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呵呵。”上官琢愣了下,旋即笑了笑。
莲碧,丽春院的头牌姑娘之一,色艺双绝,轻易不见人。听说,任城里的大户阔少将大把的银钱堆在她门口,也难以进她的香闺。呵呵,她干嘛要见我呢?
“死相,你们男人,都是无情无义的家伙。”烟云一见他笑,就酸酸地说道。
“干嘛这么酸?”上官琢听罢,伸手捏了捏烟云的下巴。“离不开公子爷啊?”
“讨厌!”烟云眼波流转地剜了他一眼,“有本事呀,就别回我的床上!”
说罢,烟云摇着柳腰,出了房门;上官琢跟着她,上了丽春院的后楼最上层。
这时候,已经是申酉之交(傍晚五点),丽春院华灯初上,已见热闹了。到处能听到调笑的女人吃吃地媚笑,更有那色急的客人把身边的姑娘弄得呻吟了起来。只把上官琢听的耳根发热,好在有修炼,面色未改。进了莲碧的香闺,会如何呢?
头牌姑娘,就是不一样,房间朝阳,安静得多,房中还有服侍的丫头。烟云把上官琢领到了莲碧门口,还给他掸了掸衣服,才推了他一下。莲碧房间的丫头看了,掩着口笑了笑。上官琢没经过这场合,就学以前看电视见的,躬腰向那丫头道:“还请姐姐跟姑娘通传一下。”那丫头又掩口笑了一回。“公子,进来吧。”
房内,如珠落玉盘的琵琶声渐歇。一进门,就见一个佳人从椅上袅袅站起,向他盈盈一福。五官,比安阳、琪儿和婉儿,略有不及,只有小莲的水平。不过,脖颈、下巴和满头的青丝甚美,而她挽了个高挑心髻,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这些美。
整体姿色,却比安阳她们显得还能入眼、还要出挑,是种恰到好处的美。
看年岁,双十不到。衣物虽也轻薄,却穿戴整齐,一如良家妇女。并不见她眼波流转、眉目含春,被她看着,却觉那眼神含着淡淡情愫,让人想去撩拨一番。
上官琢不觉看得心跳了下,落座后,赶紧把眼光转向别处。
房间里果然雅致,或者说精致。虽不及安阳的闺房宽大、奢华,却比琪儿的闺房还显精致。入门就看见张红木格苏锦屏风,屏风上绣着两只交颈舞着的白鹤。屏风之下,有一张矮榻;上面一个青白瓷孩儿枕,榻上还随意放着把绣着仕女玩猫的团扇;团扇下,压着条粉红汗巾,好像这佳人刚刚在此慵懒地小睡过似的;榻前有张矮几,上摆了张凤尾琴,边上一个紫铜小香炉,燃着沉香,淡香袅袅。
四壁挂有些字画,上官琢看不出谁人手笔,也没怎么注意,不过,觉得甚雅。
窗在入门方向的右侧,下有张大小合适的雪梨木书桌,桌上,笔架、云毫、砚台俱全,虽看不出品级,不过,估计都是上品;镂空红木纸筒里有几个纸卷,看来主人家平时还常写点东西。从窗子看出去,能看到外面花园里的水池和垂柳。
比较奇怪的是,桌上花瓶中,插的竟是柳条。
“公子,请喝茶。”看上官琢各处看了下,莲碧姑娘轻轻地请了声茶。声音很是柔和悦耳,语气温柔,听在耳里,甚是舒服,让人有种愿意听命的感觉。
嘿嘿,不行,我可不是来鉴赏名妓的,上官琢定了定心神。接了茶,抿了下。
“久闻姑娘芳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姑娘唤小生来,不知,有何可效劳的。”
“嗯,倒也没甚么事。只是…”莲碧姑娘说着,突然掩嘴笑了笑,脸上飞了丝红晕。“只是听说,公子你在烟云那里,就像住客栈似的,妈妈很是过意不去,让我问一下公子:公子你想要什么,我们这里,有什么做得不周到的地方吗?”
“哦,这样啊。”上官琢听罢,一脸坏笑地说道,“其实,小生是一直垂涎着姑娘你,所以,希望能在烟云那留个好印象。不知今晚,可否在姑娘你这里过夜呢?”
莲碧身边的丫头一听,柳眉都竖了起来。莲碧也愣了下,不过,旋即笑道:“光明磊落,不失为真君子!贱妾虽轻易不见客,于男女之事,却也不是清如那大家闺秀。公子眷恋贱妾残躯,贱妾不胜感激,只是,近日颇有不便。
不过,我看公子,似有心结,适才说垂涎于我,只怕是玩笑话。”
嘿嘿,不愧是名妓,瞒你不过!
“哦,那是我没福气了。既这样,姑娘能否为我弹一曲,总算是不白来一场。”
“不知公子,想听哪曲?是琴?是琵琶?”莲碧一听,满面春风地问道。
“就琴吧,曲子姑娘自定,想必都是好的。”上官琢答道。
“那就,《汉宫秋月》吧。”莲碧答道,款款走到榻旁,调了调琴。“公子似是外乡人,此来扬州,不知所为何事?莲碧熟悉扬州地方,倒能帮公子些小忙的。”
莲碧很随意地问着,同时抬头看了看上官琢,这时才见眼波流转,一副关心、关爱的情意。搞得上官琢觉得刚才的故意唐突,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哦,那倒不必了。”上官琢笑道,“我在家里遇到些不开心的事,出来散心。”
“那,公子真是君子了,来这里散心,也不放纵自己。”莲碧又掩嘴浅笑道。
话很简单,由这头牌姑娘说来,却很妩媚,竟有些的意思,上官琢不觉有些心摇。果然不愧是花魁!定了定神,苦笑了笑,没说话。
莲碧看他没说话,又低头弄了弄琴弦。过了会,又低声问道:“我听烟云说,经常有些外面的人来找你,公子,不是有什么麻烦吧?”
这是在打听事,莲碧说来,却像是无意提到的,还让人觉得,是在关心你。
“哦,呵呵,家里安排来照顾我的。”上官琢又撒了个谎,心里都有点惭愧。
“哦…”莲碧哦了声,没再说话。接着,就听铮铮琮琮的琴声响起。“汉宫秋月”,女子低徊的哀怨,如泣如诉。上官琢一听,就想起了安阳,她怎么样了?
莲碧弹了一会,就看到了上官琢失魂落魄的样子。没一会,就停了。
“怎么了?公子?”
“哦,想起了些伤心事。”上官琢说着,站了起来。“抱歉,小生先走了。”
莲碧不觉一愣,上官琢却的确去意已决,又鞠躬拱了拱手,转身出了房间。
“小姐,他…”莲碧的丫头不忿地叫道。莲碧忙摆摆手阻止了,“真是个奇男子。”说罢,若有所思地抚了抚琴。“琴儿,去请妈妈过来。”
却说上官琢,出门刚走了没多远,就又被一个艳丽的丫头拦住了。“公子,我家紫兰姑娘想见你。”
你娘的,艳遇一来就是成双结对,可惜,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不过,之前也正想见见这个紫兰姑娘,算了,去一趟。于是,做了个头前带路的姿势。
那丫头也不多说话,转身在前面带起了路。摇啊摇,上官琢就看她裙下的丰臀像个磨盘似的,摇来荡去,比烟云摇得还要荡漾。这要是骑在男人身上,还不把那铁杆磨成针啊!丫头都骚成这样了,不知紫兰姑娘,会是怎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