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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奇遇

小狗子根本不知龙婆婆是谁?但知道她一定是个不简单人物,武功高强不用说了,重要是自己这条狗命是她两人救的。

柳东义突然有所领悟,颤抖说道:「你们是东海龙王府的人!」

「啪!」又是一声巴掌!「废话太多,一个时辰穴道自解,到时候滚吧!」

这巴掌是小女孩打的,柳东义牙齿又掉一颗,再也不敢多话。

小女孩说道:「小狗子先跟我们走吧,既然你叫我仙女,仙女当然要保护你,离开这龌龊地方再说。」

于是,小狗子跟着龙婆婆与小仙女一同离去。

三人走了几里路,吉利赌场无人敢跟上。这时,龙婆婆说道:「小狗子你学过一些拳脚,学得有点模样!未学兵器,但是扁担耍得不错。你学过内功,这内功十分高明。可惜,如果不是你学的时间太短,就是你并不用心修习。」

小仙女说道:「我看是小狗子杂事太多,没办法专心学习!」

小狗子惭愧说道:「的确是我不好!我学了玄天真气一年多,时间不算短,功效不彰,原因是我不专心静坐调息!」

龙婆婆说道:「小狗子倒是坦诚!先跟我们跑一跑,试试你到什么境界!」说完,与小仙女放腿奔跑,小仙女笑着说道:「只要跟得上,就…佩服你!」

小狗子看这小女孩,越看越标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用来形容还不足够。可惜小狗子没读过书,认识大字不超过三十个,而且「将、士、相、车、马、炮兵、卒」已经占了大半。只觉得她标致,简直是仙女,不同阶层人物。她高高在天,正是仙女!自己只是地上小人物。

小仙女如是说,小狗子好强,说道:「快跑,不要被我追过!」心中确定:要你佩服。

小狗子一路追赶,但是距离未曾缩短,还好也并未拉开。小狗子知道:两人在试他功力,因此大有保留,但是,身为男子汉不可被她两个女人瞧不起,于是埋头苦奔,尽力追赶。

突然耳边听到;「气沈丹田,丹田就是小腹,鼻子进气快;张口吐气,细、长、匀、慢,不必着急。意念在脚,顺气而行!」

小狗子气喘如牛,大口吸气、吐气,一口气几乎回不过来。

听到老婆婆声音,知道他有心指导,于是尽力而行,不多久,吸气吐气,逐渐平复,双腿也轻松不少,脚步迈得自然通顺。

「好孩子,什么都不要去想,万念归于一念!吸气,吐…气…;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小狗子自然而然跟着运气,果然万念归一,「跑」起来,顺畅太多,脚腿顺,吸吐运气更顺,几乎不觉得劳累。

也不知跑了多久,只是又由白天到达黑夜,只听到龙婆婆说道:「够了!到大树下休息!过犹不及都不好。」

「躺下休息,眼观鼻、鼻观心,吸气,吐…气…;吸气,吐…气…」龙婆婆说道。

就这样,小狗子也不知躺了多久,迷迷糊糊睡去、迷迷糊糊似醒,但又非醒。只是有一只手放在他的丹田,似乎有一股暖流由丹田起源,缓缓流动,随着小狗子周身穴道运行!只是不甚顺畅,经常阻塞难通。

小狗子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穴道,只明白真气流来流去,开始阻塞不顺,但在真气缓缓冲击之下,逐渐的,阻塞渐渐疏通,成为涓涓细流而流过,虽是微细,已经通畅无阻。

等小狗子真正醒了过来,全身松软,几乎全无气力,只听到龙婆说道:「难为你了,坐起来,先吃点东西。」

小狗子勉强撑起身体,只觉得全身乏力,几乎要虚脱。鼻子闻到的是肉粥汁,香喷喷,令人垂涎。

「多谢婆婆!」

「你不必心急,慢慢一口、一口喝,这是小姐特别为你准备的。」

「多谢…」小狗子才要道谢。

只听到小姑娘说道:「婆婆要你一口、一口慢慢喝,可没要你说话,等吃完有话再问吧!」

小狗子的确有太多话要问:眼前这两位正是救命恩人,没有她们,小狗已经变成死狗。不知她们是何来历?武功如此高强!柳东义一听到姓「龙」,提到「东海龙王府」,几乎是屁滚尿流。

总之,先喝粥再说!小狗子喝了一大碗,正准备再添第二碗。龙婆婆说了:「你先起来走动走动,稍微活动一下筋骨,待会再喝!」

小狗子遵照指示,起身走动,一面说道:「多谢两位,您是仙女婆婆,您是小仙女,两位仙女大恩大德不敢忘记!」

小姑娘笑着说道:「你倒是说说:有何大恩大德?」

「您两位救了我这条小狗命,正是大恩大德!」小狗子恭敬说道,这辈子难得这么慎重。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小姑娘说道。

小狗子想了老半天,实在想不起,敲着脑袋瓜,也是「莫宰羊」。

「你已经走了几十步,难道你没有感觉吗?」小姑娘笑着说道:「龙婆婆看你武功太差,只会让人欺负,因此三天三夜中,以真气为你洗涤凡骨,脱下凡胎,难道你一点感觉也没有?她老人家用的正是东海龙王府的内功精华:『涤龙清髓内功心法』。」

小姑娘又说道:「再走一走,筋骨动动,跳一跳、跑一跑,试试。」

小狗子本来没么都没体会!但是,小姑娘如此说,只觉得原来松软身躯,似乎变得松柔,脚步轻盈,全身舒畅,绝非原本虚脱、乏力!才想跑跑跳跳,试试是否改变?

龙婆婆却说话了:「稍安勿躁,急不得!只要走一走,稍微活动筋骨即可,你还有两碗粥要喝。这粥珍贵,中间有特殊药材,得之不易。」

「多谢!」小狗子有点哽咽,一下子接不下话。心想第一次见面,素昧平生,这恩惠,实在是承受不住。

小狗子想着:这辈子对他好的,第一个是张爷爷,虽然彼此话不多,张爷爷关爱之情,小狗子却能深刻体会,当然明白得一清二楚!

第二位是李世贤!虽然他是小康子弟,却把自己当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是学着野台戏说的!想不到享了一年多的福气「练功」,如今「大祸」临头,两人性命都差点不保,不知他现在如何?

其它,小狗子倒是想不起谁对他好,包括父亲周大牛。小狗子心想:也许是自己不孝吧!他再怎样也想不出大牛如何关心他,大约除了小孩不懂事时,或是伸手拿钱时吧。

不过杀父之仇,小狗子有机会一定要报!

小狗子走了走,觉得神清气爽,也不知道是「粥」的魔力?还是如同小姑娘所说:龙婆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真气洗涤自己?

总之,「粥」喝了再说。

第二碗缓缓喝下,口味清淡,倒是有一股淡淡芳香。

小狗子时再憋不住,趁着走动时说道:「我姓『周,周公的周!』」小狗子还知道周公,实在不简单!

「我名字叫小狗,所以你们叫我小狗子就可以!我妈妈说:我八字不好,不长命,所以要取个俗名,而且叫小狗。如果牛头马面要捉人,就会抓到真正小狗了,不会抓到我。」

该说的说完,小狗子问道:「不知道您们姓什么?如何称呼?」

一老、一少微笑听完小狗子说话,小姑娘点个头,龙婆婆说道:「我们姓龙,你叫我龙婆婆就可以,这位是我们小姐,闺名羽柔,你叫她小仙女,倒是不错,你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

小狗子一听就明白:自己胡乱称她仙女,她倒是喜欢。

「我是她奶妈的妈,跟她投缘,所以她称我为婆婆。从小就是生活在一起,这一次出来,恰巧救你一命,这就是缘份。对了,你跟张爷爷学玄天真气,张爷爷是不是张季刚?」龙婆婆问道,神情大有不同。

「正是!」

「他死在何人手中?」龙婆婆脸色转为灰暗。

小狗子脸色严肃,说道:「柳东义欺负他眼睛瞎了,用狡诈手段,长剑缓缓刺出,张爷爷武功虽高也无能为力。他老人家不想受辱,以匕首自杀。这把匕首我仔细收好,改天要给柳东义享用。」

龙婆婆调整呼吸,缓缓口气说道:「好孩子,柳东义不仁不义,那条命下次你绝不放过。」

龙羽柔微笑说道:「志向可嘉,可是,小狗子你不可以动口而不动手,若不好好练武,凭你是挡不住柳东义三招!玄天真气好好练,如今是事半功倍,再学一些刀剑,或是棍法。我看你使出扁担功夫,越舞越有威力,可以和婆婆学棍法!婆婆,您说是吗?」

龙婆婆惶恐说道:「这…恐怕有违龙王府规定…,」

龙羽柔笑着说道:「我还怕他吃不了苦,练不出真功夫。倒是我爹规矩太多,真烦。」

羽柔想了一下,说道:「小狗子,你想不想练武功?吃不吃得了苦?」

「我练!我吃」小狗子肯定说道。」

龙羽柔从怀中拿出一面令牌,小狗子当然不认识,只见漆黑,似乎刻着一条龙。

「婆婆听令!」

「属下听令!」龙婆婆急忙跪下。

「我令你传他功夫!当然,如果小狗子吃不了苦,就不要传!」

「是!」

龙羽柔说道:「小狗子还不跪下拜谢师傅!」

小狗子想了一下,跪下磕了三下,说道:「请婆婆传我武功,我拜您为婆婆,不称您师傅。请您不要见怪!」

龙婆婆不用想也知道为何?如果小狗子尊称自己为师傅,就高了龙羽柔一辈,他称自己为婆婆,正是与柔儿同辈。

「第三碗粥喝了,先到前面找地方歇脚。」羽柔说道。

龙婆婆温柔对着姑娘说道:「红叶小馆就在前面,租个马车,不出两天半路程,在那里落脚几天好吗?」

「也好!」龙羽柔想了一下,似乎不是乐意。

三人缓步走了大半天,龙婆婆只是对着小狗子说道:「走是要走,但是,意守丹田,顺呼自然吸气吐气。如果意念归一,想着张大侠教你的玄天真气运行方式,使真气周天运行。更佳!」

龙羽柔笑着说道:「随时随地可以练功!」

走着走着,果真租到马车,龙婆婆似乎十分疲惫,两位女人不说,小狗子也不明白,心中猜测:难道是为了自己?

马车走了近三天,到了一大片枫叶林,现在不是秋季,当然不是红叶。

三人下车,龙婆婆带着前进,一路上浓荫密布,左转右转,迂回曲折,路转溪桥,果然几间房舍就在眼前!房舍不大,但是,幽雅、舒畅,并无雕工造作,借用现成材料,一切顺应自然。

本来有五个不大不小男孩子在那里练武,一中年人坐在竹椅,手握茗茶,悠游自在看着、指导着。瞧见龙婆婆到达,五位小孩兴高采烈一拥而上,并非为着龙婆婆,而是为着羽柔。

五位男孩中,两位年纪较大者,十分热情,对着羽柔直打招呼。可惜,热脸贴冷屁股!羽柔只是淡淡打过招呼。

五位男孩年纪最大十六,最小也有十二、三,都是堂、表兄弟。

龙羽柔对着中年人恭敬行礼称呼:「大姨丈!柔儿向您请安!」

龙婆婆才要低头问安,只听见中年文士说道:「龙妈妈不必多礼!请坐。」中年人看到小狗子站在后头,问道:「这位小兄弟是谁?」

龙婆婆急忙说道:「他是小狗子,姓周,张季刚徒弟,可惜只跟随一年,学到皮毛而已。张大侠被小人杀害,因此我带他同行,未经许可,带到此地,请欧阳先生不要见怪!」

欧阳先生笑着说道:「既然是张大侠徒弟,也是难得嘉宾,哪会见怪?来!小兄弟我来介绍一下。」

接着由大至小,欧阳先生一一介绍:欧阳雪,十六岁!欧阳双,十五岁,两兄弟是欧阳先生儿子,欧阳雪长得挺拔、俊俏;欧阳双浓眉大眼,眼光炯炯。

康永达,十五岁,也称欧阳先生姨丈,这三人面容体态合宜,各有特点。

刘义先,十四,稍微肥胖,长得像小弥勒佛,一脸笑意。父亲与欧阳先生是结拜兄弟,可惜五年前被仇家所杀,如今借住欧阳家,拜欧阳先生为师,视欧阳先生如父!

最小的是欧阳杰,十三岁,身形也略丰腴。父亲是欧阳先生亲弟弟;欧阳杰一副天真烂漫模样,璀璨笑容,与小狗子热情打招呼。

欧阳双、刘义先看见小狗子,表情虽是平淡,但却恭敬有礼!果然名家子弟风范。

可是,欧阳雪、康永达看见小狗子,就是一脸敌意,小狗子酒楼待久了,这种脸色倒是看得懂。

大约是龙羽柔对他两人冷淡,对自己关照缘故,小狗子就是如此猜。

龙羽柔说道:「我们想借住几天,就在前方红叶小馆,不知姨丈是否同意?」

「欢迎都来不及!住在迎宾馆吧,和这五位一起,比较热闹!他们一天到晚想你,难得你来了,可以好好相处。红叶小馆偏僻,过于冷淡,较不合适!」欧阳先生哪里不知长子欧阳雪心意,当然想留羽柔在身边。

龙婆婆恭敬说道:「小姐就是想找个幽静地方练功,不想被打扰。当然,每天就会到这里,向欧阳先生、夫人问安,并且与各位小英雄相处。」

欧阳先生眉头微微一皱,立即微笑说道:「既然如此,欧阳雪带他们去吧!」

欧阳雪高兴说道:「是!柔儿请跟我来!」

刘义先急忙说道:「我也陪柔儿去!」

欧阳杰心无杂念,笑着说道:「表妹来了,我们一起送他去红叶小馆。伯父,你说好吗?」

龙羽柔说道:「这几天事情不少,的确有一点累了;何况龙婆婆跟我东奔西跑,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更要早点休息,今天就到此为止,柔儿明日再来与各位大哥哥请安。好吗?」

龙羽柔如此一说,这些大哥们当然不好再要求,只能眼睁睁送她离去。只是欧阳雪、康永达两人悻悻然瞧着小狗子。

他两人怎样也想不透:为何自己对龙羽柔这么好,而羽柔偏偏对自己冷淡,今日羽柔却是对小狗子亲切自如。

小狗子不知何许人?欧阳雪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单是名字是「小狗」,就明白他是粗俗人物,绝非名家子弟。何况看他走路,脚步轻浮,必是武功低俗,这种人岂能和自己并驾齐驱?

欧阳雪、欧阳双从小与羽柔生活在一起,三小无猜,过得好不惬意!一直到羽柔七岁,父亲带回为止。

羽柔母亲早逝,父亲龙钧豪不再续弦,行走江湖,不便养育独女,因此托妹妹照顾,妹妹龙玉正是欧阳正妻子。

欧阳先生与妻子视羽柔为己生,见两个儿子与羽柔青梅竹马,和乐融融,有意无意中,想亲上加亲,只是羽柔年纪小而暂时做吧。欧阳雪早已对表妹有意,表妹越是亭亭玉立,心中爱意越深。只是羽柔十岁以后,只觉个性不合,对他敬而远之。

何况又多了一位情敌康永达,他对小表妹也是大有情意,两人争风吃醋,这也是羽柔逐渐不喜欢上姨丈家,不乐见到两位表哥缘故。

小狗子出身低微,尤其处在酒楼久矣,三教九流人物,任何闲杂纷争事情看多了,今日到欧阳先生家,看见五位兄弟,眼神脸色各异,岂有不察、不知?

尤其是欧阳先生外表平易近人,但从眼神即知:对小狗子是冷漠、轻视。欧阳夫人似乎是夫妻同心,倒是欧阳雪、康永达这两位不怀好意,自己要张大眼睛,不需淌入浑水不知,因此遭殃、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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