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健沉默,阿秋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们那些烦人事。总之,我的任务就是把你带到岛上,别的也和我没关系。”
“阿秋你也住港镇吗?”
“住啊,可我一直想走,但家里有老人要照顾,我走了非死不可。”
听她这么说梓健想由衷的道声谢谢,这女人对于生活肯定有诸多不满,但她却能将不满转变为一种快乐,甚至是一种责任。
“梓健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问你几个问题吧,不问你来的目的。”
“哦。”
“你有钱吗?呀!我的意思是你是有钱人吗?在城里。”
“不是。”他实话实说。
“那有多少存款,大约。”
“你喜欢问别人这些?”
“是啊,比起你的目的有多少存款更吸引我。”
“可有多少都和你无关吧。”
“是无关,可我总觉得你们这种人啊,傻的无药可救,放着比我好得多得多得多的日子不过,跑到这里来寻死觅活的,天底下就你们这种人最蠢了。”
“也许吧。”
“那……有多少存款?”
“………”
船各岛停靠,慢慢的船舱内只剩下他们以及船员了。而外面,海的颜色也慢慢改变。宝蓝色蜕变为真正的海蓝,看来近岸多杂的浮游生物已不复存在。
此处海域的水深怕要超过五百米了。
梓健不知是晕船还是海面反射阳光的炫目,感觉不适。他闭上眼却又立马跳出妻子的容颜来,这一情形日复一日的重复上演着。
难道,这也算是一种灵修?
来到港镇时后背湿了一大片,深色的汗渍紧贴皮肤。这湿热的感觉较之前更甚,但阿秋却说别看现在这么热,晚上还是有让人冻得发抖的时候。
下了船四下空无一人,像登上了被人废气的旧岛,没有可称之为路的东西。大约是人走多了所形成的“步带”就称之为路吧。
远远望去岛似乎呈现橄榄型,两头尖中间宽,且岛中央看起来鸟语花香,适合在这生存的岛生植物开的艳丽而茂盛。
初次见面,这儿给人种孤岛渡假的幻觉。无论是海、是沙,都宁静的迷人。仿佛这种迷人会万万年无限延续下去似的。
岛上可怜巴巴的几乎居民住在靠岸的一处,看起来简陋粗糙的木结构房屋散落在离海边数分钟路程的地方。
岸边停靠着看起来不能航行太远的老船,随着波动的浪头起起伏伏。
门口的沙地上晒着鱼干、海带、裙边菜,每样东西都被太阳烤的又黑又干,吸饱海上吹来的盐风。
五十米之外,一位披头散发的老妇人正在个小石坑里用木棒捶打新搞来的热带浆果,她将其砸成泥状果酱,撒上不知何为的白色粉末,而后用手揉成粒粒弹珠小球,又浸泡入半透明的浅黄色液体中。
阿秋同工作中的邻居打了招呼,引梓健进入屋内。屋内一股花烂了的怪香,石头地面铺着自编的凉席,两张挨着的木板床,木头的墙上悬挂着祈求风暴平安度过的海神护符,阳光洒入室内,扰人的本地飞虫在光晕下狂乱飞舞。
“爷,我把人带来了。”阿秋几乎是吼道。
十秒后靠坐在屋内石块上的老人才有了反应,不过他老的几乎眼睛都睁不开,只是张开左手五指缓缓向下弯曲,阿秋会意的走上前,老人开口说了什么,但梓健听不懂此地方言。
“哦知道了!”女人又吼道。
“阿秋你爷爷说什么?”
“他让我带你去那里。”
“我和老人家打个招呼。”
“不用了,爷他眼睛看不见耳朵也不太好,再说了他也听不懂你说的普通话。不用在乎礼貌这东西,你看我就知道了,没礼貌的吧。”
老人又转着手指,“阿秋叫你。”
“怎么了!”
“好好!”她有转过身,“爷让我先带你去装水。”
“嗯阿秋谢谢怎么说?”
“用不着。”
女人讲完一甩长发走出木屋,梓健看一眼坐的垂直而端正的老人,心生敬意——简直和活化石一样。
两人朝屋后小林走了片刻,不久后几口池子出现眼前,池子由石砖水泥砌成,上面盖着黄木盖,宽约五米高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