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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开会

第二天清早,院子里就响起了鲁要文、李庆国的歌声。机械师陈卫东逐台检查了六辆本田摩托,并加了汽油。我发动一辆,在院子里兜了一圈。金凤进来说,她帮我去通知开会。我说,你和我们一块吃早饭。她说她吃过了。我拈了一块蛋糕给她,说这是王厨师做的,你尝尝。她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说很好吃。

我说,写一个开会通知,张贴出去就行了吧?她说爸爸写了几份,贴到了几个村的村口和市中心。但这还不够,必须通知农场八个片的片长,要他们再去通知各户。我想到开会的场地,问,有两千多户,哪有那么大的地方开会?她说,能来三百人算不错了。农场的会,一般在文化中心开。

我正想与农民接触,说,我和你一块去通知。我们走路行吗?她说几个片长住得分散,还是坐车快。我开了那辆丰田吉普,金凤坐在我旁边,说我给你引路。我问这些片长是怎么产生的。她说,包括农主席,都由农民代表选举,一届任职两年。我又问怎么给他们报酬。她说都是尽义务。

我们先到三片片长高尼夫的家。在院门前,他正将一麻袋稻谷,绑在自行车的后架上。金凤向他介绍了我的身份。他紧紧地握住我手,说我们天天在盼你们来。

我说,我们共同努力,把邦戈尔建成一个大粮仓。

金凤问高尼夫,你现在去打米站?

他说,我去播种。

我打量着这位长得剽悍的中年农民,说,你走在别人前面了。

金凤说,他今年提早播种,想种几块样板田。

高尼夫说,以后要请中国专家多指导。

金凤对我说,高尼夫在雨季底洼地,每年都要种些水稻。有很丰富的种稻经验了。

高尼夫忙打断金凤的话,哪有什么经验,那完全是靠天吃饭。

这时高尼夫的妻子和几个孩子出来向我们问好。孩子大的才八九岁,下面有了三个弟妹。妻子还像小姑娘,要不介绍,真会以为是孩子的大姐哩。小女孩的卷发,巧妙地接上了假发,结成了像羊角一样竖起来的两个辫子。

高尼夫叫我们进屋里坐。本来是没时间多停留的,出于了解当地农民生活的好奇心,我进了院子。土坯垒起来的围墙没有院门。院中央一个独立的的圆房,若三米的直经,下面用一米来高的木柱架空。金凤告诉我这是粮仓。在两间圆茅草房中间,新建了一栋砖墙白铁皮瓦的三间房。主人领我们进去看他的新屋。里面的墙壁没粉刷,地面铺的还是沙石。高尼夫说,今年丰收了,他要把这房子很好地装修一下。

主人叫我们院里坐。金凤示范性地坐在圆木上。这与我在她家院子里看到的不一样。在两棵柠檬树间,五根两米多长未加斧削的圆木,铺在两根横木上,由四根枝杈树桩支撑。圆木的下方仍保留着青翠山中的皮儿,上面部分却磨得油光闪亮了。我想这是凳,也是床了。

我在金凤一侧坐下,感觉圆木坚实而清凉。这时茅草房里钻出一位老人,是高尼夫的爷爷。他耳朵不灵了,眼睛却还炯炯有神。他到我跟前,扑地拜倒,真主派你们送来了粮食。

我连忙上前扶起老人,在他耳边大声说,我们共同努力,向土地要粮。

我也不知道他听清了我的话没有,他仍不停地重复着,你们送来了粮食。

我走出院子时,感觉老人的话千斤重,沉甸甸的压在心上。金凤告诉我,老人的妻子和五个孩子都是饿死的。我想起当局公布过一个数字,出生的孩子成活率为百分之五十七,可以说很大一部分儿童在饥饿中煎熬。

我说,高尼夫这样勤劳,他家现在的粮食够吃了吧?

金凤说,也要省着吃。他说靠天吃饭,确实,他种的稻子有时被旱死,有时又被水淹了。他有股韧劲,这一茬失败了,接着又下种、又插田。可像他这样的人太少了。

又通知了几位片长后,我们完全走出了市区,眼前的一些村落,散布在一片开阔的土地上,不成林的树木夹杂其间。再往远望,枯黄的草地铺展开处,便是蓝天白云。金凤说,八九月雨水多的日子,这里会积水。我在想,这片地要搬到中国,眼前可能就是阡陌良田了。人们在挨饿,土地却在荒废,这是为什么?金凤说,你会找到答案的。

我们的车在积有厚厚一层尘土的道上移动。金凤说,下雨这里就成了泥坑,别说行车,人都难通过。我们走不远,见在草地上自由采食的牛群。走近看到一位年近花甲的人,肩挎一支猎枪。金凤喊停车,说他是七片片长。她称他米哈大伯。他握着我的手说,我有两头母牛,昨天同时生出了牛子,我就知道有喜事降临。他笑起来,声音粗犷。他是农场最富的农民之一。这里农民的财产以牛的头数来计算。

我们离开时,米哈将刚才打的两只野鸭丢进我们的车内,说,到我们这地方来,先要尝尝这地方的野味。

我提了一只在手里掂了掂,说总有一公斤多一只。

金凤说,河边水鸟多,都是很肥的。爸爸有一支双管猎枪,你高兴去打吗?

我说,我没打过猎。

没什么,只要你敢开枪。

我可能不敢。

你胆子那么小?

鸟儿是成双成对的,你打死了一只,另一只怎么生活?

金凤没说话了,她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我这话,可能触动了她内心的伤痕,或引起她痛苦的回忆?中猎枪子的水鸟,本就应该是盘中餐,哪要死呀活的去比喻。我这儒弱的读书人性格老改不了。

也许窝里还留下一只幼鸭,那就更惨了。金凤说着,眼里渗出了泪水。

我不好说什么话来安慰她,便提起农场的事来断她的思绪。

跑了一整天,回来到了吃晚饭时间。我留金凤吃饭,她说以后在一起的日子长,不用客气,她吃了饭还会来。

在我们要吃饭时,农办主任途力森和水利专家谢铁来访。他们上午来过,只因我不在,现在又来了。鲁要文和他的搭档已经熟了,向我介绍,说谢铁是他的中国名字,他在中国浙江大学读了七年书。他用掌握的有限汉语词汇与我交谈。他像是很敬业,见面就与我谈水利方面的工作。说当务之急是铲除渠道里的杂草。整个灌溉系统,除主渠是水泥做的外,其他渠道都是土筑的。途力森只说了几句见面的客气话,听谢铁说过没完,便说他还有点事要先走。谢铁这才与我们告辞。

送走客人,我匆匆吃完饭,金凤已经在我的房里了。她脸上又有了迷人的笑靥。我注意到她穿上了床下那双拖鞋。她把房间里的家具都擦拾了一遍。我说这些事哪用她做,有空时间我会自己搞的。她说你会很忙的,尤其是首先这段时间。

我问,王组长在这里很忙吗?

她说,他有时忙得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我又问,你帮他做了很多事?

她说,他是我爸,我高兴帮他。

姑娘见我换下的衬衣还泡在桶里,要去帮我洗。我拉住她,说你一天忙过没停,也累了。她说洗衣服也是一种休息方式。我夺过泡衣服的桶,抓住了她的两只手。她娇羞地低了头,静静地,像在等待我的下一个动作。

我拉她在床上坐下,想提出王组长像她印象中的什么人的问题,又觉得现在掏她的隐私不太合适,也许到时候她会主动告诉我。

她突然说,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我发现我还傻傻地抓着她的两只手。当我松开手时,她站了起来,说那我走了。

我忙又抓住了她的手,说还早哩,你再坐坐。

她被我拉扯着重新坐下,仍是低着头,仍是静静的。我木然,讷讷地说,我非常高兴认识你,我没想在这样的地方能遇上你这样的姑娘。

她咯咯地笑了,笑后又是静静的。

我继续说,我会珍惜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

她抬起头看着我,用那种灼热的目光。这次轮到我低下了头,也是静静的。两人相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这一会儿,她低没低头,我就不知道,因为我没抬头去看她。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爸抽烟,我给他倒烟灰。后来他抽得多了,我一天得倒两次。我劝他少抽些,他说不抽烟就想睡。我说困了就睡呀。他说工作没做完不能睡。她停顿了一下,又说,你不抽烟,我省了一件事。

我会更需要你。我说这话时抬起了头,想看她的反应。

她又低下了头,仍是静静地。

我需要,真的,我没骗你,我说的是心里话。我有些语无轮次,感到有股激情在我周身蠕动。她听了我的话,看不出她的反应,她还是静静的,于是我又沉默了。

房子里静下来了,也不知延续了多久,她再次站起来说,我要走了。

我说,我送你。

到门口,见外面漆黑,我回房里拿了手电。我给她脚前亮起一圈白光。我们走出院门,不约而同地走上了河堤。她要我灭了手电。她是怕别人没看见我们在堤上散步。我们在堤坝的草地上坐下。

夜充满了金铃般的叮啷声,不是一只金铃,而是千百只金铃一齐摇动,汇成美妙的交响曲,铺天盖地。我们两都沉浸在这音乐的海洋里。

我问,这是什么叫声,这么好听?

她说,青蛙。

我从小就听蛙鸣。在开春的日子里,青蛙叫得最欢,我们形容蛙声如鼓。可我现在听到的像是金铃的撞击声。真不可思议。

这是一种树蛙,很小,身体透明,藏在树叶里或草丛中。

后来我看到了这种蛙,像是透明的玉石雕刻出来的,只拇指那么大。鸣叫时鼓气,有如乒乓球状。

金凤解释说,这是树蛙发出的求爱信号。

这真还充满了诗意,也如一种风俗,男女对唱求爱?我问,你能辨出雌雄蛙的不同叫唤声吗?

你细听,那声音拉长而柔婉,是雌蛙的叫声;那声音短促而激昂,是雄蛙的叫声。

噢?我怎么就辨不出来?

金凤嘻嘻地笑,这那是一天的功夫?男的就是性急,连雄蛙的叫唤都急。

我没回答。的确,此时我浑身的血都在翻滚了。我与她打趣,那雌蛙拖长着声音,那是放长线,钓大鱼。她听我这话哈哈地大笑。那笑有如金铃声,与蛙鸣汇合,在河面上回荡。

我们相倚而坐,听过了蛙鸣,开始数天上的星星。那是数不清的,但我们记住了,我们是天上相应的那两颗星星。就是那两颗,相并在一块,挂在河堤那棵最高的金凤花树的枝头上,像两颗晶莹的露珠,又像一双美丽的眼睛。

第二天,农场召开大会。早晨起来,我就看见院门前的大路上陆续有人经过。他们穿着节日的盛装,向我打招呼,说早去会场占个好坐位。所谓的节日盛装,其实很简单,妇女三快布,那种当地蜡染或扎染的大花布,一块作围裙,也就是裹在腰上,将布头上角掖在腰间;另一块兜住乳房,在胸前打一个花结;头上包一块,绾成各种花结装饰。姑娘们有赶时髦的,穿成套的大花裙衫。男人有点身份,或家境好一些的,都穿阿拉伯袍,穷苦的人,就身上就是披一块布。这块布中间挖了个洞,将头套进去,腰间系根带儿就得了。一般挖洞口饰一圈绣花边。当地人大多数虽谈不上营养,可个头不矮,男人一米九的不算少数,且长得挺直。

我们按时去开会,金凤已在文化中心大院门前等我们。她穿一件像金凤花那样红艳的短袖衬衫,草绿色背带裙,白色运动鞋。院内已座无虚席了,不少人挤在后面,还有人爬到墙头坐着的。金凤领我们在第一排木条长椅上坐下。前面的主席台上的麦克风,时而发出嘎刹的刺耳声。

恩里贾巴穿一件瓦灰色提花绣大袍。他走近麦克风,宣布大会开始。首先农办主任途力森向中国专家致欢迎词。接着恩里贾巴作报告,动员全体农民,充分利用中国政府提供的援助,在中国专家的技术指导下,种出高产水稻,把第四农场建成一个粮仓。他简要地回顾了第四农场的历史,二十年前,中国台湾开垦水稻田三百公顷,从洛贡河提水灌溉,一年一熟,解决了部分粮食问题。台湾专家撤走后,我们有的技术人员作了很大努力,但由于各方面原因,农场最终还是瘫痪了。十多年了,当时留下的机械成了一堆淹没在荒草中的废铁,灌溉渠道倒塌。前年中国政府派来T省农垦组,经过两年的艰苦努力,将农场面积扩展到八百公顷。他们修建了灌溉系统,扩建了泵站、农机站,同时还组织农民小面积试种了两季水稻。恩里贾巴提高声音说,现在我们盼来了中国H省农业专家组,他们将指导我们,怎么用金色的谷穗铺盖这片饱受苦难的大地。现在我们以热烈掌声,欢迎专家组长周汉辉先生给我们讲话。

我身旁的金凤带头拍响了巴掌。在一阵欢呼和掌声中,我走上了主席台,见会场暴满,连墙外的树枝上都趴了很多人。我用法文直接向他们说,亲爱的农友们,我很高兴与你们说说心里话。常言饱肚不知饿肚饥。我们现在可以说是饱肚了,但我们非常知道挨饿的滋味,因为我们曾经挨饿(热烈掌声)。我们不是救世主,不会因为我们有个良好愿望,就会给你们带来粮食。但我们是劳动者,和你们一样的劳动者。我们和你们一块,用汗水浇灌禾苗,用真诚感动大地。大地一定会回报我们,一定会用金色的谷粒堆满我们的粮仓(热烈鼓掌)我们几位中国专家都还年轻,我们很多方面还要向你们学习。祝愿我们的合作愉快。

我走下主席台,金凤到我跟前说,你讲得太精彩了。

这时麦克风里放出当地歌曲,院里人们立即跳了起来。恩里贾巴指挥人挪开了长条板凳,腾出场地。这是个能歌善舞的民族,虽舞蹈动作不复杂,可那腰部的扭动和臀部的旋转,很见功底。院内气氛热烈,我的几位同伴已卷进了狂欢的人群中。

我想离开会场,金凤拉住我的手,说,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值得庆祝。

她对我笑,笑得很艳。我说,我们真正的庆祝,应放在丰收之日。

她说,如果连希望都没有,哪来的丰收?

院里太挤,人们从院内跳到院外,很快整个邦戈尔都沸腾了起来。

金凤跳得额头冒出一层细小汗珠,我说,我们出去吐口气。

她说,我们到河边,那儿清凉。

我跟她走出人群。快到正午时分,这一阵太阳很酷。我们上了河堤,到了我们的大院后,这里还能听到羊皮鼓的咚咚声。金凤叫我等她一会儿。她拿来一个照相机很快回来。

我问,你想照相?

她说,与金凤花合个影,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我拿过她的相机,见是富士变焦镜头。我说,很高档,花多少钱买的?她说别人送的,我不好再问了。她站到了金凤花丛中,摆出姿态让我拍。她太美了,我看呆了,竟忘了摁快门。

她喊,你怎么了?

我说,你别急,我还没看够。

我给她拍了两张,她说我们合个影吧。她掏出提袋里的三角架,装上相机。她带我站到那棵最高的金凤树前,然后回到三脚架旁,很内行地指示我调整了几次位置。她扭动七秒倒计时自拍器,迅速跑到我身边,挽住我的胳臂站定。只听啪的一声,我们的形象定格到了永恒的镜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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