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绪愈加沉重,烦闷的心结愈加缠绕,若她当真是伶歌,怎办?可伶歌,又怎会是肃宁公主呢?但愿不是,若是的话,我怎能在这宫中生存呢。
伶歌是知晓我一切的人,如今,我不能,也不敢想这熟悉的背影,就是我口中的故人。肃宁的到来,会让我惶怕到不敢执行藏在我身份里的任务吗?
我尽量不去想,可脑子里依旧是狰狞的斗争,不知不觉,已到了承明殿殿门,走进殿中,浣莹便匆匆跑了出来,一脸着急的看着我的脸,见我一脸郁闷,便直接上手,这儿摸摸,那儿扯扯,嘴里一直紧张,“小主,你快告诉我,你伤在哪了,我好给你上药啊!”
“我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我想提起点力气说些什么,可是也许是思虑太多了吧!我愈发担心一切我所想的事情,都会将至,我还没做些什么,就要暴露身份了吗?
想着这些,一双鞋子便入了我的眼中,我抬头望去,正巧撞上了向我看过来的萧大人,我收起愁容,尽力扯出一丝笑来,“谢谢萧大人。”说着话,手便绕至发间,取下别在期间的钗头凤,继续说道:“这只簪子,还是请大人收回去吧。”
“钗头凤,配佳人,我一男子,留着一支簪子,作何?既然与娘娘相称,还是留给娘娘好了,在日后,它依旧可以保你,免你少一些祸事。”萧君卓轻描淡写的说完话,脸上竟让人看着确然没什么留恋,可我深知这沁和对他而言,依旧是难以割舍的痛。
他的心一定在难过吧。可是我又能帮助他什么呢?我自己也是一个身在灾祸之中的人,我如今也惶难当即,自身难保,又怎能帮他些呢。这一刻,我感觉与他离得好近,可是又不知不觉站得很远。
“萧大人,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承明殿与本宫一同用宴吧。”
“正巧臣饿了,那就一起吧。”他的眉宇间都是笑意,天下间,也就属他的笑,最能让人开心,释怀,也最能让人难过,怜惜。
可是也就只有笑,才能从容面对这慌乱的生活,我能做的也只有处事不惊了,毕竟要发生的事情,我无法决定,我要做的就是从容应对,毕竟这一场华丽的战争,我不能还没开始打,便先输了。
故人又如何?唯恐不是故人吧。
在承明殿内,我一个人静静地想了三天,想着是否该主动去探望这刚入宫的公主,是否该去瞧一瞧是否是我口中道着的故人,是否该去面对这已然不能为我决定的事实。
我无法决定,因为在心里,我还是怕的,毕竟在这宫内,我还一事无成,又怎能悄然收。我做不到,做不到放弃,做不到离去,做不到失败。我的骄傲告诉我,我要赢。
我要坐上大陈女后的位置,我要让陈王苏玦为我止戈,和平。
是夜,萧君卓悄然从我身后步来,由于我想得入神,竟无发觉,他为我披了一件长袍,然后绕至桌前,执起壶,沏了杯清茶,才落座,我方才醒转过来,看向他,然后说道:“这么晚了,还没睡。”
“本来是想睡了,但是看见这么美的美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就睡不着了,还是叹自己太善良了。”
他总是这么贫,多亏了这几日皇上都没来,要是听到他这等淫词艳语,可不一生气,便把他的脖子抹刀子,可想了又想,这眼前的男子可是谁——萧君卓,算了,我白担心了,皇上对他的行为,也习以为常了吧,我只能笑着道,“大人,这可算是调戏。”
“娘娘觉着呢?难道我这调戏,失败了不成。”
他嘴角勾了一丝坏笑,可就是这么俊秀的面庞,愈发让人喜欢,我感叹了自己的花花肠子,怎么这么没有定力,不就是个淫医吗?虽然长着有点姿色,可是这姿色,天上地下都很难得出这么一两个,所以我这没有定力似乎是合情合理的,我对自己的想法点了点头,嘴角不自已的便勾起,浅浅的笑着。
“笑了就好,我都看你闷了好几天了?难道是因为圣上这几日都没来吗?不觉得你是那种欲求不满的女人啊?难道我看错了你不成,你难道很急缺男人,本官也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