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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杀身成仁

“你不能死,坚持下去,我们还要去见我们的父亲呢!”绿油油的青草堆已经被风吹乱,而陆飞这句声嘶力竭的话语也被风吹散。陆飞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两人之间不过几丈的距离他却爬了好久,等到陆飞终于爬到阴无常的身边的时候,他身后的那一片绿草已经被他伤口中流出的鲜血染成了两行醒目而又刺眼的红色。阴无常已经闭上了眼睛,那支弩箭上的剧毒此时已经在他的体内蔓延了开来,他仿佛能够听到陆飞在自己耳边那一声声的呼喊,可是他却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回应。

“我知道你能听见,我也知道你很想亲眼见到你的母亲,还有我们的父亲。阴无常,你忘记了我们在醉还乡里的第一次相遇吗?你忘记了我们在洛阳城外的寺庙里合力杀敌的那一幕了吗?你忘记了那日我们跪在四哥的坟前暗地里许下的誓言了吗?你不能就这样睡过去,我们还要一起杀出去,我们还要一起去中原看望我们的父亲!阴无常,别让我失望,好吗?”陆飞紧紧握住阴无常那双已经有些冰冷的手,不停地狂喊着,这一刻,陆飞眼里的泪水已经流干。阴无常还是闭着眼睛,他的呼吸也开始越发的微弱,可是陆飞分明看到那两行泪水缓缓地从阴无常的眼角落下。

湖的另一边,李云天的眼睛里面已经再也隐藏不住那一股杀意,他凝视着陈枫寒插在腰际的剑,冷冷道:“既然今天你将这些秘密都告诉了我,就说明你根本就没有想要活着离开,对吗?”那柄绝情剑忽然出鞘,一股冰冷彻骨的寒光映得李云天有些睁不开眼睛,陈枫寒淡淡道:“其实我早在那年的月明山下就已经死了,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我需要还债,还一笔我亏欠了二十几年的债。”李云天的手里没有剑柄,却多出一只酒杯,看上去他像是根本没有将陈枫寒和那柄绝情剑放在眼里。李云天又饮下一杯酒,冷笑着说道:“你认为你能杀得了我吗?别忘记那本绝情剑谱可是我送给你的,既然我能够将剑谱送给你,就说明我早已经对那套剑法了然于心了。”

陈枫寒的目光就停留在他手中的那柄绝情剑上,看上去他的心情很平静,平静的就像是不远处那微微泛着涟漪的湖面。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承认论起这套绝情剑法你甚至远在我之上,况且这套剑法本就是为了克制阴教主所创那套天涯情长剑法而生的,所以说哪怕我先后施展这两套不同的剑法也未必能够伤到你。”李云天大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又何苦要将那些秘密说出来呢?”说完这句话,笑容在李云天的脸上忽然消失不见了,转而被一抹忧伤的神情所替代。看得出,李云天其实并不舍得杀死陈枫寒,毕竟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太多的生死,毕竟他们曾经一起见到过太多的腥风血雨。无论是谁,无论这是一个如何冷血无情的人,面对着一个曾经和自己风风雨雨生死与共的好兄弟,他是很难做出那个决定的。

陈枫寒的脸上也浮现出与李云天几乎是同样的、难舍的神情。是啊,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三年?又还能剩下几个生死与共的二十三年?可是,当陈枫寒回忆里再次出现阴南剑、十二飞鹰、四大护法,还有阴茹蓝的身影的那一刻,他的神情忽然间便又变得忿恨与决绝。剑已出鞘就很难再收回,陈枫寒忽然说道:“无论我手里的剑能否杀死你,我都要一试。”李云天的脸上像是又被那张无形的面具遮住了他真实的表情,他冷冷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剑光闪过,那柄绝情剑夹杂着一股无形而又凛冽的杀气冲着李云天的胸口直刺了过去。一旁的那些侍卫军仿佛忽然之间感受到了一股比冬天更深的寒意,他们还没有看清楚那柄绝情剑是如何出鞘的,那柄剑却已经划破了初春的温暖与静谧!

时间仿佛变得静止,而空气也瞬间变得窒息!李云天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惊讶地发现陈枫寒手中那柄绝情剑此时竟然刺进了自己的肩膀。在场所有的侍卫军也都没有想到,为何武功已经到达顶峰的审死判官李云天却偏偏没有躲开陈枫寒这一剑?!陈枫寒的手中擎着剑,他冷冷的看着一脸惊恐的李云天,而李云天也像是不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样的恐惧与诡异。许久,丝丝鲜血沿着李云天的嘴角落下,他直视着对面的陈枫寒,像是生平第一次遇到的那样陌生,像是从未见过这个人一般。“怎么会?!你怎么会有如此迅猛急速的一剑?!”李云天像是在自顾自的反复说着同样的一句话。

陈枫寒的剑刺入了李云天的肩头至少有七寸,可是谁也不明白他为何不继续用力刺穿李云天的肩膀。陈枫寒凝视着剑身,淡淡的说道:“云天,我和铁血判官以及阴阳判官都有着一个同样的疑问,那就是你夜夜笙歌声色犬马了二十多年,可是为何你的武功非但没有荒废反而日益精进,直到有一天我找出了答案。”李云天的眼眸在急速的收缩着,他的声音在颤抖着:“莫非你找到了那本秘籍?!”陈枫寒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若不是因为我在无意间看到了你落在密室里的那本武功秘籍,我今天也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伤到你。”顿了顿,陈枫寒继续道:“我知道若是仅仅凭借着那两套剑法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暗自里偷偷地练习了秘籍中所记载的武功心法,这也就是说,你所掌握的剑法我现在已经全部都学会了。”

李云天的脸色变得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可是他却突然笑了。这一抹诡异而又可怖的笑容看上去是那么的令人胆战心惊,仿佛他根本就没有受伤,仿佛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早就守候在那里的猎人,而陈枫寒正是他等待了许久的猎物。李云天低头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然后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再一剑杀了我呢?”就在这个时候,一旁那些侍卫军竟然先后发出了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一会儿的工夫,那守护在李云天周围的几百名侍卫军就齐齐倒在了地上。他们的口鼻甚至是耳洞都流出了一丝丝黑色的血,空气中顿时就弥漫起了一股股刺鼻的血腥气。李云天像是对刚刚所看到的场景很满意,他又笑着说道:“就算你功力深厚,可是你却再也无法刺出下一剑了,对吗?”

那柄绝情剑此时还牢牢地嵌在李云天的肩胛里面,可是陈枫寒却感觉自己再也握不住剑柄,他的身子已经开始不自觉的摇晃了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过了许久,陈枫寒咬着牙狠狠道:“云天,我没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狠毒!”李云天冷笑着说道:“我承认你很聪明,可是有一点你却必须要清楚,那就是我远比你想象当中更聪明。”陈枫寒已经有些站立不稳,他勉强着不让自己倒下,他握剑的右手已经开始狂抖了起来。一口黑色的血突然从他的口中溅了出去,就溅在了李云天的身上,陈枫寒感觉体内像是被千百条毒虫撕咬着、啃噬着,那种痛苦的滋味简直比死亡更胜百倍!

擦拭掉嘴角的血痕,陈枫寒对着李云天说道:“我的确低估了你,因为我实在没有想到如此小心竟然还是被你在无意间下了毒,我更没有想到你为了毒死我竟然不惜连我们的同伴都一并毒死。李云天,你实在是一个冷血到极致的人,我想不到你竟然会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说着,又一口黑血从他的嘴里喷涌了出来。李云天冷笑着说道:“你能够猜到酒里有毒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惜你不知道的是,虽然那坛毒酒被我用酒杯给击碎了,可是酒里的毒却也早已经遍布在我们呼吸的空气里面。”说到这里,李云天的表情忽然间又变了,他一字一句的问道:“枫寒,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能够继续忠心的跟随我,那么我就会将另一颗解药给你,记住了,这是最后的一颗解药!”

陈枫寒的神情看上去是那么的痛苦,就仿佛是被千百把锋利的快刀同时划过皮肉一般的痛楚难耐,可是他却仍然挤出了一抹生硬的笑容,然后嗫嚅着说道:“我亏欠你一条命,可是刚才我却故意放弃了一剑封喉的机会,你我想必都清楚这个机会或许也只有一次。”李云天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刚才陈枫寒那一剑的确已经对自己手下留情了,即使空气中那些无形的毒雾已经侵蚀到了陈枫寒的体内,可是既然他已经偷偷练习了那本秘籍中的武功心法,那么陈枫寒的内力势必会比以往更加的深厚。想到这些,李云天的语气已经不再如刚才那般的强硬,他淡淡道:“枫寒,你欠我的今日也都已归还了,从此后,你我再无相欠。”

陈枫寒的双腿犹如秋叶般瑟瑟发抖,一丝丝黑色的血像是停不住的从他的嘴里飞溅着,那柄绝情剑还嵌在李云天的肩膀里面,可是剑的主人却松开了剑柄。李云天惊讶地看着亦步亦趋往湖的另一边走着的陈枫寒,嘴里大声道:“枫寒,你莫要再一意孤行下去了,要知道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没有回应,陈枫寒依旧是面无惧色的往前迈着蹒跚的脚步,那一丝丝黑血滴落在他的身后,渐渐地,草地上多出了两行黑色的血痕。就在这时,李云天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他的身子猛地一沉,刚才还牢牢嵌在他肩头里的那柄绝情剑就忽然急着飞驰了出去,砰的一声,那柄剑竟然齐齐的没入到了远处一棵碗口粗的树干里面!

另一队侍卫军此时已经来到了大首领的身旁,他们等待着李云天的命令,李云天冷冷道:“陈枫寒已经背叛了侍卫军,更背叛了和他生死与共几十年的好兄弟,从现在起,我要让他生不如死!”话将将说完,那些侍卫军就像是猛虎一般的冲向了陈枫寒。陈枫寒感觉到身后一阵阵寒风袭来,那些手握着钢刀与利斧的侍卫军像是一只只野兽般的将陈枫寒团团围住,这一刻,陈枫寒的手里已经没有了绝情剑,他竟然以一对肉掌和百十个侍卫军厮杀了起来!陈枫寒不愧为追魂判官,虽然他已经身中剧毒,虽然他的身子仍然在不住地摇晃着,可是他的出手却依然是那样的迅猛与急速!只见他站在那里两只拳头犹如两把精钢制成的铁锤,所到之处伴随着一声声骨头碎裂的声响,那些侍卫军便一个个相继倒了下去。

李云天又向着半空中挥了挥手,又一队侍卫军就杀了出去。这队侍卫军的手里握着的不仅仅是钢刀和利剑,其中一部分侍卫军的手里竟然攥着一条条乌黑的铁索。只见那队侍卫军再一次将已经浑身沾满血迹的陈枫寒团团围困了起来,而这一次,陈枫寒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此时陈枫寒已经远远地看到了躺倒在草堆上面浑身是血的陆飞和阴无常,他想飞奔到他们兄弟二人的身边,他知道就在这座静安湖畔李云天早已经挖好了一条通往姑苏城的密道,只要自己可以将陆飞和阴无常带离开这里,那么他也算是对陆天羽、对阴茹蓝,甚至是对被他视作父亲的阴南剑有了一个交代。

忽然,两条铁索带着疾烈的狂风呼啸而至,铁索上面的倒齿钩顷刻间就刺穿了陈枫寒的肩膀。只听闻一声声皮开肉绽的响声,两条铁索瞬间又腾空而起,而铁索上面竟然还有一条血淋淋的断臂,是陈枫寒的断臂!陈枫寒甚至能够听到左臂从肩膀上面脱落那一刻所发出的清脆的响声,他只感觉一阵强烈的剧痛袭来,就在这时候,一旁另外几个侍卫军手中的钢刀和利剑也已经朝着陈枫寒的面门疾驰而来!顾不得那一股剧烈的痛楚,陈枫寒忽然像是一头受了伤的猛虎,嘴里发出一声声响彻天际的怒吼,顷刻之间,他竟然用那条仅剩下的右臂对着眼前的侍卫军展开了疯狂的杀戮!

这个场景实在是无法言喻的惨烈!陈枫寒的右手此时就仿佛是一柄沾满了鲜血的利剑,他的手掌疾速地从一个个侍卫军的咽喉上面划过,待到陈枫寒终于停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的时候,他周围那些侍卫军也都一个个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具具正在往外溅着鲜血的死尸!望着陈枫寒的背影,李云天眉头紧锁,他的双手发出咔咔的响声。那柄绝情剑就嵌在不远处那棵大树里面,李云天距离那棵树至少有十几丈之远,可是他身形一晃,那柄剑就已经被他牢牢地攥在了手里,只见他身形又是一晃,他竟然又回到了刚才所在的那个地方!世人只知道审死判官的剑法已经到达了极致之境,却鲜有人知道他的轻功也已然不在当世第一高手战神之下!

陆飞听到有人正呼喊着自己和阴无常的名字,他挣扎着站起身来,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来的这个人竟然是追魂判官陈枫寒!只见陈枫寒浑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湿透了,他左肩断臂的伤口还裸露着一根根惨白色的骨头,而那几根骨头上面还挂着一条条仍然在滴着鲜血的皮肉!待到陈枫寒终于来到陆飞面前的时候,他的右手还未搭到陆飞的肩膀,他的身体就轰然倒下。还未等到陆飞说话,陈枫寒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他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有气无力的对着陆飞说道:“瓶子里的是解药和小还丹,你们俩立刻服下,然后沿着来路往回跑,在离这里大约三十丈的地方有一处密道,从密道可以逃回到姑苏城内…”话刚刚说完,他就昏死了过去。

陆飞急忙将瓶子里的解药给阴无常服下,然后给自己也服下了一颗小还丹。一会儿的工夫,阴无常终于睁开了眼睛。待到陆飞将陈枫寒刚才的话原原本本告诉阴无常的时候,阴无常那双冷酷的眸子忽然变得潮湿。这一刻,看着躺倒在那里犹如一个将死之人的陈枫寒,这兄弟二人的眼里都起了雾,浓重而又温暖的雾。许久,陈枫寒从剧痛的昏迷中又清醒了过来,他对着他们喃喃道:“你们万万莫要在此处耽搁,因为铁血判官和阴阳判官早已经去了中原,他们要和陆鹏里应外合将狂帮一并铲除。你们现在就出发,或许还来得及…”热泪缓缓从陆飞和阴无常的脸庞上滑落,他们想不到生死关头陈枫寒竟然以死相救,他们也更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会如此的狠毒。就在这时,他们几个听到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喊杀声,向着声音望过去,来的侍卫军竟然有几百人之众!

陈枫寒刚才那黯淡的眼神此时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他的呼吸不再如刚才那般的急促,他的声音也不再是刚才那样的微弱,只是陆飞和阴无常都已经知道,这只不过是陈枫寒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陈枫寒大声道:“你们快走,无论怎样,你们都要活下去,因为你们是陆天羽的儿子!”阴无常和陆飞强忍着不让泪水再次落下,他们对望了一眼,紧接着就要将陈枫寒背起来一起赶往那个密道,谁知道陈枫寒此时的手里忽然多出一支泛着寒光的弩箭,而箭头却正对准着他的胸口!“我陈枫寒虽然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可是我却也已经受到了惩罚。这种惩罚远比千刀万剐更让我痛苦,而今天,我就要了结这一段痛苦的记忆。”说完这些话,陈枫寒的眼眶早已经变得通红。

喊杀声更近,阴无常和陆飞都已经将他们的剑攥的更紧,眼看着他们二人就要冲出去,陈枫寒忽然将箭头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前胸!陆飞和阴无常几乎同时收住了身形,他们大声喊道:“不要!”陈枫寒的脸上多出了一抹笑容,在这样一个明媚的初春,当天际那一抹太阳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脸上的那一刻,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从容,也是那么的安详。听着身后渐进的喊杀声和脚步声,陈枫寒说道:“告诉陆天羽和阴茹蓝,我陈枫寒即使是死也无法还清那些债,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可以成为他们的朋友,一生一世的朋友…”从陈枫寒的眼里,陆飞和阴无常都已经看出了他必死的决心,他们兄弟二人忽然齐齐跪倒在陈枫寒的面前,朝着陈枫寒磕了一个响头。这一刻,陈枫寒那两行滚烫的泪水已经从他的面庞上缓缓落下。

陆飞和阴无常施展轻功来到了那条密道的外面,只是将绳索一拉,原本平整的地面就即刻塌陷了下去,露出一条阴暗而又悠长的密道。也就在这一刻,他们回过头去,看到陈枫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几百个手持利刃的侍卫军之中。那些侍卫军手中的刀剑齐齐的落在陈枫寒的身上,而陈枫寒却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闷哼!陆飞和阴无常此时已经哭出了声音,他们知道若不是陈枫寒以死相救,或许明年的今日就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忌日。忽然,半空中像是响起了一声炸雷,轰的一声巨响,陈枫寒和那几百个侍卫军的身影已经全都淹没在了那一片红色的火焰里面!

火光终于散去,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火药的味道。刚才那片郁郁葱葱的青草地早已经被火药炸得面目全非,而地上已经多出了几百具残缺不全的尸骸。李云天的嘴角在颤抖着,他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而就在这时,他忽然从一堆尸骸里面发现了一条右臂。这条右臂已经不再完整,和臂膀连接在一起的也只剩下一丝的皮肉了,可是李云天却认得这条手臂。眼泪,包含着太多意味的眼泪从李云天的眼眶里面流淌了下来,因为这个世上没有谁比他更认得这条手臂。将手臂从地上捡起来,李云天将它紧紧地握在手里面,这时候,他忽然仰起头冲着天际狂喊道:“枫寒,我的好兄弟啊!…”

就是这条手臂,曾经无数次的给李云天斟满着酒杯;就是这条手臂,曾经无数次的挥舞着那柄绝情剑在人群里面冲杀。而这一刻,它的主人已经用一枚火折子和满身早已经捆绑好的火药洗刷掉了他此生所有的罪恶。如果有来生,相信他会和阴茹蓝以及陆天羽成为好朋友,如果有来生,他也一定会是阴南剑最得意的门徒。相信在陈枫寒引燃身上的火药的那一刻,他的心也早已经回到了那年春暖花开的月明山,也相信他在临死的那一刻,心里一定会默念着那句曾经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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