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露出笑脸,点点头,“记住了。”你叫巧克力……
陆逸风掉头跑回车里拿巧克力,灿火探身看他跑远之后把巧克力放进嘴里,真好吃!和别的糖果味道不一样。
可等陆逸风兴冲冲地拎着一大盒巧克力跑进来却眼睁睁的看着灿火倒在了地上,他一下子慌了神,甩掉手上的巧克力袋子,跑过去大声喊,“灿火,灿火……来人!快来人!灿火快醒醒……”脑袋里突然闪现看过的电影里的片段,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给灿火做了人工呼吸……
……什么教育都要从娃娃抓起。
之后灿火就消失来了,陆逸风以为她死了,伤心欲绝了好一段时间,后来还是他妈妈对他说,灿火没事只是去了国外,他这才放下心来,小时候的记忆很脆弱,很容易被人忘却,就像灿火,虽然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可要不是二十年后遇见她,他还会这么清晰的想起以前的事吗?
答案只能是否定的。
灿火站在楼梯上缓缓地转过身来,眼睛放出一抹雪亮的刀光,淡笑勾魂,“是你?”
“是我。”陆逸风既惊喜又有点惊讶地立刻点头,心想谢天谢地这疯魔的家伙没有失忆,不过他之所以现在还能镇定自若,是因为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灿火懒散优雅地下楼走到他面前,却浑身杀气,手指都快戳到他鼻子上了,出口的话冷厉无比,“你还敢来!原来害我巧克力过敏差点窒息而死、把我奶奶差点吓死的那个混蛋就是你!我不找你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她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无赖,“谁给你的勇气!”
陆逸风皱着眉自然的伸手揽住灿火的纤纤细腰,她一下贴紧他的胸膛,眼睛瞪得圆圆的,一瞧她这气呼呼的模样他还委屈了,“怎么说也是我救你一命啊,不知者无罪。后来我才知道你去了国外,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讨论一下。”
灿火也皱眉,冰眸依旧寒光凛冽,“什么事?”
陆逸风盯着她轻笑一声,还原了一下脸上严肃的表情,“我的初吻的问题。”
“那也是我的初吻我拜托你!”灿火口不择言。
陆逸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弯了腰,晶钻一样清亮璀璨的眸子里都是笑意,好像打了胜仗似的。
灿火突然间意识到自己一时疏忽这么容易就着了他的道,差点被他气得笑场,拽着他的手臂又顺手拖起他的衣服塞进他怀里把他往外拖。
陆逸风一边挣扎还一边说,“话说回来你胆子也挺大的,就不怕我趁人之危?”
“就你?只要我还没死,让你十个绑一起。”说着把他扔出了门。
“小朋友没礼貌。”陆逸风站在外面喊。
灿火站在门内翻了个白眼,“你赶紧走。”
他把外套穿在身上,满面春风,靠在门上又敲了三下,“厨房还有我煲的爱心汤,你记得喝。”
“恶心。”
“小朋友真没礼貌。”说着开心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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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灿火接到了程责的电话,说手术的日期已经临近,这段时间没法再频繁联系了,聊了半个小时她问到终于没什么可问的才不舍也得舍的放电话,去了三楼的阳台,望着漆黑的天空发呆。
凄凉的月色凄凉的人,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欠程责的这辈子是怎么都还不清了,他的手也是为了她才受的伤,虽然程责不说,但她知道,那只手很有可能再也好不了了。
不过元婴会尽全力照顾他的,毕竟程责是她的儿子,但要像程责说的那样放下过去,原谅她,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从奶奶那里继承了VIN,也继承了她对元婴的恨,如果不是她,爷爷和爸爸也不会死,到底是纠缠不清。
就这么一直坐着,想起今天陆逸风说的事,情不自禁的微笑,原来是他,想不到竟然是他,怪不得对他下不了手说不出恶话,扶额叹息一声,继罗念之后,事实再一次验证,她对这样的人还真是没什么抵抗力。
记忆的碎片无法再拼凑完整,但有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一晃竟然二十年了,那家伙真的长成了一个温暖柔和的人,和小时候一样,连眉眼都温柔的让人忍不住伸出手去描绘,好像生来身上就流淌着天真的血液,美好的让人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
不知不觉夜色与雾色融为一体,神秘游离的黑色像晕开在白色宣纸上的淡色水墨,勾勒出无边的肃穆与壮阔,灿火纤细的身影完美地融进这夜里,直到初升的太阳把天空刷白,泛着刺眼的光。
灿火从阳台上下来,不急不缓地收拾好自己收拾好心情,去厨房喝了几口陆逸风煲的“恶心汤”,虽然汤的名字恶心了点,但是味道还不错。
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去VIN上班,刚打开门……
“哈——喽灿火!你看!”陆逸风穿着一身骚气四溢的深紫色小西装还配了件樱花粉色衬衫,与生俱来的自然和亲和力让他脸上清秀的笑容看起来让人无比的心情舒畅。
灿火登时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不仅和小时候一样傻还和小时候一样黏人,再睁开眼,很江湖地手搭在陆逸风的肩膀上,“我们商量个事儿,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这样我很困扰。”
“你有男朋友?”
“没有。”
“那有什么困扰。”陆逸风自说自话,双手捧着举高,“灿火,你看!”
他的手心里竟然有一只小小的兔子,小小的一球,通体雪白但一对大耳朵是黑色的,最重要的是自!带!眼!线!大眼睛四周细细的一圈黑色,萌感和喜感并存,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陆逸风献宝似的,“可爱吧!”
别人是移不开眼睛,但是奇灿火就只看了一眼,她还以为这种小东西只有罗念会喜欢的不要不要的,过两天罗小念同学过生日,买只兔子送给她那白痴一定高兴,她看着陆逸风大眼微弯,“宠物?我也有,带你去看看?”
“好啊,你养的是什么?”陆逸风心里一高兴,找到共同语言+1。
“去了就知道。”灿火带他上了二楼,刚踏上二楼的阶梯,一阵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一下勾住了人的魂,是新鲜的玫瑰花香,但是视线范围内却连个花瓣都没见到,他一下对这大宅的二楼充满好奇,不过单就参观整个二楼来说,走一遍也得小半天时间。
越走越觉得诡异,走过长廊,灿火拉开一扇门,看起来挺高兴的语速极快快到听不清的说了一串像咒语似的英文,那门里有一个巨大(和萌兔相比确实是巨大)的花里胡哨的东西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明亮的双眼。
“这条苏里南红尾蚺……”灿火看向身边,陆逸风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气氛一下有点尴尬,她愣了愣还跟苏里南解释了一下,“他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还不知道你有多可爱,我觉得你特别可爱。”
这条极品苏里南红尾蚺是崇白送给灿火的,就叫苏里南,五岁半,三米,是个小男孩,灿火非常喜欢它,因为它长得好看,它也非常喜欢灿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
陆逸风坐在一楼厅里的沙发上,吓得心跳爆表,缓了好一会儿明白了,那是一条超级大的蟒蛇,那个屋子就是个超级大的蟒蛇箱,那魔头居然养了一条超级大的蟒,安静的做一个纸片儿美人不好吗!!!脑子里想什么啊!!!
大眼萌兔子从他的衣兜里探出脑袋左看右看,完全不知道兜外血雨腥风以及主人已经斯巴达的内心。
灿火从楼上下来,陆逸风觉得这人疯魔到化境了,倒退三步问,“你喜欢蛇?”
她浅笑,语调清平浅淡,“你连我私人电话号都拿得到却不知道我喜欢什么,看来还是查的不够彻底,我也觉得不太好查,但还是你手下的人办事能力稍微勉强了一些。”
“我……”
“唉?别急着再次否认,我又不是傻子。”她抬起纤细的手腕看看时间,“而且我也没说你不能查。”
陆逸风一下愣住,这个事情发展好像有点出乎意料,灿火走到门口回头,“你不走?我要上班了,一会儿苏里南下楼散步我是不会从VIN特地回来的。”
他们一起出了门,灿火边走边看陆逸风,这家伙眼神飘忽神情恍惚,本来就够傻了,别再真把他吓傻了,伸手抹掉他鼻尖上的细汗,“吓着了?我不知道你怕蛇,要不我让苏里南给你道歉?”
陆逸风立刻消失,灿火轻笑。
下午下班灿火换来了一身装备,素颜,一条长及小腿的小黑裙,红色的头盔红色的电动车上还有一台不相称的导航仪,威风八面的出发了。
厉北有名的宠物舍之一,灿火把车停在指定位置进了店里,看来看去挑来挑去也没有陆逸风拿的那种萌法的,虽说不管送罗小念什么东西只要是带毛长相甜美的她都喜欢,但既然出来买了还是有点诚意比较好。
这家没找到,就准备去下一家看看,万万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电动车倒地上,她一瞬间的怔神,茫然地盯着四分五裂躺在电动车旁边地上死了的导航仪。