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酉时,南诏王李潇将宴会的地方设在了自己的寝宫,请的人也只是王室中分量其中的人和几个功勋卓著的老臣,美其名曰:此为家宴。
李潇早早的端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在他的身边摆放的是夜落鸢的席位,在夜落鸢的下首为则是苏****的位置,其实按理来说许可的位置应该是在苏****之后的,但是现在他们“做客”的地方是南诏而许可又是南诏的王爷所以许可的座位就变成了南诏王下首的第一顺位,也就是说苏****和许可分别坐在主位之下的左右相对的第一顺位之上。
“来,国主,寡人敬你一杯,多谢你千里而来,为我南诏平息边陲之乱。”
李潇笑意盎然的端起青铜酒鼎朝着夜落鸢的方向举起来,那欢喜的样子任谁看了都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的,但是真正的寓意只有三个人了然,那就是夜落鸢、苏****和许可。
边陲之乱确实不假,但是那真正的意义就在于那合欢果不是白拿的,他南诏王爷不是白娶得,要是没有合欢果一事,或许南诏王会真心的感激夜落鸢,可是南诏王李潇是出了名的小气之人,所以那人家的手短,自然要出一份力才行。
对于李潇的热络夜落鸢同样举起酒杯回敬过去,但是却没有说一个字,螓首微倾但笑不语。
“呵呵,来来来,王夫寡人也同敬你一杯,寡人这王弟么……”
李潇再次端起重新斟满酒的青铜酒鼎朝着苏****而来,在说道许可的时候,话语委顿,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夜落鸢的表情,见后者依旧淡然的吃着眼前的酒菜,才又沉声说道:
“呵呵,寡人这王弟么,因幼时离家数载本想弱冠之年回归可以在身边相守母孝,却奈何我南诏与神女和亲,以后寡人这王弟可就交由王夫来管教了。”
哼!说的真好听,交由我管教?还不如说让我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除了王夫之外我没有任何权利和势力,不想你的王弟背后有你一个南诏可以依靠,无知到李潇,你有可曾知道你那亲弟弟恐怕早就化成黄土随风不知道飘到哪去了,而你现在张口闭口袒护于斯的人,确实我真正的兄弟。
“那里!本夫定然会护王爷周全的!”
很官面的回答,答应你不是因为他是你王弟,而是因为他是我兄弟,傻傻的南诏王,唉!可悲!可叹!亦可笑之极!
“王兄,明日国主就会亲自带领兵马去边陲平乱,孤想一同前去。”
许可最近一直被南诏王的母亲传召整日不离其左右,其目的许可看的很清楚就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再说这带兵前去平乱就算夜落鸢武功高强,领兵睿智,可是他身边的王夫可不见得是个会长命的。
如果能借助这个机会除掉苏****这个眼中钉的话,那么甚为国主侧夫的南诏王爷无疑就是正夫的最好接替人选,但是南诏王也想到了许可可能会一同前往,所以就让他母后以体病为由,让一向孝顺的小儿子不离左右。
李潇先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他这个傻傻的弟弟,居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提出要求一同平乱,这叫他如何是好?
“王弟……这……”
“王兄?”
许可知道南诏王的疑虑,心中嗤笑,想让他放弃跟苏****一同去边陲的想法,不可能!但是眼中却全是希翼和渴求的眸光,看的李潇不得不将视线稍稍移开。
“王上此意何解?”
一直沉默不语的夜落鸢终于开口了,虽然开口确实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但是夜落鸢知道这句话他南诏王一定听得懂,当先也不着急而是眼中带着玩味用余光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李潇,便不再多言了。
他在等,等南诏王妥协!
“明日寡人亲自带兵同国主一同前去如何?”
许久之后,南诏王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面对夜落鸢那满是寒霜的琥珀瞳眸,李潇有一种和死神交流的感觉,内种紧迫的神经绷紧的感觉让李潇喘不过起来,却又无法逃离,明知道那是另有所图却也只能举步前行。
“不用了,本君只带走自己的人,其他不相干的人,本君也不会在意,至于这相关的人嘛……”
夜落鸢知道这南诏王此举的意义,无非是说他南诏王亲自通往难道还抵不过他王弟的尊贵吗,可是夜落鸢才不会理会南诏王尊不尊贵,他知道许可是苏****的兄弟自然要待在身边,因为和苏****亲密之人也是他要守护的存在。
可是这些却不能言明,所以他只能淡漠的去对待,他不能将苏****推到风浪之前更不能让许可的身份曝光,而能做这一切的人就只有自己,反正朝堂上内些老匹夫们终日的纠缠夜落鸢早已习惯。
现在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至于会不会喧宾夺主他才不会去在意,他在意的正像他所言:只有身边关心之人,至于其他的人他不愿也不想去管。
“今日这宴席就全做寡人为国主、王夫和寡人的王弟设的践行宴吧!”
好犀利的震慑力,这个女人果然名不虚传,看似天真纯净的一张脸却没想到骨子里那嗜血的残忍丝毫不亚于一个男人,如此强大的帝王之气就连他这个同位君王的自己都很难招架,这样的女子恐怕世间就只有他夜落鸢一人而已吧。
“即使如此,那就谢过王上款待了!明日还要出征边陲,本君就不赔各位了,先行一步!”
说罢,夜落鸢将面前的酒杯举起朝着宴席之上所有的人挥了一下,旋即一饮而尽之后,放下就被凤眸轻抬转身离开了宴会,朝着休息的行宫而去,无视李潇的哑然,和所有人的惊叹!仿佛他才是主人,才是不可忤逆的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