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353000000019

第19章 街唱

红灯。一排车乖乖地趴住,斑马线上两面的行人迅速相向走来。那排车如一队伺机的猛兽,匍匐着,目光很为犀利。不是吗,你看那些幽幽的车灯,照在那几双高跟鞋和裹着纱一样薄裙的身体上,亮得她们快走几步就别扭起来,像被看透了;那光又是耀眼夺目的。她们如是经历着堂皇的落跑,忐忑又刺激。

与她们相向走来的人群里,有三个人很是不同,其中还有个小孩。他们可以被看做错落有致的一个整体。因为他们有类似的脸——美丽的深眼窝,浓长的黑睫毛。车灯里,他们煞白的脸上,眼睛更美了。两个大人眨了眼,用浓重的睫毛荡开亮光,往那群“出逃的公主”身上抛去了笑意。口哨短促伶俐,能滑进你身体,又一溜烟儿了无踪影。

于是笑声冒出来。几个娇滴滴的声音冒出来。“快瞧那几个,多深的眼窝。”

姑娘们看着三个深眼窝,从她们面前捷捷地走去。她们被抛在身后了。他们继续走向对面。斑马线就正对着“广州百货”的南门。门口几排铁杆的售货车上,是过季打折的衣服。顾客摇着头将手里试过的裙子还给售货员。这个懒洋洋的售服女人接过来,夹上衣架,右手将铁杆的一排衣服“哗”地一推,空出一个大口子,把那裙子狠命地挂上,又“哗”地推回来。它们颤抖了一下,便急急停住。掉了价的它们,像一窝的囚徒。贴着另一面墙,王震龙凉茶、一口香炸鸡、欧罗巴咖啡和麦当劳甜品屋,一字排开,都是塑料彩色灯箱,四方的窗口。炸鸡的是橘红,人最多,都举着竹签。凉茶采用传统的制冷机,六个透明白塑料桶往上翻腾着泡泡。火麻仁已经剩下一指高了,树根色,酸梅汤则才刚刚加满。

他们三个,拐去百货商场的侧面。这里的局面整个扭转了。那边生动明亮的水果糖广告带着风味变做黑灰的铅笔画。电讯商铺整个蓝蓝白白,却并不干净。入口处白底黑字的宣传单落了一地。窗户上的大幅宣传画拥挤着,各路明星在手机中间卖弄风骚,大约都是那几个风情简约的动作。隔过几个卖头绳、发卡的地摊,远处几张长木桌和两面塑料挂墙组成了杂货卖场,入场者一人执一个塑料网筐。一个人高站在凳上举着塑料喇叭:“不可错过,全部两元!一律两元!”他一面也提防着偷拿的人,热情慷慨的嘴和谨慎吝啬的眼,调和在了一张脸上。宽阔人行道的对面,是市政宣传广告,“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之类。以它为中心,整齐排列了两组擦鞋的队伍。统共十来人,清一色的折叠木条板凳上稳着座客。擦鞋人是更矮一点的塑料小凳。整体看来,砉砉剌剌,起来坐下的,生意兴隆。再往前,就靠着大马路了。在这就要踏进车流的窄地,此时围了几圈人。

那三个深眼窝的找到了福地,凑过去,踮着脚。

一个背着手散步的中年人也凑过去。他当是刚从木条板凳上起身的,洁净的鞋,在他懒散的脚下,很是尴尬。他倒不觉得,拉着嘴角,让那因好奇而上挑的眼睛变得多了几分洞察,然而更显八卦。虚着眼往人缝里瞧了一眼,他“哦”了一声,惊奇看见的不止一个,都垂着头,头发也没有想得那样长——原是在繁闹中讨生活唱街歌的。他从人缝里拔出眼光——那不是他喜欢看的,但他仍旧舍不得离开。于是,退出来,往右边走几步,若有所思地微点着头,看着身边听歌的人。

又聚来了一些。

那几个“流浪歌手”都很年轻,也不像真有过“流浪”的凄凉。倒是像很老实的孩子,笨头笨脑。于是也怀疑他们的笨手笨脚。怎么还不开始呢?唱街歌的大约意识到需要开始,然而还是觉得无从开始。刚才只是一片靠街的平地,这会儿人多了,骤然就是舞台。已经众目睽睽,唱街歌的他们,头更低了,怕见人似的。终于,中间的那个拨了几个闲音。三个人偷偷地点了点头。音乐从嘈杂的市声里渐渐析出,音符如一列桀骜的贵族,紧紧地聚集,它们只和它们自己在一起,奋力地远离地面,往上走去。

有个女孩听得倒是认真——《爱的罗曼史》,是与她某个恋爱相关的曲子吧。她满脸的惆怅,虽然至少有一半是自己为生活添加的戏剧味。然而她真听进去了。她的思路跟着那缥缈的音符——她听到两条并行的旋律,矛盾极了。上面是诉说、争辩,而下面,是一只抚慰的手;上面是一个严酷的事实,下面却跟着无法摆脱的情感的暗流;上面是委屈地、决绝地前行,心碎而步子不稳,下面是紧紧跟着的规劝。她深喘了口气,换个姿势,用右手托着腮。她看到了他们的手。似乎,一个旋律来自左手,一个是右手;一个是若无其事,一个是心已惶惶。

一支曲子结束了。她看着吉他手将五指并拢安慰颤抖的琴弦,抱着它。它刚哭过。他的手里握着它的心跳,而它终于平静下来。

有个背着手的,正努着嘴望着这个女孩。他努着努着,遇到精彩处,将牙咬住下嘴唇,眼睛瞪起来。那个孩子——美丽的深眼窝,浓长的黑睫毛——在女孩身后,他上身左右摇晃着,头在姑娘的腰间一左一右,扮做一个调皮张望的童样。而他的右手,正轻巧地拉开了女孩腰边的白色小挎包。他甚至在拉那金色的链子时用大了力气,那包被荡得高高的。那童样的深眼窝,大约也觉出了惭愧,挤眉弄眼地,终不能拉开。只好用了另一只手托住包,仔细地拉开了口,又伸手把一个如修长眼睛图案的酒红色钱夹扒拉出来。背着手的看傻了,是折服于技巧,更是感叹人知觉的麻木!那童样孩子,正要用两个指头把钱包夹出来,女孩却突然举起了手来。

童样深眼窝一愣,急忙蹿开了。

女孩是举手鼓掌。她已经回过神来。音乐里的沉思,似乎促成了她某个决绝的念头,她并没有去往音箱前的铁钵里放钱,只叹了口气,转身走了。背着手的散步的,望了人群,又很不屑地一哼,但终归化做一个呵欠。他眨了眨这呵欠下的眼睛,世界就又清楚了一些。

铁钵里哗啦啦有了十几响。原来一个人丢进了一大把一元的硬币。也并不是他的慷慨,只是那响动很有气度。那几个歌手连忙哈了腰。“唱一个呀!别光弹啊!”给钱的很大方地说。“您想要听什么?”吉他手很诚恳地问。这一问,都看着他了,刚才的大大方方,在瞬间消失。他脸上一红,“你,你随便了,唱个什么就行。”那吉他手倒显得镇定,或许还是木讷,更或者是进入了他的语境——有关音乐。于是他很仔细地想了想,说:“那唱个《你背着我爱别人》好不好?”撒硬币的那个脸更红了。吉他手的问话,像在数落他的一项罪名一样。“好,好好好……”他僵硬地站在铁钵前,显然这一支歌与他关联起来。他不能像之前一样吊儿郎当地颤着腿听了。他一定后悔了自己的多嘴,也预备听完后就离开。

背着手的那个,也觉得有歌词听起来带劲一些。一唱起来,他明白曾经听过咧,有几个地方还能跟着哼哼。“最心爱的情,却伤害我最深,为什么你背着我爱别人……”歌手唱得愁眉紧锁。背着手的,晃着脑袋哼着,如同唱京剧。

“小崽子,偷东西!”突然,靠外一层的人群里躁动起来。一个胖女人一把抓起那深眼窝的童孩的手——扒手。“叫你偷!叫你偷!”女人的嗓子极明亮振奋。自然,她的手掌也很有力的。那深眼窝并不躲,只定定看着女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女人更气了。“你看着我干吗?你还敢看我!叫你看——小偷!小偷!”她先是打他胳膊,一路打到侧脸上。深眼窝的孩童终于微低了头,看着地面。女人拉着他,他很省力地歪向地面,像一枝垂柳。女人不依不饶。他叹了口气:这也不是没遇到过,她还能怎样呢。为着她的执著,他索性一动不动地挨打,似乎还兼顾着听起歌来。

“哦……软弱的灵魂,已陷入太深……爱情充满残忍我却太认真……被摧毁……”

女人仍旧在叫。她反复那几句。场面也没有变化。还是流浪歌手的歌声占了上风。

背着手的人,是很明了情况的。他才不像没见过事儿的人,只知道看这孩子。他往人圈几米外的花坛边觑了一眼——那两个大深眼窝的站在那呢。他们嘀咕着,一边时时看向人群,一边低头微笑。点着烟的那个能看到脸,他正抽了一口,低着头默默地笑。他们一定听到那女人是厉害的,似乎一直不肯放手。背着的那个有些沉不住气,往后扭了两次头。点烟的狠狠皱着眉,严厉地瞪了他,又弹弹烟灰,很快将脸色舒缓,又笑起来。

女人还不甘心,又提高了声音。她现在不光恨这孩子了。她开始烦恨这个世界了。她被偷了,这样天大的事,可别人都如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平静,一如往日——“唱,唱个鸟呀!”她要世界都不安宁。“你,你还要这手做什么!伸到别人包里拿东西,啊?叫你偷!叫你偷!”她灵机一动,“走,去派出所!他妈的,去派出所。”

“哞成年咧,哞用咋。”一个本地人很不识趣的风凉。他可能是真想听歌。可她扰了他的听歌。“流浪歌手”正唱得撕心裂肺咧。

“没用?下次偷到你看有用没用!”

那个本地人,不屑地看看被偷的女人,说了句什么,绕到了别处。

音符们手挽手,也胆怯了。战战兢兢延续了几律,终于缩回去。鼓声空撑了几拍,也终于停了。女人终还是站在了舞台的中心。所有人都看过来。那些目光认真而挑剔:你要给我们看什么呢?不就是偷嘛,多么常见哦。女人在睽睽的目光里,有些无奈,有些不知如何新鲜出别的动作和词语。她不是消了气,而是拿不出新的精彩来,只好很委屈地叫了声:“滚!”就松了手。童样的深眼窝,没防备这突然的释放,竟栽倒在地上。四周有了笑声。他急忙起身,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很滑稽的样儿,他耸耸肩,将衣服正回来。只是感到有无数的目光,像蚂蚁般爬满他的背影。尔后,他走起来有些踉跄,然而恰似一个九死一生的英雄了。

人群有些散了。

三个歌手茫然地立在那儿。中间的踢了踢缠在脚上的线,音箱就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那孩童的深眼窝,继续往前走着。他早离开刑场的地界了,然而头仍旧蒙蒙的,鼻梁、眼睛和额头,拧在一处,眼光定定的,似乎眼前的空气太稠,一眼望去就黏住了。耳朵嗡着,周围一圈空气沉甸甸地托着他。这会儿,他整个身子仿佛只有一个头,被一股气力悬着,一漾一漾的。于是,惶惶然,他不知道步子走对了没有。他看到一丛丛金脉爵床,一动不动,心事重重地望着天际。走过炭火旺盛的狭长烧烤炉,走过一地黏黄的菠萝蜜推车,走过糖炒栗子……又开始冒汗了,背上也又零星地刺痒了,如一些不可琢磨的焦虑。可走着走着,他却似乎高兴地循着这焦虑找回了躯干。这乱哄哄、热烘烘的世界,又渐渐化开了黏稠的空气,亲近起来。

然而他,还有一丝委屈……脑袋被突然拍了一下。那力气不小,但他仍感觉到了爱意。笑着扭头,见是那两个同伴。他和他们一同欢笑起来。他们用着自己的语言,笑着闹着,那孩子撅了嘴,恶狠狠地冒了几句。他大概很不服另两个对他的调侃。于是,那两个拍拍他的头,转过他身体,拉着他往回走。于是,他深呼了口气,挽起另两个的手臂,将脚蹬地使劲一跃。玛迪莎卖场刺眼的灯光,越过窗框晃得他眼睛生疼。那两个快走了几步,孩子就像飞一样又将蜷起的腿脚用力一伸,落地追着。

路过那个“一律两元”的卖场,孩子仰着脸看另外两个。抽烟的那个点点头,很豪气地向前一指,孩子兴奋地跳起来。于是三人钻进卖场的人流里。

那个“大喇叭”自然看见了他们,以至于他的“快来看啊,两元,全部两元……”走失了节奏。然而不能因小失大,他立即刚强地又叫起来,谨慎的眼滴溜溜的。那孩子直奔向一个白色的小球,大约是皮球。那个抽烟的拿起来看看,很不解地望着它。孩子抢过来用手使劲一拍,那球从内部发出煌煌的光来,原来它是透明的——他又仰脸望着同来的两个大人,其中一个点了头。

“哦!”孩子发出了欢快的一声,抓着球冲出卖场。跟在后面的两个中的一个掏出了两张一元的纸币,夹在指间,骄傲地递向“大喇叭”。接着他们飞快地追上孩子,抢过球高高地抛起。孩子跳起来再把它接住。远远的,那球的心,金灿灿地发着昏眩的光,跳起来,落下去,跳起来,落下去……抽烟的那个搂了孩子的头,那烟快完了,他急急地连吸了几口,扔在脑后,烟头带着一个灼伤的尾巴划过昏乱的街落进黑暗。

背着手散步的中年人,咬音咂字地哼着歌,街景虽嘈闹,而太熟了,吵不出个名堂,他又要一个呵欠。远远的那边,“流浪歌手”们又开演了。隔着距离,乐声是靡靡袅袅缠夹不清,鼓声虽已剥离成弦外之音,嗵嗵嗵地倒是挺起劲儿。他心想着再回去听听?就再回去听听好了。

同类推荐
  • 官场风口浪尖:你有阴谋,我有阳谋

    官场风口浪尖:你有阴谋,我有阳谋

    风口浪尖:你有阴谋,我有阳谋由越陵居士编著。三个月前,时任东州市纪委常委,东州市罗凤新区管委会纪委副书记冯容海,接到了省纪委书记刘树兴的电话,称有要事,命他速赴省城。让他震惊的是省里决定任命他为新设部门廉政办的负责人,面对崭新的部门,崭新的岗位,冯容海将迎接新的挑战。一封举报东州菜篮子集团总经理助理兼人力资源处处长董芳婷滥用职权,中饱私囊的匿名信,让冯容海烧了新官第一把火,他发现,许多腐败案的背后,东州乃至全省最大的政府企业城投集团以及市里、省里高官背景若隐若现。而新的职位、新的职权、新的权力关系,让他也认识的新的压力。
  • 野枪

    野枪

    天生便是职业军人的陶野曾是大名鼎鼎的‘老虎团’中最出色的突击兵,离开倾注了理想和青春的军营后,为了继续从军梦,他毅然加入法国外籍军团,成为黑桃小组的一员。飞溅的鲜血,奔涌的热泪,爱与恨。憎恶与怜悯,阴谋与荣誉,时刻发出惊天动地的碰撞,中国军人的传统理念与当代佣兵信条的冲撞恍若惊雷。不弃不离,自己搞定!一日从军,终生为兵!血与火的生涯中,看陶野和他的战友谱写一曲当代中国军人的赞歌。
  • 远距离婚姻

    远距离婚姻

    丈夫的工厂和家都在曼彻斯特,自己却住在伦敦。距离这么遥远,彼此的感情似乎也产生了隔阂。在伦敦的广告代理商工作的亚历珊德拉·沃克,最近觉得应该要是甜蜜完美的婚姻,似乎会违背自己的期盼。她渐渐对于要在心爱的丈夫面前继续扮演“冰冷的职业妇女”这件事感到疲倦……丈夫夫卡梅隆·卡尔德是所有女人梦想的结婚对象,却选择了和总是冷静并且对婚姻没兴趣的亚历珊德拉结婚。是的,因为卡梅隆要的是一位总是能冷静自处,自立自强的女性。亚历珊德拉心想,我绝对不能让他发现真正的我……
  • 明月出天山

    明月出天山

    阿舍,女,原名杨咏,维吾尔族,1971年生,新疆尉犁人,西北第二民族学院毕业。银川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长篇历史小说《乌孙》。散文《小席走了》获2004年第五届“PSI—新语丝”网络文学一等奖;散文《山鬼》获2011年《民族文学》年度奖。
  • 科幻世界(2020年3月)

    科幻世界(2020年3月)

    本期看点:《爱因斯坦的诅咒(上)》:32亿人知道了末日就要到来的消息。《猎人》:猎人还是猎物,在塑料云的遮蔽下,谁也无法看清。《百年光明》:我一直在想象我的死亡,当我在这远离太阳的黑夜,孤独地慢慢死去时,我一定会回想起光子带着我第一次看到阳光的那个黄昏。《影像志:味之城,或城之味》:住在一个城市,即是品味所有植根于此的记忆,也是拥抱所有生活在此的人。《来自天上的人》:今天是先知举行葬礼的日子,我们要用萨尔斯人最隆重的礼节对待这位来自天上的人,愿底斯神宽慰他的灵魂。
热门推荐
  • 仙缘尘花舛

    仙缘尘花舛

    这是一个妖魔群舞的时代,利用人性的弱点可以把人推向万劫不复。他是一个充满仇恨的没落前朝皇裔,国仇家恨的选择让他不得不痛下决心,斩断儿女情长,坠入魔道,与妖为伍,最终成就了他的南宫八卦阵法,只为逐鹿中原,指日可待。她是一个由仙子变为凡人的幻仙,千回百转,一个柔弱的女子变得强大,隐忍,甚至残酷,挥剑于他,却不知依然柔情似水,只为守护千年的爱恋。当群魔妖怪蠢蠢欲动,试图掌控人间之时,天下之乱,是谁的觉悟,谁的智慧,拯救了苍生?最终的归属又何去何从?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怒放的花火

    怒放的花火

    开始于2004年,一群年轻人,不怎么正经的爱情故事。
  • 这世界科技树有点歪

    这世界科技树有点歪

    刚穿越了十分钟,我就凉了……等等这剧情不对啊?我,罗星程。穿越主角!凭什么才十分钟一个逼都没装就跪了?我系统呢?我金手指呢?我老爷爷呢?你是不是在逗我?黑人问号脸.jpg(p.s.轻武侠幻想番,保证完本放心入坑。催更群699482811)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火场三十载异世记实录

    火场三十载异世记实录

    一个火葬场烧尸工的三十年的,最真实的恐怖经历。家里因为没钱供我读书,我被迫辍学,十九岁的我,前途一片茫然,不知是去?是留?梦想与希望俱灭。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我意外看到一家医院招收看尸工,便去应聘,很轻松就成功,开始了我的第一份工作......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医院里短短的几个月里,我竟两次遇鬼:一个被脸朝下埋葬的女子,六个半路出车祸的丧乐手,每一场都让我惊心动魄,每一次都能在死里逃生。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一番巧合之下,有幸进入了当时最大的火葬场,开始了真正的噩梦......
  • 源卡师

    源卡师

    “人类的未来是机械与大脑的结合”,在先驱卢克提出这一理念后,人类逐渐摆脱了肉体的桎梏。随后百年,源卡出现,钢铁与超能力相互交融,彻底改变了世界格局。浮空的城市、秩序的星河,人工智能与天外文明的暗流涌动。人心是一座孤岛,哪怕裹上钢铁的外壳,也会沉沦。-------------------试水之作,锤炼文笔,如有不快,恳请指正新书求收藏、求推荐、欢迎投资会不定期对前面写过的文进行错字、修饰词修改,偶尔提示更新但是没有新章望请见谅
  • 一二三四伍

    一二三四伍

    这是一段曲折的故事,看完这些,你也许想破口大骂。也许,只是默然
  • 三小只之异世情缘

    三小只之异世情缘

    一道电闪雷鸣后三小只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三个女孩。他们去哪去了?会回来么?怎么回来?想知道答案就乖乖关注本书——《三小只之异世情缘》
  • 焚聖

    焚聖

    唐羽你咸鱼翻不了身了只配做个乞丐哈哈面对着讽刺嘲笑和满身伤痕握着怒火的唐羽呵呵我定焚圣灼魔踏碎虚空从一个乞丐到纵横位面真的会实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