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他的背上,慵懒倦怠的身子愈发沉重,被这和暖的日光照射下,更加发困,正欲闭眼,却见地上有双脚匆匆而离。
我向四围望了望,空无一人,偶见几只人影却在转瞬间也消失得迅疾,似乎是我的面容让他们惶恐了。素日里这些侍从也是见过我的,也没这般逃避。来往的人都在见到我后,迅疾跑开,甚是慌张。
我正陷入沉思,一双手便从我的小腿腹部游到我的大腿处,这才让我醒觉我竟是在一个男子背上,且这个男子不是常人,他是这陈王宫的主人,大陈的主君。
这才知晓来往行人匆匆避开原因,原是敬畏皇上。可是敬畏为何匆匆逃避,许是我俩此时行径并不符合他们心里的道德标称。毕竟是大陈的君主,总是要些威严,怎能随意背着一位女子在宫道里走。
虽然这女子是她的妃子,可是君王背着妃子,那也还是不像话的,毕竟不是寻常百姓家。这等行径在他们眼里注定是荒唐的、愤懑的,可是身为侍从愤懑又无处可发,只能默不作声地离去。
心里顿觉有些委屈起来,生怕他们把我视作祸国殃民的姬妾,从此以后定是要不给我好脸色看,一想到这里,便急着想脱离身下男子的肩背,说道:“快些放我下来,我想自己走。”
他没有回应我,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我有些恼了,便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肩背,又羞又恼地说道:“快些放我下来啦!快些放我下来。”
我不知道他是否能禁得住我的捶打,见他不做声,又加大了力度,捶痛了我便停了下来,眼泪的酸涩经风一吹,竟然有些想落泪,“你怎么这样子?”
听着我弱弱的喘息,哀叹,他似乎是轻轻地勾了勾嘴唇,笑着,说道:“我怎么了?”
见他终是说了话,我的心里竟似找到了出口倾泻我的委屈,一下间便喷涌出了泪水,说道,“你是君上,当然所有人都会顺着你,可我只是个小小的妃女,今日之事,他们定不会说你,但是我在他们眼里定是个媚主的惑星,你要我以后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
“哦”的一声,他松开了手,终将把我放下,我以为他被我说服,终于认清了他的错误,便置气地拐着伤残的腿从他身边踱过,不敢抬头瞧他,生怕他见到我这副柔弱的样子,又要生笑。
可是从他面前还没走上一步,一双温柔手便从我背下穿过,他将我迅疾横抱起来,我偷偷抬头望上他的脸,他的脸竟满是笑意。我生气地便在他的怀里不安分起来,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胸,生气地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依旧大步向前迈去,朗声笑道:“你不是怕人看见吗?我倒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我宠你,我喜欢你。宋子衿,你是我的女人。我看谁敢动你。”
他霸道的宣言,强势地把我的名字推出,这倒是让所有人都要记住我的名字了,我唯恐明日过后,再也没有人不知道我的姓名了,一时间又怕又喜。他以为他的宣言是给我一个护身符,可他太不了解这宫里的女人了,这分明是让我做了所有人的敌人。
想着今后人们看我的颜色,我就有些发怵,心慌。可是再抬头看着这个好生俊俏的男子,我又有何遗憾?想着今后要与这样俊美的男子同处一室,形影不离,内心便有不停的激动。
想着想着,红晕便爬上脸颊,烫的我把脸深深的埋在了他的怀里,我感觉到他的身子略微倾了一倾,似乎是低头在看我,我感觉他定是在笑,可是被他笑,又何妨?毕竟是他的女人,哪能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总要原形毕露,今日露,总比他人露要来得轻松。
所谓君王,身上都略微隐着些血性,这血性必定霸气到让人示弱,发怵。可是所谓君王,注定也要含有温情,那才能称得上明君,我紧紧贴着的这个男子便是可以称得上明君,因为当他温柔之时,我毫无抵抗力。
我遥想起曾有一人也如此让我挚爱,他也曾对我温柔,可是那一种我已有些忘记,而眼前的这个男子突入袭来的温柔确实恰到好处,我竟有愿沉溺下去的冲动,可是在当我睁开眼时,我已躺在了承明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