣旨前来宣读。只听道:“正值隆冬时节,为各位大臣强身健体,朕特举办群臣拔河比赛,王昭远任一队队长,赵崇韬任二队队长,朕任裁判,一队队员是……二队队员是……”听完圣旨,群臣哗然一片。有想回去的,但恐不妥。

这时花蕊夫人陪着皇上出来了,李艳娘也带领一群嫔妃进了大殿,赛会服务组长韩保上前奏报:“陛下,一切准备妥当。”

“大臣拔河比赛开始,今天的胜者将得到花蕊夫人特别调制的菜肴。”孟昶一声令下,比赛开始。李艳娘是此次活动的啦啦队长,在她精心组织下,嫔妃们有秩序的排成两队,挥动着手中的香帕,呼喊着“加油!加油!”在一片莺声燕语中,大臣们在各队队长的带领下,各就各位开始比赛。

你想那些大臣都上了年纪,还有年迈的,不管是赢是输,经过一番较量,都倒成了一片。赢的后仰着,输的则往前趴。一个个哎呦哎呦的大声就唤,半天也爬不起来,挣扎了许久,终于都站立了,再瞧去,一个个衣衫不整,官帽斜戴,真个看得孟昶哈哈大笑。

收拾了一下,就进入午宴,今日花蕊夫人最别出心裁的一道菜名谓:“绯羊首”。用净白羊,以调料煮之,紧紧卷起,以石镇压,用酒淹之,使酒味入骨,然后切如薄纸,把来进食,风味无穷。

群臣拔河乐坏了孟昶,遂赏各位大臣每人一份“绯羊首”,殿里一派祥和。

自此,李艳娘空有美色,独有舞蹈,难免不能长久独自受到孟昶宠爱,但也别有一番野味,所以每每娱乐总在旁边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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