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眼角滴红泪,徒留伤情吟人歌。眼底收进一抹微光,似乎初晓新晨。
待眼睛微微张开,初看得有一人用手撑着下颚,似乎已经守了许久,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动静,果真也迷迷糊糊顿作一派清明,“你终于醒了,当真吓死朕了。”
又是苏玦,昨夜刚分,现在又至,这于我果真是莫大的幸事,他若当真如此爱我,我又有何不可,只惶恐帝王情长不过几日新鲜罢了,如今的我做几日得宠妃子,明日恐怕又是她人,毕竟后宫院里三千,新人又增,怎会留个朝朝暮暮。
再说,如今皇后且刚失子,虽太医已说并非意外,可宫中牙口甚多,又怎么会停止揣测,如今我做宠位,她人对我的注视定是不少,甚多应存有嫉妒,如我胆敢将这种宠爱私有,那朝野上下更不会消停对我的指责,我惶恐是更多的诽谤,更何况是皇后的亲姑姑长孙太后,那老妇人从不是容易对付的主。
想到这里,我的背部就慎得慌,如今骑虎难下,要想乖乖度日,恐怕也只能借这病再避一避这苏玦,我知晓他的圣明,不会荒唐,若是我假意推脱,想必他也晓得。
“劳烦君上为臣妾守夜,臣妾当真惶恐万分。”我微抬额头,上眉细挑,眸中稍有闪烁,示意着让他离去。
可他似乎就是装糊涂般,竟然动也不动的装傻充愣,我以为可能是语言让他不能理解,便又道:“如今朝野上下,都知道皇后丧子,皇上该留在椒房殿应是。”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满眼盈着的都是暖意,我心中觉得甚是奇怪,“丧子之痛得有多么难受,竟让人失了神经分寸,如今变得如此呆傻,不堪。”
正当我惶惶不安之时,耳边竟响起了尖锐的宣传之声,一句“太后驾到”,吓得我差点从床上直接翻滚下来,手忙脚乱的扯了一角被子便往身上披,慌乱的余光四处游走,我这才发现原来萧君卓一直在我们的身边,可他呆木的眼神当真不像他。
可是我无暇去猜他的想法了,因为果真不料,地上的寒气重了几分,一双金色绣鞋映入眼帘,我顺着宫服向上看去,依旧那么凛冽的眼神,果真依旧那么不舒服。
我慌张的请了个安,正想着她定会抓些我的错处说道我一番,没料到,她竟然俯身过来,扶我起身,眼里竟然不再像平常的清冷,竟让我有一股子慈祥的错意,“不就一个风寒吗?为什么她变得这么奇怪,难道我没救了,所以她才这么开心。”
虽然这个猜测当真有些不在情理之中,可要联系上她的好,似乎没什么更好的猜测,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咯噔了一下。
待我稳稳的坐在床上,她才放开了搭在我肩上的手,话里一派慈祥:“都是要做娘的人了,竟然还这么毛毛躁躁,哀家的小乖孙放在你的肚子里,太不放心了。”
什么?小乖孙?做娘的?这一串话当真像是一阵冰雹一样,重重地打在了我的天灵盖上,吓得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能用什么词回应。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