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的行为规范是团队凝聚力的一个重要表现。因为它体现的是团队的思想统一,是一种向心力。与此同时,企业文化的作用之一,就是对团队成员的约束,即成文的或约定俗成的厂规厂风对每个员工思想、行为的约束作用。由此可见,在约束员工思想、行为方面,企业文化与团队凝聚力之间存在着相通之处。进一步说,企业文化是一种重要的管理手段,它综合反应了团队成员的行为规范,一个能约束员工思想、言行的企业文化,并然会产生强大的内聚力。
IBM前总经理小托马斯·沃森称该公司在20世纪前半叶成长壮大为美国杰出公司过程中倡导的是“崇拜式的文化氛围”。这种气氛可以追溯到1914年,当时沃森的父亲(老托马斯·沃森)当上了一家小公司总经理,该公司正为生存而苦苦挣扎。当时,老托马斯就有意识地开始为创建一个富有兢兢业业和执着精神的公司而努力。沃森在墙上贴满了标语:“时间一去永不回”,“没有永远静止的东西”,“我们永远不能自满”,“我们出售的是服务”,“公司以其人员而为人所知”。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最古故乡的企业文化了。更令人叫绝的是,老托马斯·沃森从那时起就已经注重于用其所建立的企业文化来约束和规范员工的言行。
他对个人的行为做了严格规范——要求销售人员穿戴整齐,着深色工作服,鼓励结婚(在他看来,已婚者工作更努力,对公司更忠诚,因为他们得养家糊口),不鼓励吸烟,禁止酗酒。在他所制定了培训计划中,十分强调对公司新雇用的人员进行思想灌输。在招募年轻有为的新人时,他坚持严格通过实践提拔人才的原则。后来,他创办了国际商用机器公司的乡村俱乐部,作为鼓励国际商用机器公司人员内部交谊之用。
IBM致力于寻求树立最能体现公司思想风格的员工典型——把他们的姓名、照片连同他们的先进事迹登载在公司的出版物上。有些榜样还光荣地被谱成歌曲来颂扬。同时,IBM还强调在集体努力的前提下个人努力和创新精神的重要性。
早在上个世纪30年代,IBM就已建立起了它的企业思想教育制度,创办了一个正式的“学堂”,让新人早日适应公司环境和培养未来的经理。当然,与普通学堂比起来,IBM的“学堂”因为有初步成形的企业文化的约束和规范而充满凝聚力。小沃森在《父子公司》一书中写道:“学堂的一切就是为了激发忠诚、热情和崇高的理想,认为这是取得成功的必由之路。”校门前是用两英尺高的字母雕刻而成的一块座右铭(这种座右铭在IBM随处可见),上面写着一个一个英文单词:“思。”一进校门就是一道大理石楼梯,据说这是为了让学员们在步入课堂时有个奋发向上的思想准备。
穿着“IBM制服”的老员工们讲课,他们强调IBM的价值观。每天早上,在IBM座右铭和标语周围,学员们会起立高唱IBM歌曲集中的歌,其中有“星条旗永不落”和扉页上IBM自己的颂歌“永远向前”。IBM员工唱道:
手拉手,共努力,与IBM共同向前进。意志刚强的同仁们,在一切领域共同向前进。
IBM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唱主题歌的速度,但主题歌所反映的价值取向和团结奋进的精神却是永存的。IBM有这样一条不成文但大家都会遵循的规定:公司的新雇员都要了解“三个基本信仰”,要参加强调公司思想和技术的培训班。IBM雇员要学会本公司文化特有的语言,公司期望他们总是要展现IBM的职业特点。1979年,IBM建成了一座26英亩的“管理发展中心”,用其自己的话来说,“可能开始感觉像个隐居胜地,然后才发觉是个学业紧张的课堂”。
曾经有一本风靡全球的《美国最值得干的100家杰出公司》中,把IBM描绘成“一个以教堂方式使其信仰制度化的公司……结果它就成了一家充满狂热信仰者的公司(如果你没有热情,那么你可能就会感到不自在)……有些人把加盟IBM同参军和加入教会相提并论……如果你很了解海军陆战队,那么你就会理解IBM……为了生存,你必须心甘情愿地放弃一些自己的个性”。1982年《华尔街日报》的一篇文章指出,IBM的企业文化“如此渗透到雇员的思想,以至于一位在IBM的企业干了9年的雇员这么说:离开国际商用机器公司,就好像在移民”。
的确,在IBM的发展历程中,它一直实行严格的适应公司思想的制度。IBM前负责销售的副总经理巴克·罗杰斯在他写的《国际商用机器公司方式》一书中写道:
IBM甚至在招聘人员之前,在第一次面试时,就开始把它的思想向他们灌输。对有些人来说,“灌输”一词的涵义就是洗脑子,但我认为在工作中……这没什么消极的。一般说来,凡是IBM中的员工,都曾听过这样的忠告:“瞧,我们就是这样办事的……对其中的涵义,我们有些十分具体的想法,如果你为我们工作,我们就将教你怎么对待顾客。如果我们对顾客和服务的态度与你的不协调,我们只能分道扬镳——越快越好。”
这就是IBM的优秀文化,它在约束和规范员工的思想、言行甚至服饰的同时,让员工感受到了一种无形而巨大的吸引力,正是这种吸引力,让他们甘心情愿地在IBM展示自己的才华。这是一种伟大的凝聚力所产和的积极效应——企业文化成为这一效应产生的根本。
没有约束和规范,团队便会失去控制,陷入无政府状态,凝队力只能在团队成员的自由散漫中丧失掉。因此,优秀的企业文化不仅要引导员工应该干什么,还必须告诫他们不应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