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在里面吗?”声声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沉睡中的樱紫烟,迷迷糊糊中醒来,见是一片昏暗,忙翻身坐起。
“啊呃····”浑身上下传来的痛楚让樱紫烟顿时清醒,滑落的锦被下面是自己光裸的身躯,肌肤上全是青紫瘀痕,虽然没有经验,但身体某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清楚的让她明白自己经历过什么,霎时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恍惚中手边摸索到自己的衣衫,忙颤抖着穿了好久才勉强穿上,踉跄着爬下床,却因全身虚软无力摔落在地。努力撑起手臂爬到桌旁,点上蜡烛,瞬间房间透亮分明。
环顾了一眼四周,只见房内只有自己一人,樱紫烟彷徨失措的呆坐着,视线落在一旁不远处的梳妆台前的一面铜镜上,看到镜中的女子柔媚如水,满目含春,粉颊泛着一抹迷人的潮红,红唇微肿,泛着诱人的光芒。
这····这是自己吗?樱紫烟轻抚脸颊,不敢置信的望着镜中的自己。眼光瞥到一旁的银盆,快步上前用冰冷的水冲洗自己火红的双颊。
看到镜中自己脖颈处密密麻麻的斑驳痕迹,一路往下延伸,一把抽过木架上的面巾狠命的揉搓,整个脖子都被搓红了,还是没有减轻一丝痕迹。
忙往床上冲去,拿过外衫紧紧的裹住自己的身子,双眼却被床上的一抹鲜艳的殷红刺激的震惊住,全身发软的跌坐在地,双手紧紧环住自己的身子,断断续续的激情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女人的娇吟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在耳旁回响,顿觉浑身刺骨的冷意袭来,不住的颤抖。
“公子,你在里面吗?我是雪姬,公子····”门外传来雪姬担忧的呼唤,却一直得不到回应。
就在雪姬以为房间没人准备离开时,房门打开来,已然是穿戴整齐的樱紫烟。
“公子,您怎么跑这里来了?我还以为您已经走了呢,但他们都说您没离开过。”一见樱紫烟安然无恙,雪姬松了一口气。
听闻雪姬的话,樱紫烟身子一震,忙回头看了看房间,再看了看隔壁的,脸色瞬间煞白,身子不由的倒退了一步。
“公子,怎么了?”雪姬见樱紫烟苍白的脸色,忙上前扶了一把。
“没···没事,我睡着了····”出口的声音却是沙哑异常。
“您看,嗓子都哑了吧,下次万不能再喝这么多酒了,伤心又伤身。”雪姬不断的说着,樱紫烟却一个字也再听不进去,抽回自己的手往楼下走去。
见樱紫烟失魂落魄的样子,雪姬以为她心情还不好,便闭嘴不再啰嗦,目送她离开,秀眉却轻拧,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刚才似乎是有人故意把她支开,雪妈妈找她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怎么回事?”昏暗的房间内,一跪一站的两人低着头,头顶被阴冷的气息笼罩,面对上方坐着的凛然的男人,大气不敢出。
“我那天说的什么没明白么?为何她还没死?”还爬上了他的床,皇甫少麒阴沉着脸,凌厉的目光仿佛把把利剑射向跪在地上的锦瑟。要不是看在她从小便跟着自己的份上,就该了结了她。
“属下知罪……”锦瑟忍住满眼欲滴的泪颤声请罪道。
“主子,那个人……身份有些特殊,为了不给主子带来麻烦,属下才阻止了锦瑟动手。。”一直沉默不语的单语突然开口道。
见皇甫少麒隐晦不明的眼眸望向自己,单语忙继续道:“她是大明皇帝几个月前收的义女长乐郡主,听说深得皇宠,若是她有何意外,只怕大明皇上不会轻易罢休,定会追查到底。”
“长乐郡主?哼。”皇甫少麒轻嗤一声,仿若根本不屑她的身份。
“那你的意思……这么点小事你们都不能做的干干净净吗?”寒眸一扫,锦瑟和单语都不禁身子一紧。
突然,女人在自己身下柔媚的模样浮现脑海,皇甫少麒俊眸一缩,低嘶一声:“该死。”他怎么会想到她了?
听闻主子的低咒,单语眼角一抽,忙躬身双手合拳作揖:“属下这就去办。”
“回来。”正准备打开门的单语顿住身子,回眸望向突然唤住他的主子。
“这事还是等过了年夜宴之后再说吧。”也只不过一瞬而已,皇甫少麒早已稳定心绪,凝神道,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距离大年夜只剩一个月时间,只是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跟雪妈妈交代一声,日后不准她踏入红湘院半步。”冷冷对地上的人丢下一句,皇甫少麒高大的身影瞬间消失在房间。
“是。”虽然人已不在,锦瑟还是恭敬的应了一声。
脑中却想着昨日的事,她将下了药的酒给昨天那男人灌下,并将另一杯放了药的酒放桌上,让人将雪姬支走,并故意将人引至自己的房间,而自己特意出去做其他的事去,免除自己的嫌疑。听安排的丫鬟禀报说在门外听到了房间不寻常的声音,想必事成了。
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别怪我,谁让你染指不该碰的男人,这就是你的下场,不对,还有最终的下场,只是让你多活几天而已,不过也正好要让你感受下自己清白被毁的痛苦,堂堂郡主,在妓院被人当做姑娘夺去清白,恐怕她此刻正生不如死吧。
欧阳宇凡挺拔着身姿立在烟雨楼前,身前离叔躬着身子拦在他面前:“王爷请恕罪,郡主交代谁都不见,请王爷见谅。”
“郡主怎么了?”欧阳宇凡俊眉一拧,寒光射向低着头阻拦他的离叔。
离叔感到头顶的强大压力,却还是弯着腰坚定的拦在欧阳宇凡的面前,阻止他进入樱紫烟的烟雨楼。
“回禀王爷,奴才也不知,郡主只交代不许让任何人踏入烟雨楼半步。”
“离叔,郡主也许愿意见王爷的,您还是让开,您也不想郡主继续这样下去有什么闪失吧?”屏儿匆匆赶来,劝着不明事情缘由的离叔,继而转向欧阳宇凡恭敬禀报道:“郡主自昨日深夜从外面回府后便一直将自己锁在房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奴婢也不知,真是担心死人了,王爷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欧阳宇凡睨了眼退至一旁的离叔,一甩衣摆,跨步而去。
“不许进来。”刚走到房门口,里面便传来一声娇喝,欧阳宇凡步子一顿,沉声道:“是我。”
半响不曾等到回应,欧阳宇凡伸出手,准备推开房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俊眸一沉,朗声道:“你不开我撞进去了。”
“我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你走。”屋内女人中气十足的叱喝让欧阳宇凡担忧的心安了不少,至少人应该没事,只以为她是生气昨天自己的态度。
便放缓情绪,柔声道:“你先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不要,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干脆利落的回绝,让欧阳宇凡脸色一凛,闪过一丝尴尬,睨了眼身后的两人,屏儿忙扯着离叔离开。
“紫烟,你开门,我有话对你说。”深吸口气,欧阳宇凡决定告诉她如今自己心里的想法。
“改日再说吧,我现在真的不想见你,我想一个人静静。”她如今这个样子,没办法平静的站在他面前,若无其事的跟他谈情说爱。
虽然她是个现代人,接受开放的思想教育,但她还是有一定的保守原则,在男女之事上虽不至于一定要保留到新婚夜,但至少也是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跟个根本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人玩什么****还是个流连在烟花之地的人,能有什么好鸟。
万一那个人是那种歪瓜裂枣、龅牙黄齿、满身肥肉的人、·····想着想着,樱紫烟都忍不住想吐,想去将自己的身子再洗一千遍,哪还有心情出去吃饭瞎逛。
“····那好,本王明日再来找你。”许久不见屋内传来回应,欧阳宇凡静静站了良久,才转身离开。
直到房外没有了声响,樱紫烟才小心翼翼的拉开门缝,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院落,便大开房门。
“郡主,您终于出来了?”樱紫烟刚伸了个懒腰,屏儿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欣喜的唤道。
樱紫烟忙收回身子,见只有屏儿一个人,轻抚了抚跳的欢快的小心脏,怒瞪了她一眼,轻斥道:“大晚上的,要吓死人的知道么?”
屏儿吐吐舌头,递上手中的托盘,笑意盈盈道:“郡主,饿坏了吧,快吃点东西吧,您都一天没吃了。”
一见到屏儿手中的食物,樱紫烟瞬间两眼放光,忙抓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她出来就是为了因为太饿了,找吃的。
“郡主,慢点吃。”屏儿把盘子放在桌上,将一碟碟美味的菜肴端出。见樱紫烟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