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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端经济学(6)

这样的判断,和“电梯演讲”一样残忍与冷酷。

“电梯演讲”来自麦肯锡公司曾经得到过的一次沉痛教训:该公司曾经为一家重要的大客户做咨询。咨询结束的时候,麦肯锡的项目负责人在电梯间里遇见了对方的董事长,该董事长问麦肯锡的项目负责人:“你能不能说一下现在的结果呢?”由于该项目负责人没有准备,而且即使有准备,也无法在电梯从30层到1层的300秒钟内把结果说清楚。最终,麦肯锡失去了这一重要客户。从此,麦肯锡要求公司员工凡事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结果表达清楚,凡事要直奔主题、直奔结果。麦肯锡认为,一般情况下人们最多记得住一二三,记不住四五六,所以凡事要归纳在三条以内。这就是如今在商界流传甚广的“30秒钟电梯理论”,或称“电梯演讲”。

如果放在飞机上,我把衡量真爱的问题,换成一个与飞机有关的问题,就会变得清晰、明了很多。这个问题就是:假设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次飞行中相识,那么,他们需要什么样的相识情景和机遇,才能在下飞机后,许定终身,一辈子不分离(拥有长久的爱情)?

这道题的答案,其实就是衡量真爱的标准。

现在,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到底在什么情况下,这对陌生男女才会永远相爱?

是一见钟情?是男人对女人照顾得无微不至?是男人帮助一个有心脏病的老人,充满了爱心与责任感,让女人感动了?其实都不是。

这个问题的解题,要从结果出发。长久相爱的结果是婚姻,婚姻是契约,契约又意味着权利与义务,感动、好感、喜欢之类的不具备切身利益的交换(真爱是很残忍和刻薄的),不是衡量标准,那是浪漫主义者的虚构。如果不结婚,他们要长远在一起最可能会是什么情况?

人人都知道,所有人的终点——死亡。所以,上面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一场与生死有关的空难。想起了什么?Jack和Rose,泰坦尼克号。

所以,我的观点是衡量真爱的唯一法则是,看那个人愿意不愿意用生命来交换你。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让你活下去。例如,飞机坠落前,只剩一个降落伞了,男人让给了那个女人,结果女人跳了下去,飞机落到海里,男人自救成功,两人终于在一起,海枯石烂,此生不渝。

一句话,足够具体和彻底的牺牲,才能换来足够伟大的真爱。

真爱法则在竞争论的角度分析,恰恰又代表了破局的方式,没有退路,才有出路。

在商业和资本运作中,也有很多情况是需要用真爱法则去衡量的。尤其在天使投资人与创业者的心理博弈中。创业者提供的是一个构思、模式和团队。天使投资人提供的是资本、经验、资源与对商业模式的建议与优化。决定是否投资其实和婚姻差不多,撇开商业模式、股权分配、是否存在对赌协议不说,第一点,本质还是看创业者团队,投资的是人。很多天使投资人有一条明确的原则就是:作为投资者,天使投资人要求创业者要将他所有的资金都投到这个项目上,除了养老婆孩子的钱其他要全部投进来,要求创业者一开始就全身心投入,不留任何退路。

天使投资人这是出自一种什么心理呢?无非是通过创业者自身的付出(牺牲),来判断创业者的毅力与获得更可靠的心理保障。

当然,还有一种被需要的主宰感。

好比爱情,如果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女人才不会学《苏州河》里的周迅,用一种悲观主义者的腔调一而再地问:“如果我走了,你会像马达一样去找我吗?会一直找吗?会一直找到死吗?……”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在男人回答了“会会会”之后,她还劈头盖脸来一句:“你撒谎。”

所以,目前,还在爱情中自我判断的朋友,我建议你,如果真的纠结,就假装死一次。但如果你不敢的话,就愿赌服输吧。

空难机会很少,真爱不一定需要判断。毕竟,真爱是又残忍又冰冷的事。

话又说回来了,需要用死才能证明的爱,是真爱吗?有时候,我们总是在自我纠结中变得又自闭又寂寞。

我看着飞机上甜蜜如糖的年轻男女,真的祝他们幸福美满。

贩卖的是“快乐”

一切成功的商业模式,如流行音乐、商业大片、文化快餐,那些最快进入社会主流人群的,并且迅速被传播出去的,都是契合了“快乐”这一关键点。

如果你在节假日赶过当天最晚的飞机,又恰巧是大雾天,你将会在登上机舱的一刻,发现一群疲惫的人,一张张无奈的面孔纷纷写着“不快乐”,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因为生意、职业不得不在节假日远离亲友,寂寞飞行,他们绝大多数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中产阶层。

我曾经在对中产阶层(在中国一般称为中产阶层)的生活研究中提出一个词组——“高效的休闲”。“高效”指的是财富创造与资本追逐,中国的中产阶层正在这个急时代、快时代,马不停蹄地从中产阶层向富裕阶层转变,而他们却往往又有足够的审美与学识,他们内心渴望“休闲”,在财富创造中家庭情感的遗失,是中产阶层永远的痛。而对他们而言,“高效的休闲”又像是矛盾而美好的词,如何高效地创造财富,腾出时间来休闲?又如何将休闲的时间高效利用起来,做到“争分夺秒”的“休闲”?而“休闲”之后呢,是否短暂的休闲后又要迅速地投入工作,以获得更高效的工作?

在中国,如果你问我做什么生意一定会稳赚不赔,我一定说是做中产阶层的生意。一个理想的社会模型据说是橄榄型的,所谓“橄榄型”社会,是指社会阶层结构中极富和极贫的很少,中间阶层却相当庞大,基本特征是“两头小,中间大”,也就是中间阶层的数量和规模比较大,精英和底层的数量相对较少,这样的社会结构有利于社会稳定。中产阶层是维系社会稳定的基础性力量,他们是沟通精英与底层的桥梁和纽带,中产阶层庞大意味着社会经济资源的分配相对比较合理,阶层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也不会很激烈。

从社会学意义上说,中间阶层的壮大,使得对立的贫富两极成为一个连续性的排列,每一个社会成员都能看到拾级而上的希望,有助于舒缓贫富差距蕴蓄的对立情绪以及由此衍生的一系列社会问题。一个理想而恒久发展的社会,都希望是橄榄型,这就等于社会中的中产阶层是不断增加的(国家作为外力也会努力促使中产阶层的增长),所以,做中产阶层的生意一定是相对稳定的,至少有一个不断增加的客户群。

那么,聚焦到做中产阶层的什么生意呢?我会从“高效的休闲”这种中产阶层的矛盾心理出发,我认为能解决这样矛盾心理的生意关键词只有:快乐。我认为中产阶层是世界上最不快乐的一群人,他们的感性被压抑,被动着理性。无论是职业经理人、IT高手、银行管理者、基金管理人(以年收入30万以上为标准)……他们每天都面对棘手而奇特的各种难题,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发条状态,他们并不快乐。

而我发现,一切成功的商业模式,如流行音乐、商业大片、文化快餐,那些最快进入社会主流人群,并且迅速被传播出去的,都是契合了“快乐”这一关键点。于是,我尝试以“快乐”为出发点去寻找那些藏在中产阶层内心的快乐,一些中产阶层需要的,但是一般人很难发现的“快乐之源”。

第一种快乐,是“短暂遗忘”。

这好比短暂的失忆,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间歇性失忆”,指某段时间里比较容易忘记一些事情。如果你设计出一种能让中产阶层“短暂遗忘”自己(或者目前所需要处理的事务)的商业形式(内容),一定会获得成功。例如,某个低成本却以中产阶层家庭危机为蓝本出发,却又充满赏心悦目的旅行地推荐,以及笑点(可以很俗)频频不断的电影,中产阶层不是文艺青年,他们根本不会去严肃认真地去分析电影是否深刻,他们埋单,只是因为有那么一瞬间,可以放下,可以忘记一切需要处理的事,甚至可以把手机关掉,尽情欢笑。如果你有兴趣,不妨看看目前成功的商业电影,尤其小成本大回报的,都是让观众忘记自己,换个身份,让身心彻底地放松。当然,不仅是商业内容上的短暂遗忘,通过空间的设计,如类似飞越南极、银河探梦、深海潜水的短暂个性体验,也是不错的选择。

第二种快乐,是“彻底放下”。

这种快乐是“短暂遗忘”的2.0版本,比起作为旁观者、窥看者的场外观赏,“彻底放下”是指中产阶层完全忘记自己的社会身份,摘下以往的面具,真正地从普通人的角度来参与某类活动、聚会,实现快乐的可能。例如,某流行舞蹈在全球的狂欢,其实是通过一次次传播,打破了中产阶层内心的底线,在一个个名流、明星的重复下,中产阶层开始愿意改变一本正经的外表参与集体狂欢,而恰恰是在社会主流中产阶层的热情参与中,该流行舞蹈得到了二次传播,最终形成全球共知。而在这样的商业模式下,最主要解决的两个问题是,寻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打破中产阶层内心的障碍。当奥巴马都开始哼着某流行音乐时,你一定不会觉得它廉价。

曾经有人问我对双11光棍节、双12电商狂欢的看法。我认为,电商的成功在于找到了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理由,让世界上比较有消费能力的主流人群集中消费。什么意思呢?其实双11也好、双12也罢,无非都是打折产品的促销,实体模式有OUTLET,但是,如果你是处于事业上升期的中产阶层,你一定不愿意承认你是个打折货品的爱好者,因为,这样有损形象。但是,双11、双12的节日引导就不同了,它传递的是这么一个递进的逻辑:

1.“节日到了,我们需要通过物质安抚自己孤独的心”;

2.“节日到了,这么多人去抢商品,抢得到抢不到都考验着你是否有足够的运气”;

3.“如果你抢到了,那你就是运气足够好,机会青睐足够好的人”;

4.“节日后,和你身边的朋友分享你的战果吧,那可是让人羡慕的呢!”

在这样的一个逻辑建立之下,不难理解为什么电商赚得盆满钵满,其本质无非是集中化的打折产品促销,而它的形态却变成一种集体狂欢下的竞赛。而这样的竞赛是与中产阶层日常身份无关的,可以“彻底放下”的快乐狂欢。

如果你想做中产阶层的生意,不妨可以琢磨下,如何构造让中产阶层忘记自己的日常角色,却又有足够合理的理由去参与的项目。无论是跨过中产阶层,让富裕阶层提前接受,通过富裕阶层影响中产阶层(如上述奥巴马的例子),还是把购物当成一种竞赛,都是不错的选择。

第三种快乐,是“拯救世界”。

这种快乐是“短暂遗忘”的3.0版本,也是“彻底放下”的2.0版本。中产阶层处于事业上升期,他们有足够的学历,又正处人生上升的阶段,从知识结构、年龄大小的两个因素,他们符合这个模式的要求。但中产阶层是被职业禁锢的一群人,他们又恰恰有很多潜力。他们中很多都自认为可以“拯救世界”,所以,我们不妨设想如果有这样一款游戏:它不仅让中产阶层忘记自己的社会身份,可以在不出现真相(样子、形态、职位)的前提下参与,它恰恰又带着竞技的色彩(融合双11、双12把购物当竞技的特点),是真正意义上的把竞技与未来人类的发展挂钩,那么,它一定很受中产阶层的欢迎。

我对这个游戏的设定是这样的,在云计算、大数据的前提下,通过虚拟世界,以参数的形式将现实社会(城市、国家、国际)构造起来,每个参与者按照自己的知识结构和经历去选择角色,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在“时间的把握”,它将把时间齿轮调快,参与者可以根据自己的经验和判断力生活和参与城市建设。把“时间齿轮调快”则意味着灾难、危机将提前出现,这时候,中产阶层成为带领社会前进、提前面临问题的一群人,在符合他们心理需求的层面上,让参与者思考不同于形式的人类问题。这样的一款游戏可以提前为人类整合不同处理灾难、危机的经验,对参与者而言,也不断在优化他们的思想,它甚至可以做成智库,为未来的人提供参考。在这样的游戏中,每个人都可能成为“拯救世界”者,而我们也通过游戏真正意义上实现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融合,这也是未来科技发展的主流。而这样的游戏设定,也从真正意义上将中产阶层从一味追求成功、财富的不自由中解放出来,职业之外,你具备另一种身份,你在拯救世界,更多的存在感让你快乐。

以上三种与快乐有关的商业模式几乎适合所有人,我们在这个社会中,总是很容易把自己定位成某一类人,定位成某类工作的执行者,而我们常常忘记了,其实我们可以思考很多工作之外的问题,可以全身心地去感受生活,因一些看似低俗的段子欢笑,为一些幼稚的剧情哭泣。我们也越来越多地需要集体的狂欢,更重要的是,我们也因为工作生活,慢慢忘记了自己其实就是人生的赢家。

我从不低估任何人的潜力,所有人在拥有生命前都是冠军,很多人在儿童时代写过以后要做科学家的愿望,当然还有一些人,明确而坚定地提出“活着就为改变世界”,他们提出了,我们信服了,所以,现在就开始行动吧。有意义地活着,是真正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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