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琢没等多久!燕王的军队走后的当天,宁王就托世子朱磐烒来请他了。当晚,宁王府,家宴,宁王想要见见上官琢。
呵呵,果然来了。那么,就去吧,也不像师父那样摆架子了。
其实,以上官琢不太多的历史知识,对宁王这个人的印象,那也是很深刻的:据书上说,这个人,好文。在明初诸蕃王中,他的文化成就最高,时人有“宁王善谋”的说法。不过,书上还说,宁王本人也是极为生猛的,据说每次打仗他都领头冲锋,完全没有皇家的娇贵,杀人不眨眼,砍头如切菜,就连燕王这样的狠角色看到他都要让三分。呵呵,那么这个人,也算是“文理双修了”。
另外,书上还说,这个藩王是没有谋逆之心的。嘿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靠,这他妈也是个谜样的男人,其实,来了大宁后,上官琢一直都在考虑他。
宁王府,没有晋王府宏大,只是座内府,并无宫城,门墙处,倒是有守备。上官琢想一想,也是,大宁此时是片放牧的地方(今内蒙古赤峰到辽宁一带),和内地不同,卫所城,是难得的塞城。所以,整个卫所就是宁王的王府了。
也许引荐人是世子,所以,宁王倒并未像晋王那样搞个真假王的测试。不过,上官琢知道,这场会面,绝不轻松!甚至可以说,关乎着自己和婉儿的生死!
宁王,也并不像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兰博”,倒是瘦长精干,像个饱读诗书的书生。目蕴精光,看起来,不是晋王那种酒色气重的人。这人,不简单!
上官琢看宁王的时候,宁王也在打量上官琢:少年相士,算得上是姿容清雅,听说的确有些异术。倒是个不错的后生,只是,相术,他.行吗?
厉家父子,也在;还有几个人,看了看,都是些王府守备、长史、清客之人。落座前,上官琢一一认过。和厉家父子,都和颜悦色的拱手作揖,未显什么芥蒂。
酒席设在王府一间后殿,一番寒暄,相互认过后,众人各踞一桌,各自入席。
酒是好酒,宴是好宴!可惜,大宁的料峭早春,绝对是不会有秋兰的。想到这个,上官琢不禁想到和师父在晋王府的场景。唉,人生总如浮云,时聚,时散。
席间,宁王很是客气,上官琢则很是坦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舞伎们也跳了几曲,随着气氛渐浓,话也谈到了正题。
“唉,此次远征,又是燕王专美,可惜!”王府千卫朱鉴愤愤地说道,“明明是我们宁王殿下先发现鞑子踪迹的,不知皇上为何不派宁王殿下出征?”
“是啊,好像整个大明天下,只仰仗他燕王一人似的。”这次,说话的行军都督陈亨,看上去,也是一脸愤愤不平。
一时间,席上有点群情激奋的意思,宁王倒是一直没有说话。这当口,也只是轻轻地咳了咳。当时,坐上的人就静了下来。宁王挥了挥手,舞伎都下去了。
“不要那么多牢骚,皇上如此安排,总是有理由的。”宁王缓缓地说道。
同时,看着上官琢,似乎是在说,不知你有何高见。这是个关键的时候,相士,有相士的做法。上官琢没动,世子朱磐烒坐在他旁边的位子上,上官琢就随意的他聊着天,祝着酒,只当没看见。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上官琢身上。他还是一副浑然未觉的样子,自顾自的饮着酒。这是个考量定力的时候。
一旁的世子看得有些不安,在桌底下扯了扯上官琢的袖角。上官琢笑了笑,又向世子好整以暇地祝了回酒,依旧未有所动。终于,宁王放弃了等待的耐心。
“本王听世子说,上官公子早已断定本王此番不过是‘替人做嫁衣’,不知,公子到底是如何看这件事的?”
嘿,总算让你宁王开口了。这个时候,上官琢再大牌,也不能不有所回应了。
上官琢于是施施然站起来,向宁王躬身作了一揖,然后坐下,缓缓地说道:“世人皆知,殿下麾下,朵颜三卫最为精锐。想必,皇帝陛下有更多的顾虑吧。”
上官琢考虑到这个问题涉及到宁王和朵颜三卫的关系,所以,没说得太直接。
接着,只听宁王答道。“呵呵,公子多虑了,皇帝对三卫是一视同仁的。”
嘿嘿,果然不愧“善谋”之名!
倒是上官琢,依稀看到宁王眼中闪过了一丝轻蔑的笑意,当时,就觉得有点发冷。看来,这个回答还太浅了,太明了,一般人,都能想到,还不足以打动这个城府很深的王爷。上官琢的脑子飞快转了起来,好像宁王问话中问的是“如何看这件事”,同时,上官琢脑中还闪过了以前师父说过的晋王打探燕王府的事。
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呵呵,宁王说得是。其实此次,燕王固然又有功劳可立,可是,他却未必愿意。至于殿下您,恐非最失落的人。”上官琢轻酌了口酒,突然抛了这几句话。
果然,宁王一听,就来了兴趣。“哦?呵呵,那谁最失落?”
“只是,不知,可言不可言?”上官琢淡淡地说道。
宁王愣了下,不过,明显更感兴趣了。“在坐的都是本王近人,公子只管说。”
“那么,小生就说了。”上官琢故意吊了一下,一时间,满座哑然,都听着他将要说什么。眼看效果已达到,上官琢才意味深长地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晋王殿下于洪武二十三年与燕王一同出征后,对燕王殿下,不知是不是有瑜亮之结?”
当时,上官琢就见宁王眼中精光闪耀了一下,又认真地看了自己一眼。上官琢知道自己这次是命中要害了,这次的话,够分量。
这时,满座都鸦雀无声。看来,是大家不知道该不该说点什么。这里,涉及的是皇家的事,不可轻言。过了会,只听宁王嘿嘿地笑道:“这个,我也不知。”
同时,坐上也有其他人压低着声音嘿嘿地笑了几声。之后,就没人再提这件事了,喝着酒,笑谈着,宁王也让乐舞重新上来了。大家,尽情Happy吧,上官琢想道。嘿嘿,我这边,终于和宁王搭上了线,和厉元吉摊牌的时机也就不远了。
当晚,在座的很多人都喝醉了,上官琢也是有点熏熏然。结果,第二天醒时,竟已近午时。而且,发觉床前站着两个娇艳女子,看上去,都是二八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