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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优势富集效应·实践(2)

2·一步领先,凸显了周庄,淹没了上海周边的江南小镇

你到上海去参观、旅游、学习时,可能会有人说,上海旁边有一个非常着名的江南小镇—周庄,你非去不可。上海同济大学的风景规划设计专家跟我说:“我可以告诉你,把上海及周边地区的地图打开,以上海国际饭店的大厅为圆心,扇形画圆125公里,在这个半径范围以内,原则上可以发育出不下二三十个类似于周庄这样的江南小镇。”

在上海周边,确实有很多具有水乡风格的地方,比如七宝、同里、朱家角,等等。当时,它们和周庄都差不多,但是现在呢?除了上海人还知道一些,从全国、全世界范围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道理很简单,周庄把它们淹没掉了。

其实,周庄本来在起点上没有比这些小镇好多少,只是在重要的历史节点上早一步冲出去了。原来它就是个小村庄。在粉碎“四人帮”之后,中国大地百废待兴,当时大家一样穷,一样脏、乱、差。但周庄先走一步,把墙粉刷一下,把瓦片洗干净,把明代江南首富沈万山的旧宅修一修,甚至把同济大学的陈从周—一个很着名的专门搞园林设计的教授请过去:“这条路怎么修,这套房子怎么保护?陈老,你说说看。”

很多专家去了之后,把自己的思想变成了现实,周庄就这样越做越好。后来,有一个叫陈逸飞的旅美画家跑到周庄去画了一幅画,名字叫《故乡的回忆》。结果美国的石油大王哈默把它炒得那么高,甚至在他访问中国时,把这幅油画当做礼品赠送给了邓小平。由于画中描绘的是周庄的双桥,所以这幅画的名字也被改为《双桥》,寓意是架起中美人民的友谊之桥。联合国还曾选取《双桥》为首日封,并且专门出了纪念邮票,从此周庄开始名扬天下。

3·一步超前,造就了香格里拉

我上次到香格里拉,临走时,接待我的人说:“王老师,有个人要跟你见个面。”我问:“谁啊?”“齐扎拉,藏区很难得的一个有思想的人,你们聊20分钟也可以。”一见面我觉得值了,因为我又得到一个很难得的生动案例。

齐扎拉跟我说他们怎样最先向中央提出,把他管辖的迪庆藏族自治州下面的中甸县,申请改名为香格里拉。一个外国游客写了一篇游记—《消失的地平线》,里面提到东方有一个极其美丽的地方叫香格里拉,简直是人间天堂、伊甸园。但香格里拉到底在哪儿?现在游记作者不知何年去世了,死无对证,你说香格里拉在哪儿就在哪儿,而且说不定是他随便说的,也可能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但“香格里拉”的名气很大,这是一个巨大的旅游资源,很多地方都想把自己的县市命名为香格里拉,这样就可以带动旅游业的发展,但资源有限,齐扎拉最先提出改名,省里很重视,投资、专家论证、向中央申报,最后批下来了,现在旅游业获得这么大的发展,香格里拉简直比迪庆藏族自治州还要有名,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当初说,不着急慢慢来,20年以后再来申请改名,那么早就被人家抢去了。

(第3节)先者生存

我们都知道适者生存,这是一个伟大的真理,但是我今天要给它打个“补丁”。可以这样讲,我们人类、动物、植物,都是适者生存,只要适应就能生存下来。但是人和一般的动物还是有区别,人是主动的动物,人的“适者生存”不是简单的被动适应。特别在现今这样一个加速度时代,你说只要适应就能生存,那我问你:2007年中国的股市非常红火,上证指数曾经达到过6124点,当天晚上收盘,那些股评家肯定个个说好,说现在就涨到6000多点,明年是2008年,还有奥运会,那真是发大财的时候,说不定涨到8000点、10000点,大牛市来啦,快去买股票吧!那时候大家都疯了,我记得有一阵子,不要说做股票的人,就是不做股票的人也坐不住了,经常会有一些长久不联系的早期邻居、小学同学打电话来问我还能不能买股票。人家都在买,买什么涨什么。那时候你砸锅卖铁也要买股票,因为大家都说好了,你去“适者生存”买股票,结果是怎样?

等跌到1600点的时候,大家又都说不好了,特别是那些股评家,他们肯定会说,你看现在大小非、大小限都要上市,现在盘子大了,人家外国次级债,金融风暴、经济危机一触即发,将来不得了,可能还会跌到1000点,说不定600点都要跌穿,快逃啊!你在1600点抛股票,结果又是怎样?

所以这里提出一个问题—什么时候适应?我想提出一个最先适应者的原则。

为什么电脑键盘上的字母是现在的排列方式

美国经济学家布莱恩·阿瑟研究发现,打字机和电脑键盘的英文字母有一种特别的排列方式—键盘左上角的字母是Q、W、E、R、T、Y。上点岁数的人学习电脑时真是很头疼。A敲一下,B到哪里去了?C呢?这不是乱排嘛,一点规律都没有。

为什么这样排呢?告诉你,这种排列不是让你打得快,而是让你打得慢。那这种排列为什么会出现呢?原因很简单,19世纪的打字机是机械打字机,它有一个问题就是,有些字母不能连打,因为这些字母的使用频率高,而人的反应快,机器反应慢,按键还没有回弹,人又打上去了,所以老是打空。那怎么办呢?让机器快一点?但当时的技术水平又达不到。结果有一个叫克里斯托弗·斯科尔斯的人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好办法。他把使用频率比较高的那些字母放在边边角角,不太容易打到的地方,而把不经常用的字母放在容易打到的位置,这样一平衡,打字机好像不太会打空,反应也快了。于是,大家都说这个好,纷纷购买这种打字机。其实,这是一种错觉,打字速度总体来说更慢了,只是因为我们手指的反应慢,才会感觉到回弹的速度快。

这种情况有点像什么呢?有点像乘飞机。现在有些飞机场的航班经常晚点,而且晚点一两个小时也不通知你,等得你又气又饿。好不容易上了飞机,到了对方的飞机场还要等,1分钟、2分钟、3分钟、5分钟、8分钟……等那么长时间干什么呢?等行李过来。于是,有些人就生气了:“你们这个机场就不能够好好改革一下?下了飞机应该拿了行李就走,还用等这么长时间吗?”其实,他心里有气,只是出在了机场的身上。

平心而论,机场再小,物流都要通过几个节点,总需要时间。是乘客自己心急、肚子饿才会生气。结果有一个机场被逼无奈只好改革。怎么改?乘客下了飞机之后,机场派人举着小红旗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拐了七八分钟,拐到一个地方一看,行李都在那放着呢。看上去这个机场改革之后效率提高了—下了飞机拿了行李就走,1分钟也不用等,其实,是让乘客多走了路,与等行李的时间相比,1分钟也没有少。

前面说的电脑键盘上字母的排列方式也是一个道理,重新排列后反而打得更慢了,但大家却都说好。现在电脑已经普及了,而且1秒钟打100个字,也不存在回弹速度的问题。请问,有没有可能按照那种最先进、最科学、打得最快的排列方式重新排一下?不可能了。为什么?因为那些已经会盲打的人不愿意付出重新学习一套盲打的成本,这在经济学上叫做“转移成本”。

所以这种最慢的、最笨的、最违反科学的排列,就永远地把最先进、最科学的排列方式封闭掉了。这就是先者生存。

为什么英语会成为风行全世界的语言

1·在中国,你可以不学英语吗

企业招聘员工、孩子去学校读书,大多数情况下,使用频率最高的外语是英语。英语简直就变成了世界语。你不学英语、不会英语,就没有办法很好地生活,甚至像我这么大岁数的人都要学英语。

我上小学时正逢“文化大革命”,折腾了几年也没有怎么读书,后来就到江西插队去了,这一待就是8年。结果8年下来,我学了一口地道的江西话,回城后又要学英文。学校领导说:“我们有一个访问学者的指标,你挺适合的。”我说:“好。”“不过你得考英文。”一听要考英文,我就说:“那不行,不行,算了,算了!”没过多久,学校开始评职称,领导说:“你评吧!”我说:“好。”他说:“那你要考英文。”什么?又要考英文啊?我说:“我这么大岁数了,记不住,怎么考?”“那不行,一定要考的。”我说:“我江西话说得挺好的。”他说:“江西话不算。”我说:“江西话不算?早知道我当时到美国插队了。”现在到处都要说英文,你有什么办法?

不要说我了,就连我爱人看《新民晚报》—老百姓的报纸,都看得不顺。为什么?里面有很多英文单词都是不解释的。

走到南京路、淮海路、王府井一看:WC—这是哪个办公室?你看,到了什么程度!谁敢不学英文呢?

2·日本人为什么欣赏英语说得好的人

不但在中国要学英文,全世界都一样,比如说日本。我们中国的漂亮女生到日本去,如果能讲一口流利的中文就别想找到工作;如果能讲一口流利的日语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因为日本人全会讲;但是如果能讲一口流利的英文,他们就会“嗨”、“嗨”地向你弯腰,认为你不得了,深不可测。日本人讲英文讲得比较难听,因为他们的舌头扁扁的,卷不过来。不像我们中国人,本来普通话、北方话就要卷舌。英语也一样卷舌,所以中国人说英语比较好听。

我有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全世界有没有开过大会,让大家表决一下,把某一个国家的语言,比如英文作为世界语言来使用?好像没有听说过。但是你看,英文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它是那么强大,就像秦始皇统一六国、统一度量衡、统一文字一样,成了梦想统一全世界的语言了。

第二个问题是:全世界几千种语言中,英文也许最科学、最好听、最容易学……应该至少有一条吧。一条都没有,那它怎么能占领这个市场呢?但是,你如果这样说的话,说法语、德语、俄语、西班牙语、汉语、日语,乃至希伯来语的人都不会同意。凭什么你的是最好的,难道我的语言没你的好听、好学,没你的科学吗?这是讲不通的,对不对?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从我的假设去解释,就是因为英国比别的国家早搞了40年工业革命。什么是工业革命?就是低成本、流水线、批量化、传送带,这是工业资本的圣经。工业资本就是靠这4条打败了农业社会,把性价比最好的产品送到了农业社会的餐桌上。如果打不进去怎么办?那它就用战争作为载体,打破你延续了几千年的城墙,打到中国、打到印度、打到美洲、打到澳大利亚……打到那么多的国家。一个后遗症就是:英语也就跟着它扩张。今天的国际互联网上,90%以上的网页的语言都是英语。还有哪一种语言能和英语相抗衡呢?40年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是很短的一刹那,但那是工业革命的40年!关键的40年,英国人抓住了。所以,我们经常说这样一句话:“人生道路漫长,但是关键几步要走好。”

有些企业家在听我讲课的时候,会突然间问到这样一些话:“王老师,改革开放这30多年来,我看到中国很多的企业倒闭了、失败了、完蛋了,请问有没有教训,你能不能归纳一下?还有很多企业成功了,请问有没有诀窍?”我想套用俄国作家列夫·托尔斯泰的一句话的意思:“改革开放这30多年来,我看得很清楚。很多的企业倒闭了、失败了、完蛋了,各有各的不幸。也许是家族企业吵架分家,也许是战略的失误,也许是贪污腐败……我根本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原因倒下去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这30多年来,所有成功的企业都是相似的,它们在每一个重要的历史节点上,做得最好,反应最快。这就是结论。”

(第4节)节点超越:抓住第一时间

提到历史节点,我们来看一个理论。这是复杂学研究的一个新的理论,是一个显学系统,部分研究也能证明我的假设。这个理论就是:

在分子这个层面上,所有的活细胞都惊人地相似。

其实,人和人之间、地方和地方之间、企业和企业之间,本来没有太大差别。在起点上,人和黑猩猩在基因层面仅仅相差1·23%。差别是怎么形成的呢?

在整幅基因蓝图中,哪怕是一个微乎其微的变化,都足以给整个生物体带来巨大的变化。这儿或那儿,很少几个分子的移动,就足以产生棕色眼睛和蓝色眼睛、体操运动员和相扑运动员、健康的身体和镰型血球性贫血之间的区别,而更多一些分子的移动,在经过千百万年的自然选择之后,也许会产生人类和猩猩之间、无花果和仙人掌之间、阿米巴变形虫和鲸鱼之间的区别。很小的机会能够被扩大、利用和积累。

也许在进化的起点上,本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但到了终点,竟会形成如此大的距离!就像20多年前,你还在事业单位当个副科长,每月拿100元钱工资,就像只待在树上吃桃子的猴子。隔壁老王怎么样?纺织厂倒闭了,几十万纺织工人下岗,他也下岗了,下岗之后就下海了,像只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走的猴子,尽管走的姿势不太对。你本来待在树上有桃子吃,挺神气的,可后来一看:“那只猴子怎么不爬了,开始走了,走到哪里去了?”这只猴子一走,说不定就会进化成人类了,历史上总有一只猴子是这样走出来的。

你看,20多年前你们两个小兄弟都很穷,而现在隔壁老王已经拥有了一个8000万元甚至8亿元的大企业,你每月才拿2000元钱的工资。本来没有太大差别,现在差到哪里去了?所以,系统发展的起点和节点是非常可怕的。

有一次我在浙江讲课,有的企业家跟我说:“王老师,我们现在创业难啊!”我说:“怎么难?”他说:“现在租地,几乎所有的地都冻结了,而且价格那么贵,不像以前了。过去我家隔壁老刘8000元钱一亩,就从农民手上拿来那么多地,现在20万元都弄不到。”

倒退30年,中华大地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几乎全部是穷光蛋,几乎没有一个万元户,但是,仅仅过了30年,我们现在放眼望去,人和人、企业和企业、地方和地方之间相差十万八千里,为什么?凭什么?

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安德森(PhilipW·Anderson)曾经说:“最初的微小变化可能导致全然不同的结果,简单的动力能够产生令人震惊的复杂行为,少量的物质所能够产生的特定模型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历史到底是怎么样进化而来的?我举个简单的例子。

有一年我女儿中学放暑假,下个学期要开始学化学了,打个电话给我的侄儿:“王小康,我要学化学了,有没有诀窍?能不能教我一招?”王小康回复她说:“王小亭,有,下个学期开学以后第一次化学考试,争取全班第一名。”说完就挂电话了。我女儿一听,什么?没啦?怎么拿到第一名,具体办法怎么不说?女儿好像不开心。我一听,立马觉得有道理,就跟女儿说:“真有道理,你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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