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已点上红烛,亮透了整间屋舍,我迷糊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向四周扫量了一下,觉得一切甚是奇怪,回想着我从梦中醒来,难道这白日里的一切竟只是个梦罢了。
想着心里就有些空虚、落寞,这难道当真就是个荒唐的梦?仔细想过之后,又觉得不通情理,我明明有那么真实的感觉,然后便嗅了嗅身上的味道,依旧是那般熟悉的配方,隐者淡淡的温暖气息,这是多么的真实,不可能是个梦境呀!
可是从梦中醒来,周围光景又暗淡了许多,显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随之便有些丧气的低头,待我一低头,便有一欣长人影映入眼帘,凭着感觉,我有几分欣然,断定他是我俩人,可是带我兴奋地一翘首,竟又多添了几分失望。
待我把头重重一低,便听到他无辜的话音从我上空响起:“你怎么了?跟个怨妇似得?见到我有这么不开心吗?”
我仰头,强拉扯出笑容回道:“怎会?萧大人如此风流倜傥,我怎会不开心,只是现在起床气有些重,能请大人先推推避让吧。”
其实对眼前的男子,我从未有过讨厌,只是不能成为朋友而已。因为从没听说过病人和医生和谐相处的,要不然医闹纠纷就不会那么多了。并且我眼前的这个庸医整天都在算计着该喂我些什么药,吃得我像极了怀孕,难受至死。
他无奈的耸了耸间,然后背过身去,轻飘飘的甩出句话来,“矜贵人的起床气确实甚是严重,看来今夜的侍寝也只能取消,少了我拍马屁的机会,也倒是轻松自在。”
听着“侍寝”二字,我竟然无比的激动,呆立了久久,竟忘了呼叫他,待我回过神来,刚想唤他,却见他早已停下脚步,“萧太医请留步。”
他慢慢转身,摆着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模样看向我,然后说道:“娘娘还有事情吩咐?”
我完全没有听到他说些什么,只是想确认刚才听到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站的笔直,然后庄重的一个字一个字愤愤吐出,“娘—娘—还—有—”
“不是这个?”听着怪累,便即时阻止住他。
他一脸无辜看向我,“那是哪一句?”
我回想着方才他有说过些什么?却难忆起一个字,只有“侍寝”二字充斥着整颗脑袋,一闭眼一睁眼间空虚到无言,但是此事又尤为重要,只能硬着头皮,“你方才可说过‘侍寝’二字。”
这一句憋得我着实累,作为一个女子要让人知晓自己的意思,又要让人觉得我很矜持。而且不能带一丝急功就利的色彩,更不能让人觉得我是个欲望强烈的女子,这一句话着实难于启齿。
他憋着笑意,悄悄看向我,目光对上我的眸子,我竟有了几分羞涩,顿觉脸上发烫,他静静看我足足三秒之久,我生怕他再这么看下去,我脸上的红晕就再也掩不住了,便恶狠狠的瞪回去:“萧太医若是不想回答,就下去吧!”
听了我的话,他又马上收起笑意,庄正地站好,弯腰说道,“怎么会?娘娘既然想问,微臣就会回答。今日陛下把娘娘送回来后,便因政务繁忙先回了养心殿,他嘱咐过微臣,他晚上会亲临承明殿看望娘娘的。”
我情不自禁的笑了一笑,欣然的一抬头便对上了眼前男子向我投来的目光,便又马上敛起笑容,说道:“多谢萧大人了。”
我道完谢,他鞠躬回礼,我以为他该退下,可是久久过后,他的身影依旧在我眼前伫立,我便有些难受,不知道这可耻的庸医,今日又想做些什么?不会又是要逼我喝药吧。我此生什么都不怕,就是怕吃药,苦苦的,极其难受。
我抬头瞧着他,说道:“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他抬高手中的盘子,盘子里放着两个蓝瓷瓶,我猜这定是药瓶,宫里的药瓶都是用蓝瓷瓶装的,有很是失落的低下头去,恨自己又是猜到了,无奈的对上他的目光,希望他能因我无辜的眼神赦免了我,“大人,今日可以不吃药吗?”
他笑着走向我,“微臣没有让娘娘吃药啊!这是微臣为娘娘特制的精油,用以沐浴的。”
听到“不用吃药”后,我甚是高兴,也对这个庸医有了更佳的好感,“那烦请大人先放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