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 羌族边境
远处时隐时现一小黑点,不过几个鼻息的时间,越发的明显。如同瞬移一般,四个高大壮汉肩扛著竹制轿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轿子很是简陋,仅仅用竹子围成,没有任何修饰,门帘就用兽皮代替,至於什麽皮现在是难以辨认了,被涂上了一层血红色。而那群矮人一见到轿子,立马跪拜下去,口中大呼小叫著外人听不懂的言语。
“还不放下来。”那干瘪无力的声音再次从轿子里传出,郁玄为之一振,赶紧从命。将晕厥过去的红月和一股脑飞来的轩辕野一起交还给疾驰而来的世人,再带著其余族人和九凤呆在一旁。
这才让地上的众人长舒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纷纷露出万幸的表情。
“你们是为何而来?”声音略带嘶哑,轿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壮汉抬到他们跟前。
仰望俩人高、赤露著上身的壮汉,论是谁都会产生一种压抑感,更何况他们面无表色,一直平视前方,仿佛红月众人不存在或者宛如蝼蚁一样渺小。
大家相互干瞪眼,平常都是红月第一个跳出来,而现在他却晕厥过去。该如何是好?
“还是你来吧,你不是一直跟著红月从皇宫出来的吗?”轩辕柔指向世人。
“胡说,要论谁那段时间跟红月最长时间,那是束隅姑娘了,我连大殿都没去过。”世人似乎感觉这是个烫手的芋头,转眼又丢给束隅。
“啊!?我..我怎麽说..这里混迹江湖最久的应该是轩辕野大叔吧?交涉应该给他才对。”束隅在黔中郡的时候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交涉这类基本是没有点经验,不然也不会当时落到个砍头的地步。
“这个..我只知道大概什麽事情,但是具体我也说不上啊。姝惑,你跟红月似乎有些渊源,你了不了解红月此行的真正目的?”轩辕野晃著脑袋说,怕是刚才那一飞,让他也找不著边了。
“他想什麽我怎麽知道,喂,起来了,别装死。”姝惑用脚尖轻轻踢了红月的头,但是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一锁秀眉,力度又大了一分。红月没反应,倒是旁边的众人反应颇大赶紧制止了姝惑继续下去。
“你不是他姐姐吗,他出事情了不就应该你去替上?”姝惑虽然停住了脚,但同时也把问题丢给妖媓。
“我..我还是个孩子,什麽也不懂!喵~”妖媓躲在轩辕野身後,仿佛眼前的姝惑就像一只吃人的妖怪。
“唉,还是要我来出马啊。”焦伯子摆摆手,吸引大家的注意,露出一副狡黠的表情,很是得意。
刚说完焦伯子就负手朝轿子走去,不过在壮汉面前还是不得不咽口口水,尽力不向上看。
“嗯..啊..这个...”焦伯子不知道该从何开口,著急的他身後众人拍手跺脚,不过焦伯子微微挥手示意急不得。
“嗯?你就是他们带头的?悄悄潜入我境究为何事。”
“哎呀,怎麽说呢。我不是带头的,那个被你们打伤的红月才是。”焦伯子侧身仰头一指,不过回想一下轿中之人根本看不到他的动作。
“哦?是吗。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对了?”声音里没有太多的责备,仿佛根本不在乎。
“不是不是,就是就事论事而已。总之,我们不是坏人。”
“难道中土人士都是靠口头来分别好坏?”
“那怎麽可能。”焦伯子急起来,“但是我们确实不是坏人啊,哎呀,这样吧给我点时间,我察看下红月的情况,看他还有多久醒来再说?要不,一边给你看病,一边等他醒过来?”
焦伯子身前的两个壮汉同时低头,低哼著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整个视野都暗淡下来,就如同天要塌下来一般。
“你说给我看病?哈哈,有趣。你说我得了什麽病?”
“你..你..你咽喉有问题!”焦伯子一急声音却份外的有底气。
壮汉更加逼近一步,屈身盯著焦伯子。迫使焦伯子後退好几步,才缓过气来。
“哦?有趣,继续说下去。”似乎轿子里的人对焦伯子的说法真的饶有兴致,完全将族人屠杀嫌疑对象这一个问题抛掷脑後。
“咽喉内连脏腑,外通口鼻,凡脏腑失调,外邪侵袭,引起嗓音的异常。”焦伯子一旦摄略起医术,倒还真的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与脏腑何关?”明显轿中之人大惑不解。
“肺为嗓音之门,肾为嗓音之根,故在脏腑中以调肺肾为主。”
“那该如何医治?”
“外邪客滞咽喉,多见风,寒,燥,热,治宜驱风,散寒,润燥,清热。”
“请赐一方。”
“那得依病情而定,切不可乱下药。”
“也对,那就你跟我回去。”说著,壮汉直起腰板,似乎随时准备离开。
“那他们呢?”焦伯子一下惊慌起来。
“都杀了,祭奠我逝去的族人。”
这句话声音特意加重音量,似乎就是为了所有人都听进。郁玄很是纳闷,这一出又在耍弄什麽?刚才在最後时刻救下红月,现在又要杀了他们。不过还是得听令,再次唤起九凤,使得整个空气再次凝结起来。
“小兄弟就算这样也不肯起身与老朽一谈?”突然的一句,又将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一直躺在地上红月,小兄弟除了指红月又能是谁?
“哈哈,客气客气。只是醒来时,已经听到你们在交谈甚怕打扰。”红月在轩辕柔和束隅的搀扶下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恭敬的朝轿子作揖,“红月感激前辈救命之恩。”
“你只不过被怒火蒙蔽了双眼而已,看来要请这位老先生给你来方清凉降火的良药啊。”
“啊?我..红月他..”这到让焦伯子不知该如何接话,说给红月开药吧就是说红月患疾终归不好,说不用开吧就是明摆著与人家对著干,只得干巴巴看向红月。却只得到红月一个坏笑。
“前辈莫拿晚辈开心,此次前来仅是代表大秦示好,希望能与贵族结下良交。”
“哈哈,小兄弟!套用你们中土人的话,我知道你葫芦里卖著什麽药,我们回去详谈吧。”
话音刚落,壮汉随即转身朝远处的大山深处走去。留下一群相互对望的人和愣在原地的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