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曹洞十三刀的第五刀少商尺泽江流平日练的纯熟，使出来一声大喝摄人心魄。今日临战却是使的不见效果，运转不灵。刀试运到一半就停顿下来。这围攻的山贼见这难得的机会一齐猛攻，刷刷，眨眼间江流身中数刀。
琇莹看着江流中刀，手底越发的加紧。那掌旗山贼看到江流受伤顿时哈哈大笑。掌中三次熟铜棍耍的水泼不进，像个橡皮糖一般将琇莹死死缠住。
“小娘子，我看你身段放风流，武艺高强，不如就留在这歇凉岗予我们做个压寨夫人。我们榜爷号称乌龙山之狼。威震江湖。岂不快活。”
“呸，不要脸面，什么乌龙山之狼，我看是歇凉岗之犬吧，被人逼的如丧家之犬，也敢号称乌龙山之狼。”
“这你就不知道啦，这个狼，是色狼之狼，看到如姑娘你这般美貌之女子，我们榜爷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今天也是榜爷不在家，要不他都是亲自过来了。”
“一张臭嘴，今天定是不能饶过你等，不然以后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祸害。”
“啊哈哈哈，你们能过的今日晌午再说，我们只是巡山的一路，半个时辰不见回转就有人来接应。”
琇莹听得山贼言语大惊，“江流，贼子们的援兵要到了，要抓紧了。”
江流心下焦急，把心一横，一招八荒六合，紧接着少商尺泽，气沉丹田，只听场中一声大喝，山贼一愣，两个头颅刷提飞起。江流手起，刀落，一招横扫千军，斩去两个山贼之首。余下的山贼被打蒙了。还没反应过来，江流又是刷刷两声，剁了两贼。
掌旗的山贼眼看江流瞬间杀了四个手下小毛贼，知道今天是死期。尤做困兽之斗，江流上前与琇莹两人联手。
“两个打一个，枉称英雄好汉。”掌旗山贼道。
“你们欺负手无寸铁的百姓的时候怎么不想起英雄好汉呢，对付你们就不要讲公平正义。我们是替天行道。”
江流对琇莹道“你暂且退下，今日我来替天行道。”
琇莹虽然不满，也还是依言退下到一边过给江流压阵。
“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今日也不做那以多欺少之事，你刚才说马上就有巡山的山贼前来接应，如果我杀不得你，那就恭喜你今日逃得性命。”
那掌旗山贼刚才明知必死，这会听得江流言语，顿时去了必死之念。手下留有三分余地。只想着拖延时间，等到伙伴前来接应。
江流依着刚才连杀四个山贼，这会杀气正盛。第六招:中冲曲泽。掌旗山贼不及防备被江流一招枭首。
琇莹看到大惊，拍手喝彩。“江少侠果然武艺高强，杀贼如切菜砍瓜。”
江流脸色苍白，刚才杀人如斩麻，这会五张六腑翻江倒海。干呕不止。
“第一次杀人？”
江流连连点头，招个斜斜的树干倚了，疲惫不堪。琇莹收拾了山贼，扶着江流匆匆离开，寻来马匹，也不回昨天过夜处，找个僻静山谷歇息。
晌午两人生火煮茶，吃了点干粮。江流还是脸色苍白，两手冰凉，不时颤抖。下午两人依旧停在山谷，江流睡在树下，琇莹守着，看着江流睡梦中时浑身颤抖大是担心。晚上天黑琇莹外出打猎，猎回来两只野兔，两人剥皮到火上烤了。
江流依旧脸色发白，胃口大好。一只烤兔子吃了大半。暮春露水重，深夜寒气逼人，两人烤着火，小口喝着茶。江流拿出刀来，篝火之刀到身上血痕依稀可辨。
江流磨刀，茶水洗刀。
长刀被茶水洗净，心却洗不净。
很多年前有一天雁门发大水，有个铁匠在小河边捡到一个木盆。木盆里有个小男孩。铁匠收养了这个小男孩，他把这个小男孩养大。等到小男孩七岁的时候铁匠就教他打铁。铁匠有个女儿，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名字叫仙儿。铁匠对那个男孩很好，他把打铁的技术全都传给男孩。他还想把女儿也嫁给他。
“那个男孩就是你。”
“是的，我名字就叫江流，就是顺江流下来的。”
“你师傅想把他女儿嫁给你，她的名字叫仙儿”
“他是这样说的，不过他要挣很多钱，他说仙儿很能花钱。”琇莹手上的茶洒了出来。
“像我这样的小丫鬟就是没有人喜欢，都没人替我存钱呢？”
“我也只是个小铁匠啊，而且武功很差劲啊，你看我还欠着月狸师兄那么多银子，要还很多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存够钱啊。”
琇莹脸色不太好：“不要着急，你不用着急还钱，月狸师兄不差钱。”
“欠钱的滋味不好受啊，而且还欠那么多，夜晚不好睡觉呢？”
“那也不用着急。睡不着多难过呀。”
“谁说不去是呢，仙儿都说了，神仙都怕睡不着，凡人更怕了。我跟你说仙儿是双月庵的弟子，武艺高强，像这歇凉岗的二当家三两招就搞定了，而且人也长得漂亮。她说整个双月庵的人都喜欢她。”
琇莹神色黯然，江流说起仙儿就停不下来。一时琇莹不再言语，江流一个人说个不停：
小时候有一年夏天，中午的时候仙儿趁着师傅睡着了，一个人偷偷溜出去玩，在池塘边跟小伙伴抓知了。那池塘边有一棵老柳树，有一年被雷劈了，树倒了，但是没死，第二年还发了新芽。这棵倒了的树伸到池塘上面好远。那天仙儿趴树上，一个没抓紧就掉到池塘里了，还好那时候池塘的水不深，自己趴上来了。
你不晓得，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都湿透了，也不敢回家，因为担心挨打呢。一个人大晌午的就站在太阳底下晒衣服呢，也不脱了晒衣服，就穿在身上，站着晒。
我问她，为什么不脱了衣服晒，她说那多难为情啊。其实那时候她很小呢。
琇莹也不答话，江流自说自话。也不知道火堆是啥时候灭的。江流醒来却是不见了琇莹，东西留下了好些，有牛肉，馒头，还有从山贼身上搜下来的碎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