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羽回头看向他:“何事?”座位上的南宫鸿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紧。
“你,你…”白眉毛的长老被轻羽的态度气着了,指着轻羽说不出一句话来。
“属下拜见家主、少主。”印眉在这时跑了进来。
南宫鸿点了点头看着轻羽,轻羽看着印眉:“如何?”
“少主,那边出事了。”印眉着急地回答。
“走,边走边说。”轻羽拉着印眉往外走,也不顾在座的长辈们。
“少主,招亲的事?”清长老率先开口问道。
轻羽没有停下,只挥了挥手:“随你们的便了。”话落,轻羽的身影便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书房中,轻羽挥笔狂书,发下四道指令。第一道:精锐十二春即刻近身保护陌寒,不得有任何差错。第二道:精锐十二秋一个月之内拿下西门皓月与西齐一众将军,生死不论。第三道:夏莲与连桂加快速度拿下连家。第四道:冬雪带领精锐十二冬尽快带回南宫铭。
四道指令装封在黑色的信封中,分别让日月星辰带到春夏秋冬四人手中。
其实陌寒受的伤只是轻伤,而春顾禀报的时候夸大了一点点,再经印眉又夸大了一点说出来,陌寒的伤已经变成重伤了。谁都知道,轻羽还是在乎陌寒的,只是她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轻羽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案上已枯的玉兰花苦笑:“我的心还是输给了你……”
“少主,属下看得出来,王爷对你的情义是真真切切的。”印眉把茶水双手奉上给轻羽。
“印眉,现在我只想他平安。”轻羽抬头接过印眉奉上的茶。
当夜,天下着瓢泼大雨,卧房中,轻羽在床上辗转反侧,后来,她干脆平躺,睁着眼看着床顶。
西雪关外九江城太守府
“三哥,你的伤还好?”陌离坐在床沿上看着平躺在床上的陌寒。
“不碍事。”陌寒笑了笑,又认真地看着陌离,“六弟,城中的百姓都安置好了吗?”
“都安置好了。”陌离拍了拍他的肩,“三哥只需专心养伤。”
陌寒的伤是腿伤,虽然没有伤及筋骨,但他的行动也受到了阻碍。回想西齐军的大将,身形彪悍,但在马上的动作却是灵活自如,不然陌寒也不会被划伤。
三月十三日,陌寒所在的太守府中衣袂翻飞,一个黑影立定站在一个破废的院子中,抬手做了个手势,回头便见从四面八方闪身而来的十三个绿色身影,一前十二后地单膝跪下:“属下春顾带领精锐十二春恭迎主上之令。”
南日从层层锦衣中取出黑色的信封:“传主上令……”
城外驻军营,十三条身影从暗处飞窜出军营,转而跃入三里外的树林中,及至深处,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南月才停下。
南月回头看去,秋枫与精锐十二秋正站着等他。
南月从胸前拿出黑色信封,递给秋枫:“传主上令!”信封背面的封口处用黑蜡封着,黑蜡上盖着“羽”字的印。
“谨遵主上之令。”秋枫接过南月递来的信。
太守府陌寒的房间
陌寒此刻正坐在床上,手中拿着蓝面线装的本子,上面的文字是西方文字,那是轻羽的日记。
陌寒伸手轻轻地抚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认真看,唇角微微勾起。突然,他把手中的本子按到自己胸前,双目放寒大喝一声:“谁?”
隐在暗处的春顾也没想要隐瞒,立刻现身站在陌寒的床前:“奉主上之令,近身保护寒王爷。”
“你主上是谁?”陌寒紧盯着春顾的眼。
“南宫羽。”轻飘的三个字,春顾再次隐身于黑暗之中。
“阿羽……”陌寒双目变得柔和起来,脸上的笑意一如当初的阳光。
三月二十日,子时,九江城城楼上
“主上,南月和秋枫他们已动身前往……”南日单膝跪在一身白衣的轻羽面前。
连续赶了六天的路,并未因疾速吹乱了她的思念。长发微扬,轻羽低头看着南日和春顾:“他的伤好了吗?”
“主上自己去看看不是更好?”春顾跪在南日身后说。
“南水!”白影闪动,轻羽往外跳去。这下直吓了南日与春顾一跳,两人连忙来到护栏处,往下一看,城楼下只有几个守城门的小兵。
子时三刻,太守府中,经过一翻简单的梳洗的轻羽轻轻地跃进窗内落在陌寒床前,她看着闭着双眼的陌寒,不由自主地走向他:“我还是来了……”
她坐在床沿上,伸手轻柔地抚平他紧皱的眉头:“看也看过了,我也该走了。”轻羽低头起身,刚要迈步,手腕上却是一紧,一个受力,整个人被拉上床紧紧地抱着:“羽……”
轻羽抬头看去,借着淡淡的月光,看见他仍然闭着眼,可是她发现,他身上的体温很不正常。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额,指尖传来的温度告诉她,他正发着烧。
轻羽心下一紧,轻轻地推开他的手坐起来去看他的伤。
“南水!”轻羽轻唤一声,一个蓝色身影出现在床前,轻羽看着陌寒的伤口并未抬头,“药!”
南水递上一个青色的瓷瓶,转身又退了出去。
打开瓶塞,一阵清香扩散在空气中。她为他处理他腿上的伤口,瓶子随手放在床上。
处理好伤口,她轻轻地躺下,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发炎了也不处理一下……”伸手去抱他,发现腰上被两条手臂环着。轻羽笑了笑合上眼:“烧糊涂了……”
清晨,陌寒醒来,怀中已是空空如也,回想起昨夜爱人在怀,他的眼中是无尽的柔和。虽然他发烧了起不来,但他的神志还是清醒的,而他怀中淡淡的玉兰花香味更是验证了昨夜的温情。
“春顾。”陌寒喊了一声。
“王爷。”春顾现身在床前,低着头。
“阿羽昨夜可是来了?”虽然说他神志清醒,但他还是想验证一下。
“王爷想左了,主上远在凡城,如何能来。”春顾看着地上的红毯子,回想起半个时辰前轻羽的吩咐:不能让他知道她来了。
“是这样?”陌寒挥了挥手,低头看着身上的被子,微微动了动,腿上传来一丝次凉,伸手摸去,摸出一个青色的瓷瓶,他轻轻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