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还是迟迟不肯退下,便问着:“大人可还有事?”
他低头,表现出一副庄严态度,这一点与他平日里着实相悖,他弱弱回道:“娘娘您该更衣了?皇上很快就要到了。”
侍寝前要更衣,这一点我也是知道的,以前在卫王宫里,也是看过妃子们侍寝前要做的事宜,可是今日被这一好生俊俏的男子提到“更衣”二字,着实是让我害羞,虽然我已成年,可毕竟是个黄花姑娘啊!
我忍住内心羞涩,看向他,回道:“大人不退下,我怎能更衣,烦请大人退下吧。”
他抬头看着我,一脸乖顺的样子着实惊吓了我,他越是乖顺,越让我觉得这张好看的脸面下掩着不为人知的阴谋,尤其他还一脸羞涩,似乎是难于启齿接下来的言语,我深深缓了口气,准备迎接他的话,只听得一句“如若不嫌弃,微臣愿意伺候娘娘沐浴。”
我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料到他竟是如此开放而大胆的男子。如若是三年前的我,我定会欣喜的不知做些什么,可是今日的我,已是他人的妃子,虽称不得上妻子,但我也算是有了男人,有了男人就要遵守三从四德,在怎好看的男子,我也要开始保持距离。
尤其是更衣沐浴这等私事,怎能让以男子陪同呢?我甚是惊吓,料他只是口无遮拦,随意一说而已,便又轻松了许多,“大人,莫要说这玩笑话?请大人退下吧。”
我几步走至门前,然后回过头来看着依旧站在原地的他,说道:“请大人避一下吧!衿儿要更衣了。”
他几步踱至我的身旁,然后鞠躬行礼,他在起身一刻,竟把头擦过我的耳畔,笑着说道:“真香。娘娘当真不要微臣伺候吗?真让微臣伤心啊!”
听着这么一句风流的情语,我的脸顿时羞红,急着把他退出门后,便拴紧了门,心里一阵波涛汹涌,回想着那张英俊面孔,心里更是难以平静。萧君卓是何等倜傥风流,面对他,我知道我没有几分定力,所以对他的****,我只能匆匆阻止,免得坠入他的情网。
毕竟我是学过礼乐的人,对德对仪还是知晓几分的,我已成妃子,便是陈王一人的女人,他人我可以留着情意藏于心底,但万万是不能用行动来言表的,因为我出错了,那便是浸猪笼的责罚。
现在的我,可以欣赏美男子从我眼前过,但万万不能与这些美男子做出越轨之事,且我已有一个姿丽非常的夫君,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这已经足够了。
苏玦待我良好,一想起白日里与苏玦相处的时光,我的笑意便有些止不住了。谁都以为可以一世对一人倾心,可是有些事情如人命难以让人左右,我曾经以为可以残酷的对所有男子冷漠,不会爱上他人,可是最终也沉溺别人的温柔乡里。
人命难左,我虽然无法面对我的心,但是只要我可以做到不表露,故装不爱,终有一天也定会不爱的,毕竟总有个先入为主,初恋永远是让人难以忘记的。我发过誓,便就要做个守诺的人。也许这诺言,我终有一天厌倦,但是只要还有执念,我就要守下去。
这么想着,衣服已被浣莹退下,虽然我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沐浴之中私事,我还是不喜欢太多人的陪伴,便只留下了沁雅与浣莹。
木桶里洒满了花瓣,甚是沁香,我把手探入手里感受了一下温度,觉得适宜,便进入到了桶里,沁雅拿来了萧君卓带来的精油,递到了我的手上,“娘娘,大人送来的精油用还是不用。”
我鲜红瓶子上的红布盖,用手扑了扑,把香味引到鼻前,嗅了嗅,瞬间觉得舒心了不少,“真香!用吧。”
沁雅结果瓶子,往水里倒了一些,然后嘴里满是赞意,“可不是吗?萧太医可擅长香料了。而且懂医理,他做的精油都让人很喜欢呢?”
我撇了撇嘴,然后不可置信的说道:“他一个男人,竟然对这些女儿家的东西这么擅长,怪不得如此风流。”
沁雅听了我的回答,竟有些惆怅起来,“其实萧大人本来不是这样子的,他本是个雅士,若不是他爱上了沁和公主——”
听沁雅说道,当初原是这样的。萧君卓与沁和公主苏妍自小青梅竹马,他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是天作地设的一对,先帝与萧大人缔结姻亲,所有人都对这桩亲事甚是赞赏。本想着待他们在年长一些就为他们举办亲事。
可是人命总抵不过上天的一个玩笑,沁和公主竟生顽疾,寻遍天下名医也无药可治,最终萧君卓只能看着心爱的女人一步步瘦小、纤弱下去,死于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