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健无语,对这的风土人情一头雾水。
“船是私人承包的,老板想开就开,一周一次,不过放心最晚最晚中午十二点一定能走,不然到了晚上风浪太大,这么小的船挺不住。”
“晚上风浪很大吗?”
“大多了,喂!亏你看起来还是有文化的人,晚上风浪大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为什么?”
“因为月亮啊,月亮对地球的潮汐影响有多大你不知道?”
梓健望向别处,但脸上则表现出“原来如此”的样子。
但他们并没等到中午,半小时后船主在两三个副手的簇拥下出现在码头。几个人分工明确,解缆、加油、调表、收费,算上梓健与阿秋乘客加起来不过十一个人。
船舱如同半封闭的公共汽车,铁制座位牢牢固定在船底,洋溢着一股香蕉水的气味,闻久了叫人头晕。
梓健在通风最好的位置坐下,阿秋同某个帅气船员闲聊几句后回到身边,船主吐了几口红色口水,船身随即抖动起来,驶入宝蓝色的脏海。
………
阿秋说船一共要经过七个岛,港镇是最偏远的也是最危险的一个,但为何又偏又远少人居住却要叫做港镇呢?听来像繁华的港口城镇一样。
梓健不解,阿秋看又有发挥的机会赶紧解释。
二战时,港镇曾作为日军向东南亚诸国进发的一个补给口,正因其最偏最远,才最适合作为征服他国的一个地缘跳板。可以想象,那时的港镇肯定比现今忙碌上百倍。
船在第一站的海边停靠,香蕉水男子提着两个塑料桶离开,整船的人都松了口气,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梓健有什么好玩的?”阿秋问一句。
“什么?”
“电脑有吗?给我玩玩。”
“没。”
“手机总有吧。”
“有,可没东西玩。”
“别太小气啦。”
“真没有。”他按着眉间的穴位,转而问:“阿秋你刚才说的灵修,是什么?”
“灵修就是灵修呗,你不就是嘛?这还要问我?”
“不是。”
“你不是灵修的?那你来这干什么?不会真来旅游的吧?”
“也不是,可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灵修吗?”
“灵修就是灵魂的修炼啊,如果你相信人真的有灵魂的话。”她停了停,跟着说:“我可不信,灵魂这东西听起来就荒唐。”
梓健倒没思考过人是否有灵魂一事,听黑女人接着说:“不过灵修是个总称,方法千百万种。我听过最不可理喻的是永远站着的人。”
“永远站着的人?”
“嗯,永远站着。不管吃饭睡觉,拉屎撒尿,都站着。没听过吧。”
“没有。”
“站的人脚都变形了,他们的小腿看了吓死你。”
“何苦一直站着。”
“灵修呗,灵魂就会与众不同,明白?”
“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她说,“还有咧,还有双手永远高举过头的灵修方式,还有把头埋在土里的方式,还有不进食的灵修方式。”
“不进食人不就死了?”
“灵修就是为了被拯救,还在乎死活?”
“倒也是。”
“嗯……这么说,你真不是灵修的?”
“我想不是。”
“那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