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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城市之巅(1)

过了一个月,大家总在嬉笑怒骂,天天闹腾腾的我们似乎忘记了这个末日世界的存在,打牌、下棋,讲讲恐怖故事···不知不觉,大家好像都年轻了许多;互相照顾,却又像一个成熟极了的大家庭。四人在一起总能解决许多问题。偶尔,大家也会有各自的烦恼,但是矛盾总会消失。我们真的成了一个团队,一个天衣无缝的四人团队。

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上面的缝隙,时不时透进冰冷的气息。天气似乎更加冷了,我下来后,就再也没有人上去过。另外,自从杰克怀疑上面有辐射或疫病后,我们四人协力花了好多天时间,用杂物将通往上面的道路统统封死了。

一天,杰克来到仓库,清点了物资,他告诉我们,如果要撑过整个冬天,以一天发电两小时计算,发电用的柴油远远不够。很久之前,为了节省油,确保照明,我们已经在地下两层中收集了许多反光物,镜子、不锈钢器皿等等,每晚只点一根蜡烛,或者是找点木质的桌椅烧烧。食物、水到目前为止还够撑几个月,当然,前提是斯泰芬不再喊饿的情况下。

由于惧怕寒冬的继续,我们必须扩大贮备,再者,为了生存,我们必须仔细观察上面世界的变化,好为将来做完全的打算。

经过详细的讨论,大家决定由我和杰克一起去上面探探路,萨曼莎和斯泰芬在下面留守。期间,杰克偷偷向我表明了顾虑,萨曼莎因为思女心切,在上面如果接触到一些景物,很可能不受控制,所以她留下来对我们四人来讲都非常安全。这一点,我也非常赞同。另外,杰克是我们这儿最博学的家伙,他到上面去,多少对我们有些帮助。

大家各自忙开,到各层搜寻能用的东西,保暖衣物、雨衣、枪支、食物,推车,萨曼莎还从他们的保安室内找出两套消防用的氧气过滤器。熟悉了面罩的原理后,穿上保暖衣裤,背上过滤器,套好雨衣。最后,大伙帮忙用胶布把雨衣、靴子、手套、面罩的缝隙封得死死的。斯泰芬把两支枪递了过来,“嘿,坏家伙,这是你的。”我检查了枪支,一支是以前老乔的那支,另一只是唧筒式散弹枪,大家用保鲜纸把武器包好。而后,我把照顾小家伙们的事托付给萨曼莎,便与杰克一同清扫路障,上路了···

推开最后一个挡着出口的杂物,我把身体探了出去。

是刺眼的阳光,我下意识地单手挡住双眼。好一阵子,我才适应过来。黑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乌云已经散去,虽然太阳当头,但整个大地在我眼前仍呈现出一片灰深深的颜色,我回头询问杰克,这种灰色会不会导致雪盲症,杰克摇摇头,表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我们两个从楼梯下钻了出来,透过厚厚包裹的外衣,我们仍能感到阵阵的寒意。周围的一切已经被雪覆盖,那些尸体已经被雪包裹起来,如同那些汽车一样,全都成了圆嘟嘟的雪馒头。

杰克小心地用滑雪杆试探了地面,雪非常厚,太阳正常照射,雪居然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雪质中似乎还参合着少量带胶状、黏糊的杂质。

“难道这是带石油成份的雪?以前,大战的时候,合众的空军曾轰炸联合湾。联合湾有很多油井和开采设备,它们被摧毁后,冒起滚滚浓烟,烟中混合的大量杂质颗粒散发到积雨云中,下来的雨水都是黑色的。”杰克娓娓道来,以他的学识做出一个大胆的假设。

“或许吧,我们得加倍小心,回去后得把这身雨衣处理掉,搞不好这是变异的原因之一。”我一边说,一边端着猎枪,注视前方,头也不回。

靴子在雪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由于惧怕陷坑,我们的行进非常缓慢。

因为,需要观察视野,所以我们选择的目的地是一处曾今的公园山坡,由于台阶都已碎裂,几经周转,我攀着树枝,登上坡上的一处高地。很远的地方,一片蛮荒的迹象,只有几栋巨型建筑的残骸孤零零的立着,显得额外扎眼。杰克随后登了上来,他有点喘,为了确保氧气过滤器的正常,他严谨地再三检查,确保正常后,我们坐了下来。

小山上异常静寂,听不到风声,也没有鸟叫,植被覆盖不是很高,大多数地方都被铺了草坪,树木东倒西歪,一片乱七八糟的景象。杰克观察地形后,和我讨论起来。拿我们自己做例子,杰克举出了几个生还者生存的条件,他认为,在巨型建筑废墟的地下层,很可能会有生还者。我的建议是,平原的视野比较广阔,不要靠近城市密集区,搞不好,会潜伏着那种黑色怪物一样的东西。十多分钟后,我们得出结果,必须探索那边,不然找不到生存者,物资,我们将荒废此行的目的。

两人决定好,饭后便开始行动。因为气密性需要,我们之前把食物包好捆在胸前,必要的时候把住胸口的食物向上推,那些条状的面包就会一段段地上来,背后还有驼峰水袋,管子固定在肩膀上,回个头就可以喝到水,差不多可以维持个两天半的样子。

餐后,我背上包,杰克推着小推车,缓步下山,向巨型建筑废墟走去···

经过数小时的路程,穿过不少被雪覆盖的瓦砾,车体残骸,我们到达城市的中心。

“我认得这儿,”杰克指着一栋巨大的高楼废墟,“这是绿光金融中心,以前名人、豪绅总聚集在那里。建筑的下面是办公楼,顶部是带泳池的高级俱乐部···”

我顺着杰克手指的方向望去,大楼的玻璃全碎了,许多地方都裸露出灰色的水泥结构,那些框架之间黑洞洞的,雪覆盖了能依附的全部地方,这楼好像搞了什么吸光材料似的,阳光也照不进去,里面也没有亮光,活脱脱的就是一大栋鬼楼。

我向杰克阐明了顾虑,“如果日落之前,我们回不去,情况将会产生很大的变化。我不能保证,黑暗中还有那种东西。”杰克做了个OK的手势,“我们最多只在这停留两个小时,搜寻幸存者、物资,两小时过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离开。”

大楼跟前,楼的底层,全是断裂的残壁、砖块,灰雪将它们严严实实地包裹着。我和杰克小心翼翼地清理各种杂物,这些杂物中有许多碎裂的玻璃以及尖锐物体,忙活了一会儿,杰克打手势制止了我。

“这样做耗费的时间太多,清理还存在安全隐患,如果它们刺穿了我们的雨衣和手套,我们很可能面临感染的危险。”

我停下手来,提起枪,绕着大楼的底层,观察起来。

在不到百米后的一个地方,我发现一辆面包车,面包车的车头撞进了大楼中。我看不清这车的颜色,露出的车身都被积雪覆盖着,这个车好像总长五六米长的样子,前面一米多没入了楼体中,轮胎没了气,整个车像个地堡似的瘫在那里。

我打了个手势,召唤杰克过来,顺便俯下身,捡了一块石头。

杰克匆匆赶了过来,我示意他退后,我将石头狠狠掷了过去,“啪”地一声,石头砸中了面包车的后窗玻璃,出人意料的是,它发出“哐、噹”一声,居然给弹飞了。我又捡了块更大些的石头,准备双手抛出。

杰克打了个暂停手势,凑了上去,顺着那个我砸出的小黑点,杰克用手轻轻拂开玻璃上的积雪。

“玻璃窗口很小,看来是强化玻璃。这是防弹运输车!”杰克惊呼了起来。

我甩掉石头,拍了拍手,也走到车跟前。杰克小心地拂着积雪,找到车门上的一个电子锁。杰克拍拍锁,突然间!

“警报!警报!”车后发出了一个合成声。由于四周的坏境过于安静,我和杰克着实吓了一跳。我们一阵感叹,好久没听到过这种声音了。这种设备,一般带有面部特征扫描的功能,没有权限的人做出危险举动,探头都会记录下来,然后罪案控制中心将根据面部特征,调查你的行为。

“您的行为,将上传至罪案中心,”···“公民,您的行为,将上传···传···传···”报警装置似乎卡住了,一直“传”个不停。

这“传”声不断,我有些烦躁,向后退了几步,“咔叽”一声,我把散弹枪上了膛。

“等等,不要开枪!”杰克转身朝我走来,“子弹会反···”“噗通”一下,杰克滑了一跤,我连忙单手持枪,想去扶住他。

杰克绊倒了我,正当两人摔成成一团的时候,“嘭!”,散弹枪走火了!子弹向上射去,好像命中了什么,发出当当的金属弹射声。

杰克翻滚过来,我俩都跌坐在地上,望着枪射去的方向。

大楼十几米高的地方,几块碎石伴着琐碎的声响,跌落下来,还有一块!像办公桌一样大的!!!

我呆住了,“快躲开!”杰克用双腿往我的腰上一推,因为下面的积雪和我们身上的雨衣相接触,摩擦力较小,我一下子滑出了几米远。“轰!”一声巨大的撞击声,那块办公桌一样大的巨石砸在了防弹车的尾部。石头和车子激起了不少雪,不知是尘土,还是雪雾,灰蒙蒙的一片。

来不及拍掉身上的脏雪,我赶紧爬了起来。

杰克面部朝下,一动不动,虽然巨石命中了车厢后部,但仍有许多碎石飞溅出来。我搬开那些压在杰克身上的石头,有的如碗口大小。我扔下枪,把杰克的身子翻了过来。

“我没事。”,杰克仰面向上,在我怀中喘着粗气。

我扶着杰克站了起来,杰克揉了揉腰,他说好像腰上被击中了。我帮他检查了一下,他说应该并无大碍。检查后,确定再无落石了,我们便一起走到车厢前。

因为落石的重击,报警器好像已经瘫痪,它再也报不出那个“传”字了。

车门角上好像有点变形,暗置的铰链也松脱了几处。杰克找到一个内嵌式的门把手,使劲拉了一下。铁门纹丝不动,我伸出双手,一起拉住把手,二人合力,依靠身子的重力向后倾去。

“嘎~~~~~~吱~~~”带着黑漆的铁门终于开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带着“爪子”从门里“扑”了出来,杰克在前,由于太靠近门口,我俩淬不及防,杰克被黑东西压在了下面。

“不好!”我大吼着,连滚带爬地过去摸着枪,“咔叽”,退壳,上弹,枪托顶肩,我瞄准黑色东西,警惕地走了过去。

黑色东西压着杰克,一动不动,像是融为了一体。走近后,我才发现,这个黑东西是一个人形的家伙。忽的一下,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跟!在我即将扣下扳机的那个万分之一秒!一个声音响起。

“我没事,他死了,只是具尸体。”黑色东西下面传来杰克的声音,是他抓住了我的脚。

二人一起,上拉下推,把那具尸体挪开。杰克仔细查看了一遍,好像是一个押运人员,一袭黑色的作战服,钢盔,还有战术背心。腰间的手枪插得好好的,他的肤色呈现黑褐色,咧着嘴,双手细的像黑色的树枝,还做着一个前拉的动作,像是要去抓住什么。我推测,他可能是想从防弹车里面出来。杰克从背包中取出一卷白色胶纸,分别对他的脸、手臂、脖根处做了取样。

出于对黑色怪物的恐惧,我的枪口至始至终没离开过那具尸体。

“尸体脱水,干涸,面部有细小的孔洞,可能是蛆虫蚊蝇类的东西造成的,没有浮肿、水泡,手部正常,脖颈处有粘液,好像是脂肪腐液或者是血液残渍···”

几分钟,检查完毕,杰克将样本打包入袋,我朝杰克的双手浇了些消毒水,杰克搓了搓手。

“喔···呃···”突然,杰克闷哼了几声,他摸了摸脖子的部位,“透不过气来···”这是?!感染征兆吗?恐怖开始瞬间蔓延,不过,我马上恢复了理智。我在地表上呆了一个月,没有出现疫病感染或者是变异,如果是说车上有辐射沾染物,我为什么还趋于正常?我走了过去,替杰克做起了全身检查。雨衣没破,胶条也紧紧的。居然是腰部的空气过滤装置坏了,难怪杰克说腰疼,看来是碎石把它打坏了。

“我们得进到楼层里面去!”我一边说,一边支起杰克。

低下头,我们钻进了防弹车中。我打开头部的射灯,车厢中还有两具尸体,一具倒在车厢的地板上,钢盔掉在一旁,另外一个家伙卧在方向盘上,黑色的脸死死的向右边斜着。

杰克四肢着地,趴在地板上,我用枪指着地上那个家伙,慢慢半蹲着,挪了过去。

屏着气,我抓着地上那个家伙的背心背带,把他拖了出去。

扣上内部的门把手,我把门拉了回来,正当我关上门的一瞬间,车厢顶部的一盏红色小灯开始快速的闪了起来。“这是什么东西?!”我朝着杰克大叫起来。一种绿绿的发亮液体从车厢顶壁淅沥沥地喷了下来。

杰克喘着粗气,扶着我的肩,说到:“那是防盗液,顶壁上面是防弹车的储物箱,里面用来···”说完,杰克的身子软了下来。可能缺氧过多,他开始昏迷了。我扳了扳驾驶室的右车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死了,有工具也不一定撬得开它。往左一看,司机的头压着方向盘,斜着,带着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子,好像正痴痴地盯着我。

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上太多,我贴着司机的脸,伸手从下面穿过去,寻找左边的车门把手。略过头上那些稀疏的褐色毛发,司机的脸皮贴着我的面罩,它像一块黑色的木头,上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孔洞,鬼知道是不是毛孔扩大形成的,还是什么蛆虫咬的。它的眼珠好像烂掉了,黄褐色的牙就那么畸形地咧着,由于贴得太紧,显得异常恶心,我感觉喉头一酸,就快吐出来了。

“咔”,我拉到把手了,门开了。我一推司机的右肩,擦着我的面罩,它朝左边慢慢地滑了出去,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把杰克平放在地上,过滤器坏了,为了防止二氧化碳在密封衣里过度沉积,我只好解开他的衣服,给他做了按压式的心肺复苏。过了几秒钟,杰克苏醒过来。他向我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表示感谢,而后,他脱掉了面罩。

杰克示意我保留面罩,因为没有办法,他决心本着医学工作者的态度,以身作则,自己用身体去检验空气中是否有致命病毒或者辐射尘。我把散弹枪一横,递给他,自己则拔出手枪,杰克在前,我在后,顺着射灯的光线,两个人在大楼中摸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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