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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名妓李师师与她的后裔(4)

东京的樊楼,在天气将晴未晴之中,倒像了清朝时候流行于宫廷的山水画。北边的潘杨二湖,在午朝门后面,被一条通道劈裂开来,东西两旁,相间有致地排列着一座座青砖花池,池旁种着松柏垂柳,青青翠翠,婆婆娑娑,一副山光水色的模样。而湖内则立有红柱黄瓦的亭子,如同举了一朵衰败的莲花。周明在当年叫做镇安坊的樊楼门前,越过午朝门,朝湖中望一眼,终于就迈腿走上台阶,踏入了樊楼。

这就要同季红见面,作一次人生的最后诀别。日后,周明再也不会踏入东京一步,再也不会来看这往日的情人。就是季红有朝一日,猛然顿悟,追至千里之外的军营里去,或那更遥远的南方小镇,他对她也不一定就有十余年前的纯情和激情,甚或连昨日的情绪所致而导致的胡乱激动,怕也会不复存在了。古人说往事已去,不可追矣,大概也就是这样一个意思。

十余年前敌军对二号沟野战营救医院的偷袭,是在十余天沉寂之后的一天夜里。说起来他们所采用的所谓战术,也是陈旧而又庸俗,无非是借天色黑暗你不戒备之机而已。可是,他们成功了。那时候,周明和季红离开帐子,站在帐后的一块巨石旁,忽然听到了二号沟口隐隐约约有了疯疯癫癫的枪声,先是一怔,以为是我军在前线向敌军的袭击,继而一看,沟口那儿已经半天通红,燃烧得火光熊熊了。

季红说:“周明你看。”

周明往百米以外的医院瞅了一眼,顿时感到了事情的酷烈。他看见许多黑条条的人影,一射一射地入了帐子。那些帐子,是临时的伤员病房,也是医务人员的简易宿舍。不消说周明感到事情的急切,正不知如何是好,浑身上下,紧张得瑟瑟发抖。这边季红,却忽然像孩子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再也不顾什么羞涩,对前途命运的金黄希望,也都抛却得一干二净,她说,是不是敌军,周明?这样说时,她已经搂住了周明的身子,头发痒酥酥地摇摆在周明的下巴上。就在这一瞬之间,周明的身子不再抖了,他感到她少女的气息,温温暖暖地突袭了他。她光滑的额门,顶住了他的下颚,胸脯倒在他的身上。这突来的少女袭击,伴随着黑暗的夜色,使周明在转眼之间,成熟为一个男人。他抱住季红软绵绵的肩膀,说,别怕季红,心里却想,出来时真该把枪带出来。然后半按半扶地让季红蹲在石下,就看见又有一股黑影,从帐子的另一侧面,朝着医院悄悄地逼去。

他说:“完了,医院被人家包围了。”

季红死死地拉着他的手。

“是你让我出来的,你说咋办周明?”

“你别动,”周明说,“我得回去,你在这千万不要动。”这样说着,周明车转身子,就离开了季红。可他走了两步,忽然又拐将回来,跪下腿,摸黑捧着季红的脸,在她的额门上吻了一下。她的额门上是一层冰凉的汗水。他舔了一下亲过她的嘴唇,仿佛要把这平生第一次亲吻的感觉,点滴不留地咽进肚里。千万别动,他说,就是打起来你也别动,暴露了也就没命了。最后这样交代几句,他便毅然去了。他感到他离开她时,她拽了一下他的衣服,可他头也没回就钻进了夜色里。

这一夜,他充分认定他和季红有了情感之后,乘站哨之机,给她塞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道,晚上九点熄灯后到溪旁石下见,有要事相商。然而没有想到,他们出来了,医院却被包围了。他沿着溪边,急速地朝他们警卫排住的野战帐后走去。在他距帐子五十米或者三十米时,他看见朦胧之中,那帐后三米一个,五米一个地拉开站立或者蹲下的许多身影,似乎已经把医院包围了一半。他知道他不能再动,稍有动弹将暴露自己。他立在溪边,在这夜深人静时候,流水声清脆而响亮,仿佛春天听到不间断的布谷鸟的叫声。他已经是有三年军龄的老兵。他本来对这面对面即将开始的战斗,怀着不可遏制的恐惧,可自季红扑在了他的怀里,季红趴在了他的身上,他无所顾忌地亲吻了季红的额门,他的那种恐惧,便随之烟消云散,宛若转移到季红身上。及至用舌头舔了季红额门上的冷汗,他却连胆怯的意思也不再有了。面对季红,他必须成为一个男人。他也就果然成了一个男人。他想敌军之所以包围了医院而没有开始行动,怕是他们的包围圈子还没有最后形成。他们正在等着开枪袭击的信号。周明远远地站在敌军的外围,弯腰从溪边摸起几块大小可手的卵石,立将起来,朝着他们排住的帐子,迅速摔将出去。照说,平素他投弹的水平,是十分的一般,可这几颗石头,倒都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帐子顶上。

帐后的黑影随之都蹲了下来。

周明也随之蹲了下来。

之后,经过片刻的静寂,枪声响了,竟还是由帐内向外射击的枪声。就是说,由于周明的这几颗石头,使警卫排发现了敌军的这次行动。晚虽晚了些,但却没有使医院最终进入敌军的囊瓮。

现在去评说那次突然发生的战斗,周明也知道自己不能算什么英雄,就是如常言讲的歪打正着,至多也不过说他是功臣罢了。当然,公正而论,他是尽到了他的责任。尽管在枪响之后,他曾好长时间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听到自己的心跳,如同地心在强烈震颤。所幸的是,因为首先由我们向敌军射击,这也就一下打乱了他们团团围住的计划,一下子二号沟便枪声如雨,火光冲天。至今,周明也不知道警卫排是如何组织了那次突围。他那时只是趴在潮湿的溪边,一只手伸进水里,借以消掉因胆怯突然生出的浑身汗水,希望能如刚离开季红时那样平静下来。回想起那汩汩流去的小溪,仿佛是从他的手中抽走的一条绸布,光滑得抓它不住。说不清枪声响了多久,也不知医务人员死伤多少。只知道他们三排那次掩护医务人员突围,是恪尽职守,兢兢业业,死伤异常惨重。那时候他镇静下来以后,忽然看见帐后的黑影都已不在,大约是都已冲进了铁丝网围就的医院,他便半走半爬地朝帐子靠拢。借着激烈的枪声火光,他看见帐后倒着一具死尸,产生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先把他的枪弹缴械下来,借以武装和保卫自己。他朝死尸爬过去时,又生怕死尸站将起来,突然射来一梭子弹,所以他极慢极轻,爬至死尸的身后,抓住一颗碗大的石头,趁着不知是敌是我射向天空的曳光弹光,猛地站立起来,砸在了死尸的头上。他没有听见脑浆崩裂的声响,但在曳光弹熄灭之后,他觉到有一股黏黏稠稠的东西,如雨天从汽车轮下溅起的泥浆一样,射在了他的裤管上。他嗅到了一股红丝丝的气息,又腥又热,从自己的鼻下一掠而过。他很轻易地就夺来了死尸手中的枪。是一支冲锋枪。可去死尸腰间解那子弹带时,他却哆嗦得十分厉害,无论如何解不下来。直到他在死尸肚上摸到一团肠子,半热半凉,又滑又粘,他才浑身一个冷惊,明确无误地相信,死尸确真是具死尸,才最终镇静下来,解下了子弹带。

有了枪,他也就似乎有了胆。似乎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战争,就是生死未卜的战斗。他把子弹袋系在腰上,拔腿就朝季红躲的石头那儿跑去。然而跑了几步,又想到这样丢下大家不管似乎不妥,如同想到返身亲吻季红一样,他又返身到两帐之间的缝后,凭借着小溪的堤岸,胡乱地朝着在帐子下射击的敌军开枪。他并不知道自己射中没有,仅仅记住要打一阵子,迅速更换一个地方,以免暴露自己。他这样懵懂地打着换着,一会儿一个地方,却起到了一个歪打正着的效果,使敌军感到了腹背受敌,忽然间枪声稀了。敌军被他打开了一个缺口。九班长率先领着几个战士冲了出来。他看见了九班长那高大的山东胶东人的身影,便高声叫了一下,说,我是周明。九班长几人就向他靠了过来,卧在地上说,周明,估计也就是几十个敌军的偷袭,朝西射击,掩护排长他们。

周明问:“排长呢?”

九班长边打边说:“和医生护士在一起。”

没有再说什么,周明收起枪,就迅急地朝季红那儿跑去了。

怎么也没想到,周明赶到那块约会石头面前,季红却不在那里。他围着石头转了几圈,压着嗓子叫季红的名字,听到的却是砰砰啪啪的枪声。及至枪声稀了,看见有一群人朝山坡跑去,想那可能是突围出来的医务人员,便放开嗓子叫了起来。

季红躲在更远处的一个土窝里答应。

找到季红,除了生命以外,那是什么也顾不得了。说天是绝黑,也不是说没有一丝月光,只是过分地慌急,总觉得脚下无路,非石即凹,那也真是慌不择路的缘由。见了周明,季红问,医院怎样,周明抓起季红的胳膊,说,好像突围了,然后就朝着刚才一群黑影跑的方向直奔。事后,周明知道,若那时朝着另一方向跑的话,也许事情会是另外一个结果。可是,他们慌不择路,其狼狈可想而知,以为前方是二号沟口,谁知却是二号沟底。跑到精疲力竭时,季红浑身疲软如同一条面袋,说,我们是往哪去,周明?周明说沟口。季红立住,朝天空看了看,不知何时天上已有星月,地上洒了一层薄光。她说,前面不像沟口,周明。周明和她一样仰头看看,见两边崖壁站着,悬崖上弯树野荆,黑青青如同一片片乌云浮在崖上。他说,哪是沟口?

季红坐了下来。

“不知道。”

周明望望身后,枪声停了,天空却有火光。

“得走季红,不能这样坐着。”

季红盯着他看。

“周明,我真跑不动了,打死我也跑不动了。”

周明就顺势坐在她的身边,把枪放在地上,将子弹袋儿,扔在枪上,山沟里便响出了一声异常清脆的铁器的撞响。地上的青草,又湿又凉,有一股清新之气,在他们周围弥漫。也不知道枪声是何时停的,从这儿看不见野战医院,只见那儿的天空,一闪一烁,挂着极其温柔舒缓的火光,使人猜想,野战医院也许正在噼噼啪啪地燃烧,正在成为一片灰烬。季红转了半个身子,朝着那边的天空,说,不知他们都跑出来没有。周明说,我看见跑出来许多。季红说,几点了?周明说不知道。季红便叹了一口长气。

“明天见到护士长不知会怎样处分我。”

“处分什么?”

“出来和你约会。都怪你周明,我说过不敢这样。”

周明拉起季红搭在膝盖上的手。

“不立功授奖才怪,要不是你我首先发现敌军,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再说什么,季红朝周明身边挪了一点,就萎缩在了他的胸上。到了这时候,夜深人静,生死未卜,孤零零的他们两个,季红把脸靠着周明左肩,他又将她的脸扳平过来,半端半捧地看得十分详细。两边的山崖,高高大大,神秘得无法言说,仿佛有许多可怖的东西隐匿其中,而身后没有枪声,火光却是依然红在天空。这儿,委实是静到了无法再静的地步,且这儿的奇静,既不是营房的半夜时分,也非各自故乡那熟悉的深夜。偶尔响起的虫鸣,其声音如同夏日里墓地飞起的萤火,更使人不寒而栗。周明捧着季红的脸,就像捧着一块不是十分冷手的冰块,无非这冰十分温柔暖心。而季红那一丝丝苍白色的呼吸,在周明的脸上缭绕不止,却也带着惊悸而颤颤抖抖,仿佛抖动的冬天极细的白丝。及到周明去她脸上亲吻时候,她既没拒绝,也没迎合,使他宛若在吻着一块松软的木板,刚刚从内心深处升腾起的热情,转眼间又冷忽下去了。

他说:“你怎么了季红?”

她说:“我怕。”

他说:“怕什么?天亮了会有部队来找我们。”

她说:“不找呢?”

他说:“跟着我,我命大。”

她说:“我还怕组织上知道咱们在前线谈恋爱。”

听到从她嘴里说出了“恋爱”两个字,周明仿佛看到了寒冬的一团烈火。吻她的时候,她无动于衷,他还以为她在想周明有乘人之危之嫌。可是,她说他们是在谈恋爱。原来,这也就是所谓恋爱了。原来,所谓的恋爱,就是男女彼此无来由的倾慕和吸引,不管是和平的岁月,还是惊魂未定的前线。十余年后,想起那一夜在二号沟里,她一句话之后彼此胶漆的亲吻和偎依,他还感到一种内心的情爱的震颤,如那时一样,使他不能自已,几乎想软酥酥地倒在御街的樊楼。

之后,她说:“我要嫁给你,周明。”

他说:“谁变心谁就死在这二号沟里。”

可是,她终于做了他人之妻。走上樊楼的台阶,周明还在想着,不知这叶人生的婚姻之舟是停在哪儿。樊楼的一楼大厅,八百余年前,曾是名妓李师师同姐妹的歌舞之地,皇帝宋徽宗不知多少次在这听看了当时东京红妓们的歌舞。祖先周邦彦,也曾在这儿同李师师相哭相会,恩爱着他们火热的情感。比起祖先来说,总不至于时过八百春秋,他和季红的情爱,反不如周邦彦与李师师吧。说到底,李师师无非是东京五大名妓之首而已,纵然色绝于世,也不过是个烟花女子。而祖先周邦彦,也不过是个风流词人,是个雅儒嫖客罢了,任你们恩情如海,也比不了八百年后季红与你在十余年前那在战场上所萌动产生的爱情,那毕竟是一场生死之恋。

然而道理是这样,事实却不是如此。

八百年前的那个夜晚,月光溶溶,东京的镇安坊上,满地月色如水。李师师要开苞了。开苞的人就是周家的祖先周邦彦。李姥接了周邦彦的巨额银两,在屋里掉了泪说,师师她是真真地喜爱着你邦彦,昨夜她跪在我的床前,说求你了娘,第一夜就让我把身子给了邦彦,他委实是凑不起你说的银两数额,比不了那大贾巨商。让我把身子给了邦彦,了却掉我这一生的心愿,也不使我们白白相识一场。她说邦彦在东京住三日即走,他走之后,你让我多接几个客人也就是了。周邦彦听了这话,眼圈自然红了,出门朝后院去见李师师,李姥在后追着,说,邦彦,师师年龄尚小,你心疼着她,别过夜没有节制,别让她经过了一次这事,再接别的客人,就先自烦了上床。周邦彦没说话,转身入了后院。

当时镇安坊李姥开的这个坊曲,是三节瓦院,李师师的屋子,在后院东侧,而西侧还住着两个老妓,都是李师师的大姐。说老妓也不过二十几岁,比她早接了几年客人。在周邦彦交了银两到来之前,已经给李师师说了许多第一次接客必须谨小慎微的事情,而她们哪里知道,周邦彦和李师师的情爱,早已是春色绿绿,浓烈的清香满山遍野了,无非是不足银两才拖到今日。周邦彦来的时候,这老妓正在替李师师梳妆,然而李师师则坚持素妆过夜。老妓说我们一生仅这一次,一定要热热闹闹,像出嫁一样,让李姥破费一些,如收拾洞房一样收拾内室。然而李师师却说,算了,李娘同意邦彦来同我过这第一夜,就是让我们住在草庵也是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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