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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夜晚,当余青独自倚在水泥栏杆上发呆的时候。余青突然间看到郑静姝就站在离他十几步路的一棵樟树的浓荫之下,她在独自眺望河面,凉风轻轻地吹起她的长发。
他终于鼓起勇气走了过去。
“嗨,怎么你也在这里呀?”
女孩没有回答,仿佛不曾听到余青的话语一样。余青看到她缓缓地转过头,脸上有两道晶亮的泪痕。
“你知道吗,是个弃儿。”她幽幽地说道。
“弃儿?何至于。明明是幸福的小公主,却说自己是个弃儿。”余青说道。
“你不知道的,你不会明白的。”郑静姝说道。
“当然,在夜晚的时候,人总是会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的。黑夜把灵魂中的不安给夸大了,你知道。而且,从行而上的意义上来说我们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余青的眼光越过幽暗的河面茫然地望着远处的铁路桥。
“不是那么回事。我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在寒冷的冬天被放在菜市场的弃儿。”
余青看到两大滴的泪水从她的脸颊上滚落下来,她的肩膀簌簌抖动。然后她像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余青说道:“对不起,对你说了这么多不高兴的事情。我要回家了,再见。”
她说完就飞一般地向街市上跑去。绿纱裙子像鸟翅膀一样飞散开来,转眼之间她就已经消失在灯火阑珊的街巷。
余青在栏杆上坐了一会儿,冷风中点燃了一支烟。他在细细寻思女孩刚才话中的意思。莫非她真的是个弃儿。可是为什么她会对一个并不熟悉的人将这些事情呢?或许这些就是纠缠于她心中的梦魇。是她的眼睛中阴云乍现的原因?那些破碎的想法最终形不成一个完整的意思。余青将烟头弹向河面,看它在空中划出一条橙黄的弧光,然后落入水中熄灭了。余青翻身下栏杆往寝室走。
第二天,余青尝试着从和郑静姝的谈话中她昨天对余青说那一番话的原因。出乎余青意料的是白天的她和夜晚的时候判若两人。那天她和同桌讲了好多话,并且在一直笑个不停,一点也看不出伤心的意思。“明明是骄傲的小公主却说自己是个弃儿。”余青在心里默默地重复着这句话。
“姥爷是个诗人来着。”下午上数学课的时候,郑静姝把小纸条从背后用手递给余青。
“是吗?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余青趁王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把纸条抛在她的桌子上。
“一个老小孩。很好玩的一个老头儿,我是他带大的。他和我的姥姥感情好得非常。两个人经常在一起互相打趣,甚至当着我的面说很多亲昵的话。很好玩那吧。”
“是很好玩。不过两个小小孩在上课的时候像地下党一样传纸条你不觉得也很好玩?”?余青在纸条上写道。
有时候余青的动作幅度太大或者在抛纸条的时候碰到了桌子被王老师发现了,那个中年男人就会咳嗽一下说道:“有些同学上课不认真听,搞一些莫名其妙的活动。我希望这些同学注意一下影响。”
然后全班的眼光刷的一下都投向他们两个人。余青看到她低下头默不做声,红色的光斑渐渐地从她的耳垂一直蔓延到整个耳朵。
最快乐的时光当然是晚自习的时候。有时候是余青和她的同桌换位子,有时候是她和余青的同桌换位子。反正两个人坐在一起就海阔天空地聊天。余青们聊那些读过的书拉,喜欢的诗人拉,喜欢的电影和学校里的趣事。
“余青同学有没有想过关于命运的事?一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不是那里拉,两个人为什么会碰在一起啦,自己从那里来之类的?”郑静姝问余青道。
“当然有啊。不过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怎么想也想不通。而且越想越糟糕,脑袋成了一团糨糊。”余青回答道。
“可是我是个弃儿,连自己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她低下头幽幽地说道。
“怎么提这个了又?难道你真的不是你父母亲生的吗?”余青很疑惑地问道。这是她第二次提关于弃儿的事了。
“不是。我母亲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告诉我的。有一天我正在看书,母亲突然对我说‘静姝,你不是妈妈亲生的,我和你爸爸在菜市场看到一个很可爱的女婴就抱了来。’我当时吓了一跳,书从手里掉在地上。我想莫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错事母亲故意这么说我的。可是她笑吟吟的继续说道,‘可是上帝给了我一个多么乖巧的女儿啊。’后来母亲又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起我的身世。我才知道母亲不是和我开玩笑的。她说我已经长大了,有许多事情应当让我明白。可是在哪抱的我她却记不大清了,好像是在父亲以前工作过的一个小镇子。父亲以前在很多个镇子工作过。那个菜市场怕是也没有了,都这么多年了。”
“没有想过自己去调查一下。”余青问道。
“有啊。想到不行。但是自己是个女孩子,而且也怕现在的父母会不高兴,也就算了。他们对我真是太好了,我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幸福了,那么多的人对我好。也许是太过幸福了,所以担心得不行,怕这些幸福突然之间嗖的一声不见了,我又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一想到命运回把这些我爱着的人突然带走,我就悲伤得不行,天天在被窝里哭,枕头湿了一大片。哭完就爬起来跪在窗前向上帝祈祷。”
听到她的这番话,余青终于知道她所说一切都是真的。
“难怪老是在教堂里看到你。”余青说道。
“余同学也经常去教堂?”她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说道。
余青的脸一下子红了,仿佛被人看到了隐私。只是点点头。
“余青同学可有诗集?”
“以前一直写来着,有厚厚的一本呢。有一天心情不好就全部给烧掉了。”
“自己辛辛苦苦写的东西就那样烧掉了?”
“一时冲动呗。一直觉得自己写得不好,后来又觉得写那种东西什么用处也没有,就再也没写了,改行写小说了。”
“好可惜。想把你写的诗给我姥爷看来着。”静姝说道。
虽然她岔开了话题,但是至于她的身世,目前仍然是个谜,敬请在主线故事中为你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