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归凰,一只步摇藏了多少故事……
多少宫谋、权斗,在一只泣血归凰里留下了故事,而我又将会有什么样的故事。抬眼望了望檐角上方的四角苍穹,瞬时有一种黯淡,顿使眼皮沉重。
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川西走廊,我摒弃了一路随行的宫人,独自走进了幽幽十里桃林,在这香气弥漫的林中,我脱下了束缚在脚上的鞋子,踏在微微潮润的泥上,闭上眼睛,让自己可以安静的整理着自己错乱的记忆。
在那个下午,我的脑海里又一次翻涌出一个翩翩少女着着白衣在姆山的梨花雪中起舞,她的脸上挂着笑颜,似乎是正在热恋的甜蜜。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景象,我很想看见记忆中女子的面容,可总是依稀走进,却永远都看见她回过头来。
她是谁?为什么总在我的记忆中翻涌,让我有莫名落泪的伤感,我的眼角微潮,脑海里的记忆似乎是在触动我的感伤。我总有一种我无法预料人生的慌乱,我似乎一步步走进了别人的棋局。
我陷入了梦境,因为想着一件我无法深究的问题着实让我头疼,在梦中,我又一次见着了郑君墨,他一袭锦衣,那玄青着的袍子着实好看,我微微笑着向他点头,他淡淡的一句:“你可辛苦了。”
说着话,他便向我靠近,近在咫尺之间,他一把搂过我的腰,让我重重地摔在了他的怀中,他的眼神炯炯而具有柔情,一直脉脉的对上了我的慌乱,他缓缓低下头,待我闭上了双眸,他轻轻的碰上我的唇。
我明知这只是一个梦,可是嘴角上的湿润还是让我感受到了真实,这个吻太不像是一个虚像了,因为触上的那一刻,我明明感觉就是真实,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角已经全然湿润。
起身坐在十里桃林间,我看着四周果真静无一人,翻飞的灼灼桃花,一眼望去看不见尽头的桃林,愈发让我明白那只是一个梦,可是那一个吻明明碰得那么真实,有一刻间,我总感觉郑君墨他就在这个陈王宫里,而且似乎一直在我的身边。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堂堂二皇子,又怎么在敌国的王都呢?更可况,他又怎知我为了他潜身至此。他此时应该在朝华殿内,陪着她的新王妃,共同谋划着大事吧。而我又怎能期待他会陪着我呢。
选择来此,是我今生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也许一辈子不可以白头,但是一生不悔相遇。我明白我已沉沦,可是不得不沉沦,我是卫国的女子,注定一生只为卫国而活。
此话间,我的脑海里又飘过了苏玦的身影,我起身向桃林外走去,在行走间,又不时飘过了许多执念,幸好他只是个君王,要不然我不可以也不能够忍心对他不爱。幸好相遇还是算短,来不及让我爱上他,身处不同的国域,我们在这个错误的时间里相遇,只能狠心不爱。
但愿你可以像个帝王一样,不要爱上任何一个女子,那么我伤害你,你也不会痛了,到时候,你想杀了我,也不会痛了。那么我的罪孽,也不会太深了。
后宫,女人,我注定要一世成孽……
走出桃林,我又收起了脸上的愁容,换上一脸浅笑,遥遥望去,正巧瞥见一群宫人从川西走廊经过,领头的女子袭一身红妆,入我眼时,只淡淡落下了一个剪影,只见她步子优雅,一步步踏着稳重,绕过川西走廊,似乎是正往长安宫而去。
她的身影愈看愈让我有一丝惊诧,似乎是故人,可又怎么会是故人呢?
我走出御园,身边的宫人又随即跟在了我的身边,想着还是有些疑惑,便问了身边的宫人,“不知刚才从长廊而过的可是谁?竟有如此派头。”
嬷嬷看了我一眼,应道:“回小主,是肃宁公主。”
“肃宁公主?”在宫中待了也算有一段时长,也从未知道这老陈王还有一女呀,这当今圣上除了沁和一位妹妹以外,又何来公主呢,“嬷嬷,本宫在宫中可未曾听过圣上还有一妹的呀。”
嬷嬷低着头,回道:“娘娘,可不知,这肃宁公主乃是元国公的独女,名唤苏秦,也是近日刚从宫外接回来的,听说这孩子受了不少苦呢。皇上怜她已无双亲,且多年磨难,便破格封了公主。”
元国公乃老陈王的御弟,听闻前朝史诗里记叙的,老陈王极其看重元国公,两兄弟从小就好。元国公一生抗战边疆,为老陈王守护了江山,这大陈的江山,有一半多是这元国公打下的。
听闻十多年前,元国公死在了牧野的抗战中,那一场战争,在人们口中提起都说是一场让人惶恐,害怕的恶斗,陈卫两国两军交战,足足战了三日之久,血流成河,元国公最终体力不支,且在战争中失去了年仅四岁的肃宁公主,变得更加衰微、慌措,死在了卫国的将领陈寅的手中。
老陈王也因元国公的离去变得整日郁郁寡欢,最终也没过多久,也便西去。而肃宁公主是生是死,他们也不得而知。如今,听说也就是前两日,这肃宁公主只身一人回来认亲了,时间仓促来不及向外宣布,只是秘密的入住了紫薇殿中,听说太后娘娘见了这肃宁公主,便是一个心疼,然就立即封做了公主,过两日便要举行册封大典。
我看着肃宁公主远去的背影,愈发觉得像级了那个故人,可是又怎么会呢?若是的话,我又怎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