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次的拍摄工作,还特意找了两个模特一起拍摄。拍摄进行的时候难免他们之间会有亲密的举动,看得我心里总是一阵一阵的难受,我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想要怎么样了,明明不可能了,却还是如鲠在喉,难受,折腾。
不过好在工作素养还是够的,我俺想自己还算是个很专业的摄影师吧,个人情感能分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最后一天拍摄工作结束了之后,我便和工作组打了招呼,接着一个人到街上游荡去了。
我的目的还是很明确的,先随便游荡一圈,然后给自己买个中意的生日礼物。对了,今天是7月25日,我24岁了。24岁,听起来好像还挺年轻的,可我总觉得自己的心理年龄早已不太搭噶了,似有超过许多的嫌疑。
有时候很感谢老天,让我这么幸运,在24岁已经拥有了许多对别人来说仍是奢求的东西;有时候也很怨恨老天,夺走了我最爱的人的生命。总之,生命似乎就是这样,得到,失去,总是不能太完美。
独自在街上走了很远,也拿着相机随手拍了很多的照片,发现街角有家陶艺品店,外表装修的很有味道,我饶有兴味地晃了进去。
老板冲我温和笑了笑,示意我随意,我回以微笑。发现里面的陶艺品都是纯手工制作的,非常精美,看得我挪不开眼睛。最后选定了几个陶人和两个陶艺碗,价格很是昂贵,因为相中了,想带回去作为礼物,咬咬牙也就买了下来。
刚步出店门,手里拿着店员帮我包装好的盒子,双肩包还来不及背好,却被人猛地一把抢了过去。
那人戴着鸭舌帽,抢了包之后撒腿就往前跑。
心中一凉,我想到我的所有证件都在包里,当下着急地赶紧抱着礼盒就追了过去,不想身边突然奔过去一个人影追了过去,比我快多了。
虽然速度慢是慢了点儿,但我还是玩儿命地追了过去。追了三个街口,我终于来不起了,抱着礼盒,弓着腰喘着粗气。
突然,双肩包诧异地突然出现在我眼前,还晃了晃。
看来是遇见好心人了,我惊喜地抬头一看,想要表达谢谢,却发现好心人竟然是尤泽。
他好看的脸颊之上戴着墨镜,但是嘴角却扎眼的红肿一片。
原来,他是在追到那个小贼的时候,跟小贼殴打了一架,那小贼还有帮手,二对一,自然是不公平,尤泽吃了亏,那两人见他死都不撒手,怕警察来了,只得放了手。
我们到塞纳河边停顿了会儿。
我咬着唇,半晌,还是先开了口,“谢谢你。”
他没说话,嘴角抽搐了下,似乎很疼的样子。我感觉像是自己挨揍了一般,心里难受得紧,赶紧又说,“去买点药擦擦吧。”
“不用。”
可能感觉语气有点生硬,他又补了一句,“我没事儿,别担心。”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得作罢。
“生日快乐。”良久,他突兀地说一句,我却愣了半天。
半天,扯出一抹略显尴尬的笑,“你还记得?”
“怎么忘得了。”他说得很自然。
我不自觉伸出手抹向脖子,链子下是四年前我20岁时候他送我的戒指。只是戒指此时被我的衣服挡住了。
苦涩地笑了笑,心想,我该说什么?谢谢吗?却只能嗓子干涩地呵呵笑了笑。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他偏头望住我说,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神,我看不清。
放下手,我侧头看向他,此时阳光灿烂,映照得塞纳河波光粼粼,那光又折到他的脸上。
“你问。”
如果换作今天以前,我一定不会好言好语,今天,他才拯救了我,我还明白不能做白眼狼的道理。
“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我看着他的脸,很严肃,却看不见被墨镜遮挡的眼睛。
我没有说话,他似乎有点着急,又追问一句,“是因为地震时候我没有……”
他没说完,我便截断他,“不是。”
这时,他取下了墨镜,眼里全是疑惑。
见他如此,我不禁怀疑,也许当初只是个恶作剧?想罢,又觉得不可能。
我抬头看一眼蓝得透彻的天,万里无云,是个绝好的天气,才缓缓说道,“都过去了,我们不是该向前看吗?”
“所以你已经向前看了?”他反问我,语气里却有一丝火药的味道。
我不看他,继续望着天空,幽幽说道:“重要吗?”
说完我转头看向他,他的肩膀耷拉了下来,是一种挫败的感觉,也许是受伤?我无法理解。
叹口气,我说:“回去吧,我累了。”
抱起地上的箱子,迈开步子,走了一截,突然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吼道:“重要!”
心颤抖了下,却没有停下步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房间门铃响了,打开门,门外却没有人,以为有人恶作剧,刚要关门却看到了地上有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诧异地拿起来,又看了看,走廊上没有半个人影,只得拿了盒子关门走到床上坐下。
犹豫半天,还是打开了盒子。
看见那绒盒的时候我呆住了,它是那么的眼熟。
手不自觉地开始抖动,盒子的旁边是一封信。
“宁宁:
生日快乐!
这个戒指我一直留着,因为它是属于你的。如果向前看你会快乐点,那么我希望你永远快乐。我回韩国了,再见。
---尤泽 ”
戒指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心,却再次迷茫了。
至此,到拍摄结束,我们除了工作再也没有多说一句什么。
又是一年,光阴真得太快,忙碌中它又奔走了好大一截。
六月的时候,韩国媒体收到了一则爆炸新闻,当红大明星尤泽订婚了。
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我正是下班后躺在沙发上惬意地翻看杂志,听新闻,啃苹果。新闻一报道出来,只觉得心脏一阵紧缩,脑海里“嗡”的一声,手里拿着的苹果滑了出去,滚到了窗户边。
新闻里,他带着美丽的未婚妻来到了媒体前,他搂着她,她笑得一脸幸福,一副郎才女貌的样子。只是我却只觉得碍眼,碍眼极了……
他的未婚妻我是认识的,说认识也不恰当,只能说我是见过他未婚妻的。她就是我当初收到的照片的女主角。
冷笑着,心脏紧缩着阵阵发疼,原来从来没有什么误会不误会,一切都是真的!
呼吸越来越困难,脑子也越来不清晰,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又是在医院里。
没睁开眼便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是贤宇正在和医生在一旁压低声音交涉着,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想是怕吵醒我吧,索性也懒得听了。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和医生交涉完了,立马走了过来,发现我已经醒了。
我睁着眼,木然地望着天花板,心脏已经麻木了,没有回贤宇的话。
“安宁,你说话,你说话给我听听。”贤宇担忧地一直念叨。
没有一点说话的欲望,没有回他的话,还是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倒也不放弃,一副担心语气,继续念叨:“安宁,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心里叹口气,只得哑着嗓子开口来杜绝他的滔滔不绝,“我真的没事。”
“哎哟,你吓死我了,能说话就好,你知道不知道,我敲门半天你不开门,打电话你也不接,真的吓死我了,还好我机智地记得你家密码,要不然……哎……”
我已经懒得管他怎么会无耻地记得我的密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