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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密室里的女人

一个多小时后,萨琳娜从房间里走出来。她换上了一件宽松的连衣裙,一边走一边懒散的扎着头发。几个走廊里的家伙用眼神瞟着她的胸脯和大腿,然而人人都知道她是教父(还有科里昂大公子)的专有物,谁也不敢动她的念头。

“真是个妖精!”

“瞧她的大腿!”

萨琳娜听得清清楚楚,却装作听不见。她走下楼梯,拐过长廊,在长廊的尽头是一面墙壁,那里坐着两个穿黑衣的粗壮大汉,他们正在喝着瓶子里的饮料。看到她过来,他们连忙站起来,把瓶子往身后藏。

“有人过来吗?”萨琳娜问。

“没有,”其中一个人说,“连只老鼠都没有。哦,对了,今天中午科斯塔参谋问我们整天在这里晃悠干什么。”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是教父的命令。”

“很好。”萨琳娜点点头,“下次有人问还是这么说。”这个人似乎受到鼓励,忙不迭地在墙上不知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墙壁抖动一下,突然裂开了一扇门。

“还有,”萨琳娜在进门时扭头说道,“如果我再看到你在这里喝酒,你的脑袋就会被密封在酒桶里。”

那家伙的脸色立刻煞白。萨琳娜穿过那扇门,墙壁在她身后自动合上。在她面前是一个长长的阴暗的走廊,走廊顶部每隔三米远有一盏昏暗的小灯,勉强让人能辨识出道路。她的高跟鞋在平滑、潮湿的石头地面点出哒哒的声音,这声音在走廊里显得特别响。似乎是听到这个声音的缘故,前方开了一扇门,带来了明亮的光线,一个穿白大褂的戴眼镜的矮老头迎过来。

“夫人,”他用干枯的声音说,“又开始了。”

“萨瓦蒂,现在的状况如何?”

“非常差,夫人。我们完全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我们无法取样,甚至没法进入房间,而且她还是不肯吃东西,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因为营养不良和脱水而死亡。”

萨琳娜点点头,向前走去,白大褂恭身跟在后面。走进这扇门,是一个三四平米大小的密闭空间,前方是一扇厚重的铁门,上面有一个闪着红光的扫描槽。隔着铁门,他们就能隐约听到门后传来的叫嚷声,这声音有男有女,似乎还有物体摔碎的声音。

“您看,我说过了,非常困难。”白大褂说。

老家伙把眼睛凑近扫描孔,一道红光在他的瞳孔上扫描了一下,咔塔一声,铁门沉重地移动开了。他们进入铁门后的房间,只见正前方的墙上靠墙摆着一排电脑,外加一个大的LED显示屏,还有几个监视器挂在墙上,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监视器前抓耳挠腮,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房间里充斥着一声声惨叫,萨琳娜走到监视器前看了看,——惨叫声就是从监视器里传出来的。

“夫人!我们有三个人在里面!……”一个人气急败坏地说。他指着另外一扇大铁门。

萨琳娜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打开大门。”

一个穿白大褂的黑帮慌慌张张的按下电钮,铁门发出刺耳的喀嚓声。他又跑到铁门前,用力旋转上面的转盘,这才费力地把门打开。萨琳娜打开房门,里面的惨呼声立刻震耳欲聋,她站在门口,淡定地看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双脚离地,身体在空中飞。

他们的身体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操纵着,或者被看不见的手抓在空中,他们的头、身体不断的狠狠撞在四周的墙壁上,每撞一下,都伴随着惨呼和哭叫声。

萨琳娜的目光停留在离房门最远的一个角落,那里光线阴暗,一个人蜷缩在阴影里,伸手指着空中。随着手臂的摆动,空中的人盘旋、飞舞、撞墙……

“救命!……”

“魔鬼!……救救我!……”

萨琳娜欣赏地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意识到空中的人马上就要被摔死了,她才懒洋洋地抬起右手,指着那个人影。

空中的几个白大褂噼里啪啦地摔下来。那无形控制他们的力量似乎突然消失了。

阴影里的人粗重的喘着气,发出了低低的狂怒的嘶吼声——从声音判断,那应该是个女人。她使劲用手指点着地上挣扎的白大褂们,指点着萨琳娜,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别费力气了,我的小美人。”萨琳娜轻笑道,“有我在,你什么法力也使不出来。”

借此机会,几个白衣人从她身后跑进房间,其中几个忙着把地上被摔得死活不知的同伴拖出房间,剩下的就向那个女人扑去。女人嘶吼着,死命踢打,却被他们死死按住。矮老头探头进来,看到一切都是安全的,他连忙进入房间,把一个针管刺入那个女人的手臂。

针管里抽入了满满一管殷红的鲜血。

“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取到样品了!”他抹着额头上的汗,快步走出去。白衣人们放开那个女人,大概也害怕她的疯劲,急急忙忙退出房间。

“我要你们偿命——!”那个女人嘶声吼道,“我要杀了你们!”一旦获得自由,她立刻又用手指死命向萨琳娜点着,挥舞着,发现这个动作没有任何效用,就咆哮一声,向萨琳娜扑过来。她披头散发,神情可怖,但是萨琳娜只是随手一推,她就摔倒在地上。

女人如野兽般嗥叫一声,试图再度起身,萨琳娜用右手指着她,说道:“不许动。”

似乎有无形的力量将那个女人紧压在地上,无论她如何挣扎,如何吼叫,她却无法坐起来,整个身体都紧紧贴在地面上。

“我是为了你好。你伤得很厉害,”萨琳娜收起调笑的口吻,严肃地说,“你能够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个奇迹,如果你还这么逞强,拒绝我们的帮助,你就永远别指望恢复。”

“不用你们假慈悲!”那个女人哭叫着说,“我恨不得杀了你们!”

“我可不希望你死。”萨琳娜答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要救活你,还要把你治好。”

“你打什么主意?”女人喘息着说,“消遣我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萨琳娜慢慢蹲下,细长的手指拨开她的乱发,露出斑斑澜澜的脸,“我并不是坏人,你的男朋友死了,我很难过。”

“呸!”地上的女人愤恨的吐了一口,口水飞溅到萨琳娜脸上。萨琳娜却并不动怒,用衣袖拭去脸上的唾沫。

“你要是想哭,就哭吧。”她淡淡地说,“你现在很激动……等你哭完了,觉得能够和我心平气和的谈话了,我们再谈。”

“还谈什么?”女人伏在地上,泣不成声,“这一切都是你们干的,你们杀死了我的丈夫,我只恨无力报仇。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还要救我?让我死吧!”

“死是很容易的,”萨琳娜在她身边坐下来,背靠在墙壁上,“有时候,死确实是一种解脱……不过,你必须确定你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如果你真的想死,没有人能够阻止你,可是如果你真的死了,你就失去了——希望。”

“希望!”地上的女人在她身边神经质地笑起来,“你跟我说希望!”

“对,希望——活着再见到你丈夫的希望。”

女人的笑声霍然而止,她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她迅速坐起来,爬到萨琳娜身边,一双雪亮的眼睛在乱发中闪着光:“你说什么?”

萨琳娜低声说道:“活着见到你的丈夫。”

“你……你说过,他死了!——”

“没错,他是死了。”

“你果然是在拿我开心。”女人仇恨地说,举起手臂对准萨琳娜。

“但是,他能够活过来。”萨琳娜对女人的动作视而不见,“这是真的。”

女人的手指僵在空中:“你在说谎。”

“我没撒谎,”萨琳娜加重语气说,“你的丈夫能够活过来。不要用常理来推断生死,我有办法让他活过来——你想听听吗?”

“想!”女子大声喊道。她的手慢慢垂下来,似乎想要伸手拉住萨琳娜的手臂,又似乎有些胆怯。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气势,听起来已经含有了乞求的意味。

萨琳娜的嘴角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

“那你就要吃东西。”萨琳娜的口气严厉起来,“我不是信口胡说,好好想想吧,为什么我能够制住你们的法力?我知道的事情比你们多很多,我说他可能活过来,你就应该相信他可能活过来。我现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在那里等你。如果你想听我讲,你就必须把他们送来的食物全部吃了,——全部吃完,一点也不许剩。等你吃完,他们才会带你到我这里来。”

在她说话的时候,矮老头端进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一大盘披萨,一杯牛奶。那个女子盯着萨琳娜望了一会儿,突然抓起食物,拼命塞进嘴里。她带着呜咽吞咽着食物,结果被噎得眼泪长流。萨琳娜微微一笑,起身离开,她走出监房,矮老头跟在她身后,小声说道:“夫人,化验结果出来了。”

“嗯——怎么样?”萨琳娜停住脚步。

“她的血液里红细胞的数量是正常人的15倍,达到了73.5,细胞活跃度是正常人的80倍。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人类——我猜测如果不是她这段时间绝食,她的伤势的痊愈速度会更快。不过,就算目前的痊愈速度,也已经超出了现有医学能够解释的范畴。”

萨琳娜的脸上露出了明朗的笑容:“正如我所料。你说的不错,她可不是普通的人类。等她吃完了,你把她带到我的房间里来。记住,秘密带来,这件事情不许告诉默里尼。”

“我遵从您的吩咐,夫人。”

萨琳娜离开密室,她并没有回到戴维的办公室,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踩在地毯上,她就踢脱了高跟鞋,扯开连衣裙的带子,一秒钟后,连衣裙滑落在地上。她反手解开文胸,迈着轻盈的步子走进了浴室,很快,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十分钟后,萨琳娜身上裹着浴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她走到衣橱边拉开橱门,里面挂着满满的衣服,萨琳娜没有去拿衣服,反而对着衣橱旁边的落地镜发起了呆、

镜子里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在与她对视。萨琳娜轻轻解开浴巾,也任它掉到地上,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迷人的五官,特别是她的红唇,令人神魂颠倒。雪白的脖子如同凝脂一般,胸前坠了一个一个华美的红色坠子,坠子的造型是两个金色的小蛇缠绕着一个晶莹通透的小瓶,细看起来,坠子里的红色是红色的液体,已经空了一半,显然无比名贵。坠子正垂在深深的****上方,她高耸、富有弹性的乳房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鼻血长流。

微翘的臀部,修长的腿,她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的曲线都只能用完美来形容,她对着镜子叉起腰,左腿微微弯曲,身体微策,向镜子里的自己抛了个媚眼,飞了个吻。

青春,美貌,魅力,诱惑。

没有男人能抗拒这幅容貌,没有男人能抗拒这个胴体。

萨琳娜从衣橱里扯出一条丝绸睡袍,披在身上,懒散地坐在梳妆台前,很优雅的往脸上抹着乳液。她把头发盘起来,对着镜子欣赏着,为自己而陶醉。

天然的古典美,如果穿上法国的宫廷服饰,一定会会是法国宫廷里最炙手可热的宫廷贵妇。

“我是如此美丽啊。”她轻声感叹道,轻轻抬起右臂,右腕上一串红宝石手链衬得玉臂更加肌肤如雪。她痴迷的看着,直到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萨琳娜转过神来,她的脸立刻恢复了平时的冷漠。

“进来。”

门开了,一个白衣人出现在门口,看到萨琳娜穿着睡衣,这家伙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事?”

“啊……si,si,……”白衣人磕磕巴巴的说,“我把——我把那个女人带来了,夫人,那个女人……”

“把人带进来,你出去。”

“是。”白衣人恋恋不舍的退出去,随后那个女子被推进房间。房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那个女人的头发和皮肤脏兮兮的,披着一件可能是他们刚给她的白大衣,衣襟敞开,露出脏兮兮的布片。萨琳娜的目光柔和了些,问道:“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那个女子用戒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房间,最后盯着萨琳娜看了一会儿,终于缓缓点头。

“那么,你现在去洗个澡,换一套衣服。”萨琳娜指指浴室。

“我不是来洗澡的。”那个女人看着浴室说。

“我要和你谈很久。”萨琳娜干脆地说,“我不能和这样的你谈事情。我希望我们能够在一个轻松愉快的环境下,做一个正常人之间的谈话。再说——”她看了看那个女人,“你会把地板坐脏的。”

她站起来,走到衣橱边,从里面扯出一件紫红色的裙子,扔到床上。

“去洗个澡吧,等你洗干净了,你就会找回你的尊严。到那时候,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

她的口气并不严厉,却有不容抗拒的味道。那个女人犹豫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走到床边拿起了裙子。走到浴室门口时,她回头说道:“等我出来,你要和我说——”

“如何让你丈夫复活的事。你放心。”

女人关上浴室的门,里面很快传出了水声。萨琳娜沉思了一下,又露出了那种若有若无的微笑。“你当然不会拒绝我的提议的,不是吗?”她自言自语地走到酒柜前,取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着。

滑门拉开了,那个女子出现在门口。她已经丢掉了那身不伦不类的打扮,穿上了新衣服,有些大,但显然更加舒适。她的身上还在冒着热气,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虽然仍然显得凌乱,却精神了很多。吃饱喝足沐浴之后,她给人的感觉仿佛换了一个人,只有脸上的疤痕还能把她和刚才的那个脏女人联系到一起。

“你瞧,如果你吃东西,你早就恢复了。”萨琳娜笑道,“怎么样,现在感觉是不是好多了?——坐吧。”

那个女人急急忙忙走到萨琳娜对面,坐到了地毯上,抬头望着萨琳娜,急切地问:“告诉我,你说,我还能活着看到我的丈夫,是什么意思?你是确定他还能复活么?”

“不,我不能保证。”

“你果然是骗我。”那个女子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她猛地站起来,向萨琳娜伸出手指一点,却什么也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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