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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龙婆婆

小狗子一条命从鬼门关逃了回来,眼见叶飞抱着李世贤离去,对于叶飞大感佩服!心想:以后我也要如此,当个大英雄救人于危难中!今天被大英雄救了性命,只能心存感激。

突然,小狗子想到张爷爷与父亲周大牛死于非命,悲从心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不过眼泪、鼻涕十之八九为张瞎子流的!

小狗子从小与父母相处,记忆中父亲只是一个名词吧了,除了工作外就是喝酒、赌钱。下班时喝酒:喝客人剩馀残酒,无论是酒瓶中甚至于酒杯里。喝完后经常借酒装疯,与人争执不断。

稍有几文钱,就往赌场报到,烂赌!赢了舍不得走,想赢更多,但是久赌神仙输,最后都是输光光,反而欠一屁股债。最后都是小狗子他妈帮他善后,一而再、再而三!

小狗子母亲因病去世,当时小狗子只有九岁!记忆中,父亲周大牛只是打骂,平时打骂、喝酒后打骂、赌输了更是打骂。虽然人们常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但是,小狗子对父亲感情,实在是点滴在心头。

父亲被杀,开始还不觉得「很」伤心,想到张瞎子也是丧命,就是父亲赌钱引起,接着是一连串演变。无论如何,只要有能力,杀父之仇当然要报,杀张爷爷之仇更是要报!

张爷爷虽不多说什么,但是,关爱他的神情,小狗子鬼灵精怪,怎会不知?小狗子练功不专心,张瞎子话不多,但都是言所该言,小狗子从不知祖父是什么模样,心中早将张瞎子当成祖父,称他为爷爷视为理所当然!

小狗子从树林中悄悄回到父亲被杀地点,小心翼翼,怕的是吉利赌场保镖,更担心杀父、杀张爷爷的狗雄!

留得青山在,才有柴烧。无论如何,这条性命先要保住。

天将亮,两具尸体就在那里,无人过问!虽有少数人们路过,避之唯恐不及!小狗子热泪盈眶,见左右无人,先将张爷爷尸体抬入树林中,拔出心窝匕首,小心放好。接着有人路过,小狗子不敢现身,等到那批人过去,才再出来抬进大牛。

小狗子没有器具,也不知如何埋葬,见前方有洼地,于是将两具尸体并排于洼地中,接着捡拾枯木、枯叶,遮掩上面,暂时就是这样,小狗子含着眼泪作着,实在想不出更好方法。

小狗子想:要埋葬无能为力,想要火烧,除了心不忍,加上没有火种又奈何?能做就做了,不能作的,想也没用,这一点小狗子看得开。

小狗子一时不知何去何从?乐安县呆不住,远走高飞为妙。可惜,身上没钱,如何是好?凤春楼虽然还有银两,但是回去正是自投罗网!小狗子当然不会这么笨,天无绝人之路,走就是,山不转路转!

小狗子主意已定!如此走了就是没事,偏偏想到李世贤,两人身份背景、个性迥异,但却情投意合,不知李世贤伤势如何?心想:既然有叶飞大侠帮助,这条命应该有救!

但是,总要向小雅茶楼李老板说说,免得他担心。

小狗子想得简单,一心以为李老板应该没被牵连才是。

可惜事与愿违,吉祥赌场找不到人出气,保镖们找上李老板,欺负人哪需要道理,李老板赔了家产,总算没事。还好还保留居住宅房和几分田地,小雅茶楼换人经营了。

小狗子东躲西藏,趁夜色到达茶楼,茶楼暂停营业。小狗子到了李老板住所,远远见着李老板灯下长吁短叹,并非心疼产业,而是担心儿子下落不明。小狗子正想现身,还好他算是机灵,发现有人埋伏,正是赌场保镖。

幸运的,这保镖只是充数,马虎埋伏、监视,只差没有睡着。小狗子只好作罢!决定先行离去,下回有机会再说。

小狗子正要走,突然又有两位赌场保镖到达,小狗子一见便知不妙,其中一人正是官天保,就是被李世贤撂倒吐血那人。

果然,官天保就是前来讨公道,他才不管小雅茶楼已经赔给赌场,开口就是五百两银子充当医药费用,另外五百两赔罪酒钱。

李老板哪有那么多钱,凑了家中仅剩才七、八十两!全数奉上,官天保当然收下,然后一阵拳打脚踢,使得李老板全身是伤。官天保狠狠说道:「三天后再来拿银子,至少先付一百两,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这还了得,小狗子见李世贤父亲被欺凌。李老板平日和善,对待小狗子如自己儿子,小狗子几次想冲出,但知道这出去,恐怕更是害了李老板。想不到官天保临走之前,又想起被李世贤打倒之耻,向前又踢了几脚,这几脚不轻,李老板当场吐血。

孰可忍,孰不可忍!小狗子拿起屋角扁担,他才不管什么江湖道义,暗算、偷袭才是小狗子本色。他冲了进去,二话不说,对准官天保脑袋,扁担重重打了下去,官天保当场倒地。另一位保镖见状,立即抽出单刀,与小狗子打了起来。

小狗子只有十四岁,身强体壮,与一般成人差距不大,酒楼打工吃得好,又与陈师傅练了一年拳脚,玄天真气虽然大大不如李世贤,但比起保镖吃喝嫖赌,未真正练功,要强多了。

何况,小狗子屡受窝囊气,父亲、张爷爷丧命,一把怒火无宣泄,正对着这名保镖出气。这名保镖叫萧志才,本仗着自己有刀,不把小狗子看在眼里,但小狗子不要命凶狠打法,打得萧志才胆战心惊。

埋伏监视的保镖,见小狗子出手,与萧志才打了起来,本以为三两下,小狗子便然丧命,想不到:萧志才被酒色淘空,不是小狗子对手,连续被小狗子扫了两下。

埋伏者急忙抽出单刀围了过来,这名保镖名为郑大虎。

两人联手,小狗子哪是对手,只是仗着意志撑着,而且边打边退,只要找到机会,小狗子就想溜之大吉。

若以招式而言,三人打了两百招,这些招式都是胡乱打,可说一塌胡涂罢了。小狗子只练拳脚,未练兵器,开始仗着蛮力猛击,把扁担当木棍用,想不到越打气力越足,玄天真气周天进行,勉强撑得住场面。

反而是赌场小保镖,平日仗着人多欺人,并未练什么真功夫,郑大虎、萧志才两人联手,本来占尽上风,想不到越打气力越是不足,越打越是心虚,尤其小狗子霍出性命打法,两位保镖是保住自己性命要紧,逐渐成为平手。

三人打得热闹,已经有人远远围观,只是没人敢向前,小狗子一面打、一面叫着:「赌场保镖仗势欺人!李老板被打得半死。」

可惜就是没有正义之士,敢向前见义勇为,究竟性命只有一条,赌场保镖没人敢惹。

小狗子叫不来仗义之人,却引来赌场之人。七、八个人闻风而至,小狗子知道不妙,若不快逃,三条命也是不够,连续猛飞扁担,逼退郑大虎,一扁担打到萧志才大腿,急忙迈开大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小狗子一逃,后面八、九人大吼大叫追赶,说也奇怪,本来差距十来丈,越追距离越大,保镖们追得气喘如牛,小狗子反而悠游自在。

小狗子既然知道腿力足够,逃得了性命,不禁得意忘形,放慢脚步,一面跑、一面转头对着保镖们叫嚣着:「你们这些人狼狈为奸,为虎作伥,骗人钱财,又是杀害忠良。你们吉利赌场杀了我父亲,又杀了张爷爷,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叫小狗子,你们牢牢记住,只要我练成绝世武功,你们再不改过向善,我一定杀了你们!」

小狗子一面跑一面说,说得不颠倒糊涂已经不错。其中「你们」不少,当然不在意!

小狗子确定那些「你们」追赶不上,所以敢大放厥词!可惜不知道前面还有两位在!

小狗子突然看见前面二十丈远,有两人冷冷站着,不是别人,正是梅正兴、柳东义!

这下糟了!小狗子心中叫苦,顿时停下脚步。

小狗子也是机灵,知道往前不行,左右全是高高围墙,爬也爬不过!心一狠,拚个一死,说不定还有活路,急忙转身,手持扁担,正面迎着八、九个保镖,挥舞扁担,飞奔过来。

保镖们一时惊吓,差点被小狗子冲过,但仗着人多,一下子包围小狗子。柳东义恨死小狗子,说道:「捉活的!」

就是这句「捉活的!」小狗子性命暂时留着。保镖们没想到小狗子如此凶悍,而且气力十足,想要活捉还真不容易!小狗子不成招式,直打、横扫,逐渐力气用尽,但是扁担连续挥舞,也是打伤三位保镖。

最后被一名保镖以齐眉棍打到左脚,小狗子倒地,另外几人脚踢又踹,小狗子果然被活捉,全身是伤,几乎是体无完肤。

梅正兴看了一眼小狗子,也不说些什么,转身走人!

柳东义小人得志,冷嘲热讽说道:「你这个畜生,再逃吧,看你是否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小狗子被五花大绑,别说想逃,就是站起来都不成,现在唯一希望就是「人多」,指望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保镖们不敢当众行凶。只要拖过这一关,「活着」就有希望!

柳东义说道:「这小子罪大恶极,该死!」

小狗子说道:「胡说八道,我又没犯罪,只是我老爸欠你们钱,结果被你们杀了,如今又想杀人灭口不成?」

「你这个小畜生,颠倒黑白…」

「送我到官府,县老爷自然会分清楚谁是谁非!」

柳东义狠狠说道:「当然要送你到官府,但是,你打伤这么多人,先挑断你这畜生脚筋再说!除非…」

小狗子知道:脚筋被挑断,也不必再想报仇,急忙说道:「除非如何?」

柳东义不怀好意说道:「只要你大声说道:『我是畜生!我是狗杂种!』十次,就不挑你脚筋!」

小狗子说道:「当真?如果不守信用就是畜生!好吗?」

「一言为定!」柳东义说道。

小狗子大声说道:「各位都是证人,我要说了,请各位听清楚!」

柳东义得意说道:「喊大声一点!」

小狗子大声喊道:「是!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

柳东义一时愣住,怒声道:「我要你说『我是畜生』『我是狗杂种!』!」

小狗子笑着说道:「对呀!我遵照你的指示,说:『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在场都是证人。反悔你就是畜生!」

围观者不分男女,甚至是吉利赌场保镖,大家恍然大悟,明白小狗子意思后,哄堂大笑!

柳东义要求说:「我」是畜生!「我」是狗杂种!

小狗子当然顺着说:「你」是畜生!「你」是狗杂种!

柳东义怒从心起,一举掌,就往小狗子天灵穴打下!

突然,「呼!」一声,一个亮晃晃东西,往柳东义胸前打了过来!柳东义听声音就知道劲道不弱,不敢大意,急忙退后避开。

「哪一个狗杂种?竟然坏了大爷好事!」

只见一个小女孩声音响起:「这里只有你是畜生,只有你是狗杂种,何必问别人?」

只见一位年约十二、三岁小女孩,身形娇小玲珑,长得可爱异常,说是精雕玉琢也未尝不可。绑着两条小辫子,脸色白晰红润,加上小酒窝,更显得俏丽。身边一位年六、七十岁婆婆,老态龙钟,白发苍苍,拿着一把木头拐杖。

小狗子见一老、一少,急忙说道:「你们快走,他们十分凶恶!」

「他们凶恶,你怎么不怕?」

「我当然怕,但是没办法,他们人多。若是一个打一个,我输了也是甘心!可是他们十来个鼠辈,我小狗子好汉也怕老鼠多!」

小女孩口齿清晰,生调动人,说道:「一个打一个,你好大口气!」

小狗子在美少女面前,不服输精神一起,说道:「刚才我一人打十个鼠辈,打伤了三、四个大老鼠,而且他们拿刀、拿棍,我只是一根扁担当武器!不信你自己看!」

「好!放开他,一个一个打!」小女孩说道!

柳东义冷笑着说:「你是谁?为何听你?」

「谅你不敢不听!婆婆,请动手!」小女孩说道。

众人眼前一花,老婆婆瞬间进退自如!只见小狗子站了起来,身上绳索断落在地上。

柳东义知道:这位老婆婆正是高手!

老婆婆依然站在小女孩后头,一语不说。旁观者谁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老太婆,竟然有如此身手。

小女孩说道:「你叫小狗子?脚伤有没有问题?想不想一对一,想不想报仇?有没有这个胆量?」

小狗子全身是伤,虽然小伤,但也疼痛不已,可是一听到「有没有这个胆量?」这还了得,在这可爱小妹妹面前,岂可示弱?拿起扁担,豪气万丈说道:「哪一个畜生先上来?」

郑大虎正想报仇,知道小狗子全身是伤,这个便宜岂可不占?手执晃晃单刀,恶狠狠说道:「让我来!」

「好!先找你开打!」小狗子先下手为强,扁担用力打下,只见郑大虎呆若木鸡,呆呆站着,反应似乎不及,被小狗子扁担打倒在地,昏死过去。

小狗子没想到这么顺利,乘胜说道:「轮到哪一个畜生?」

萧志才先前被小狗子扫了两下,岂可不报仇雪恨?话不多说,一刀杀了过来,只是身形突然停顿。小狗子趁机扁担横扫,又将他扫落在地!

小狗子也是讶异,今天武功怎么那么强?一招一个,不费吹灰之力。正想再逞威风,再打三两人。

只听到柳东义说道:「想不到我有眼无珠,竟然不认识你是何方高人?在下正义剑客,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只听到小女孩笑着说道:「我只是十几岁小女娃,不是什么高人。你究竟是什么畜生?不守信用,还敢称正义剑客?可耻!」

柳东义怒声道:「我不和你这个小女孩计较…」

「畜生不和我计较,只会和小狗子计较?欺负不会武功的少年!果然畜生就是畜生!」

「可恶!」柳东义一巴掌往小女孩打了下来,可惜打了一半,突然肩头一麻,这巴掌再也打不下去。

小女生说道:「小狗子还不动手?他动弹不得,趁机会打个够本!」

小狗子扁担横扫直打,打了两下,突然觉得胜之不武。只见柳东义头破血流,于心不忍,说道:「我可以放过你!只要你说十次…」

柳东义急忙说道:「好!」

「既然你说好!说十次:『柳东义是畜生、柳东义是狗杂种!』我就饶过你。」小狗子笑着说:「我不会和你一样笨的。」

刹时,柳东义脸色大变,不知如何是好?

「得饶人处且饶人,小狗子果然是好汉子,既然不打落水狗,也不用这口舌便宜,放过他这次,好吗?」老婆婆温和说道。

「好!看在好心婆婆和这位美丽小仙女面子,原谅他这次,等我练好功夫,再找他报仇!」小狗子恭敬对着婆婆和小女还说道。他知道小女孩不是普通人物,特别尊称他为小仙女。

柳东义狼狈说道:「你们是谁?有胆留下姓名。」

「啪!啪!」两声,老婆婆瞬间又是前进、后退、挥手,动作一气喝成。柳东义脸肿得像猪头,牙齿掉了三颗。

「记住!我叫龙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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