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上官琢要想不去,很容易。以神行之术的速度,摆脱抵着自己后背的利器,很容易。不过,他也正想去一趟邵伯湖,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角色。
那人将上官琢带到了一个马车上,绑了,口里塞了布团。很快,车就出了城。
邵伯湖,在扬州东北方向的邵伯镇,并不大,却养活了附近的一千多户渔民。
马车行了一个来时辰,到了地点。下车之前,有人给上官琢蒙了眼睛,看来,要去秘密的地方。而且,估计,是有机会出来的。呵呵,上官琢更坦然了。
地下,又是地下石室!揭开遮眼布,上官琢就看到身处一个四壁燃有松油火把的地下石室。石室竟还不小,足以容纳二三百人,看来,他们的势力的确不小。石室的里端,灯火通明的燃着几只牛油大烛,一个有****台阶的浅台,台上有张大石椅,铺着兽皮,上面坐着个精悍的老者,看来,五十来岁。目如鹰眼。
“呵呵,小哥,如此请你,还望莫怪。”老者目光炯炯的看了上官琢好一会,才说道。声音桀桀的,有如枭鸣,却中气甚足,看来,颇有些武功。
“赫赫,无妨。昨日令公子相邀小生来邵伯湖游玩,本可前来拜见马老伯的。哪知,出了些事,没来成。今日,补上了。”说着,上官琢向那人鞠躬作了一揖。
“小哥倒是客气。哈哈,哈。好!”老人笑道,“很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难怪我儿觐周对你颇有些推崇,果然有些气度,哈哈。”
“呵呵,小生对令公子,也是颇有好感的,不知,他在何处?”上官琢问道。嘿,虽然感觉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有马觐周这样认识的人在,总还是要安心些。
“哈哈,你怕老夫会杀了你吗?”那老者还是有如枭鸣地笑道。
“呵呵,有点。”上官琢也笑道,“主要是疑惑,不知老伯要我来做甚。”
“哦,嘿嘿,很简单。最近几天,我看你和何家的事搅得很深,就想知道你是什么人;而且,我们刚遇到了些麻烦,想用你做个交换条件。”老者直接答道。
“不知是何麻烦?”上官琢又问道,那老者并没回答,而是直直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说身份。“哦,何老爷家最近事多,小生乃是应朋友之托来看看的。”
“呵呵,那就对了。你就是用来和何九祺做交换。”那老者这才冷冷地说道。
难道这老儿也觊觎何家的财产?上官琢暗肘道。“呵呵,恕小生愚钝,你们不是姻亲吗?何以至此?”不行,得套问一下。
“嘿嘿,我把他家当亲戚,只怕他不把我家当亲戚。”老者继续冷冷地说道,“小哥可知,客栈死的那个客人,是何九祺派人杀的,却嫁祸到我儿头上。直接就把我们往火坑里推,这招,的确够狠,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哈哈。”
上官琢又吃了一惊,靠,真的?那么,这事,可就真的复杂了。刚刚知道丽春院各派势力都有、曾思远还是妓院老板;你娘,现在,连何九祺也设这样的局?
难道何九祺在暗中算计什么?他想要怎样呢?
“赫赫,老伯认为,小生有那么重要吗?”上官琢想了会,笑道。
“嘿嘿,何九祺不是简单人。既然请你来,你也简单不了。嘿,当然,如果何九祺不这么想,我也只好说抱歉了。”老者语带杀气地说道,“江湖规矩,你只是个肉票,你不说你的来历,我们也不问;你自己,最好老老实实地带着。”
说罢,就见老者挥了挥手,边上上来了两个人,蒙住了上官琢的眼睛。带着他往外走,到门外,就听押送的人叫了声“少主”,接着,听到了马觐周的声音。
“上官老弟,对不起,我父亲执意要这么做。”
“呵呵,不怪你,不知能否有机会和你谈谈。”上官琢答道。
上官琢对这个人,还是有点好感的,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些许实话。没想到,马觐周只是轻轻“嗯”了下,不知算不算答应了。接着,马觐周进了刚才的石室。
上官琢被带着七拐八弯地走了好一会,到了处小石室,才解了眼睛上蒙布。押着他的人可能是看他很老实,没有捆绑手脚,只是把石室的门关了。上官琢在里面等了小半个时辰,已是午夜了,马觐周没有来。看来,是不准备来了。
不太厚的石壁,对现在的上官琢来说,也已不是问题了。五行遁甲,金、木、水、火、土,其他的,基本还没用过,不过,土遁的遁壁术,上官琢在安阳那里,已经练得精熟了。避开了正打着瞌睡的看守人,上官琢运起遁壁之术,出了牢笼。
也是七拐八弯,上官琢小心地来到了外面,原来,那大小石室是在邵伯湖畔的一个小山包里挖出来的。上官琢出来后,就在旁边看到了个村庄,到处看了看。村中一个大宅子里,还有些灯火。上官琢轻轻地潜了进去。是马家,还有人放哨。
上官琢四处看了看,发觉有个房间里灯火特别亮,估计是有人在,就潜到了窗下,往里看了看。果然,是马觐周和他父亲,而且,曾思远也在。
“姑父,你们抓了那个人,只是让事情更复杂,对你们,恐怕没好处。晋王那边的人被杀了一个,也没有动他,估计是有什么顾忌的。你们这么贸然行事,恐怕是不妥当的。”说话的是曾思远,“不如点道个歉,尽快放了。”
呃,他怎么如此快就知道我被马家绑来的事,难道,他真的是丽春院的东家?上官琢不禁有些吃惊。不由得,更用心地听起了屋里人的谈话。
“可是,何九祺这老狐狸嫁祸给我们的事,怎么办?”说话的是马老头。
“这么多年了,何姑父不是一直没告发你们吗?”曾思远继续劝道。
“那是他怕株连九族时受牵连,这回,他怕是想要是借助晋王的力量,来除我们,我们也不会坐以待毙的。”马老头继续坚持着。
“好,我去找何姑父说一说,大家各退一步,你们不要伤害那个人。”曾思远答道。过了会,又问道:“你们问了那人是什么来历吗?”
“他只说是应朋友之邀,来帮何九祺的。具体没说,我看此人,胆识不错。估计他不愿意说,我们问不出什么来,所以,就没多问。”马老头又答道。
曾思远沉吟了会,才说道:“好,我先走了。有可能,问一下,此人很重要。”上官琢一听,基本明白了:原来,他也很想搞清我是谁,怪不得莲碧会请我过去。
曾思远起身,告了辞,上官琢知道,自己也该走了,得赶紧退!不过,是走?还是留在这里?想了想,来了趟邵伯湖,也还没探到什么;要走,随时可以的。
顺着原路,上官琢又回到了看押自己的那个小石室。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功夫,上官琢闻到了一阵烧鸡和黄酒的香味。原来,是马觐周拿了肥鸡美酒来。看来,是准备好好谈谈了。
嘿嘿,打探,大家都是一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