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半月,南月与秋枫带着精锐十二秋已秘密潜入西齐军营两次,拿下西齐大将与副将七名。这件事闹得西齐军营内人心惶惶,连隐在暗处的西门皓月也现身主持军中事务。
子时三刻,明月当空,南月、秋枫带着精锐十二秋迅速地放倒了西齐军营外守营的士兵。
“主上有令,不计死活,但我想,主上更希望是寒王亲手拿下西门皓月。”南月看着军营中那个最大最亮的帐篷。
“南月,你跟了主上多久了?”秋枫低头沉吟道。
“只比你们早两个月。”南月笑了笑,又沉下脸,手按着腰间的剑,“行动吧!”
话落,南月、秋枫与精锐十二秋闪身解决了最靠近出口的将军营外的士兵,帐内漆黑一片,南月与秋枫走进去,精锐十二秋守在帐外。一切都在宁静中完成,不惊动任何一个人。
江南以西的官道上,陌凌威骑着疾马,怀中是闭着双眼的轻羽。风在耳边呼啸,泪痕自轻羽眼角蔓延至发际,她手中握着一块碧绿色的玉。
一路疾奔,陌凌威带着熟睡的轻羽回到凡城,把她安置在他自己的别院中。
陌凌威站在床前,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他转身离开房间。
房门初轻轻地关上,轻羽睁开双眼坐起来,脸上是苦涩的笑:“陌寒,你若是决定了要我死,又为何在梦中唤我名字。”握着玉的手不断收紧,以往温柔如水的杏眸瞬间变得锐利。
回想起轻羽死死地攀着崖口,挂在崖边的样子,站在门外的陌凌威心中一阵抽痛。他看了看紧闭的门,转身离开,有些事需要他去查明白,他不相信是陌寒派人杀轻羽。
翌日清晨,南宫家新任家主南宫羽招亲的消息走遍整个凡城,不过半日,凡城以西的江南城也知道了。
陌凌威知道消息后连忙回到别院去找轻羽,却发现她已经离开。
南宫山庄
“少主。”印眉走进轻羽的书房,手里捧着一把l木古琴。
轻羽接过古琴,右手轻轻地抚上琴弦,双目注视着琴木上的花纹:“印眉,有话便说。”
“主上,为什么要答应招亲的事?”印眉看着轻羽小心翼翼地问,眼前的轻羽让她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
“原因很重要吗?”轻羽把琴平放到自己的腿上,笑了笑,双手抚上琴弦,琴声张狂中带着点悲伤的味道。
屋顶上,陌凌威坐着静静地听她的琴声,那是他未曾听到过的曲子,但他能品出曲中的伤感。
轻羽拨弦的速度越来越快,猛地“铮”一声,带着破空的声音,琴弦断了。
“少主,你的手……”印眉上前捉着轻羽的手,右手食指上一道血痕,指尖不断有血珠冒出。
轻羽推开印眉,双手再次抚上琴弦,仅用残弦来弹曲,带着丝丝颤音。
坐在屋顶上的陌凌威皱紧眉头:“情何以至此,为何那人不是我?”
“谁?”轻羽双手按在琴弦上厉声问道,双目中是满满的狠厉。
“是我。”陌凌威轻轻地跳到地上,他定定地看着轻羽,慢慢地走向她。
“何事?”轻羽认清是陌凌威,又低头看着腿上的琴。
“……”陌凌威不说话,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看着她低头抚琴的淡漠模样,心中一阵抽痛。
一段曲罢,轻羽抬头看了看印眉。印眉领会她的意思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书房,离开时还不忘关上门。
陌凌威见她又低头抚琴,思量许久才说:“那时候你为什么要放手?”
“叮”,轻羽抬头看着他,轻轻一笑,再次低头。
“够了,就这原因你也不愿意说?”陌凌威抬手扫下她的琴,欺身靠近她抓着她的手咆哮道,“是因为他吗?因为他要派人杀你,是吗?你说,你说啊!”
轻羽的手被他强抓着,手上泛红。她看着陌凌威的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陌凌威心中一窒。
“不管是不是他派的人,他始终是选择了那个人。”轻羽伸手撑开他靠近的身体,“不管在悬崖上我是不是因为他放手,现在,我还是我,我还是南宫羽。”
陌凌威松开了她的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才说:“南宫家家主招亲,我会来的。”说完,俯身对准她的唇吻下去。
轻羽任由陌凌威放纵,只是木讷地睁着眼看他,并不回应。
“你对我就真的没有一点喜欢?”得不到轻羽的回应,陌凌威放开了她,抓着她的肩。
轻羽空洞地看着他的眼,沉默许久才说道:“没有。”
陌凌威低下头苦笑,慢慢地挺直了腰背对着她,迈开步伐走到门前:“不管如何,我都会来。”话落,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翌日午时,南宫鸿使人请轻羽来与他一同用午膳。用过午膳后,南宫鸿与轻羽坐在书房中,他看着轻羽的样子,也不知道当从何说起。
“父亲想要说什么?”轻羽看着南宫鸿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问道,如今的她已是南宫家主,只是还欠一个仪式罢了。
“羽儿,招亲的事……”南宫鸿喝了一口茶水才说道。
“哥哥快要回来了,我要先处理好族中有异心的人,招亲……”轻羽低头看了看袖子上纹有的兰花笑了笑,“招亲也只是给我和哥哥多点时间,父亲不必担心。”
“嗯,你哥哥要回来了。”南宫鸿点了点头,突然瞪大双眼,“找到他了?他现在在何处?”
“我派冬雪她们护送哥哥回来,现在估计也该到西雪关外了,招亲大会之前就该回到了。”轻羽说着便走上前,倒了杯茶双手递给南宫鸿,“父亲,此事需要保密,不可泄露风声。”
“好,好。”南宫鸿接过茶杯,连叫两声好。
“主上。”印雪在门外突然唤了一声,听着似乎有什紧急的事。
“进来说话。”得到南宫鸿的授意,轻羽把印雪叫进来。
“主上,冬雪她们早了十日到西雪关,可是铭少在西雪关外留书出走。”印雪快步走进来单膝跪在轻羽面前,双手高举着一封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羽妹亲启”。
轻羽接过南宫铭留下的信,快速地打开信封读信,不一会儿,她抬头看了看南宫鸿,回头对印雪说:“带印眉来。”
桃源林
白衣飘飘,墨发迎风,男子执剑站在林中,左手握着一枚由红绳编成的鱼饰,一双鹰目直直地盯着对面的老者。
“阁下可是铭少?”雪痕同样是一身白衣,却没有男子那般夺目,他看着执剑的男子问道。
男子温和地笑了,扫了一眼雪痕身后的人才说道:“雪老头,来一场如何?”
“你这小子,只顾着玩,火莲殿都不顾了,别忘了你才是殿主啊。”雪痕大笑上前,翻手双掌推出。
“我是回来算账的。”铭少右手一甩,手中的剑直直插入地中,单手运起内功迎上雪痕的掌。
没有怒意,没有恨意,他们只用内功相斗。三盏茶过去,雪痕脸上苍白一片,额上冒着冷汗,他身后的雪沁看得很紧张。
再三盏茶过去,铭少轻喝一声甩开雪痕的手:“大长老依旧内力旺盛。”
雪痕往后退了三步,向着铭少拱手:“谢殿主不罪之恩。”
“记着,我姓南宫,印眉是我的妻!”南宫铭拔出剑,负手走进庄子中。
“爹,他是?”雪沁上前扶着雪痕,疑惑地看着南宫铭的背。
“沁儿,他是火莲殿的殿主。”雪痕看着南宫铭手中的剑,“沁儿,你,唉……”雪痕叹了口气放开雪沁的手跟着走进庄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